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频 第14章 十四、空白四月

阿莱西亚在茶馆昏倒的消息很快被《预言家日报》报道出来，记者丽塔·斯基特写道：“A.M.朱利安曾在反抗神秘人的战争中为巫师界做出极大贡献，让人们误以为她精通魔咒与黑魔法防御术，甚至连霍格沃兹的校长邓布利多也受其蒙骗，聘任其为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然而，在昨天上午，当摄魂怪闯进帕笛芙夫人茶馆时，茶馆中的朱利安对摄魂怪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不能召唤出守护神，并且成为全茶馆唯一一个昏倒并被送到圣芒戈的巫师，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她的能力。或许，她只是在阴差阳错之下才窃取到了神秘人一方的情报，而她实际上只是一个能力平平的普通巫师……”

求是报社的日刊《今日实言》对此进行了反击：“阿莱西亚·朱利安是一位能力卓绝的女巫，其owls考试与newts考试都获得了12个O（成绩单图片）……弗立维教授（时任霍格沃兹拉文克劳学院院长兼魔咒课教授）对其在魔咒方面的天赋表示过高度认可：‘她是我见过的最具天赋的学生之一，我曾经还把自己心爱的魔镜送给她当作奖励。’她在霍格沃兹的学生，刚考完owls考试的康恩先生表示：‘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没有她我根本过不了这门课的owls考试，更别提得到E。说她对付不了摄魂怪是无稽之谈，我们都见过她的守护神，是一只很威武的雌鹰。’综上可知，朱利安女士完全具备击败摄魂怪的能力。至于她为何会昏倒，本报记者正在调查……”

总之，尽管《预言家日报》和《今日实言》持截然相反的观点，但它们都明确了一件事——阿莱西亚真的昏迷了，且住进了圣芒戈。

哈利得知阿莱西亚住院后很难过。

她期末前曾问哈利：“你暑假愿意来我家住几天吗？我家在霍格莫德十六号。霍格莫德的居民都是巫师，附近很有意思的。当然，如果有好去处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出国玩几天。你要是住不惯，随时都可以回去，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您说的是真的吗？”哈利大喜过望。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是挂念你的姨夫姨妈而不愿意来玩，我会理解的。”

“哦不，我太愿意了！您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待在德思礼家。”哈利向阿莱西亚讲述了自己在德思礼一家遭到的虐待，接着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直接去您家过暑假吗？我不想见到他们。”

“这恐怕不行……”邓布利多把哈利不得不住在德思礼一家的原因告诉过她。为了哈利的安全，同时七月她也要调查蛊惑魔镜的线索，阿莱西亚只好苦涩地微笑着拒绝哈利的请求，“我七月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生日那天怎么样？中午十二点，我来接你到我家去。”

可惜哈利生日那天并没有等来阿莱西亚，他为此给她写了一封信。回信人是阿莱西亚报社的记者妮娜，她说阿莱西亚在今天早上病了。病了？这么巧？哈利有些不相信，在担心阿莱西亚状况的同时，有些怀疑这是借口。然而在第二天，他就看到了报纸上关于阿莱西亚住院的报道。

他很担心阿莱西亚，给她写下一封慰问信，让海德薇送去圣芒戈，可一连好几天都无人回复。他只好又写下一封寄出去，希望阿莱西亚的亲友们能告诉他阿莱西亚的境况。

海德薇送信回来时带着一张羊皮纸，哈利又惊又喜地接过，结果羊皮纸上的内容给他当头一棒：“禁止打扰病人休息。如果你太闲，我不介意给你单独布置些作业。”没有署名，但哈利认得这咄咄逼人的字迹，和魔药课黑板上的字迹一模一样，一定是斯内普写下的。

“斯内普？”哈利心中不安起来，“阿莱西亚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摄魂怪击倒？《今日实言》也认为她的病另有隐情……斯内普和她一向不和，他还觊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多年……难道是她害的阿莱西亚？可他现在就在阿莱西亚身边！”哈利越想越忐忑，把自己的担忧写给罗恩、赫敏和海格。

哈利希望阿莱西亚的病能够在开学前好起来，继续担任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然而这个愿望还是落了空。报纸上再没有报道过阿莱西亚的情况，而他在返校的火车上，见到了他们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一个憔悴虚弱，衣着老旧的中年男人——莱姆斯·卢平教授。

