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b]星空之下 第5章 第 5 章

“教授，”在她的办公室里，哈利显得很踌躇，“您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安柏有些意外，她以为莱姆斯已经和他说了呢——不过鉴于他那些“毛茸茸的小问题”，不想和学生交流过密也可以理解。“那几届的霍格沃茨毕业生，没有人会不认识他，”她说，“你早晚会有机会了解他们的故事的。”她想起上学时的风云人物“掠夺者”们，他们肆意欢笑着穿过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永远都意气风发，但是——看啊，时间都把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安柏叹了口气，但很快调整过来。“你不喜欢茶？”她狡黠地眨眨眼，“可我有些很好的花茶，尝尝吗？我不会让你分析它们的形状的。”

哈利感到脸上发烧，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占卜课上的窘境？他结结巴巴地说：“可以……谢谢您。”

安柏抿了一口茶，悠悠开了口，“但我认识莉莉比认识詹姆更早，”半透明的茶水在她手中晃动着，“有兴趣听听吗？”

莉莉·伊万斯，一个热情、友善的漂亮女孩，没有任何理由不喜欢她。所以那天在图书馆里，当她第三次从安柏身边经过，来回把一些诸如《中世纪魔药指南》《千种神奇药水及配方》等的书籍翻出来又放回去时，安柏轻声说：“如果你是想找生死水的有关内容，它在那本《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里，在书架另一边。”

莉莉看起来吃了一惊，但她很快笑出来：“噢，谢谢你。”她笑起来十分好看。

安柏低下头，继续她的变形课作业。她没再分神，但意识到莉莉就坐在她对面，那本大部头的《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压得桌子都下陷了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柏把写得长达十英寸的论文羊皮纸收进包里，终于发现自己的右手边静静停着一只千纸鹤。见她看过来，千纸鹤跳动了两下，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展开了。

“一起去吃晚饭吗？——莉莉·伊万斯”

安柏抬起头，那双碧绿的眼睛俏皮地向她眨了眨。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那本书？”去礼堂的路上，莉莉兴奋地挽着她的手，“天哪，那些书你都看过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今天课上提到了生死水，我想你大概也是对此感兴趣，”安柏彬彬有礼地说，“至于为什么是那本，事实上，我半小时前刚翻过那些索引，好不容易才找到正确的资料。”

“你也上了今天那堂课？”莉莉的脸红了，似乎为想不起同学的名字而十分愧疚，“真对不起，你是……”

“安柏·布里格斯，斯莱特林的。”

“我有个好朋友也在斯莱特林，”她说，“真好，你是我除他之外交到的第一个斯莱特林朋友。”

她叙述的时候刻意略去了这部分的内容。事实上，那天莉莉本来是要找斯内普一起去图书馆的，只是一时找不到他。

“——我又不能进斯莱特林地窖。”她吐了吐舌头抱怨说，而安柏主动提出下次可以帮她去叫人，因为那个黑湖底下的寝室——用她当时的话说——“待久了准得风湿”。

她当时并不认为自己讲了什么幽默的话，但莉莉笑得前仰后合，于是她们的晚饭进行得挺愉快。此后——虽然安柏认为自己并不十分需要一个格兰芬多朋友，这会引起斯莱特林的不满，但她也拒绝不了莉莉的热情，所以——去他的吧，起码莉莉为她提供的帮助能比那些室友多得多。

哈利听得很认真，他听说过母亲在魔药学上的天赋，所以谈话一断，他急急地问：“所以你们做出那个……那个生——”

“生死水，亲爱的，”安柏又抿了一口茶，“不，没有。我认为它用途不大，而且课外使用坩埚是违反校规的，莉莉不愿意做这样的事。”

但斯内普成功了。她在心里补上一句，他经常在课外偷偷试验，有时候甚至会去偷草药和坩埚——但她必须承认，她这位同学在学业上确实是个天才。

喝了一半的花茶放在桌子上，那朵茉莉舒展着花瓣，飘飘悠悠往杯底沉去。哈利突然有了一个强烈的冲动，他想把“不祥”的存在告诉布里格斯——他不敢告诉卢平，怕他看轻自己；也不想告诉罗恩和赫敏，觉得他们会大惊小怪，但或许布里格斯教授……他咽了口唾沫：“教授，您相信占卜吗？”

“什么？”安柏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梅林啊，我从没有其他任何一门课得过比这更多的P。”

这个回答让哈利放心了一些，他说：“特里劳尼教授认为我有‘不祥’，而我那天在木兰花新月街确实看到了……”

“你有什么？”安柏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远古语言，她的眉毛皱成一团，“‘布箱’？”

“是‘不祥’，教授，”他飞快地补充，“当然，我知道它很有可能只是一条普通的黑狗……”

安柏的表情再次变得很奇怪，她张了张嘴，最终轻轻笑了出来：“那不是什么不祥。”

“不是——？您认为不是吗？”

“它不会伤害你的。”安柏把茶杯收好，“走吧，快去礼堂。你的朋友们大概已经在等你了。”

“布里格斯教授！您能……”哈利突然冲动地开口，他希望能听到更多关于父母的故事——佩妮姨妈从来对他们绝口不提，海格也似乎不太了解——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他感到有点羞耻，这似乎显得他很软弱，所以他胡乱转移了话题，“您能……您能来观看我们的魁地奇训练吗？”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于是飞快地说了下去：“我们很快就要在联赛中迎战斯莱特林，您知道，我父亲当年也是追球手。”

“是的，我知道。”安柏又露出了那种古怪的神色，“但你可能不清楚我的学院出身。——好吧，平时我可能没空，但比赛的时候我会去看的。”

“她能是哪个学院的呢？”在礼堂的万圣节晚宴上，罗恩说，他刚又往肚子里灌了一大杯南瓜汁，“她是个前傲罗！”

“这不能说明什么，罗恩，从事傲罗没有学院限制，”赫敏说，脸上显出一种了然的高傲，“事实上，我那天问过弗立维教授，他说她是斯莱特林，和斯内普同一届。”

“什么？”哈利和罗恩同时叫道，他俩对视一眼，罗恩先出了声：“斯内普？我甚至没见他们单独说过话。——呃，哈利，你在干什么？”哈利正懊恼地把一块蜂蜜公爵的糖果往嘴里塞，甚至忘记了撕掉包装纸——他刚刚干了什么？邀请一位斯莱特林的老师来看他们的魁地奇训练！当然，她会来看正式比赛的，但她本来就是要来给斯莱特林加油的啊。哈利抬头看向教工餐桌，他看到了正在和弗立维教授聊天的卢平，当然也有满脸阴沉的斯内普，但布里格斯教授不在那里。赫敏凑到他耳边说：“我刚刚看到布里格斯教授过来拿了一些食物就离开了。”

哈利终于没再纠结自己丢脸的邀请了。因为他发现斯内普频频瞥向卢平，次数多得不正常，他还瞥见了布里格斯的空座位，然后很快匆匆离开了餐桌。

“你们说，斯内普这是要上哪儿去？”他小声问罗恩和赫敏。罗恩瞄了一眼台上，咕哝了一声：“谁知道……嘿，幽灵表演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