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出来的感情 第3章 遇故人

“嗐，那你说个什么劲儿。舒儿，咱现在瞄准的应该是单身的高富帅，已婚的男人咱看都不要看！”周施雪认真地说。

什舒听了这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单纯地感慨一下人家很帅，我活了22年，这是我见过最帅的一个男的。至于别的嘛，我想都不会想，我还是很有道德感的好不好？”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个有道德的人。”

二人的通话至此结束，什舒开始计划着未来，总是这么摆摊卖烤红薯是不行的。也许是农村人骨子里刻着的要读书，要坐办公室，什舒总觉得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如果只是从事摆摊的话也太不值得了，她还是应该尝试一些其他的事情。

见证了外公外婆和妈妈在地里劳作时的辛苦，听到他们说“一定要念书坐办公室，那样总没有种田辛苦”，什舒觉得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家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所以一直都憋着一口气在呢。

可现在坐办公室的工作没了，她要怎么和妈妈交代呢。

她在招聘软件上投了不少简历，很多人对她在年末这个节骨眼上辞职感到好奇，询问她原因。什舒不想答，多数都是已读不回，或者是含含糊糊地说个原因。

还是等过完春节再找工作吧。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是什舒喜欢的歌手的生日，并且这个歌手今天会在大学城体育场开演唱会。

但是什舒没有钱看演唱会，她要挣钱养家糊口。

她早就得知到了这个消息，料到一定会有很多人路过的时候在小吃摊上买好吃的，所以特意多准备了好些红薯、玉米和橙汁。

六七点钟演唱会开始一波人，游客逛夜市又是一波人，她忙得脚都停不下来，晚饭也顾不上吃，一直在做事。

好不容易逮着个空挡，想到炉子里面已经不剩几个熟的红薯，又开始准备新的红薯烤。

“来两个红薯两根与玉米两杯橙汁。”一道清脆的男声打断了正在忙着吃晚饭的什舒，此刻她一首扶饭盒，一手拿着筷子，听到有人说要买东西，立马放下手中的晚饭，站起准备。

什舒口中的饭还没完全下咽，只含糊不清地说：“好的”

她手脚娴熟地从炉子的保温层里拿出两个烤红薯和两根与玉米装进袋子里，又榨了两杯橙汁。“给您。欢迎下次光临。”什舒这才与顾客对视。

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竟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遇到了初中同学，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啊！她主动和对方打招呼：“hi，好久不见啊。”说完才后悔，说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你了呢，在这自作多情。

谁料对方亲切地回应道：“是好久不见，大概从初中毕业后我们就没再碰过面了吧？你现在工作怎么样？怎么在这摆摊呢？”

什舒摆摊十几天都没出现的自卑感在此刻瞬间滋生，她一直想的是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没什么好丢人的，但在曾经的白月光——魏枫面前，她忽然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明明两人以前是同班同学，现在却有这么大的差距。对方是穿着她喜欢的歌手的同款潮牌衣服来她摊前买烤红薯的顾客，她是来摆摊的失业青年。

“工作啊，挺好的。”什舒尽量表现得自然，说道：“嗐，我那天刷小红书，听别人说摆摊挺挣钱的，一天能挣一两千。那我就想说，这么多钱不挣白不挣。我说干就干，你看我不久来这摆摊了嘛。”

说完这一串话，什舒才明白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遂尴尬地笑了笑。

魏枫一直都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并没有拆穿她，只是配合她的谎言：“那你现在一天能挣一两千吗？”

什舒乍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后回过神来，说：“哪能啊！我到现在本钱还没回来呢。”

两人沉默，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还是什舒率先开口道：“现在天气还挺冷的，你不着急回家吹暖气吗？”

“哦，我等人。”

什舒头伸得老远去看，看见了他要等的人——也是他们的初中同学，蒋凡。

蒋凡性格大大咧咧的，读书的时候和班上的男生女生关系处得都挺好的，就连像什舒这样性格有点冷淡孤僻的都能和他聊上一两句，此时什舒见到了他也会主动打招呼。

“老同学好巧啊！”什舒先开口道，今天晚上老天让她不得不变e人了。

蒋凡这才明白魏枫为什么一直逗留在这里，“呦，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得有七八年没见过你了。怎么，现在改行当老板了？原先听周施雪说你在这做电商的。”

