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我为非作歹的那一年 第32章 万圣节

我们之间借由着那天夜晚变得紧密没那么生疏了，奥米尼斯终于不再用一副冰冷的样子对我。

在这之后莫名的我感觉自己好像好一些了，城堡里漂浮的香气在冬季变得愈发浓郁，我的嗅觉和味觉也在逐步的复苏，而不仅仅是拘泥于填饱肚子。

韦斯莱以及夏普教授对于我最近的表现非常满意，没有课堂上过分出挑、需要维持的混乱纪律。“抑郁”之后，我在课业上表现在他们此刻看来非常完美，就连语气和眼神都变得若有若无的温柔。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还是会在他们没有选修的课堂结束后在教室门口等待我，担心害怕我会去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

但我想来，有什么能够比还没入学就被巨龙追杀，带着帕比跟着娜娜捣毁一个又一个火蛇党营地还要危险呢。

对于我的那些所作所为我在霍格沃茨里对所有人都有所保留，不敢告诉菲戈教授试炼的具体细节那些巨大的带着呼啸来剑气的铠甲，也不能像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论述我在外面做的危险工作。

也许正是这种状态令我觉得压抑，我需要在每一个人面前保持秘密，仍需防范伊西多拉和维克多，以确保我的霍格沃茨生活还能够继续。

“诶。”

将肺中沉闷的空气都置换，长舒一口想着今天食堂的菜单供应。魔药课很快就结束，夏普教授为杜绝我和阿米特的作弊行为，索性就要求我们在完成自己的课堂任务后，主动去帮助那些在配制上有困难的同学，比如奥米尼斯和加雷斯。

“我做的不对吗？”

似乎是感受到叹息，奥米尼斯抬起眼眸看着我的方向，他的添加药剂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你没错，和以往一样三滴就行了。”

捏住滴管的手指摇摇晃晃的用力，我趁机在夏普教授看不见的瞬间将接下来的材料都一股劲的丢进沸腾的干锅里，一旁的阿米特看见我的动作不由得给我竖起大拇指，表示还能这样做。

“梅尔？”

“没什么，我只是饿了，想快点去食堂吃饭，许愿今天不要出现我不爱吃的。”

夏普教授警觉的看向我这边，我装作若无其事表现的和平常一致，奥米尼斯搅拌着干锅内的液体。

“塞巴斯蒂安说你在餐桌上什么都吃，你最喜欢哪些食物？”

我盯着锅内的魔药，在颜色变化的一瞬间用魔杖熄灭底下燃烧的火焰，指挥着试剂瓶去承接。

“嗯，其实我喜欢吃点甜的。比如布丁，但不喜欢吃用内脏做的那种。还有司康？虽然干巴巴的，但是挺管饱。”

魔药整齐的摆放在桌面，我观察阿米特那边的动作他似乎也快结束了，其实不太明白明明加雷斯的魔药水平那么一言难尽，但是他似乎又在勾兑糖果饮料方面天赋出奇。

“我一口气可以吃五个司康，但要喝两大杯茶啦。”

将实验桌面收拾干净，我看见夏普教授朝着这边轻微的点头，那算是认同的表现，我跟奥米尼斯说起小时候我其实很爱吃马铃薯。

抱着一个蒸熟的马铃薯用发育出来的乳牙咿咿呀呀的啃一下午，算不上多好吃只是在那时家里的条件还过清寒，能够拥有整个马铃薯当作零食已经很不错。

“其实到现在，我都还挺喜欢的吃马铃薯的加一点李派林喼汁就行。”

“听起来你挺好饲养的。”

奥米尼斯低下头笑了笑，确实如此其实如果不是他和家族闹得不愉快，按照身份有别我们还不一定能够在同一个学校。

“人是动物，神奇动物也是动物。你说饲养也是没错，不过我感觉听起来怪怪的。准备好，米尼，我们去食堂了。”

紧紧注视着夏普教授的一举一动，他缓缓地踱步到讲台的位置上，挥挥手正式宣布下课。

我将收拾好的课本往奥米尼斯怀里一塞正准备去找离我最远的塞巴斯蒂安叫上他一起去食堂。

“梅尔！别走！”

后桌的加雷斯一个跨步扯住了我的袖子，在诧异中我感觉到手心里被塞进了一张纸条。

“晚上记得来。我们还有课就先去了。”

阿米特从他身后走来朝着我眨眨眼睛，暗示我需要一会才能够打开，拉着加雷斯向教室外走去。

“梅尔～”

怨念的带着不甘的声音还在空中颤抖，始作俑者加雷斯已经被拉出门外去，似乎最近韦斯莱教授给了阿米特什么监督任务，他最近倒是没有求我去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记得来。我保证很好玩。”