“纳威，我记得你说过，你父母是朱利安的朋友，你知道她的病情吗？”开学宴会后，哈利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问纳威。

“我知道一些。暑假里我去圣芒戈探望她，治疗师们说她已经出院了。”纳威答道。

“出院了？那她为什么不继续当我们的老师？”在一旁预习的赫敏突然加入他们的聊天。

“我也不清楚。”纳威摇摇头。

“或许她不想当我们的老师了。我总觉得她不大喜欢我们，尽管她嘴上不说，可每次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觉得她下一句话就是：‘哦，你们怎么能这么蠢？’”罗恩模仿着阿莱西亚的语气，一脸无奈道。

这不是什么正面评价，哈利想要反驳罗恩，可是他内心还是认为罗恩说得有道理，阿莱西亚有时确实表现得不这么耐心。可她出院了为什么不联系哈利呢？她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了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或许她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给我们上课。”赫敏推测道。

哈利心里好受了一些：“或许她虚弱到不能提笔给我写信，也不能让别人代写。”他苦笑了一声。

青春期的学生总是善变的。刚开学一周，黑魔法防御术的新老师卢平很快获得了学生们的喜爱，很多学生将阿莱西亚抛诸脑后。哈利有些为阿莱西亚感到失落，但他也能理解学生们更喜欢卢平。他温柔，喜欢鼓励学生，擅长找学生的优点，和阿莱西亚严苛的教学风格截然不同。

“你们周末去霍格莫德的时候，能去十六号问问朱利安的情况吗？”哈利闷闷不乐地拜托罗恩和赫敏，他希望能亲自去霍格莫德，可惜他没有得到家长的同意签字。

罗恩和赫敏在回校时没有给他带来阿莱西亚的消息。

“报社的人说她不在家，也不愿意告诉我们她在哪……”赫敏担忧地说，“我真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好了，如果朱利安出了什么事，报社的人没理由不告诉我们，她应该是安全的。”罗恩耸耸肩，相比阿莱西亚，他认为哈利的处境显然更危险——西里斯·布莱克在前几天晚上潜入了学校，甚至破坏了胖夫人的肖像，而哈利是他的头号攻击对象。

为了抓捕西里斯，许多摄魂怪围在学校周围，邓布利多给他们下了命令，不能让他们踏进学校一步。然而在一次的魁地奇比赛上，摄魂怪越界了，哈利还没有被西里斯攻击，便被摄魂怪弄进了校医院。

被摄魂怪接近的感觉太恐怖，哈利由内而外地感到寒冷，接着被痛苦的记忆弄得满脑子麻木，满脑子一片白雾。阿莱西亚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哈利躺在病床上想着，翻来覆去睡不着。此时夜已深了，大概是晚上十一点，来探望他的朋友们早就走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哈利担心是布莱克，惊恐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来者一身黑衣，是斯内普。

他来校医院干什么？他受伤了？总不能是来探望哈利的吧？他把目光移到哈利身上，哈利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耳边又传来斯内普的脚步声，他走向了某个病床，哈利眯着眼，循声寻找斯内普的下落，可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这真奇怪，哈利很确定他听到斯内普进入房间的声音，并且很确定他没有出去，可校医院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继续假装睡觉，屏气凝神地倾听医院内的动静。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又是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哈利再次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他看见斯内普的黑影走出了校医院。

在白天里，庞弗雷夫人有时也会莫名奇妙地消失在校医院，每一次都在墙壁处消失。哈利尝试着走进那面墙壁，但那真的只是一面墙壁，除了疼痛外无法让哈利感受到任何不同。

在第二天晚上，哈利发现斯内普依旧在十一点准时进入校医院，莫名奇妙地消失后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中间间隔了一个多小时。他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庞弗雷夫人，您为什么会在那面墙前消失？”哈利问。

“哦，那是一道门，只有二十岁以上的巫师才能通过。”庞弗雷夫人敷衍地答道。

哈利觉得真相没这么简单，他一定要在出院之前弄清那堵墙壁的真相。于是这天下午，哈利趁庞弗雷夫人不在，悄悄跑到那堵墙壁前，给它念了几个显形咒，可墙壁没有任何反应。他用魔杖戳着墙壁，希望发现什么机关。突然，墙壁把他的魔杖吸了进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抢他的魔杖！

