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好久不见!”菲奥娜还是和以前一样,活力十足地在两个小家伙脑袋上各揉了一把,“你们都长高了不少呢。”
“好久不见,菲奥娜夫人。”伍德把脸埋在围巾里,声音模糊,露比见状,悄悄挠了挠他的手,才让这个木头稍微自然了点儿。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先去买点食材,不过不是去对角巷。”菲奥娜会心一笑,没有多问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率先走在前面。
“那我们去哪儿,妈妈?”露比小跑着走到母亲身边,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费力地仰着头才能看到菲奥娜的眼睛了。
“麻瓜商场,不久前新开的,离这里不远,之前艾利克斯去过几次,告诉我说东西不错,价格也很实惠。”
“那就太棒了!我能买点零食吗?”女孩儿脸颊被寒风吹得泛红。
“当然可以,亲爱的,”碍于这里是麻瓜的领域,菲奥娜阻止了露比想要掏出魔杖的动作,给两个孩子分别施上了无声无杖的保温咒,“我提醒过你,下车之前注意天气,防水防湿和保温咒都要提前放的,嗯?”
“嘿嘿,不小心忘了。”露比吐着舌头试图蒙混过关。
虽然露比是逛过几次麻瓜商场的,但伍德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对角巷的每家店铺看起来都很杂乱,这是巫师们一贯的风格,就连装饰,巫师们也会偏爱深色系,偏爱那些古老的、带着神秘因素的装饰。但麻瓜商场中井井有条的货架,一目了然的分区,还有白色与蓝色为主的装修风格,都让伍德觉得非常新奇。
菲奥娜走在前面挑拣食材,露比和伍德并排在后面推着购物车,看到想要的就顺手扔进去,倒也不失为有趣的体验。他们身上还穿着霍格沃兹的校袍,只有菲奥娜看起来比较正常,二人奇异的装束引得不少麻瓜纷纷侧目,注意着这一对少男少女。
“要这个吗?”露比拿起一罐糖豆,“比多味豆温和的多,虽然也有点无聊。”
“当然。”
“我感觉该换套衣服再来的,”露比小声跟旁边的木头抱怨,“在学校就总被盯着,出来了居然还这样,真是受不了。”
“要是我们结婚了,会不会也能像这样一起出来买东西呢?”伍德突兀地呢喃了一句,声音极轻,比露比跟他咬耳朵的声音还要轻。
“……混蛋木头,你!能不能!不要老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女孩子恼羞成怒地拍了他好几下,气呼呼地红着脸跟他拉开了距离,“放手!不许碰我!”
“露比,别跟奥利弗吵架哦。”菲奥娜头都没回就已经知道他们闹起来了。
“是他先——”露比刚想甩开手,就看到伍德在做口型向她求饶,还指了指自己脖颈之前印过咬痕的地方,女孩憋了一口气,扭头不看他,“……哼。”
货架拐角,菲奥娜人影刚转过去,露比就狠狠掐了一下身边男孩儿的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才停下。
“再在离我妈妈这么近的地方乱说话,我就让弗雷德和乔治帮忙了!”女孩儿瞪着伍德,表情凶巴巴的,“他们可是还欠我好几年的恶作剧权限呢!”
“我、咳,我只是不小心说出来了……”
“不小心也不行,注意点儿!”
冬季的白天很短。才下午五点半左右,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冷风不饶人,菲奥娜带着两个孩子,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酒馆,进入壁炉,抓起飞路粉,下一刻就到了熟悉的家。
“回来了,亲爱的们!当然,还有奥利弗,欢迎!”艾利克斯帮三个人都施了清理一新,“今天的晚餐会很丰盛,你们两个想不想来搭把手?”
