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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思飖以为终于摆脱了那个麻烦之人,遂心情甚好。
他开心之余,又不免担心,那个呆蠢至极的家伙,现下可好?
他正是这般分心之时,却听旁人提起,医者虚莫桓在附近为人瞧病。
缓思飖很是高兴,想来这阵子皆是忙于应付盛从汐了,都没顾得上同匠心苑内之好友们聚聚,便是去寻他了。
到了馆驿,怎料未同虚莫桓说上话,缓思飖却是先瞧见了那病人!
不瞧还好,一瞧便是惊诧万分!本来以为是故友见面,不想却看到了刚刚送走之人!
那?那不是盛从汐吗?
“遇到了打劫的?”缓思飖甚惊,急急询问虚莫桓,“他可伤了?”
“还好!未见有伤!”虚莫桓好生答道,“你们认识?”
“呃——嗯。”缓思飖略有犹豫,胡乱应了,心下暗自悲叹——这蠢物难道送不走了吗?
“多谢莫桓之帮扶!不仅为在下查看身体,还救在下于危难之中!”盛从汐好生谢过,不忘提起之前风思飖转赠之**针,“那针着实好用!”
“殿下过奖了! ”虚莫桓自谦道,却见缓思飖冷面不语。
一如往常般,他于心底暗自不屑——
为了感谢虚莫桓,盛从汐怕不是又要送上他的那个万用砚台了吧?
若是如此,虚莫桓定会如墨氤寒一般,千恩万谢地拒绝。如此照例演过一遍,就既表达出了感激之情,又可以分毛不出!
“在下力薄的,对君帮助之恩,无以为报,不如助君写书,可好?”盛从汐未提砚台,只是自荐道,“还可为你校对书稿……”
没赠砚台?
凤思飖心下微惊,随而插话道:“校对之事,由他哥虚莫倾做即可,最后还有我……”
“我同哥哥专攻医术,不善文墨,若有您相助,着实甚好……”虚莫桓诚挚道,却未料又被缓思飖打断。
“那交由我来做便好。”缓思飖揽下活计,不愿虚墨桓如自己一般,被盛从汐惹恼,“莫要烦他……”
虚莫桓不知如何接话,只得装作忙于书写药方。
晚上一同用膳之时,虚莫桓方是提起之前的感受,“你好像——对他之态度,与别人不同!对他颇不待见……”
“出身高贵,斗不过狠人,又有人保护,”缓思飖说起盛从汐之短处来,似怎么都说不完,“所以生得——单纯、矫情、愚钝,不解风情,还事多……”
“我头回听你说活着之人的坏话!你如此评价一个仍能喘气之人,着实令我惊讶!”虚墨桓停下筷子,想了一想,“如此说来,于你而言,这盛从汐,还挺特别……”
“可不?是很特别!”缓思飖放下筷子,又是抱怨不停,“特别烦他!觉得他特别无聊、特别讨厌、特别脏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