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马里奥.埃米尔问道,他显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来时注意了脚步声,便是考虑到病中的雄主定然还身处睡梦之中。
亚历山大绝不是会乖乖待在鲁本斯身旁的性子,这孩子对他们二人都很反感......他是个聪慧的,比卡马巴要聪明得多。马里奥.埃米尔从头到尾的欺骗简直将这孩子的底线翻来覆去地碾上了百八十回。
他知道亚历山大是给予过他信任的,但谎言终究是谎言,也是他主动提议要将亚历山大——他的侄子,划为奥斯卡的继承人的。
亚历山大高级雄虫的身份自它出生伊始就为马里奥所知,因他始终关注着自己的弟弟。
恰好鲁本斯需要一个高等级的雄虫,恰好他们唯一得雄虫子嗣没有资格。一切都是天注定的,马里奥.埃米尔失去的,阿克琉斯获得了。而他又那么恰好、将要死去。
......
所以为什么亚历山大和他的雄主贴得如此之近?难道他驻守奥斯卡家族的时间里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了吗?那他还应不应该接走鲁本斯?
“喔!马里奥,你来啦。”鲁本斯.奥斯卡轻快地开口,奇怪的气氛由此从室内一扫而去。严明检讨了空闲、急忙去搓脖子上的鸡皮疙瘩。
“......雄主?”马里奥.埃米尔同眼神询问他雄主的意见,严明检却不待他们交流完毕,大叫道:“快走、你们两个快点走!”
“那么急干什么,”鲁本斯.奥斯卡张开手臂让他的雌君将他抱起来,“呃,这不就走了。”他说。
“不要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严明检扭头,摆手道:“走开走开,快点走。”
他要去结束昨天的事情了……在米姆和那只爱丽舍彻底清醒之前,必须结束。
鲁本斯.奥斯卡的病生得简直是恰到好处,满足了严明检想要将他摒弃在自己将要处理的事务之外的需求。
不过不知怎的,痛快离开的鲁本斯.奥斯卡个给了严明检一种它运筹帷幄的感觉。似乎所有事情它都早有预料、严明检的动作它一清二楚……那样。
......
“咳咳———”
鲁本斯.奥斯卡一定是故意的。它成功把病气过给了亚历山大,致使严明检在它被马里奥.埃米尔接走后的第二日就卧病在床,动身不能。
他的病似乎还要比奥斯卡严重些,可能与他前日在深夜吹了风有关。严明检趴在床沿,觉得面上滚烫一片。
“米姆。”他轻唤道,那跪在他门口的雌虫抬起眼来,恰好与他对上视线。米姆用双手捧着一只空碗,褐色的药液从他头顶滑落至地面。
“你要记住自己是谁,呃,米姆,对吧?你既从未同我提起过自己的姓氏,那我便也认为这并不重要———你势必要搞清楚自己服侍的是谁,只有我不在意你现前做的事,好吗?我无法接受一个随时可夺去我性命的家伙作我的保姆———”
“我以为我们昨天的谈话很清楚且明显了,米姆,我不在乎你先前作出了什么事情来,你毕竟还是我身边最近的侍者,你是知道我的病的,对不对?我也不希望换一个人来服侍我。”
严明检又咳嗽两声。他看到米姆惊慌失措地向他爬过来。鲁本斯……他算是摸清楚了它究竟想做什么了,鲁本斯.奥斯卡并无恶意,它只是......自顾自地处理了亚历山大身周它认为的“威胁”们。
兴许还有别的层面,比如提醒严明检一不要忘记摸清身边人的背景,二不要对蓄意接近自己的人放松警惕。
今日原定来给他授课的老师是马里奥.埃米尔,但亚历山大和鲁本斯双双病倒,严明检冷嘲热讽地使它留在奥斯卡家族照顾自己的雄主,别再将鲁本斯.奥斯卡的病又过给他,雪上加霜。
米姆严明检尚有心思应付,但应付完它之后,严明检对从鲁本斯手中抢夺特洛伊.爱丽舍的“控制权”几乎完全丧失了兴趣。
鲁本斯好手段,特洛伊.爱丽舍如今是它安插在严明检身周的属于奥斯卡家族在爱丽舍的双面间谍。严明检能看出来这只瘦弱的雌虫指着他保命呢——米姆也是,不过对亚历山大本人的忠诚让它比特洛伊.爱丽舍更有价值。
因此他只对那家伙下了一个命令,一个它不得不完成的命令。不管是为了爱丽舍还是奥斯卡,甚至它自己,它都必须完成。
严明检对它说:“把所有的……都吃掉。一点儿也不能剩。”
懒得管特洛伊.爱丽舍。
反正鲁本斯不会害他——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好笑,但严明检笃定它不会做伤害亚历山大的事情。有哪位“父亲”劳心劳累培养“孩子”的目的是毁掉他?但它有没有意识到它所做的事情会伤害到他还是要另说——就比如特洛伊和米姆,又比如马里奥.埃米尔。
或许西奥多.爱丽舍的死亡也要算下亚历山大头上,在这种归类方法下。
鲁本斯.奥斯卡,纯粹是一个封/建残暴的纯血暴君,只是它的手段没有用在亚历山大头上而已。它的傲慢足矣穿透它的皮囊,呈现在那双碧色的眼里。被它的掌控欲辐射到的所有事物上都打上了他的标志。
不自觉学鲁本斯的马里奥.埃米尔是最好的例子。这是严明检不久之前明白的,他过去总在鲁本斯和马里奥身上发现一种惊人的待人接物的态度重合,原先猜测是“夫妻相”、后来才确定是马里奥.埃米尔不自觉的东施效颦。
“我不打算反抗它了!”严明检在心中默默想到。他认为这种顺水推舟的态度最终能使得他看见鲁本斯得最终目的,总之不至于害死他。
他隐隐约约能知道鲁本斯.奥斯卡想让他做什么、但有些东西说出来的显得无趣了。马里奥.埃米尔和亚历山大玩的是心知肚明的过家家酒游戏。
他边想着,边用嘴叼着勺子。苦涩的汤药沿着喉道进入了胃中,他翻看着书,还是那本《柔情似水流年》。
严明检:鲁本斯.奥斯卡你这个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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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双双病倒何尝不算是一种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