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安流云已经炸坏了十五组消耗性道具了。
她之前考虑过要不要跟着哈利他们去塔楼——当然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为了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死亡圣器之一的隐形衣。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最后放弃了这个打算。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被扣分的三人显得垂头丧气的,哈利、赫敏和纳威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这是显而易见的,她好几次看见纳威走在人群末尾,低着头不敢看前面的路。
哈利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斯内普没有一点同情心地继续刁难他,安流云想,可能是因为他无法直视那双绿眼睛被痛苦充斥着的样子。
纳威的眼睛肿得就像被火龙咬了一样,赫敏也低着头,恨不得用浓密毛躁的头发把自己的脸完全挡住。看来他们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几乎每天安流云都能看见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个人同时出现在图书馆里,他们总是单独在一起,每天复习到深夜,努力记住复杂的魔药配方,记住那些魔法和咒语,记住重大魔术发明和妖精叛乱的日期……埋头复习似乎能使他们暂时忘却那些烦恼。
显然,他们安分了不少,似乎下定决心不再多管闲事。但她知道,麻烦并不会因为无用的沮丧和后悔就放弃找上门来。
就在考试前的一个星期,安流云发现他们沉寂许久的躁动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了——本来打算回去拿东西的哈利去而复返,找到了正在图书馆测验天文学的罗恩和赫敏,她又见到了那三个凑在一块窃窃私语的脑袋。
从罗恩眼睛里闪烁的渴望冒险的光芒可以看出,他们不再多管闲事的决心肯定受到了一次意外的考验,但哈利干脆地拒绝了继续探听的建议,看来他们现在还能克制住躁动不安的好奇心。
“这可不算偷听。”安流云凑在两条小蛇旁边轻声地说,“我只是耳力过人。”
这样光明正大的无耻的话惹来了提亚马特的白眼,纳吉尼不解地转动眼睛,发出两声嘶嘶声。
安流云笑了笑,利落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图书馆。虽然她也想再逗一下提亚马特,但她发现纳吉尼的理解能力似乎变强了不少,虽然还是不能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现在至少能听懂她说的话并做出一些回应了。
这是个好兆头,再加上她最近在改造炼金物品上取得了一点进步,安流云决定带她们出去散散步,至于“一不小心”顺着密道溜到霍格莫德村,那就是个意外了。
拒绝了那些一定会违反校规的建议后,哈利把一张木星天文图拉到面前,开始复习木星卫星的名字,当然,他也用余光关注着安流云的动静。
他知道安也总是被斯内普以“顶撞教授”的理由扣分,但她总是能及时把分加回去,这一点也让那些看她不顺眼的纯血家族的学生无话可说。
好学、谦逊、彬彬有礼,甚至她的人缘也还行,就像除了斯内普之外的所有老师对她的评价一样,她表现得很像一个普通又正常的优等生,但哈利直觉认为她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纯良——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寒而栗。
可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件事了,因为第二天早晨,写着禁闭内容的纸条就出现在了他们盘子边,这大大降低了他们的食欲。
哈利、赫敏和纳威盯着面前一模一样的纸条,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处置他们的不是斯内普,还是该难过要在半夜顶着冷风去找费尔奇。
哈利自从丢了分数以后,就一直遭到人们的白眼和唾弃,他几乎忘记了他们还要被关禁闭的事。从赫敏的沉默中,他明白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他们也能松口气了,不用再经受内心的折磨。
“没关系的,赫敏,大家都会犯错——而且你总是做得很完美,这次只是运气不好。”罗恩当然不会像别人一样朝他们翻白眼,他适时地举了个生动的例子来安慰沮丧的朋友们,“我听弗雷德说,安在一年级的时候,每三天就会被斯内普关一次禁闭,一次关三天。”
“但她也没有一次扣过这么多分。”哈利悲观地说,纳威本来微微扬起的嘴角也耷拉下来,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罗恩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知道没有?她扣的分叠加起来快赶上你们三个的两倍了——这还只是一年级。放轻松,说不定我们还能跟她学一些应付禁闭的经验,我想我应该提前准备……”
