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的一个细雨蒙蒙的早晨,格兰芬多对阵拉文克劳的比赛即将开始。加布里埃尔和宿舍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下楼吃早餐,哈利同意让他帮忙拿着火弩箭让他更加幸福。但是他忍不住一直担心赫敏看到然后产生误会,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告诉她自己并不觉得这件事是她和克鲁克山的错。
他们走进大厅的时候,大家都往火弩箭那边看,许多人兴奋地低语。加布里埃尔极其满意地看见斯莱特林队好像遭到了雷击一样。
伍德也为火弩箭反映出来的光荣而得意。“把它放在这里。”他说,把扫帚放在了桌子中央,而且小心地让它的牌子朝外。
格兰芬多餐桌上已经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伍德临时召集了一次战前动员会,队员们挤在长桌尽头,一边狼吞虎咽地啃着大块培根,一边看着队长用盐瓶摆出各种战术阵型。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院的学生很快都围过来给他们鼓气。塞德里克在加布里埃尔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加油,然后祝贺哈利得到了这么好的一把扫帚来代替光轮。
十点三刻的时候,格兰芬多队出发到更衣室去了。和他们与赫奇帕奇队比赛的时候相比,天气真是大大不同了。这是一个凉爽晴朗的日子,风很小,这次应该不存在能见度问题。他们听得到学校里其他人陆续来到球场周围的阶梯看台的声音。
“你们知道我们必须做什么,”伍德说,这时他们正准备离开更衣室,“如果我们这次比赛失败了,我们就没有赢的希望了。只要——只要像练习的时候那样,那就行了!”
他们走到球场上,迎接他们的是雷鸣般的掌声。拉文克劳队身穿蓝色球衣。已经站在球场中央了。加布里埃尔惊讶地发现他们的找球手是秋·张(平时讨论战术的时候他们把她叫做”张”,加布里埃尔从来没反应过来),两支球队面对面站在各自的队长身后的时候,加布里埃尔忍不住冲她做了一个鬼脸把她逗得一直笑,现在他们快要一样高了。拉文克今年的队长是曾经一起打过盗版学院杯的罗杰?戴维斯,一个技术力很高的追球手,但奇怪的是今天加布里埃尔一点也不害怕他。
“伍德,戴维斯,握手。”霍琦夫人轻快地说,伍德就和拉文克劳的队长握手了。“跨上扫帚……听我的哨声……三……二……一……”
拉文克劳队的打法与斯莱特林很不一样,他们要更加灵活。在赛前安吉丽娜和凯蒂、加布里埃尔就对此反复进行了计划,要更分散地打,让机动性更强。
所以一开场她们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按阵形行动,而是立刻分散开。加布里埃尔立刻抢到了第一个球,一个稳稳的远距离传球,凯蒂接住了。她离得分区很近,立刻全速向球门冲去。
远处的弗雷德发出一声吼叫,他飞快地驶过去追一个正在以艾丽娅为目标的游走球,然后狠狠将它击走。凯蒂一记漂亮的远射,鬼飞球从拉文克劳守门员伸展到极限的指尖掠过,稳稳地钻进了球门柱里。计分牌上的数字自动翻转:格兰芬多10 - 0。格兰芬多院所在的球场那边沸腾起来,加布里埃尔兴奋地大吼一声,调转扫帚冲向距离很近的安吉丽娜,两人默契地在空中击掌庆祝。
这场比赛打得非常顺利,球权一直掌握在自己队这边。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们在质量上明显胜过拉文克劳,而对方那个新守门员明显底气不足。安吉丽娜、凯蒂和加布里埃尔任何一个人都能肆意蹂躏他的防线。如果拉文克劳想要有任何获胜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他们的找球手身上了。
加布里埃尔带着球朝高空飞去,拉文克劳的追球手戴维斯立刻注意到了他,向他飞来。戴维斯的体型非常适合打这个位置,算不上健硕魁梧而更偏向于精瘦,但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灵活的同时也能够给对面带来一定的压迫感。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戴维斯准备截断抢球的那一秒,加布里埃尔向下把球扔给了刚刚好到那个位置等着的安吉丽娜。
没有人可以拦得住进入得分区的安吉丽娜,格兰芬多再加十分。
在格兰芬多领先到八十分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又一次抢球中,加布里埃尔和戴维斯狠狠撞在了一起,要不是手死死握在扫帚上他早该掉下去了。两个人在空中晕头转向了半天,鬼飞球被赶过来的另一个拉文克劳带走了。裁判没有看到,他们也只能继续调整方向打下去。
