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b]星空之下 第3章 第 3 章

第二天九点，安柏走进自己的麻瓜研究课教室时，看到自己的寥寥几个学生已经坐在那里了。基本是混血或麻种，也有为数不多几个亲麻瓜的巫师受好奇心驱使而来。基本和想象的一样，安柏走上讲台，象征性地翻了翻课本：“那么先来一个简单的小问题，我们学习麻瓜研究有什么作用？”

一只手高高地举了起来，安柏看了一眼，是赫敏·格兰杰。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安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仅仅离职两个月，她的观察力和警惕性不应该差到这个地步。

“是的，格兰杰小姐。”她压下心头的疑惑，给格兰芬多加上了十分。

幸好她的工作足够清闲。上完今天的唯一一堂课后，安柏夹着一叠预言家日报兴致盎然地走在去厨房的石廊上，问小精灵们要了一碟饼干和红茶。她一边享用提早的午餐一边看报，十分钟后，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又问小精灵们要了两只烧鸡和一大块蛋糕。

“我早应该猜到你会来这里。”她独自离开城堡，在距离打人柳几码之外的地方停住脚步，迫使那棵植物徒劳地张牙舞爪着，“出来吧，这里没人。”

一条瘦骨嶙峋的大黑狗从草丛中跃出来，后腿立起，猛地从她手里叼走了烧鸡，几步又消失在视线里。安柏面不改色地摊了摊手：“蛋糕呢？蛋糕不吃？”草丛中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呜咽，大狗灰溜溜地跑回来，一边在她脚边蹭来蹭去一边呲牙咧嘴地威胁着。

啧，护食的坏狗。安柏把蛋糕丢给他，用卷起的报纸卷狠狠敲了敲大狗的脑袋：“你被麻瓜看到了，还刊登在了预言家日报上。别告诉我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黑狗抽空瞪了她一眼，又埋头啃他的鸡肉去了，奶油在狗鼻子上糊得到处都是。“噢，”安柏若有所思，“忘了你这样不能说话，等我一会。”她主动走到树后不见了，几秒钟后草丛中跑出一只巨大的银黑相间的缅因猫：“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来干什么，你知道这一带全是摄魂怪吧？”

小天狼星怀疑地看着她：“你还会关心我的安全了。”

“真是绝情。”缅因猫一转身，用尾巴拂了大狗一个耳光，“你可还吃着我带的东西。”

那两只鸡已经完全成了一地骨头，天空阴沉了许久，终于有雨点淋淋沥沥下了下来，场地上安静极了，只有远处的城堡里透出香气和暖光。大狗静静地蹲坐在那里，出神地望着正在供应午餐的礼堂——他的脊背突然无力地塌陷下去，安柏才发现那记忆中油光水滑的皮毛已经支棱起了一根根骨头——他泄了气似的喃喃说：“我来杀他。”

“佩迪鲁？”

小天狼星恹恹地瞥她一眼：“难不成是哈利吗。”

“难说，”她中肯地评价，“毕竟大家都这么想。”黑狗看起来更颓废了，熊一样大的身躯几乎缩成了一个小团，在毫无遮蔽的草地上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安柏几乎有些不忍心了，她凑过去用下巴蹭了蹭黑狗的耳朵：“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黑狗立刻僵住了，她能感觉到那只毛茸茸的耳朵热起来，在她颈窝里敏感地一颤一颤——小天狼星猛地一甩头挣脱了她，后退两步惊魂未定地停下来：“你相信了？”——他的爪子仍保持着要逃跑的姿势。

“仅代表我个人，”缅因猫优雅地坐下来，“不过你可别指望我帮你说服莱姆斯。”

他像是哽了一下，但安柏打断了他：“嘘，有人来了。”雨渐渐停了，有学生说笑着往禁林边缘走来，其中罗恩和赫敏的争论声格外清晰。“今天下午有保护神奇动物课。”安柏往草丛里一跳，“我得先走了。”

她停顿了一下，意识到大狗并没有跟上来。她半是不耐半是疑惑地回过头，小天狼星仍站在那里，以一条狗的姿态，但那双灰色的眼眸是如此悲伤。

“替我护着点哈利。”他说，声音似乎在细微地颤抖，越来越低、越来越轻，模糊在雨后的空气中，她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please.”

他在求她。

十分钟后，当安柏抄小道返回城堡，又变回温柔优雅的布里格斯教授走在长廊上向每个学生点头致意的时候，这个事实仍然扰得她心神不宁。

这个该死的、自大的混蛋在求她。

她还记得当年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课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总有些课难免被排在一起——安柏孤身一人，所以到得很早，只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书。她能听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陆陆续续进来，彼此都尽量避免交流，然后一声剧烈的响动，门后的储藏柜被碰得丁零当啷响，随之而来的是詹姆·波特风风火火的道歉声。她回过头，正好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西里斯·布莱克，双手插兜懒懒地笑着，眼睫倦怠地低垂。

她周围的斯莱特林贵小姐们愤愤地议论出声。安柏能理解她们的感受——当然，好不容易有个年轻英俊的联姻对象，却这样不计后果地跑了，留下她们只能在一群纯血草包或鳏夫中做选择，相信如果是她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很失落的。

她想着，扭头又看了话题中心的人一眼，没想到对方也正看向这个方向——他看她的眼神已经不能简单归结为他一贯的倦怠，那简直是厌恶——而她确信自己此前从未招惹过他。她先想到对方或许还在为早餐时发生的事情而烦躁——一封吼叫信径直穿过礼堂上空，投放在他面前，几乎把格兰芬多长桌上的一碟面包扫落在地，然后它炸开了，尖声吐出与信封上那高贵典雅的火漆印截然不符的粗鄙词句——整个礼堂都看着他，而他则淡漠地盯着自己手上被溅出的南瓜汁。安柏想到这个画面几乎要笑出来，随后她立刻又想到对方这双被室友形容为“天神一般”的眼睛，此刻天神的眼睛正降尊纡贵地直视着她，慷概地向她这个小人物展现自己的刻薄与恶意，这个想法让她彻底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最终结果就是她迎着布莱克冰冷的目光绽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而他一定以为她疯了。

真是绝妙的初遇，安柏满不在乎地想。但从那个时候算起，哪怕加上之后他们纠缠不清的许多年，她也从没见过他这样向谁低过头。

私设阿尼马格斯之间能交流且说的动物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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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