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予神赋lvss 第75章 part71 congratulations my de

圣诞假期结束后的返校通常都不怎么令人开心，但今年的霍格沃滋特快列车上的气氛格外凝重，几乎每个人都一脸沉闷。

斯内普踏上列车站台时立刻收到了无数道探寻的视线，有几个其它学院的学生，过去他从未见过，凑成一团儿来向他问好。这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火车刚一进站，他的脚几乎是立刻跨进了列车。

返回的路上，常常有人会装作淡定地模样从他的包间门口路过，然后诱惑门上的玻璃窗偷窥他。斯内普始终低头看书，但是他没有忽略这些来往不断的视线。这些人探寻的目光让他想到了格兰芬多的那几个人。西里斯他们正是喜欢这样给自己设下陷阱，或许是在走廊上扔下一个粘粘咒、又或者是在他的椅子上来个火烤**辣。通常这种时候，大家就会用这种方式打量他。

一直到下车为止，斯内普都在密切关注着包间的门口。然而那些人始终没有进入过他的包间，他一个人从头到尾都坐在那个位置上。

等到霍格沃滋城堡的塔尖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人群里那股沉闷的气氛才总算是溢散开。

斯内普用了一个漂浮咒，躲开人群快速地返回地窖。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相比较站台上的情况好了一些，没有了那些大肆打量他的视线。但他返回寝室的路上，能感觉到那些圣诞期间没有返家的同学也在偷偷从角落里打量他。

等到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室关上门，斯内普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把行李箱仍在地板上，准备去换身衣服，却突然发现那棵被伊文斯放在床头的圣诞树上挂满地苹果都不见了。

久不住人的床位也有小精灵们打理，没有多么破败不堪，至多不过是床栏上积了些灰尘。斯内普走到伊文斯的床前时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对方会从他的背后突然出现，把手里的行李箱仍在床上，然后用那双下垂的眼睛扫一眼自己，紧接着开始漫不经心又不耐烦地抱怨一下假期回家的烦心事。

可是伊文斯早就走了，出现在斯内普面前的只有一地融化的红色糖浆。

也许是家养小精灵调错了温度、又或者是时间过了太久。那颗糖果圣诞树上的苹果掉在地上，留下几点糖果的碎屑，其余地凝成了一滩红色糖浆，倒映着斯内普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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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

西弗勒斯·斯内普穿过漫长的走廊，从众多窃窃私语的学生当中穿过，走向位于城堡中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我敢说斯内普一定高兴疯了！这下他就能借着上课的幌子来折磨我们了。”熟悉的声音从教室中传来。

“别胡说，罗恩！”这是那个格兰芬多唯一的好学生的声音。

不打算再继续听下去，他直接挥舞魔杖掀开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大门。

“?——”地一声，木门砸在墙壁上，原本还在教室里聊天说笑的声音都停止了，无数双眼睛看着斯内普一步一步走进教室里。

斯内普盯着教室中间的那个少年。

他的模样看上去更加像记忆里的那个人。

黑色的卷发，过于高挑的身材，浓密的眉毛——那副如同遗传自父亲的眼镜尤其可恶，阻挡了他身上唯一称得上优点的绿眼睛里所有的神采。

踢踏的脚步声在教室里回荡，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他走上那个讲台。

恍惚间，脚下通往教室前方的道路变得格外漫长。斯内普将每一步都踩到了底。他站在讲台前放停顿了一会儿，在众人的眼中看来，他就仿佛是站在自己的王座前审视的一个窃盗者。

然而事实上，斯内普只是盯着那短短的一级台阶。这级将讲台和教室里的听众们分成两个部分的台阶，如同一个什么东西的分水岭。

过去他无数次渴望站上这个独特科目的授课席。他无数次试图向邓布利多证明，他能够做好这项工作。他能够控制自己、他能够控制他手中的魔杖。

然而每一次，邓布利多都拒绝了他。

是因为他认为他还不够格吗？

因为他的身份？因为他的出生？还是说是因为单纯认为他的魔法技术不够精湛？

邓布利多从不解释。他不向任何人解释。

他不解释为什么不让他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就像他不解释为什么当初选择相信他，将他从审判席上保释下来。