加布里埃尔的左眉骨和眼睑被撞破了,他感觉得到鲜血在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流下来,还有一小部分积在睫毛上让他左边视野一片红色。他不知道戴维斯的状态如何,也顾不上对方。目睹了一切的乔治跟着疾行,成功地用一个反击游走球的动作把游走球击向拉文克劳那个带着鬼飞球进入得分区的追球手,后者被迫在半空中翻滚一周避开了游走球丢失了鬼飞球。
但拉文克劳突然开始强势扳回比分,他们飞快进了三个球。视野受损后加布里埃尔的平衡能力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他开始不太能躲开游走球了,只能选择远离得分区不停地进行长传球或者倒传球给队友来提高提供帮助。格兰芬多现在只领先五十分了——如果秋在哈利之前抓到金色飞贼,拉文克劳就要赢了。
“哈利!”伍德在咆哮。
加布里埃尔把刚刚到手的球扔给凯蒂,闻声往那个方向看去。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一手拿着魔杖,魔杖末端冒出巨大的银白色的东西朝下方冲去。他拿着魔杖的手努力伸得更长,更长,手指成功地在那个跳动的小球上合拢了。
哈利抓到了金色飞贼。
霍琦夫人的哨声响了。
加布里埃尔在半空中折转身子,和其他六块模模糊糊的猩红色东西一起向哈利冲过来。哈利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高高举起拳头——金色飞贼的小翅膀正在他手中奋力挣扎。然后整个球队包成一圈拥抱得那样紧,弄得他几乎从飞天扫帚上掉下来。下面是格兰芬多院学生的巨大的欢呼。
“真是好孩子!”伍德不停地叫嚷,艾丽娅、安吉利娜都吻了哈利。加布里埃尔揉了揉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眼睛抬头和哈利对视:十三岁少年的脸上表情兴奋而沉稳,每当他注视那双翠绿的眼睛,都会感觉自己被慢慢卷进漩涡。于是他在扫帚上松开了双手去拥抱对方,弗雷德立刻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发出不像人类声音的尖叫声。全队完全不成队形、乱七八糟地回到了地面。
加布里埃尔下了扫帚,抬头看到格兰芬多的支持者用全速奔跑到球场上。他得意的笑了一下,就和队友一起被欢呼的人群包围起来了。
“嘿德文特!你还好吗?”令加布里埃尔惊讶的是,罗杰?戴维斯也挤到了格兰芬多这边。他的下颌骨肿了一半,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依然算得上帅气。
“我很好!”加布里埃尔大声地说,虽然他的左眼已经有点睁不开了,鲜血半干在脸上像是流出的血泪,“我特别好!”他又重复了一遍,加重了语气。
“快去处理伤口,埃尔!”乔治说,他努力挤出半个脑袋过来。“联欢会!格兰芬多院公共休息室,马上开始!”
“好啊!”加布里埃尔说,觉得好久以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哪怕现在又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挨一场骂。他和安吉丽娜、凯蒂走在最前面,仍旧穿着猩红色的袍子,走出看台回到了城堡。
弗雷德和乔治陪着加布里埃尔去医疗翼治疗了眉骨和眼睑上的伤口,不出意料又被庞弗雷夫人狠狠批斗了一顿,她甚至表示如果加布里埃尔这学期再进医疗翼的话就休想立刻出去了。
他们灰溜溜地离开了那里。
“去厨房吗?”加布里埃尔问,他不停地想去摸眼睑那里新生的皮肤,乔治一次又一次地把他的手打回去。
“当然——不。”弗雷德说,他很臭屁地笑起来,“我们带你去干点有意思的。”
“不去拿吃的吗?我现在真的饿得可以吃下一整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加布里埃尔面无表情地说,看起来强忍着和他们动手的**。
“跟着我们就好了。”乔治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
加布里埃尔被他们俩夹在中间,往四楼走廊的中腰走去。他抱着手臂冷冷地瞪着旁边那两个大高个,无论他们说什么话都不愿意理财。他们停在一个独眼驼背的女巫雕像前面。
“左右分离!”弗雷德道,一边拿着魔杖轻敲那石头女巫。
在加布里埃尔彻底忍不住想问他们是不是疯了的时候,雕像的驼背突然开启了,大得足够让一个稍瘦的人进去。加布里埃尔迅速向走廊前后看了一眼,低声尖叫,“你们怎么发现的?这是去哪?”
