村里有个黄毛叫小芳【穿书】 第9章 第 9 章

第九章

“所以，那些失踪案的女孩，是于灵一家子袭击拐卖的？”白秋穿着破T恤、大裤衩，坐在倪中庭的床上，一脸不解。

“不一定，这本账簿的第二页有于婆子、于老头的名字。我猜，失踪案的女孩跟老的关系更大。”

倪中庭的床很柔软，床单上没有一丝褶皱。

“但现在村里都在传是于灵和假傻子拐卖那些女孩，积攒私奔的钱财。”白秋皱着眉头，“这谣言也不知道是谁传的。我不信这个。”

门外的鸟叫“咕咕咕”，听起来十分古怪。深秋的风刮得玻璃窗啪啪作响。

“也是，如果能从于婆子那儿，挖出一些东西来，说不定，我就能知道倪花的下落，说不定，还能知道一些其他的信息。”

倪中庭翻着四五页的纸，从第三页开始，每一条记录后都加上了“李”字。

“或者同伙不止有于家，还有其他的。”倪中庭粗大的指节慢慢划下，白秋也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细节。

“李？如果是村里的话，只有李叔！”白秋的胸口收紧，呼吸有些不顺畅，“但李叔不像是会做那样事的人。之前我想攒钱去买摩托车，他还说能介绍我去大城市的打工呢。”

“我妈妈就是外出打工失踪的。不过，是打工后两年，才没有音讯。是李叔介绍的。”倪中庭不赞成地摇摇头。

“我听周婶她们说，李叔这人挺热心肠的。像眉婶有些疯疯癫癫的，但每次去县城赶集，李叔都会顺便帮眉婶代购药。”白秋叹了口气。“难不成这‘李’是另有其人？我倒觉得眉婶的嫌疑也不小。她经常认错人，对小姑娘拉拉扯扯的。连我这个假的都受过害。这次又扯上于灵姐，眉婶的疯劲可大了，旁边要是没人，还不知道被拉到哪里去呢。”

“我婶子确实有嫌疑。因为我在她家里，看到过我妈的金项链。那是我妈失踪两年后，我去她家修水电，无意中发现的。不过仅凭这个，根本也不能说明什么。当时我拿着链子，问她，但是疯子的嘴里什么也没有。我爸送给我妈的礼物，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送人。但我也无可奈何。直到我堂妹消失，我知道，她跟这些事情肯定脱离不了干系。”

“所以你大学毕业没有选择在市里工作，而是回到这个小乡村？”白秋小心翼翼地追问。

倪中庭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能看到希望了，不是吗？于家现在是舞蹈队的大妈们每人轮值，守着于老太。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于老太的嘴里撬出什么。还有，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去眉婶的家里看看，或许，化妆包在她家里也不一定。重大嫌疑人的家里怎么能放过呢！”白秋说道，“我待会去厨房炒两个菜，咱们庆祝庆祝。”白秋揉了揉头，黄短发微微卷起，看起来很好欺负。

倪中庭的喉动了动，

“家里没备菜……”

“我早就备好了，当时我想着无论这次计划成不成，都庆祝。反正不能亏待自己嘛。”白秋跳下床拍了拍倪中庭的肩膀，“别担心，这次免费服务，是奖励。”

“咚咚咚，积分商店已上新，年底积分将清零，宿主请及时兑换道具。”

白秋快刀切青椒，系统忽然提示到。

“很逼真的面具，五分钟让你体验另一种人生。”

白秋想这回终于上点有用的东西了，如果他假扮成李叔去到于老太跟前套话……

他的笑容越来越浓，手里炒的仿佛不是青椒而是金子。

坐在外面手搓衣服的倪中庭看向飘出菜香味的窗户，更加卖力地洗白秋的演出打底裤。

“□□？你从哪里搞来的？”倪中庭拿过面具一看，面具质地柔软，惟妙惟肖。

“县城……在县城里订做的。”白秋说道，“待会你扮李叔，我在门口给你放风。”

“本事挺大的。”倪中庭搂住白秋，白秋的耳垂红了。

“那当然啊，兄弟多，路子广！就是这面具只能戴五分钟，皮肤的热度会让上面的颜色褪掉，咱们到时候时间会很紧。”白秋虚张声势道。草，老子不会撒谎，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你还有哪个兄弟是我不晓得的？”倪中庭递给他一个头盔。

白秋扣好扣子，摸了摸鼻子，说道：“你不晓得的多了去了。咱们赶紧去于家吧。周婶刚才打电话催我了。”

白秋走着走着，二手触屏机从裤兜里掉出来，他低声骂道：“草，差点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待会我来开车行不？你这摩托车真好，我还没骑过那么好的车。”

“嗯。”倪中庭坐上后座，毫不客气地搂着白秋的细腰。

“抓好我，要不然哥怕你承受不了我的速度掉下车。”白秋又把手机递给他，“我裤兜子浅，顺便帮我抓下手机。”

