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频 第19章 十九、智者随笔

阿莱西亚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斯内普。

想起今年圣诞节的礼物还没有拆，她索性披上睡袍，坐到客厅的南瓜沙发上拆礼物。

爱米琳送了一个八音盒，上面的小人除跳舞外，还能根据人的语音控制音乐的播放；凯瑞迪送了一本麻瓜小说，书名是《最蓝的眼睛》，这本书的作者今年获得了诺奖；妮娜送了一个拇指琴，还附上了教程；西里斯第一次给她送礼物，是一张很漂亮的蓝色挂毯，礼盒里放了一封感谢信……卢娜的礼物让她又惊又喜，这是一个很厚很厚的本子，看上去很旧了，封面上写着“P.L.克拉克”——这是她母亲潘多拉的本子，看样子是出嫁前留下的。

阿莱西亚把礼物都放进橱窗，将斯内普送她的琉璃灯放在最上方、最中间的位置，与曾装着吐真剂的空玻璃瓶和异型魔方放一块。

她躺在床上，翻阅起潘多拉的本子，里面掉出来一封信，是卢娜写的：

“亲爱的阿莱西亚：

前两天我在打扫屋子时，发现了很多个旧本子，封面上都写着我妈妈的名字。其中最厚的这本是写你的，里面记录了她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她对你的看法。我把它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卢娜

你送的《冒险家随笔合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里面的神奇动物和植物我都特别感兴趣，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走遍这些地方。”

她会心一笑，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她熟悉的斜体字写着：“我最好的朋友，未来的第一魔咒大师，阿莱西亚。”见字如晤，有这么一瞬，她感觉潘多拉穿越了二十年的光阴与她见面。

她继续翻开第二页：

“傲慢，不是朝天鼻却总感觉她鼻头朝着天空。特别聪明，这么难的咒语一下子就能学会。”这是潘多拉对阿莱西亚的第一印象，她的文字总不是很讲究语法与逻辑，阿莱西亚读到此处忍不住笑出声。

她继续读着，作为一名报社总编辑，职业习惯让她在心里补全潘多拉的语句，并在心里修改她的语法：

“你的书很有意思，（我喜欢你那本）《双城记》，（但）麻瓜的背景（我有些看）不懂，好在你在这件事（这件事指为潘多拉解释麻瓜背景）上格外有耐心。你一定是一个极其热爱书籍的人，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这样在心里修改让阿莱西亚有些心累，她决定以她的写作习惯读这些随笔：

“我越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尽管你依旧傲慢，但对我还不错。自从你和我进行了几次有关书籍的讨论后，你就把我当成了朋友，愿意在变形课上耐心解答我的问题。魔咒课上我可不愿打扰你，你忙着和蛇院的斯内普较劲，生怕落后他一步。

……

要强的性格是你的双刃剑，它促使你优秀，有时也让你过得很累。

记得第一节飞行课上，我能看出你不大喜欢骑扫帚，但当狮院的两个男生自在地到处飞后，你还是强迫自己在第一节课骑上了它，冒险着飞了起来。你骑得并不熟练，差点摔在地上，多亏狮院的莉莉·伊万斯冲上去护着你——真是惊险万分！她可真勇敢，因为她也差一点就摔了下来。

你好像就是从这时起成为了伊万斯的朋友，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她。谁会不喜欢她呢？她漂亮，聪明，还勇敢地救下你——忘记了，这是写你的，暂时不提她了。

……

提到你总是绕不过她。第二个学期里，你把头发染成了蓝色，这真是漂亮极了。但最初你只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不成为伊万斯的背景板。

我多希望你能看看自己的优点——你的逻辑、理性、冷幽默和思维深度，都是她不具备的，然而你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总是忽略自己的优点。

你总觉得自己长得不如她，其实你长得很好看，很多人都这么说。只是伊万斯像春天和秋天，色彩总是浓郁的；而你像冬天清冽的泉水，清清冷冷的，有一种疏离的美。但你往往忽略这一点，好在你在我的鼓励下回过神来。

