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p5x』我是自愿替身的 第16章 晓

终于决定发出预告信的那天，电车站依旧热闹得很，不知道东京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还都非要在这个时间点出行。

退一万步来讲，大家就不能分拨上班或者上学吗，全部挤在一起怎么就不怕累垮电车。

雨宫莲打了个哈欠。

环视一周都是垮着脸无精打采的学生和社畜，保持着相似度高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姿势捧着手机，对来自身边的高中生的打量毫不关心，千人一面这个词得到了现实性的新阐释。

一想到还要挤进去下一班毫无立锥之地的列车，雨宫莲一阵窒息，只恨觉醒的人格面具是主天使，最起码能给他个翅膀飞到学校。

……前提是人格面具能在现实使用。

随着电车运行的噪音逐渐靠近，幻想时间结束，雨宫莲提着口气，一手把装着摩尔加纳的书包抱到身前，一手牵着竹取泉，辛辛苦苦挤到角落，照旧用自己的身体撑起一个角落，让竹取泉呆在里面，不至于穿模到别人身体里。

早上踏出卢布朗之后就一直沉默的竹取泉冷不丁问雨宫莲，“莲，今天的行动，我也要参与吗？”

摩尔加纳从身前的背包里探出头来，紧张兮兮，“泉不想参与了吗？”

雨宫莲一根手指把都快凑到竹取泉胸前的黑猫按回包里，又拿出手机，灵巧打字，

『怎么会这么问。』

竹取泉低犹豫片刻，把手心里藏着的纸条递给他，“我早上起来看到纸条之后看了笔记本……以我的状态参与进去，真的不会拖后腿吗？那个地方，是很危险的吧，我害怕你们会因为我分心。”

她的语气惴惴不安，难得没有笑，就算是那种掩饰性的微笑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蹙着眉头，满满的忧虑与不安。

长达半个多月和雨宫莲形影不离的相处让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不少，即便竹取泉时常想不起来他是谁，但逐步提升的信任感不会出错，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不会再掩饰，而是尝试着把自己的情绪展露在他面前，和他分享她的心事。

雨宫莲对这个进度很满意。

除了会把他和那个弟弟搞混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他推推眼镜，继续打字，『不会的，在宫殿的时候，你能起到的作用远超你的想象。』

“是吗。”

『最起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安心。』

“……”

明明白白的字打在屏幕上，竹取泉的呼吸都紊乱一瞬，她的世界明明是寂静的，只有极其微弱的电车运行的噪音在提醒她她不是真的聋子，可不知何时这声音被替换成了聒噪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冲击着她本就不甚清晰的思维。

他在说什么？

电车上人太多，以至于光线都沉闷下来，在这其中的莲的神色忽然变得朦胧，而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在她有限的记忆里，雨宫莲一直注视着她，不管什么时候，他永远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

记忆里属于雨宫莲的画面越来越多，在学校在街道在咖啡馆，一起买食材，一起处理家务，拜托他当模特……早上睁眼就能看到对方脸埋在被子里睡得香，到晚上临睡前互道晚安，尽管只是短短的十几天，但却是实打实三百多个小时，两万多分钟的相处，对记忆被切割成无数个瞬间的人来说，便被拉伸至无限延长。

这样来说，这种微妙的感觉忽然又解释得通了。

然而，莲和弟弟总归不一样。

弟弟一直在她身边，早就熟悉了彼此，但莲君或许只是因为短时间拉近的距离而被迷惑罢了。

竹取泉呼出一口气，“对呀，不管怎么样，有伙伴在身边，一定会没问题的，莲君也是这样想的吧。”

回答似是而非，雨宫莲的嘴角往下落了些，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又把话题拐回了宫殿上，“之后行动的话，我会尽力不拖后腿的。不过，看到笔记本上的记载之后我在想，能不能再利用认知改变我的存在方式。”