现在。他终于点头了。

‘西弗勒斯，你将担任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

与此同时，他也必须作为他生命的刽子手。

邓布利多从不解释。

‘这是我应得的。’斯内普想，‘我为此付出了代价。’

“叮——！”刺耳的钟声响起。提示课程开始的钟声。

身后传来某个学生小声的提醒。

“教授？或许该开始课程了吗？”

那声音小心翼翼。

斯内普转身看向那个开口提醒他的学生。

那名学生的身上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在他转身的瞬间立刻反射般倒进椅子的靠背里，仿佛是想远离他的辐射范围。

斯内普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他，对方在他的注视中低下头。

教室里再没有一个多余的声音。

最终，他走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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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

“叮——！”

下课铃打响的瞬间，学生们一窝蜂的涌出了教室。

正在座位上收拾课本的斯内普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肩膀，手里变形术的课本散落在地上，被后面路过的人踩了两脚。

“哦，蝙蝠精，没看见你！”嘲讽地声音从低头捡书的斯内普上方响起。

是西里斯的声音。

斯内普捡书的动作只停顿了一瞬间，随后沉着脸抱着那一捧书站起来。

他已经六年级了。个头比过去高了不少，但是当他站在西里斯面前时，依旧不得不稍微抬高些许下巴。

“怎么？想打一架？”黑色卷发的少年嬉皮笑脸地看着他，一边粗俗地在他面前将两只手团到一起，发出“嘎巴嘎巴”地关节音。

周遭再次重现那种偷窥般地视线。

不用回头，斯内普也知道。无论是教室里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的学生；或者是走廊上刚才已经率先冲出去的学生，此刻大概都在观察他的反应。

可是斯内普想的事情不一样。

当他听见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时，“布莱克”这个单词仿佛提醒了他。

他上下扫试着西里斯，像是在检查他的身体一样。那眼神让西里斯打了个颤。他梗着脖子又来了一句，“来呀！”

但是斯内普没动，甚至没有反唇相讥。那双和他一样漆黑的眼睛里甚至带着一点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地不安地快乐和喜悦——

——他突然想到：如果说伏地魔的确能够感知到魂器的消亡，那么假使他得知雷古勒斯前去试图毁灭他的魂器，他怎么可能还能安然容忍布莱克家的人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现在西里斯不正活蹦乱跳的站在他面前吗？

感谢梅林！

斯内普第一次感谢西里斯。他突然意识到，西里斯还活着，这不正是雷古勒斯还安然无恙的另一种证明吗？

“怎么了，先生们？看来你们是不急着赶去上下节课啦？”麦格的声音响起。

斯内普看向刚刚从讲台上走下来的女巫。带着尖顶帽的女巫正审视着他们。“布莱克先生。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再给自己的学院扣分。”严厉地女巫几乎是在用眼神威胁西里斯。

“得了，教授。我什么也没干！”西里斯摊开双手向后转身，跟着他的朋友们勾肩搭背走出教室。

随着他离开，那些窥探般的视线也逐渐散去。沉默地斯内普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抓在怀里也准备赶赴下一场课程，但是他走出教室时发现麦格正站在那里等着他。

“下节课是天文学？”麦格教授看着他，“不介意一起走一段吧？”

斯内普板着脸点了点头。

一名格莱芬多的教授和一名斯莱特林的学生。这咋看上去略有些怪异地组合在长廊中快步穿过吵嚷的学生，向塔楼顶端走去。

等到进入塔楼内部，向上的楼梯上学生逐渐减少。转过两道弯，在教室前最后一段长廊上，麦格终于开口了。

“我想，你是时候该考虑一下毕业后的打算了，斯内普先生。”麦格的声音即轻又快。

女巫的怀里抱着两本巨大地记事本，高高地尖顶帽增加了她整体的身量，这让体格娇小的麦格从远处看来似乎和那些高大的男巫们一样魄力十足。

她板着脸，神色严肃。

“你的成绩非常优异，我听说魔药课的教授或许会在今年结束后离职。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提前向校长申请魔药课的教职。”