……

你希望我和伊万斯能成为好朋友，但这似乎有些勉强。我和她的思维方式差了太多，聊不到一块去。

……

很高兴你能和我讲心里话。

你说，你的父母不希望你做巫师，你为此很苦恼。你知道，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想把你束缚在他们身边，更不是因为他们想控制你。而是因为，如果你在麻瓜世界生活，他们作为大学文史类的教授，可以给你的未来给予充足的支持；但他们对巫师世界一无所知，无法为你保驾护航，无法将他们的爱付诸实践。

你真的很通透，十一岁能想明白这么多事，但你总觉得对不起父母对你的爱。

我记得我当时是这样劝你的：何必想这么多呢？爱本该是支持，而不该是枷锁，只要你选择让自己快乐的决定，不后悔，深爱着你的父母是不会责怪你的。

……

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我的思维方式，或者说，你是少数能欣赏到我的人。至于其他人，他们与我们不在一个世界。在他们的世界中，我就是疯子，这不是他们的错误，你不必强求他们改正这种观点。

谢谢你帮我出头，但真没必要和他们计较这么多。要是他们每叫我一句疯姑娘你就骂回去一次，这实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

记得上次有人叫我疯姑娘时，你回怼道：‘潘多拉，你听见狗叫声了吗？’而今天又有人来找我茬，他可能想叫我疯姑娘，但他说出口时却是狗叫声。我当时就猜到这是你的杰作，你肯定给‘疯姑娘’这三个字下了咒。

我真的很感谢你。

可你的魔咒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偏要拿不擅长的魔药和伊万斯比呢？

……

刚上三年级，你简直忙疯了，我怀疑你想把猫的手都借来用——当然，你不养猫，也不养其他宠物。

三年级的魔药课难度确实大大增加，你为了保持O的成绩，常常和伊万斯一起补习魔药课，哪怕是在周末。此外，你每天还要会抽出一个半小时待在图书馆，研读魔咒学的书籍。

即使你忙成这样，也还是应承下我和谢诺斯（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的邀请，成为《唱唱反调》的编辑之一。我真担心这会成为你的负担，好在你本身就对报刊工作怀有热爱。

不过你和谢诺斯常因观念不同而吵架，他甚至想取消你的小说专栏。但我知道，《唱唱反调》能在学校里畅销，多亏了你在上面刊登改编的麻瓜小说。

……

最近你得到了斯内普的笔记，大大减轻了魔药课的负担。

你不用因为不能和我分享笔记而感到内疚，我对魔药课拿O没有什么执念。

……

级长维克多·博伊德今天和你表白了，你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说实话，我觉得你们并不相配。你曾给我讲过《阿Q正传》的故事，我觉得他有些像书里的阿Q——他也常用‘精神胜利法’，是个擅长虚张声势，外强中干的人。我觉得你们不会交往太长时间。当然，我不会说让你扫兴的话。

不过，他也不是毫无优点，至少长得算帅气，人也算聪明，还能逗你开心，这就够了。

……

你和博伊德交往越久，我越觉得他对你的感情不纯粹。他当然是爱你的，但这份爱有些功利，他把你当成了一种炫耀的资本。

爱无分高低，只是我认为这种爱不是你追求的。

……

你今天又和伊万斯吵架了，你们每学期总要吵这么一两次。唉，谁让你们都这么有主见，一表达起观点来谁都不肯让步。不过这次你真的不占理，我怀疑谈恋爱会给你的脑袋里灌黑湖水。

你为了安慰博伊德，模仿了波特耍帅时的滑稽样子。可你没有想到，博伊德把你的变声咒学了去，只要一输掉比赛，他就用詹姆的声音到处说：“我詹姆承认自己是巨怪、下流坯……是博伊德的孙子。”