『怎么说？』

提到正事，雨宫莲不得不收起自己准备见缝插针的小心思，摩尔加纳也艰难从包里重新探出头来。

“按照笔记本里的办法，只要在大众的认知中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就都可以实现，那么鬼魂是不能被看到的，这个想法也是理所应当的吧。”竹取泉想，她托起下巴，“甚至说不定，我能从电视机或者井里爬出来呢……如果认知空间有的话。”

『可以一试，从通风管道也不是不行。』

摩尔加纳想了想那个场面，顿时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如果真的这么做，务必提前告诉吾辈！”

雨宫莲把他的话转告给竹取泉，竹取泉摸摸摩尔加纳的小猫脑袋，“会的会的，在那之前一定告诉你。”

竹取泉是地道猫派，不知道撸过多少只猫，就连坚决否认自己是猫猫的摩尔加纳都无法抵抗，此时便被她搓揉着情不自禁发出呼噜呼噜的动静。

雨宫莲盯着那只搭在墨黑皮毛上更衬得白皙纤细的手，不禁酸酸地想，要是有能把人变成猫的普遍认知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直盘旋在他脑子里，到聚众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消停，反而变本加厉，他甚至开始认真思考，男人能变成女人应该算是大众认知吧。

“……当然不能了！你在说什么恐怖的事情啊！”坂本龙司拼命晃着好兄弟，企图把好兄弟脑子里的水晃出去，但好兄弟被晃成了蚊香眼都忘不掉，“不然泉都要去杏家里睡觉了。”

背景音是竹取泉对高卷杏的邀请的犹豫，“去杏家里住的话，不会太打扰吗？”

高卷杏狂摇头，她笑嘻嘻地打字，『不会不会，我父母常年在外，我都是一个人住的。』

“那能不能带上吾辈！带上吾辈喵！”摩尔加纳连自己的便当都顾不上，立刻窜过来，“吾辈也想去杏女士家里住！！！”

鉴于摩尔加纳不能打字，他们基本都会帮忙转述，不过高卷杏这次边打字边否决，“不要，女孩子的睡衣派对，拒绝异性参加。”

她瞥了眼后桌，仗着竹取泉背对着他看不到，他双手合十做出了虔诚至极的祈求动作，连头发丝都在呐喊这种事情不要啊。

哼哼。

高卷杏抱住竹取泉的胳膊，『拜托了泉，来陪陪我吧~』

“就算这么说的话……”竹取泉为难起来，“晓还在家等着我，如果夜不归宿的话，晓会担心的。”

有限的记忆里竹取泉从来没去晓之外的别人家里住过，甚至现在晓的家几乎就是她的家，“我之前还没有过……今晚等我回家和晓说一声，明晚可以吗？”

『晓？』高卷杏纳闷，『不是莲吗？』

泉是和团长大人住在一起的没错吧？难不成他们还有爱称？

这个问题没得到有效解答，在竹取泉陷入疑惑之前，雨宫莲先从背后探出身来，睁着一双猫眼，可怜兮兮地问，『泉，你要抛下我吗？』

坂本龙司受到嘱托，以极其蹩脚的理由把高卷杏从天台带走，顺手拎走了摩尔加纳，天台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雨宫莲转坐到她身边，力保竹取泉只要不瞎，就能看到他眼中满满当当快要溢出来的弱小无助。

“欸，不、不是，抱歉，我只是……”

『姐姐，你真的要留我一个人在家吗？』

在竹取泉慌乱回答之际，雨宫莲继续打字，这一次，他把所有神情收敛起来，力求自己没什么表情地望着竹取泉。

近来偶尔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守在竹取泉的病床边做梦的红发少年，经常是看起来无欲无求的面无表情的模样。

竹取泉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捂着脑袋想来想去，过分相似的神情和颜色迥异的发色让她差点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实在想不起来晓究竟是什么样子，可晓确实总会面无表情地直言不讳，和现在一样，对她的迟疑表示着伤心。

而且，如果不是晓，她又会和谁这么亲近呢？

竹取泉最终犹豫着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那我等下去回绝杏。”

小王出场倒计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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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