“……”斯内普皱眉盯着麦格。

他没有说话，麦格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表情。

“我看过你的课本。”麦格突然说。

斯内普的瞳孔缩紧了，他盯着麦格，抓着怀里课本的手也用力了许多。

麦格没有发现，她继续说这，“魔药课的课本，当然。”

“事实上，就是霍拉斯给我看的。”麦格的语速越来越快，似乎是害怕时间来不及，“你的笔记做得非常完美。我甚至注意到有一些地方，你甚至改进了一些原本教案上的做法。我和霍拉斯都认为，你在魔药这方面有着十足的天赋。这不应该浪费。”

“叮——”上课的钟声响起。

“……我太年轻了。”斯内普说。

“哦！”麦格发出一声恍然大悟地短促哼声，“多谢提醒，否则我简直要忘了你还是我的学生了，斯内普先生。”

“年纪不是什么大问题。”麦格说。她看着斯内普，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以你的天赋来说。”

眼前的女巫一向严肃而古板，一年到头穿着同样的尖顶帽和巫师袍，扣子扣到最上面，袍子底长到拖地。斯内普不止一次听到其他学生在偷偷讨论，给她洗袍子的家养小精灵也许每天都会在夜里为袍子脚上擦不掉地脏污而熬夜哭泣。

可是他从那张脸上读出一点黯然的神色。

也许是因为刚才说出口那句算得上夸赞的话时，她那总是神采奕奕发着光的眼睛里一下子飘上晦暗的神采。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会去告诉阿不思，你决定申请在毕业后留校担任教职。”麦格继续说，声音恢复了刚才地轻和快，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如同咒语般快速吐出，“只要你不反对。”她补充了一句。

女巫说完看了一眼教室的方向，似乎是在提醒他，上课的时间到了。她向来讨厌自己的学生迟到。

“……谢谢。”斯内普说。

他没来得及考虑太多。他没有想到太多。但是麦格的这个提议对他来说有种奇妙的魔力，他无法抗拒，甚至充满欣喜。

“这倒是稀奇。”麦格的唇角提了一下。

但她很快恢复成那副严肃刻板的模样，催促他道，“你该去上课了。等到有结果了，我会告诉你的。”

于是斯内普和麦格道别，两个人在走廊里同时转身，背对背远离，走向自己的目标。

踏进天文学教室时，他因为迟到被任课教授扣掉了两分。但这两分很快就在课程还没结束时因为他的积极回答问题而被加回来了。

斯内普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眼睛看着前方的教授，脑子里回荡着刚才麦格的话。

她的话好像有魔力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回荡，转成了一圈龙卷风，将他所有刚刚还存在的痛苦地、纠结地、漆黑一团的心情搅揉在一起，让他心里突然一下晴空般畅快起来。

他在霍格沃滋最高地塔楼上最高地教室里，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飘上那无垠地上空。

这心情一直持续到夜间。

回到寝室的时候，一张信纸静静躺在他的床头柜上。

唯一的一盏小灯点亮，斯内普迫不及待地抓着那张纸条读起来，一边脱着自己的外套。

然而外套挂在了他的手肘上。心中地龙卷风停下了，那些冰冷黑暗地空气再次将他包裹。他发现有黑色的蛇影在信纸上游动——那是水草地影子。透过地窖地窗户照进寝室里。

房间里沉闷安静地环境裹挟着黑湖地水影向他袭来，把他整个沉溺其中。

他把纸上的文字再次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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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你，西弗勒斯。我听说了你被要求留校任职的消息。你必须当上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西弗。你应该多创造几个有趣的黑魔法。等到暑假时，希望你有更多令我惊喜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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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熟悉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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