娜娜突然凑近我耳旁神秘的再一次印证关于纸条的秘密，她挑挑眉毛看着坐在一旁的奥米尼斯以及走来的塞巴斯蒂安，语气松软又无奈，

“可以带上你的粘人朋友，反正大家都知道你们是斯莱特林的铁三角啰。”

那个词汇一出现我变本能的感觉到有两个人变得黯然起来，娜娜和我一样是转学生并且她并不熟悉斯莱特林的的故事。

其实在更久之前，其实是不久之前斯莱特林的三人组，并不是我。

并不是我，啊……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情绪，我在趁事情没发酵的完全之前推了娜娜一把，

“快去上课吧，等下迟到了。”

“一会没课，但是我要去球场训练魁地奇，哈哈哈。晚上记得来。”

娜娜做了个鬼脸，迅速跑开。夏普教授下课之后就会到他的办公室闭门不出，魔药教室内就只剩下我们三个显得有些尴尬。

我明白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在想念什么，也自认自己的身份还不够说些安慰的语句。

“让我们看看，写的是什么吧。”

碎碎念般活跃气氛，我装作快乐的样子打开手行里的纸张。

字迹工整细腻，一看就不是加雷斯写的一定是阿米特的笔记。塞巴斯蒂安看清了纸面，他表示出些许的疑惑，又看着比他还要不清楚的我。

“他们在邀请你呢，梅尔。”

“是吗，哈哈。”

不知为何我感到有些心虚，尤其是在看着一旁一脸茫然的奥米尼斯时加重，

“其实我觉得他们不是在邀请大家一起去参加吗。一定会很有意思吧。”

搀扶着奥米尼斯起身，我觉得避开塞巴斯蒂安带着探究的目光奔向食堂。

“诶，梅尔。我们稍微慢点。”

是啊，生活就是一场与世间的黑暗、背叛、残酷、怯懦永恒的比赛。这比赛经常显得如此无望，可我们仍然在跑。

我望着前方叹气，又不由得停下脚步等着塞巴斯蒂安，

我们有时并排走，目前来看这样再好不过了，因为并排留下的足迹标示着陪伴，可以让我们不那么孤独。

……

在这里的半年里我还没有在宵禁后游历过霍格沃茨，试炼耽误的不算，也不能算和阿米特看星星的那一次，其实我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

“塞巴斯蒂安，是这条路吗？我怎么觉得有点阴森诡异。”

使用了幻身咒进行隐匿，如果再被抓住的话菲戈教授一定会说教，也会有损我最近在教授们面前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

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厨房的距离不算远，只需要上楼梯、躲避级长巡逻、再上楼梯。但此刻城堡静谧，烛火像鬼魅浮生飘荡。

“相信我梅尔，只是感觉今天霍格沃茨阴森森的，希望加雷斯没骗我们。”

连他也觉得奇怪，火光不知为何在今夜变得扭曲，燃烧的爆鸣是压抑的尖叫一般。

塞巴斯蒂安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负责拉住最后的奥米尼斯，三个人也算没有失误抵达靠近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厨房外。

“加雷斯会骗人，但是娜娜不会，我们要相信娜娜。”

目的地近在眼前，我便放心大胆的走过去轻敲起厨房关闭的大门，加雷斯的纸条上还有关于敲门的暗号，轻敲三次，等待两次再继续敲五下。

木门缓缓开启，里面传来鼎沸的喧嚣以及一股考的焦香的面包气息，我看着眼前一个欢腾和身后光线摇曳的城堡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大小不一的南瓜都雕刻着古怪的表情，此刻正在空气无规律的漂浮。蜘蛛网像是尘封几十年都未成打扫过，哥特风格的装饰装扮在厨房的各个角落里。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穿着平日里会讶异的奇装异服，正中间点亮着一个小小的篝火，除了气氛欢愉灯光是暖色的之外，我其实觉得这样的场面有些诡异。

“哈哈哈哈，阿米特。你输了，我就说他们觉得想不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看见一个扮作野兽模样下居然传来娜娜的声音，她朝着另一个一身惨白的身影兴奋的喊着。

我看见那个“石像”仿佛复活一般朝着我们三个走来，他穿着中世纪的贵族装扮只是被燃料侵染的雪白，就连皮肤上也仔细的上色，眉眼之间的熟悉感我还是认出来这是阿米特。

“咳咳，欢迎来到我们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派对。”

阿米特做出邀请的姿势，我看见娜娜将豹子头摘下来冲着我咧嘴大笑。

“是非官方的活动，所以我们才会选在厨房举办，庆祝这个节日的人其实还算是少数。”