“快走吧埃尔!进去你就知道了。”弗雷德推了一下他的背,让加布里埃尔站在最前面脑袋向前爬进那个洞中,然后在洞里前进。
加布里埃尔感觉自己滑了相当长的一段路,那段路像是石头滑梯一样,然后碰到了寒冷潮湿的土地。他站了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四周乌黑一片。他举起魔杖咕哝道:“荧光闪烁!”,于是就看见自己在一条很狭窄低矮的通道里,韦斯莱双子一左一右的把手臂架到他肩膀上,同时说:“我们要正式出发了。”
这条通道弯弯越曲,和兔子的地道没有什么两样。加布里埃尔跟着他们匆匆地走着,由于地面不平,时不时地跌跌绊绊,乔治不停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好让他不要扑倒在地。走了很长很长时间,起码有半个小时以后,通道向上伸去。
十分钟后,他们走到了一道破损的石阶脚下,石阶一直伸展到上面他看不见的地方。
“从这里上去吗?”加布里埃尔低声问,他浑身的冒险因子都活泛了起来,完全不害怕甚至非常兴奋。
“从这里上去。”乔治说。
他们三个人开始一起向上爬去。加布里埃尔爬呀爬,注意着自己的双脚不要踩空……然后,他冷不丁一头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这好像是扇地板门。
他有点茫然地站在那里,弗雷德在以过大的力气揉他被撞痛的脑袋。加布里埃尔不再问任何问题,率先很慢地推开那扇地板门,偷偷地向外窥看——这是在一间地窖里,周围放满了木椅子和木箱子。
三人轮流爬出地板门,轻轻把它关好——这扇门和满是灰尘的地板浑然一体,真看不出来地板上会有这样一扇门。乔治第一个地爬向那道通向楼上的木楼梯,他们一个接一个走到楼梯顶端的门边,溜出门。
“我…伟大的梅林啊……”加布里埃尔发现自己来到了蜂蜜公爵的柜台后面——他弯下身子,向侧面爬去,然后直起身子。他们三就这样笔直地站在蜂蜜公爵里。
他们在蜂蜜公爵买了几大袋的糖果,弗雷德、乔治与店老板安布罗修·弗鲁姆和他的妻子都很熟悉,夫妻二人对这三个学生的突然出现表现了震惊,但是震惊里还夹带了一定含量的习以为常。接着,他们去三把扫帚里买了更多的黄油啤酒和嘶嘶南瓜汁,才重新小心地绕到蜂蜜公爵的仓库里,进入地板们返回学校。
“这太酷了!”回去的路上,加布里埃尔终于肯张嘴说话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弗雷德说,闭起眼睛做了个鬼脸,“解释一下,乔治。”
“好吧……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埃尔——年轻、无忧无虑,又天真——”
“——唔,比我们现在天真——我们和费尔奇之间发生了一点儿麻烦。”
“我们在走廊里放了个大粪弹,出于某种缘故,这个炸弹让他很沮丧——”
“所以他把我们拉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了,开始用那种通常的——”
“——关禁闭——”
“——把我们的肠子掏出来——”
“——而我们忍不住注意到了他的档案柜抽屉,其中有一个抽屉上写着:没收物资,高度危险。”
“别告诉我——”加布里埃尔说,开始笑了。
“唔,你会怎么做呢?”弗雷德说,“乔治又扔了个大粪弹,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飞快地拉开抽屉,一把抓住——这个。”
“这件事不像听起来的那么坏,你知道,”乔治说,“我们认为费尔奇从来没有发现怎么使用那张羊皮纸。不过他很可能猜到了这是什么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没收它。”
“它有什么作用吗?难道是一张地图?”
“是啊,地图,”弗雷德痴笑着说,“你实在是太聪明了。那个小小的漂亮东西教会我们的可要比全校老师教的还要多。”
“我们就是从那上面知道了去霍格莫德村的七条通道,”乔治说,“一共有七条呢。其中有几条,我们肯定只有我们,现在还要加上哈利知道。这条从独眼老太婆的驼背雕像一直通到蜂蜜公爵的地窖,是我们走过了最多次的通道。”
“这一定需要很多复杂的魔法,最基础的追踪咒都不可小觑…那它现在去哪了?”加布里埃尔一边思考一边听得入神,然后迅速地抓住了那个名字,“哈利?”
“是的。”弗雷德说,“我们把它给哈利了,虽然真有点儿舍不得。”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记住它的内容了。”乔治说,“我们不再需要它了。”
他们俩一起看向加布里埃尔,试图用那两双形状和色泽都非常相似的蓝眼睛感化他,“我们最开始考虑过送给你,埃尔。但后来发现哈利去不了霍格莫德,他更加需要那张地图,而我们可以亲自带着你去任何秘密通道或者其他有趣的地方。”
“你们是在和我们解释吗?”加布里埃尔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就像是算术占卜教授刚刚通知他的家庭作业全错了,“哈利确实比我更加需要它。能想到我我就很感激了,真的。你们甚至没有提到说送给你们的弟弟罗恩!”