“小声点儿,安刚才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赫敏纠结的眉头松开了一点,提醒他们在背后讨论别人的时候小声点——可不要再像上次一样,一回头就撞上了被他们讨论的斯内普教授。
提亚马特的尾巴尖轻快地拍打安流云的手腕,即使她一句话不说,安流云也知道她是在嘲笑她的“声名远扬”,她显然也听见了罗恩说的话。
安流云翻了个白眼,往提亚马特嘴里塞了一块切成条的猪排,“闭上嘴吃你的吧。”
她们已经能够自己进食了,但安流云动作轻柔地给纳吉尼也递了一块肉条,纳吉尼往她手腕上蹭了蹭,像是在安慰她。
夜里十一点,哈利和赫敏在公共休息室里与罗恩告别,然后和纳威一起下楼来到门厅。费尔奇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马尔福。
哈利忘记了马尔福也是要关禁闭的——这让他们的禁闭之旅变得更加难熬。
一路上费尔奇都在为那些已经被取消的用来惩罚学生的酷刑感到惋惜,他口气轻快,哈利则越听越不是滋味,在前一个晚上他才知道,禁闭并不是把学生关起来,至少现在那种把学生关到黑屋子里的规定已经废除了。
禁闭是让不规矩的学生协助教职工做事,以此达到惩罚的目的。比如安的禁闭内容基本都由斯内普决定——毕竟只有斯内普会对她施以关禁闭的惩罚。罗恩从韦斯莱双子那里打听到,她去年被关禁闭的时候处理了成千上万只鼻涕虫,收集了足够诺伯吃三个月的老鼠的内脏。
往好处想想,他们至少不用面对斯内普那张可怕的脸,哈利和赫敏对视一眼,知道她也是这么想的。
更让他感到慰藉的是,他们被分配到海格手下,跟着他去禁林巡逻。
费尔奇注意到哈利脸上庆幸的表情,恶声恶气地说:“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从来没有小巫师进去了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他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得哈利很不是滋味,马尔福猛地停住了脚步,声音远不像平时那样冷静——如果这是在平时人身安全得到保障的情况下,哈利会很乐意看到他惊慌的样子。
纳威紧紧抓住哈利的衣袖,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赫敏轻轻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小声安慰他:“别担心,纳威,海格会陪在我们身边的……”
纳威抽了抽鼻子,努力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简短的“嗯”。
望着黑樾樾的看不见尽头的禁林,哈利的心怦怦地跳着,在这样阴暗的夜晚,禁林似乎变成了半睡半醒的野兽,随时可能会张开血盆大口将散发着光芒的灯盏一口吞下。
随着费尔奇一瘸一拐的脚步,那盏灯摇摇摆摆地消失在黑暗中。
像是在印证哈利的猜想,海格告诉他们今晚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他带着他们走上一条逐渐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在这条蜿蜒的不知通往何处的小路上,每走几步就会出现闪着银光的东西——那是独角兽的血。
他们几乎每走两英尺就会遇到一小摊银蓝色的血迹,显然,那只受伤的独角兽至少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处徘徊。它一定很痛苦。
一阵微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想到这里,哈利不禁打了个寒颤。
海格需要他们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独角兽的踪迹。
月光很皎洁,但不断有云飘过来遮住月亮,使他们陷入一片黑暗——就像他们被扣掉一百五十分的那天晚上,哈利忧伤地想,那可能就是个不幸的预兆。如果不是他们还没学到怎么占卜,他一定会在之后的冒险的行动前预测一下未来。
禁林里一片寂静,他们仰起头时也无法看见黑漆漆的树木的边缘。他们往里走了一段,就到了岔路口,约定了发射不同颜色的信号后,哈利、赫敏和海格走左边的路,马尔福、纳威和牙牙走右边的路。
“注意脚下,哈利,这些藤蔓随时可能会把路过的人绊倒。”海格及时拉了他一把。
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错觉,他总觉得有人跟在队伍后面,悄悄地窥视着一切。
他们默默地走着,眼睛盯着地上。时不时地,一道月光从上面的树枝间洒下来,照亮了落叶上一块银蓝色的血迹。
安流云披着漆黑的斗篷,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中,远远的跟在队伍后面。
小安的生日是一月二十四日[墨镜]加一更[墨镜]
亲友女神画了小安,更新在人物卡了,我又幸福了[墨镜][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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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初探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