奥米尼斯对于吵闹的环境表现的平静，只是他挽着我隔壁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在阿米特的指引下我拉着奥米尼斯朝着中心最热闹的地方走去。而那些飞舞不断喷火的南瓜似乎喜欢上了塞巴斯蒂安，在一旁跟随着他环绕。

“我和阿米特打赌，说你们三个今晚肯定是会穿着校袍前来，今天在魔药上的提示都那么明显了。”

明显吗？我想着娜娜对我说的话，她只是说好玩，没说一定也要我办搞怪。

“好热闹啊，大家穿成这样我确实是有点认不出来。”

娜娜又将她的兽头挂在头上，这样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只人形狮子，面貌全被遮住除了声音以外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你看那边那个，套着龙头的是帕比，她最喜欢挪威脊背龙了，还有那个披着白色床单的，决斗俱乐部的……”

她拍着我的肩膀向我一一介绍起来，很多人看起来都和平时有不小反差，

娜娜说聚会的活动会有霍格沃茨的鬼故事，射箭比赛，还有槌球。

“哇，以前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热闹的活动，我觉得安妮她一定很喜欢来的。”

塞巴斯蒂安终于赶走了围在身边的飞天南瓜，凑近我们的谈话里。

“你们斯莱特林面子很大的，万一不小心给我们都举报了怎么办。”

娜娜白了一眼充满好奇的塞巴斯蒂安，有些没好气的回答，大家换上了不同的衣服我看不出来这里的斯莱特林学生通过娜娜的语气，估计也不是很多。

“阿米特说你们之前都不和我们玩，也就是最近梅尔来了才看见活跃一点。”

她继续碎碎念着奚落着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之前的不合群，我心里却是觉得有些尴尬。

“哈哈，明年来的话我已经想好了要扮成什么了。”

我笑着开口，希望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

“我要扮成一只大蜘蛛，有八条腿那种，手上拿两把锋利的镰刀。”

上下挥动我空闲的一只手表现出蜘蛛的腿脚繁多，就扮演成第一次在禁林里看见的那样，硕大的、诡异的。

“那听起来就很吓人，如果我们有评选活动的话我会投你一票的。”

娜娜心有余悸般把我落在她身上的手弹开，她说她家乡的蜘蛛不但巨大还有毒。

“不过我好像没看见加雷斯，明明他给我纸条的时候那么神采奕奕。”

其实我是真的辨认不出来各位，我也不想对着一个看起来是酒桶的东西叫加雷斯吧。

“我听到有谁在呼唤我。”

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我看见刚刚站在门口的一具金属盔甲朝着我们吱吱呀呀的走来。

“怎么样我的装扮。帅吧！”

费力的举起盔甲的右手将负载头盔的面罩上移，加雷斯含糊不清的声音终于清楚，盔甲接近8英尺，踏步走在地上的声响就极其的沉闷。

“帅是帅，不过我一会给你踹一脚你就起不来了。”

我故意做出抬腿的动作，加雷斯连忙求饶，塞巴斯蒂安则是凑近仔细观察他说让加雷斯也给他试穿一下，部件咬合的太紧密他们两个研究一会都没解开。

“米尼，你听。今天很热闹。”

我们走向篝火前的柔软沙发，就让塞巴斯蒂安和加雷斯去研究吧。

如果没有人和他一起的话，奥米尼斯应该是应对不了今夜惊悚的聚会，因为我看见一旁的餐桌上放着从恐怖的手指饼干到诡异的眼珠果冻。这样看起来，还是靠近火源的地方温馨许多。

“我觉得我好像好一点了。”

我和奥米尼斯说起关于我身上的抑郁症情况，塞巴斯蒂安带着我们去温室里晒满一个小时的魔法太阳，神奇动物课堂上帕比让我多摸摸那些毛茸茸的蒲绒绒。

不去思考关于古魔法、伊西多拉、维克多的话，我觉得自己简直是霍格沃茨里优秀的小巫师。

“你只是太累了，梅尔。教授们不应该给你太大的压力。”

他面向那不断燃烧的篝火，眼睛都沾染上热量也不肯移开，

“我不太了解古魔法的故事，但我想，他们不应该指望你一个人去拯救世界。那些东西在你肩膀上的重量该是多大的一座山。”

我对他露出来一个无奈的笑容，想到奥米尼斯又看不见，我立刻低下头不敢袒白。

“我们总会有其他的选择。奥米尼斯。”

“相信我。相信我吧。”

只是一瞬间我又下定决心，它们是我们的命运，我会被塑造成为那样的人，那是在许多个充满渴望的夜晚里秘密做出的选择。

每个月不过四周多，每周七天，每天二十四个小时，这段时间很长，是一条必须走完的路，一条似乎没有尽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