弗雷德狂笑起来,“这么好的东西才不会直接送给罗恩呢,但是给哈利也相当于半给罗恩了。”
“太过分了。”加布里埃尔也被逗笑了,“你们知道地图的作者是谁吗?我们也许可以从他们那学到很多魔咒。”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尖头叉子,”乔洽叹息着,“他们是地图的的辅助物供应商——这些都写在封面上。”
“我们欠他们好多情哟。”弗雷德说。
对于其他人来说,弗雷德和乔治带着加布里埃尔失踪了两个小时,回来时每个人都满怀抱着一瓶瓶黄油啤酒、嘶嘶南瓜汁和几大袋蜂蜜公爵店的糖果。
“你们怎么弄到手的?”安吉利娜·约翰逊问,这时乔治开始向人群抛撒蟾蜍薄荷糖。
加布里埃尔故意用自己的脑袋蹭她的肩膀分散她的注意力,安吉丽娜立刻转头给他长长了一些的金发编起鞭子。
大家好像已经赢得了魁地奇杯一样,这次联欢会进行了一天,一直延续到晚上。
只有一个人没有参加聚会。赫敏令人难以置信地坐在角落里,试图阅读那本布巴吉教授推荐的叫做《不列颠麻瓜家庭的生活与社会习惯》的大书。加布里埃尔和金妮待在一起看弗雷德和乔治开始用黄油啤酒瓶耍戏法,余光瞟到哈利站起来去了赫敏身边。
“他们还没和好吗?”金妮小声问,事实上在公共休息室现在的环境下她哪怕大说说话其他人也不一定能听清楚。
“是的。”加布里埃尔点了点头,“自从斑斑死了以后…”
“虽然斑斑…但是我觉得赫敏确实没做错什么呀。”金妮难过地说,“不知道今天罗恩的情绪是不是好到足以和她讲和。”
他们都沉默了下来,显然想到了同一件事情。在乔治和弗雷德被烦无奈提出他们可以给罗恩买一只新老鼠的时候,罗恩冲他们大叫“我不想要新老鼠。我想要斑斑!”
老实说,罗恩从未对斑斑表现出如此深厚的感情。加布里埃尔原以为——根据罗恩自己的抱怨——罗恩只是因为家人把照顾它的责任硬塞给他,才勉强容忍这只老鼠。他到那时才意识到,他们都大大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
金妮的乐观想法至少在这个晚上不会成为现实,因为哈利和赫敏还没讲上几句话的时候,罗恩突然大声说道:“如果斑斑没有被吃掉,它就可以吃几个这样的福吉苍蝇了,它一直很喜欢吃的——”
金妮和加布里埃尔眼睁睁看着赫敏哭了。站在她旁边的哈利还没有来得及说或者做什么,她就把那本大书夹在腋下,抽泣着跑到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不见了。
凌晨一点钟时,穿着格子花呢晨衣、戴着发网的麦格教授来到现场,坚持叫大家都去睡觉,这时格兰芬多院的联欢会才告结束。加布里埃尔和迪安拖着已经快要睡着的西莫爬上楼梯回到宿舍,三个人嘴里仍旧不停讨论着比赛。就在那么一瞬间,加布里埃尔感觉打了一场比赛的疲乏全部涌了上来,他爬到床上,拉起帷幕遮住月光,再躺下,立刻失去了意识。
“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不不不不——!”
加布里埃尔突然惊醒,好像有人把一只打鸣的鸡放在他耳边。他在黑暗中完全迷失了方向,试图摸索着床四周的帷幕——他听见自己周围有动静,西莫满是困倦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怎么啦?”
加布里埃尔犹犹豫豫听见了宿舍门关上的声音,但是不是很大声。他终于找到帷幕的开口处,一把拉开了帷幕,与此同时,迪安点上了灯。
罗恩在床上坐了起来,帷幕扯到一边,脸上是极端恐怖的神色。
“布莱克!小天狼星布莱克!拿着一把刀子!”
“什么?”
他们都爬出了床,哈利第一个来到宿舍门边重新打开了门。他们全速奔跑下了楼。他们身后的门一扇扇打开了,许多睡意朦胧的声音向他们发问。
“刚才是谁在大叫?”
“你们在干吗?”
壁炉里的余烬照亮了公共休息室,室内到处有着联欢会留下的垃圾。室内空无一人。
“你肯定不是在做梦吗,罗恩?”
“我告诉你们,我看见他了!”