人真的是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圆，如果魏枫不在，什舒肯定会如实回答，但是他在，什舒硬着头皮回道：“闲着没事干，所以来这摆摆摊。”

蒋凡开玩笑道：“早说啊，我们学校就在附近，我还可以带人过来照顾一下你生意。”

呵呵，那倒也不必。

烤红薯的生意虽然不能直接让什舒致富，但却也能够保证这个年什舒家能过得比以往舒心些，比以往的任何一年都过得更好。

腊月二十九这天，什舒掐着年夜饭的点回家。

自她十四岁以后，她们一家都是在外公外婆家过年，今年也不例外。一大家子人在一起过年热热闹闹的，有外公外婆，有舅舅舅妈，还有小表弟，他们聚集在客厅看春晚。

什舒在小卧室里和妈妈谈心。

“妈，过完年我就带你去和市看病吧，和市的医疗资源肯定比家里的好。”

什舒的妈妈是中耳炎患者，之前只是每年犯一次，从去年开始几乎每个月都会犯一次，看了好几家医院的医生也说只能靠手术治好。

什舒的妈妈不舍得花钱，说：“就算要治，哪用去和市？到省城看看就好了。和市的医生是挺好的，那花的钱肯定也要很多。你现在刚到和市，还没扎下脚跟，不能乱花钱。”

“妈，你放心吧。上学的时候我存了一些钱，工作也赚了点钱，够你治病的了。而且到你住院的时候，我顶多就是需要两头跑，累点，不费钱的。咱们治病治好了才是最重要，不要舍不得钱。”

什舒的妈妈还是有点犹犹豫豫的，“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啦，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年过得飞快，还没在家待满一个星期，什舒就踏上了回和市的路，连表姐的婚礼也没来得及参加。

什舒白天在医院照顾妈妈，一到下午四点就溜回家准备卖烤红薯。她对妈妈说老板人很好，感念她一片孝心，愿意让她请假，就是傍晚要回去稍微处理一下工作，实际上是慌慌张张去摆摊了。

她的摊上出现了很多新顾客，老顾客也不断回顾。

有一位顾客每天都过来买她的红薯，次次不落，有一次竟然还关心起她的工作来了。

“看你挺年轻的，怎么没去坐班？女孩子摆摊很累的，看你长得还挺瘦小，力气应该也不大吧。一个人摆摊，是不是有挺多困难的？”穿西装的男人问道。

他每次过来的时候穿的都是西装，和她这平平无奇的小摊实在是有些不相配。

什舒想了想，对待陌生人也没必要那么谨慎，便和盘托出了，“其实我之前有工作的，但是因为工作疏忽，然后工作就丢了。我学历不好，这个工作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我妈妈现在生病住院了，我不方便去找工作，在这摆摆摊挺好的，也有收入。”

“是这样啊。你妈妈生的什么病？需不需要我帮忙？”顾客急切地说。

“啊？”什舒被这人突如其来的好意给惊着了，他们像只是主顾关系，这人没必要给她帮这么大的忙吧，“没事了，我妈妈已经做完手术了，再挂几天水就可以出院了，劳您担心。”

范时昱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表现有点失态，连忙找补道：“哦，我也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刚才有些紧张。既然已经做完手术就好。”

“谢谢您的关心。我看您应该是传闻中的成功人士吧，应该挺忙的，怎么会有时间到我这小摊上买烤红薯呢？我这烤红薯有这么好吃吗？”什舒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不然她心理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每天晚上七点，雷打不动都会来她的小摊上照顾她生意，她又有几分容貌。隔壁摊卖锅贴的大姐偷偷告诉她，她摊斜对面的摊主造谣她和这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

“我是一个很挑食的人，所以一找到自己难得喜欢的食物就会一直吃，直到自己不喜欢为止。”男人解释道。

原来现实和小说一样啊，霸总都这么挑食。

不知道这位霸总的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