伊万斯说博伊德的这种行为是输不起，太小家子气。你却为了维护男朋友，指责她站在狮院的立场上说话，不客观。并说如果波特因为这种玩笑生气，那才是输不起。

你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让博伊德停止这种无聊的行为，但他没有听你的话。

……

你终于把博伊德甩了，这真是令人振奋好消息。

……

恭喜你获得了三省镜。

自从你得到了这面镜子，我感觉你谦和多了，能够看到别人除聪明之外的美好品质，甚至和谢诺斯的争吵都少了很多。你也没有这么死要强了。

这么好的镜子，你为什么四年级的下半学年才得到呢？

……

你最近有些关注斯内普，和我聊天时几次三番地提到他。为此我还特地留意过这个人，他除了有些孤僻外，和四年级以前的你像极了。同样的高傲，同样喜欢研究魔法，同样能在图书馆待一整天，同样极其具有天赋。

如果有一天你和他在一起了，我会毫不意外。不过他似乎暗恋伊万斯。

……

恭喜你在五年级当上拉文克劳的级长！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

兰伯特·阿拉德肯定爱上你了，但在这件事上你过于迟钝，竟觉得他只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

我告诉过你：他会向我打探你的喜好，精心为你准备生日礼物；他不喜欢看报，但在你和博伊德分手后订阅了《唱唱反调》；他成绩不算拔尖，猜到你在五年级时会当上级长，熬夜复习功课，只为了能成为獾院级长，多一些和你相处的时间。

比起你的前男友，他内心更强大，愿意去了解你。你似乎也挺喜欢他，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在一起。

……

卢平前段时间惹你生气了。他一直是个老好人，我实在想不出他让你生气的原因，直到今天你才愿意和我说这件事。

你说，布莱克把斯内普骗去了尖叫棚屋，差点害了斯内普的命，也差点把卢平害去阿兹卡班。你劝卢平离布莱克远一点，可他委婉地拒绝了你的建议。

你得理解卢平，他太缺乏安全感，不敢对布莱克的出格行为提出不满，因为他担心失去这份友谊。你曾多次劝他担起级长的责任，好好约束他的朋友们，他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对你的建议置若罔闻。

……

你和伊万斯因黑魔法的研究吵了起来。你应该迁就一下她。

她和你不一样，对纯粹的研究没有这么大的兴趣。在她的世界里，魔法是非黑即白的，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你无法改变，唯一能做的只有迁就。

不过过两天你肯定能想明白，到时候自然会给她道歉。

……

你和阿拉德终于在一起了。

我承认我曾经很看好你们，但你们交往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哪怕他极力想了解你，也不能融入你的精神世界，他不懂你。

看来你们不会交往很久。

……

交往一年后，你还是和阿拉德提出了分手。尽管他很爱你，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但这种爱显然不是你追求的。你希望你的恋人能和你同频，和你分享共同的精神世界，可阿拉德做不到。

你上次哭得这么伤心，还是因为承受不住三年级初始繁重的学业带来的重压。看得出来，你曾经很爱他。

我唯一能安慰你的，就是一遍遍地重复：你们不合适，迟早是要分的。

……

父母的离世给你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这段时间你几乎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你甚至想要退学，和食死徒决斗——希望你说的是气话，但我不得不重视。因此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院长和校长，但他们的劝导你也听不进去。

爱我们的人不会远去，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他们能看见你，他们希望你安全。这两句话我翻来覆去、更换形式地和你说了无数遍，你总算打消了退学的念头。

但你还是无法从悲痛中抽出身来，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

……

你还是接受了菲尔尼尔·贾维斯的追求。

这段时间因为父母的离世，你的情绪几乎崩溃。贾维斯在这个时候表明自己的立场，说他尽管作为一个纯血统的斯莱特林，也不会投靠神秘人的麾下——不可否认，这需要巨大的勇气。他还说他会加入凤凰社，给你复仇，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可这从某种角度来说，尽管他主观上没有过错，这也算是‘乘人之危’。因为你原本不爱他，是因为他对你的承诺和付出，才在极度崩溃的情况下选择从他那里寻求慰藉。你对他的爱源于愧疚，源于你不想辜负他对你的爱。