“当然!”露比收拾好自己,欢快地扯着伍德跟艾利克斯进入厨房。
伍德不会做饭,露比也只擅长点简单的早餐和甜品,那种更正式的料理让他们两个上手就属于捣乱了,所以只能打打下手,顺便学习一下厨房小知识。艾利克斯非常擅长烹饪,据说年轻的时候就用的这一手好厨艺抓住了菲奥娜的胃,即使只冲着吃东西,嫁给他也不会后悔。
做完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剩下的就该是大人的活计了。跟食材博弈半天的小狮子们脸上全是汗,冲进客房洗了个澡再下楼时,菲奥娜和艾利克斯已经在餐桌面前做好了。
“快来,刚端上的。”菲奥娜笑着招呼跑下楼梯的小家伙们。
“感觉这次做的菜比以前更香,是因为我也帮忙了吗?”露比笑嘻嘻地问。
“当然,小露比,你跟奥利弗可没少出力,”艾利克斯叉起一片切好的肉放进嘴里,好生品味了半天才接着开口,“……尝尝吧,不枉你们切洋葱时流的那些眼泪。”
唱片机放上了一首舒缓的乐曲,配合温馨的氛围和窗外纷纷扬扬的雪,小狮子们品尝着低度数的蛋奶酒,和两个大人一起举杯欢庆。平时几乎没什么不敢说出来的伍德,在菲奥娜和艾利克斯面前却害羞了起来,稍微问几句话就会脸红,显得有点战战兢兢。露比全程提醒了他好几次,但完全没用,木头还是这幅德行。
酒足饭饱,所有人都放下了刀叉。微醺让光有了形状,给一切事物都打上一层柔和的光圈。
“爸爸,妈妈,”露比放下杯子,眼神清明,没有太多犹豫,“我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情。”
菲奥娜低低地笑了,“或许,我们已经猜出来了,对吗?”
“没错,小露比,”艾利克斯面容温和,“你确实擅长隐瞒一些情绪,但在我们面前,这些小把戏可就没有用了。”
“但你们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说我!”女孩儿鼓起嘴,看了眼伍德,清清嗓子后深吸一口气,“奥利弗是我的男朋友。”
“果然是这件事,”菲奥娜笑得更开了,还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的男人,“我就说吧,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这是遗传你的。”
“所以,你们没有意见?”露比怀疑地盯着两人,伍德紧张地坐在她身边,浑身不自在。
“我们能有什么意见,”看到女儿眼睛里的情绪,菲奥娜收回了自己玩笑般的神情,温柔而又认真。
“我很高兴,我的女儿,你的第一次恋爱没有选择隐瞒我们,也没有草率的就随便和一个人在一起。最起码,你们肯告诉我这件事,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们都是好孩子,所以没必要多说什么,我相信你们。”
“妈妈……”
“你也长大了,露比,”艾利克斯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宠溺,“以前我还想,如果有坏小子瞧上我家女儿,一定要学着那些格兰芬多式教育,先揍他一顿才行。可真正看到你带着奥利弗,就坐在对面,这么认真的和我们说这件事时,那些事情就没有意义了。”
男人举起酒杯,扬起下巴示意,伍德笨拙地跟他碰了个杯,把剩下的酒全部灌进肚子里。
“从小你就习惯了自己决定一切,不管你怎样选择,我们都会尊重你。如果你认定奥利弗,那他就已经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
菲奥娜站起身,走到两个孩子身边,轻轻拥抱了他们,在露比和伍德的额头上各落下一个吻。
“我们不会永远陪着你,你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最亲爱的人。”
“作为父母,我们只希望你能快乐。露比,一直以来,你都做的很好,比我们想象中得更好。”
“露比,你是我们的骄傲。”
“当然,你也是,小奥利弗,欢迎来到贝克家。”
两个孩子愣了半天,最后居然是伍德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连带着露比也一块儿哭了起来。他们也控制不住,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滚下来了,根本停不住。
“哭什么,你们这可一点都不格兰芬多!”菲奥娜哭笑不得地哄着怀里两只狮子宝宝,等他们终于平静下来才松开手,帮孩子们抹去脸上的眼泪,“行了,快去洗洗,都成小花猫了。”
“你们今晚怎么睡?”艾利克斯颇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孩子,“是让奥利弗睡客房,还是去露比房间?”
“其实睡一间也没事,反正现在年纪还小……”菲奥娜托腮思考,“不过你们知道什么不能做的,有些事等到成年之后也不急,嗯哼?”
“妈妈!”刚哭完的露比又不得不红着脸去阻止两个大人越来越偏的话题。
“我、我不会的……!”伍德也红着脸替自己澄清。
“所以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什么?”艾利克斯看向菲奥娜,“联系一下奥利弗的父亲,问问对方的打算?”
“或许能提前定下婚约?不过毕业之后就结婚也有点太早了……还是看露比意愿吧。”
“要是你们想看我的意愿,就先暂时别说这个话题了!”露比不堪重负,带着彻底当机的伍德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