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找到机会,真的,别让我找到机会把恶咒用在你们身上。”西奥多·诺特恶狠狠地说,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你们是什么未被发现的曼德拉草妖精吗?”
汉娜嬉笑着躲开索菲亚挠她痒痒的动作,向西奥多办了个鬼脸。
“嘿,小心我的书!离桌子远点!”
他快要崩溃了:“你为什么不管管他们?这里你最大吧?”
我耸耸肩:“你觉得我管得住?”
西奥多被我按着肩膀稳在座位上,眉头从那边两个女孩儿到来后就没再舒展过。我只好充当缓和他情绪的中间人:“好啦,她们很久没见面了,让她们闹一闹吧——而且女孩儿们会小心的,就算出了意外……”
我挥了挥学习用魔杖:“我刚学了几个实用的小魔咒。”
他冷冷地注视着另外两人,勉强在沙发上待住了,但还有些坐立不安。于是我又转过去对索菲亚和汉娜说,让她们去更远些的地方。
“你,”他主动问我,“明年就要去霍格沃茨了吧?”
我点点头:“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想起来,要是你去了,那么我也就隔不了多久了。”西奥多说的确实没错,实际上,他和我同年出生,只不过生日踩在了那年的尾巴上,赶不上我这一届。
“你很想去?”
他看了眼正和叔叔交谈的鲍德温·诺特,他的父亲,扯出个说不上愉悦的、短暂的笑:“那到不是。”
“对了,马库斯那家伙还在给你写信?”
我撇撇嘴,彼此心知肚明。
西奥多·诺特再次露出他讽刺意味浓厚的笑容,而这种成熟的情绪流淌在他瘦削的脸上,只显得不伦不类:“你不可能去斯莱特林。”
他这样说。
“这我知道,除非分院帽发烧了。”
我、汉娜,索菲娅,大概率没人会进斯莱特林。
西奥多·诺特不再多话。
“阿莎,你来一下!”
“艾博在叫你。”他掀起眼皮觑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摆弄手里的双面镜。那镜子我很早就在西奥多·诺特那儿看见过,不过从没见他用镜子和人通过话。
西奥多摩挲着双面镜的边框,似乎只是对镜子的花纹感兴趣。
“那我过去了?”
“赶紧去吧,别让她们再闹了。”
索菲娅也叫了我一声。我赶紧离开沙发跑过去,和她们一起挤进澄澈的阳光里。汉娜拉着我跑到窗户边上,指给我看缝隙里的一株小小的嫩芽。
“不知道是哪里的种子吹过来了。”汉娜说。
她看起来很兴奋,为这个偶然的发现。
事实上这株不知名的芽十之**活不了,窗缝间的尘土无法支持它的生长,而诺特家的小精灵会迅速将它清理掉——对于他来说,它出现的意义就是警示庄园的卫生工作欠佳。
但当时的我还是夹在姑娘们中间,小心翼翼地用手触碰了它幼嫩的芽尖。
仿佛触及一颗仍随呼吸颤抖的嫩绿色心脏。
而在我们三个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生命的到来雀跃不已时,西奥多·诺特安静且出人意料的平和地注视着,影子般的。
良久,影子收回视线,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我们在正午出发。
安置帐篷的工作有大人们承担,我们要做的只是享受。期间索菲娅鲁莽地把红茶泼上了汉娜·艾博的裙摆,被我用两个清理一新解决了。
“你不该给她们收拾烂摊子,”西奥多在旁边看戏,“因为你这两个人才有底气不停地制造麻烦。”
索菲娅以犀利地一拳终结了这一论调。西奥多的脸都扭曲了起来,他捂住左肋躲得远远的,让两人之间隔了一个我:“你用了多少力气?”
“对付鬼飞球的力气!”棕发姑娘气势高涨道,“建议你去趟圣芒戈。”
汉娜有些担心:“索菲娅,是不是打得太狠了……”
“没,我吓唬他呢,没真用那么大力。”
西奥多气急败坏地回敬她:“你应该姓弗林特而不是弗利!”
“不,我该是曼德拉草。”索菲娅不甘示弱地引用了他的话阴阳怪气起来,“别对曼德拉草说教,诺特先生,我听不懂。”
显然,在等待帐篷期间,索菲娅没少被西奥多的舌头“欺凌”过,从不忍耐的她选择武力镇压。
西奥多生气的时候像兔子。
我不合时宜地想。
见形势愈发“剑拔弩张”,我收起看戏的心理,又一次准备下场。结果当事人之一的索菲娅反而先收起怒色,掌不住嘴里的笑声了。她伸出左手食指点点自己的脸颊,示意我们去看西奥多气到鼓起的双颊。
一场弗利和诺特间的战争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你们总能吵起来。”索菲娅的脾气来去匆匆,又或者她其实从没真的对西奥多生过气,很快就出去找大人们要加隆买零食去了,于是我用胳膊肘轻推了推西奥多,和他搭话。
西奥多毫无风度地翻了个白眼,他很少这样:“如果她能安静些的话,我们就不会有这种烦恼。”
“得啦,比起诺特先生让你参加的那些社交舞会,你更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吧。”
“只是不讨厌。”他强调着。
说话时,他再次扫了眼不远处的诺特先生,就像在庄园里的时候那样。
烦躁,西奥多·诺特的眼里明晃晃写着。
关于辛维娅住在挪威却能收到霍格沃茨的信的设定,是因为她的妈妈和父亲都是英国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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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8 少年诺特之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