有几个女生从楼梯上下来了,披着晨衣,打着哈欠。男生们也陆续出现了。
“棒极了,联欢会开下去好吗?”弗雷德欢快地说。
事实证明这一切不是罗恩的一场噩梦。怒气冲冲回来的麦格教授板着脸去问入口的画像刚刚有没有放一个男人走进格兰芬多塔。
“当然,女士!”卡多根爵士叫道。
大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公共休息室安静地仿佛空无一人。
“你——你这样做了吗?”麦格教授问,“但是——但是口令呢!”
“他有口令!”卡多根爵士骄傲地说,“有整个星期的口令呢,女士!从一张小小的纸上读出来的!”
麦格教授的脸色白得像粉笔一样。“哪一个,”她说,声音发抖,“哪一个完全无知的傻瓜把这个星期的口令都写了下来而且到处乱放?”
一片沉默,然后有极小的、吓坏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纳威·隆巴顿从脑袋到穿着绒毛拖鞋的脚都发着抖,慢慢地举起了手。
那天夜里,格兰芬多楼里的人都没有睡觉。他们知道城堡再次被搜查了,整个格兰芬多院的人都在公共休息室里待着,等着听究竟有没有抓到布莱克。黎明时分,麦格教授回来了,告诉大家布莱克再次逃脱了。
第二天,他们不论到哪里,都看到安全措施加强了——弗立维教授拿着布莱克的大照片在教每一个看守前门的人识别;费尔奇突然在走廊上来回奔忙,从墙壁上的小裂缝到耗子洞都被他用木板钉死了。卡多根爵士遭到了解雇。他的肖像被放回八楼寂寞的楼梯平台那里去了,胖夫人回来了。对胖夫人进行了专业性修复,但她仍然极其紧张,她回来工作是有条件的:必须对她格外保护。雇佣了一批粗暴无礼的侏儒来保护她。他们踏着威胁性的步伐在走廊里走动,说话嘟嘟囔囔的,相互比较着手中棍子的大小。
那周六又是霍格莫德周,但是加布里埃尔没有选择和朋友们一起去那个村子,而是留下来和赫敏一起度那本一千多页的《不列颠麻瓜家庭的生活与社会习惯》。
他们一起坐在公共休息室里,肩膀靠着肩膀,头靠着头,时不时交流几句关于书本内容不理解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二年级的金妮也走了下来加入他们,拿着魔药学作业坐在他们旁边写。加布里埃尔又抑制不住自己好为人师的冲动,一行一行地帮忙改了起来,等他改了一大半才猛然停止下来,抬起头后发现赫敏和金妮正冲她轻轻笑着。
吃完午饭后金妮就回宿舍睡觉了,公共休息室里只剩下几个人。当他们终于把那本厚厚的大部头看完后,加布里埃尔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我们去外面走走怎么样?黑湖那边?”他提议道,直到转过头来才发现赫敏在哭。
她满脸都是眼泪,却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想要哭出声来。乱蓬蓬的褐色头发有几根粘到了已经哭得通红的脸上,她不停伸手把它们从脸上弄开,却怎么也弄不完。
加布里埃尔抱了抱她,像是每次见面时赫敏会对他做的那样。一年级的时候赫敏比他高了很多,现在却只差小半个脑袋了,不出意外明年他就会渐渐超过她,永远地超过她。“没事的。”他说,语气放得很轻柔,“我在这呢。”
赫敏终于哭出了声来。
快到晚饭点的时候,去霍格莫德的人才陆续归来。赫敏和加布里埃尔还没有走到格兰芬多长桌前,就有一只猫头鹰从外面径直飞到了他们面前。
“你买了什么东西吗?”加布里埃尔不经心地说,和坐在赫奇帕奇长桌被一群人围着的塞德里克打了个招呼。
“我…我没有买什么最近。”赫敏摇了摇头,开始拆那份信。
她突然站在原地不走了,慢慢地把信递给旁边的加布里埃尔。
“这什么?”加布里埃尔把那团皱巴巴的纸抚平,“海格写来的吗?”他终于看到了关键内容,也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我们输了。允许我带它回到霍格沃茨。执行死刑的日期有待决定。巴克比克喜欢伦敦。海格。”
这件事情带来的唯一一个好处就是赫敏和罗恩总算和好了。
当赫敏把巴克比克将被处以死刑这件事告诉罗恩和哈利的时候罗恩发出了狂怒,“不,会改变的。这次你不必一个人做全部工作了,赫敏。我会帮忙的。”
“哦,罗恩!”赫敏双臂搂住罗恩的脖子,完全崩溃了。罗恩吓得很厉害,尴尬地拍着她的头顶以示安慰。
在这种氛围里,一旁的哈利和加布里埃尔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不知道是否也要拥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