哈利大吃一惊，正想去找庞弗雷夫人，突然，墙壁里跑出一个面色憔悴而苍白，眼球向外微微突出，头发凌乱的女人。如果她的头发不是蓝色，哈利根本认不出她来。

“朱利安？”哈利大声叫道，无措地看着眼前的疯女人。阿莱西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还未等哈利开口询问，阿莱西亚便赤脚跑了出去，将哈利的魔杖扔到一边。

“朱利安！站住！”哈利捡起魔杖，在后面追她。

“速速禁锢！”走廊的另一头，卢平举起魔杖对阿莱西亚念道，她上半身很快被魔咒绑住，失去平衡后摔倒在地，起身后，她用腿去踢他。

卢平召唤出守护神，让它去叫斯内普。

“哈利，帮帮忙，把阿莱西亚送去校医院。”卢平控制住挣扎地阿莱西亚，在哈利的帮助下，把她半扶半推地送回了校医院，一路上，阿莱西亚嘶声吼叫着。

“速速禁锢。”卢平将阿莱西亚束缚在一张病床上，她在床上抽动着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教授，朱利安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哈利焦急地问。

“她生病了……”卢平还未和哈利讲清情况，斯内普立即冲了进来，板着一张脸，眼睛里除了怒气外，还有哈利从未见过的一种情感——像是担忧。

二人立刻闪到一边。病床上的阿莱西亚声音沙哑地吼叫着，挣扎着想摆脱束缚。斯内普把一瓶透明的粘稠魔药灌进她嘴里，她立即安静了下来，咳嗽两声后睡着了。

斯内普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将她抱起，向那堵墙走去，哈利看见他穿过了那堵墙，消失了。不一会儿，斯内普又从那堵墙里走了出来。

“我很想听一听你们的解释。”斯内普的眼神锋利地扫过哈利和卢平，最后落在哈利的身上，“你都干了什么，波特？”

哈利不敢直视斯内普的眼睛，低着头，说：“我……我用魔杖去戳那堵墙，后来魔杖被墙吸了进去，她就跑了出来……跑到了外面，于是卢平教授和我把她送了回来……”

一旁的卢平点点头，表示哈利说的都是实情。

“你没事用魔杖戳那堵墙干什么？我看你是太闲了，罚你一天禁闭。”斯内普厉声说道，但不像刚刚这么生气了。

“西弗勒斯，我看没这个必要吧。哈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又不知阿莱西亚在里面。小孩子有些好奇心很正常，再说阿莱西亚也没出什么事。我想要是阿莱西亚清醒过来，她也不希望哈利因为这件事被关禁闭。”卢平在一旁为哈利求情。

斯内普似乎是听进去了，但怒气并没有完全消散。他怨恨地瞪着哈利：“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说罢，他又对那堵墙施了一些咒语，离开了。

“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哈利问，满脸的疑惑。

“阿莱西亚生病了，因为摄魂怪。她本来应该在圣芒戈治疗，但圣芒戈的治疗师们治不好她，她的病只有西弗勒斯有法子治。圣芒戈近来病房又很紧张，只好让阿莱西亚出院治疗，然而很多地方都有遇到摄魂怪的风险，只有霍格沃兹是安全的，邓布利多就让她留在霍格沃兹治病。”卢平神色忧伤地回答。

“她还好吗？”哈利担忧地问。

“我不知道。我没有探望她的权限。”

“没有权限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能进入那堵墙。有一种咒语叫做赤胆忠心咒——用魔法把一个秘密隐藏在一个活人的灵魂中，这个活人被称为保密人，只要保密人不泄露这个秘密，别人是无法发现的。阿莱西亚的所在就被赤胆忠心咒设置成了一个秘密，保密人是西弗勒斯，他并没有告诉我阿莱西亚的所在，因此即使我知道她就在那个位置，我也不能进去。”卢平指向那堵墙，“那里甚至不是一堵墙，或许只是一道帘子，或许连帘子都没有，所以你用魔杖戳那堵墙的时候，阿莱西亚抢走了你的魔杖，解开身上的束缚咒，跑了出来。”