这份爱迟早会成为你的沉重枷锁，而我知道，你是最讨厌束缚的人。

……

毕业后你几乎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我也快有一整年没有见过你了。我知道你在为复仇和斗争做准备，无暇顾及其他。

你的斗争在今天已经付诸了实践，我肯定我看到了你的文字，我不会记错你的文风。但你的方式太危险，听说有的食死徒在找你的下落。

朋友们说你加入了凤凰社，我不大相信。你天性谨慎，不会轻易相信凤凰社的所有人，不会放心把自己的工作暴露给他们。何况，他们的帮助对你而言并不必要，我相信你能设计出各种魔咒来解决繁重的任务。贾维斯大概率已经加入了凤凰社，通过他，你也能在不加入凤凰社的情况下与他们互通有无，且这种交流是单方面的，对你而言很安全。

还有一点原因，我想你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你不会做任何人的手下，不愿意听从邓布利多的命令，你希望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像一只鹰。

……

回想起我们上一次见面，竟过了一年半。这一年半里，你在暗处办了报纸，发了文章，设了电台，可以说干下了一番大事业，救了很多家庭的命。

你向我道歉，因为你直到现在才来见我。我怎么会因此责怪你？我知道，你不来见我，是因为你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从父母离世的阴影中走出。只要凶手没有被绳之以法，你就不会走出复仇的圈子，不会干除了复仇以外的事。哪怕是谈恋爱，也是因为对方和你站在了复仇的统一战线。

万幸，更伟大的事业拯救了你，你不再受困于那份阴影，走了出来。

特殊时期，隐蔽为先，这次见你，你的头发又变回了黑色，我都有些不大习惯。

……

魔法部的人是蠢货！下流坯！他们竟把你关了进去！

……

你所期待的黎明已经到来了，可你还在阿兹卡班。要是你出狱后得知伊万斯离世的消息，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

在很多人的努力下，你终于被平反。我来到圣芒戈看你，可你只是昏睡在那儿，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你叫醒。

……

你仍在昏睡，我多希望你能起来和我说一句话。我只能把这个本子当做你，通过这种方式和你对话。

前段时间，《预言家日报》报道，有人指控贾维斯是食死徒，但他没有被魔法部审判。不久后，他结婚了，新娘在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工作，名叫伯莎·乔金斯……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

你昏睡了七年，终于在今天醒了过来。我迫不及待地到圣芒戈见你，可是你神志不清，被魔咒束缚在病床上，拼命地挣扎，看得我心痛。

我偷偷帮你解开了魔咒，你竟打碎了一个玻璃杯，用玻璃碎片割手腕……我真的很痛心。

……

听说在斯内普的治疗下，你的情况逐渐好转。期待你能早日清醒，期待能与你再次见面。”

这是潘多拉为她留下的最后的文字。

这厚厚的一本随笔，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更新一次，涵盖了阿莱西亚整个学生时期的成长经历——那是她的半辈子。上面记录了她的快乐、自信与慷慨，也记录了她的自卑、傲慢和迷茫，以及潘多拉给予她的陪伴、建议、鼓舞和安慰。

潘多拉比三省镜更了解阿莱西亚，她的支持也比冷冰冰的镜子更有温度和力量。

可惜，潘多拉在她清醒的一年前离世了，没能等来与她的“再次见面”。

“爱我们的人不会远去，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而存在。”阿莱西亚合上本子，手指摸着封面上潘多拉的名字，好像在和这位老朋友问候一样。

她能感觉到，潘多拉仍陪着她——她参与了阿莱西亚灵魂的成长，注定她会永远地停留在阿莱西亚的心中，永远地在她身边存在。

天快亮了，阿莱西亚把本子放在橱柜最高的那一层，倒在床上睡着了。

法学牲要准备期末考试了，更新会慢很多，但是寒假会狂更。

尽量在寒假结束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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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智者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