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要死了。”鲁本斯.奥斯卡说道。
它没有迟疑地将额头抵上严明检的额头。它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精神力,无孔不入地钻入严明检的身体。
冰雪的气味在严明检的鼻腔中散开,他清楚这气味是不真实的,鲁本斯.奥斯卡身为A级雄虫的强大精神力被禁锢在它软弱的肉身里,放出来的量对严明检完全造不成威胁。
于是他没有反抗。金发的雄虫坐在他的左臂上,沉静的眼缓缓阖上。冰凉透彻,严明检吸了吸鼻子,这感觉就像鲁本斯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我知道了。”严明检突兀地开口。他轻柔地将鲁本斯的精神力驱赶出脑,但尽管如此,金发雄虫依旧白了脸。
“呃,你!”它“哇”一下吐出口血,严明检笑着为它顺气拍背,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知道你要死了……”严明检顿了顿,“我允许你在我的大脑中留下印记了不是吗?动用了超过阈值的精神力就会出现这种症状的,不用担心。”
他把鲁本斯的脑袋摁在自己的左脸旁边,金发雄虫急促的呼吸间喷着血沫。“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鲁本斯.奥斯卡。”
“你死后……我会恪尽其职的。所以不要想借着我的精神力继续活着,好吗?”
“咳、咳——就知道不成功。”鲁本斯.奥斯卡从嘴角扯出一抹笑,竟有些欣慰。“萨沙。萨沙.......”
它扭头亲吻严明检的脖子,泪水从眼眶源源不断地流出,“萨沙...萨沙......”它喃喃着,昏睡过去。
严明检阴着脸,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他要把鲁本斯.奥斯卡处理好了再交给它的雌君,解释原因太费劲,他也不敢赌马里奥.埃米尔对鲁本斯的爱意是否会让它违背鲁本斯的命令,强压了亚历山大作它雄主的傀儡。
他们两个毕竟玩的只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过家家酒,马里奥.埃米尔太爱它的雄主了,他想鲁本斯.奥斯卡应该也多有烦闷,马里奥.埃米尔对它雄主的爱意无任何利益因素参杂——爱只是爱而已,所以它一定程度上是无法预料的。
控制狂,哈,你利用马里奥的爱意捆绑它时,是否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反噬呢?虽然现在还没有,但我期待那天的到来。
他抽出几张湿巾,用力地擦拭胸前的血迹,发现擦不掉后,他换了件上衣才前去管马里奥.奥斯卡唇边的星星点点。
好在它没吐到它自己身上。严明检舒出一口气,亚历山大的衣服已经更新换代过好几批了,他这下可找不出能给马里奥.奥斯卡换的衣服。
给金发雄虫掖了掖包住它的毛毯,严明检望着天花板开始发呆。鲁本斯.奥斯卡给他的大脑留下了一个精神印记,而精神印记并没有什么旁的用处——更何况严明检的精神力胜过鲁本斯许多,他随时可以选择抹去它。
他容许鲁本斯留下这个印记……只是承诺了不会忘记它。至于它想要以精神力的形式活在亚历山大的脑中,那是异想天开。严明检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先不说其他的,单是可能会被发现他活了两辈子的秘密,他就应该拒绝吧!脑子里多出一个人会说话会聊天的...这不是上辈子的精神病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