白秋得意地扭动摩托车的把手，发动机传出有力的响声，像是野兽的长啸。

风在耳边猎猎作响，亲吻少年的头发，抚摸少年的长脖颈。

“小草儿是谁？他给你发□□了。”倪中庭的声音有点低，撩得他耳道痒痒的。

白秋忽然奸笑，脸上都是戏谑。

“那个恶心的马草，懂不？上次他给我递纸条，说‘小芳交给朋友吧’什么的。我不搭理他，他还差点给我跪下了。后来我想着平时我们不是不对付吗，我正好玩玩他出气。”

“删了他不是更解气吗？”倪中庭的声音有些硬。

白秋歪了歪头，说道：“嗯，也差不多了，我让他给我冲几个月的会员，他真给我冲了，还说要请我喝奶茶、鬼火炸街呢。虽然能白占便宜，但是看着他那张脸我就觉恶心。”

“你喜欢什么样的脸？”

白秋感觉倪中庭在挠自己的腰。

“好看的。”

“那我够好看吗？”倪中庭轻飘飘扔下一句话。

“那还用说，丑人怎么能当我兄弟。”白秋答道。

“哦。”倪中庭的回答有些失落。

“周婶我送送你呗。”白秋笑道。

“不用，我本来还想让中庭送我回去呢。但他说和你一起，你们两个啥时候这么好了。”周婶说道。

“我是农场的厨师，给他做饭，一来二去的，就好了。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也来出份力。”

屋内的呼吸声绵长，并不微弱。

于老太状态不错，大家都没敢说于灵和假傻子的事儿，只说两口子进城买药，托她们照顾几天。

这事儿能瞒多久呢？她们能照顾多久呢？大家也没个主意，于是想起于傻子有个远方亲戚，托了信，还没有个回复。

白秋还特意喂了于老太温糖水，好让她有力气坚持到问话结束。

“好了吗？”白秋低声问道。

倪中庭向他比了个ok，白秋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说道：“李叔来看您嘞。”

“额。”老太太呆滞地回了个气声，“叫、老李进，你先出去。”

“行，那婆婆你有事再叫我。”白秋向倪中庭打了个手势。

回家途中，小翠载着周婶，向来人打招呼：“李叔，上哪儿去啊？”

李叔摁了摁裤腰，说道：“于老太那边，你李婶子有一些补血健身的草药，叫我拿去于老太那边放着，顺便探探。”

“你也在那儿守着出力。怪不得都是一家热心的人。”周婶笑道，“路上小心。”

傍晚的院子发黄发旧，很寂静。

白秋把耳朵贴在门上。

“珍。是我，老李呀。”倪中庭压着嗓子，有七八分像。

白秋忍不住要对他竖起大拇指。

“你来了，还来干什么？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咳咳。”于老太说道。

“最近有笔生意，我想，你家儿缺钱的话……”倪中庭故意没把话说完。

“又缺人了？你不是有帮手吗？我们这么久都没碰过面了。”于老太自顾自地说。

“做那种生意的，怎么好开口跟外人说，也只能跟你说了。你家儿力气大，肯定能帮上不少忙。这几年买药花了很多钱吧？”

“也没有你去赌能花。”

白秋瞳孔震惊，李叔是原主的大舅子，原主爸妈怕原主乱花钱，加油站一半的工资都存在李叔那儿。这也就是为什么原主一瓶冰红茶要分三天喝。

“我老了，再能花，也准备走不动路了。想着干完这笔大的，就不干了。”

“你说多少回了？回回都这么说。”于老太嗤笑，“人，我出不了。我儿子早就死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笔生意。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倪中庭从镜子里看到侧脸的皮肤慢慢变白，像返老还童似的。他意识到时间不多了。

“现在一朵花多少钱？”于老太声音喑哑。

“没开的十万，开了能结果的八万。叶子涨价了，也能卖到八万。”倪中庭攥紧拳头说道。

“把于灵卖了，我帮你们，然后你送我去县城的养老院。定金两万。五五分。”于老太转了转浑浊的眼珠。

倪中庭侧过身，假装很为难的样子。实则是发现右侧脸的眉毛掉了，大眼袋也消失了。

倪中庭口袋里的录音机还在走，对话时间为四分钟。

于老太意识到“老李”的抵触，但以为是他对分成不满。毕竟老李的赌瘾可不是一般的重。

“好，你家儿子管怎么办？小夫妻俩关系还挺好的。”倪中庭假装为难道。

“我儿子早死了，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那畜生每个月都会到山上打猎，一两天不回家也是有的。你们到那时候来，家里没人。”于老太咬牙切齿道，“我要让那个小贱人生不如死。”

“那改天我准备好了，再来你们家。”倪中庭嗓子发干。

“你走吧。”于老太闭上眼，不再搭理他。

倪中庭推开门，脸上的□□颜色尽褪，像是一个滑稽的玩具。

白秋裤子里的电话响了，屏幕显示“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