哈利点点头，看向那堵墙，阿莱西亚竟然一直在陪着他，而他毫无察觉，不得不由衷感慨赤胆忠心咒的玄妙。

“斯内普凭什么不让你探望朱利安呢？你和她是朋友，对吗？”哈利根据卢平对阿莱西亚的称呼和担忧的神色，推测出他们关系不错。

“是的，我们是朋友，不过西弗勒斯才是她的治疗师，他有权决定谁能去探望阿莱西亚。”卢平苦笑一声，他曾向邓布利多请求探望阿莱西亚，可邓布利多无能为力。斯内普在邓布利多决定聘任卢平时，就明确地表示他不会允许卢平去探望阿莱西亚。

“布莱克出逃在外，您聘任他曾经的狐朋狗友来学校任职我无权反对。他是狼人，为保证学生的安全，让我给他配置狼毒药剂我也能答应。但是，我不信任他，我不会让这样一个危险分子靠近我的病人，这件事没得商量。”面对邓布利多，斯内普尽管表现得依旧谦和，但语气十分强硬。

邓布利多无法强求。开学以来，应邓布利多的要求，斯内普不仅需要每日照看阿莱西亚，给她配置魔药，还要每月制作一次方法复杂、熬制时间长的狼毒药剂，更何况，他本身就有繁重的教务需要完成。他已经应承下太多任务，就这么一个要求，邓布利多如果再驳回，他该撂挑子不干了。

过去的三个月里斯内普的确很忙碌。尽管他曾和邓布利多说，他会把阿莱西亚的康复放在第一位，如果她的魔药有几天特别难配置，因而可能会影响狼毒药剂的完成，他一定会先完成阿莱西亚的药，到时候只能把卢平关起来。可他还是尽可能地完成两人的魔药，在很多天里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

唯一使他感到安慰的，是阿莱西亚逐渐好转的病情。她已经能较好地控制自己的狂躁情绪了，阴尸般看天花板的无神情况也出现得越来越少。通过摄神取念，斯内普发现她头脑中的情绪有所增多，且恐惧的占比逐渐减少。前段时间，她甚至能夺过哈利的魔杖，解开身上的咒语——令人愉快的好兆头，斯内普也是因此才决定放过哈利。

他在今天晚上十一点准时地来到了校医院，穿过了那堵墙壁——在他眼里可没有什么墙壁，他只是走到了阿莱西亚的病床旁。

“阿莱西亚？”他轻声叫道，阿莱西亚睁开了眼睛。

是错觉吗？斯内普发现她的眼睛在这四个月以来第一次有光泽。他看着她的眼睛，用摄神取念检查她的大脑，看到了清晰的画面——她紧紧地抱着他哭，这是她此刻的想法——她已经清醒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停止摄神取念后，阿莱西亚说了四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而语气生硬，一如她昏迷十年后第一次开口说的“斯内普。”

“你醒了？”他轻声说，声音里有阿莱西亚从未听过的喜悦与温柔。

她点点头，从床上坐起身来：“我又昏迷了？”

“嗯。”斯内普简单地和她说明了情况，阿莱西亚静静地听着，恐惧、无奈、失措都写在脸上，即便不用摄神取念，也能察觉到她快哭了。然而她只是忍着眼泪，没有抱着斯内普大哭。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记得摄魂怪当时离我远远的……可我就是动弹不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越说声音越哽咽，即使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她依然能感受到那股寒冷。

“你心里一直恐惧它们，对它们也格外敏感，这算是你的心魔，需要你自己去击败它。或许当你能对着它们召唤出守护神的时候，这份心魔就消失了。”他语气缓慢而温和，无声地望着阿莱西亚湿漉漉的眼睛，她脑海里最清晰的那个想法依旧是抱着斯内普大哭一场，可她察觉到斯内普在用摄神取念后，把眼神转向了别处。

出乎意料地，斯内普抱住了她，抱得很轻，克制得好像这只是社交礼仪一般。阿莱西亚再也强忍不住了，手臂紧紧地抱住他，失声痛苦起来，把心中积攒的恐惧与茫然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时间线来到哈利三年级，距离小矮星掉马还有三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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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空白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