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里德尔]巴拉姆效应 第5章 裂缝

在火车站送别了柯利弗、云心、修等人后，泊拉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空旷的城堡内，少了学生的欢声笑语寂静古老的建筑那种清幽的氛围愈发浓厚。

回去的路程，在漫天的雪花里泊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孤单的走在雪地里寒风凛冽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学长学姐说他们运气真好第一年到霍格沃茨来就能看见下雪，雪花对于苏格兰高地来说还算得上稀有，这里的冬天也不是每年都会下雪。

而雪越下越大，逐渐模糊了泊拉的视线，她小跑着试图追上去却又风雪交加，更加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汤姆仿若闲庭散步般径直朝城堡走去，最终在拐角处泊拉加速奔跑想抓住衣角最后的残影，却忽觉腿上早就愈合的伤口不合时宜的发作起来，熟悉的疼痛席卷而来，小腿突然失去控制能力。

随后她整个人直直的扑倒在雪地里，雪粒还没来得及钻进她的鼻腔眼睛，就被人抬住手臂从雪地里拉了起来。

泊拉听到对方轻微的啧一声，体温融化了粘在睫毛上的雪花，挂着水珠氤氲缭绕，她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

被抑制住的情绪此刻如洪水般涌出，汹涌澎湃无法阻止，她站在冰天雪地里，汤姆为她轻拍着附着在衣物上的雪花，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语。

“对不起，当时情况不给我任何时间……”

“嗯。”

“我给你写的信你是不是一封都没有收到？”

“嗯。”

“我错了，可以原谅我吗。”

最后这一句泊拉说的很小声，声音很快吹散在风里，随着雨雪飘落到其他地方，她低着头不敢看汤姆，他们矗立在那没了下文，在满天纷飞的风雪里，汤姆对着她轻轻说。

“好。”

悔意以及在霍格沃滋的冷落委屈在此刻化为泪水溢出眼眶，她抬头望着汤姆哽咽的说出：“我其实挺想你的。”

眼泪不止，肆意蔓延，汤姆努力维持着自己面无表情不带任何的情绪，却也在最后抿了抿嘴唇表现出自己居然也会动容。

他拉起泊拉的手腕，走过雪地，穿过城堡的回廊，一路上行通过旋转楼梯，直至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前。

在转身离去时对泊拉说了一句：“圣诞快乐。”

云心圣诞假期回家度过的原因，整个寝室只留下她一个人此刻显得空旷安静，位于城堡高层的地理位置，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霍格沃滋校园的景色一览无余，她在呜咽声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雪花纷至沓来撞在玻璃上，掩盖过微弱的哭泣。

明白道理和付诸于行动是两个不同阶段，无法原谅自己却又希望汤姆能够理解她的苦衷，两个矛盾尖锐的碰撞在一起，现在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她开始害怕。她选择逃避。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假期的缘故泊拉时常能看到汤姆，他出现的频次比在上课的时候多了许多，依旧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穿着一丝不苟乌黑笔直的巫师袍穿梭在图书馆和食堂。

泊拉再没有腆着脸上去和汤姆打招呼，而汤姆更不会主动与她攀谈，他们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张餐桌，或者是一个阅读室的自习桌罢了，却又相隔遥远不可触摸。

在希尔家族老宅渡过的日子里，泊拉的奶奶赫达·希尔夫人给她聘请过家庭教师，就算面对理论类诸如天文课、魔法史这类枯燥无味的知识也能在短时间内复习完成，以至于期末考试成绩能得到E。

实践性稍微强一些的草药课、磨药课对她来说也不在话下。以及实用性较强的魔咒课变形课泊拉是当之无愧的教授宠儿，她总是准确地念出第一遍咒语就能达到既定的成效。

当然还有最令她头痛的飞行课，她通过柯利弗知道了下个学期的飞行课考察标准，如果期末测验未能达到15英尺高空飞行及直线飞行200英尺以上，外加能缓慢环绕操场一周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门课程泊拉将会得到P及以下的评分。

假期间泊拉试图克服飞行痛苦记忆，在操场上独自练习飞行技巧。自从出现过从未有过的扫帚四分五裂情况后，后勤处的工作效率明显提高，在一周内就采买了一大批物美价廉的“初学者必备”扫帚。

有时候泊拉还是大意没有把控好扫帚的飞行时机，尽管有几次从扫帚上重重摔下跌进厚厚的雪层里，这种低级错误其实无关扫帚的好坏，但泊拉心里却想着：“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这句话是在说飞行课还是在暗指别的什么？

无数次从空中摔落的经验泊拉甚至能在半空就做出防御性姿势，她用双臂交叉紧紧抱住头部，身体自然的卷曲，背部先着地的话，摔的就没有那么痛。

付出总是会换来收获，但泊拉可以颤颤巍巍的飞到15英尺左右的高度，沿着直线飞行100英尺左右，不会她还是学不会控制在空中的拐弯，要么就是转向过快她从扫把上甩了出去，要么拐角过小有时候直接撞到城堡的外壁上，泊拉变成了除学院魁地奇运动员之外到访医务室最多的人。

每次去医务室疗伤庞弗雷夫人便会惊呼道：“亲爱的，希望你下次一定再小心一些，我可不希望你的整个圣诞节假期在医务室渡过。”

而坚韧这个值得歌颂的品质收获来自拉文克劳学院魁地奇队伍的好感，虽然飞行技巧过于生疏，有甚在空中扫帚的起落飞行上都略显生硬，但是他们被每天下午无论风雪都按时到达操场自主训练两个小时的矢志不渝的精神打动。

训练不忙的时候，魁地奇队员便会七嘴八舌的给泊拉传授自己的飞行经验，当然很多可以算是投机取巧的旁门左道。

修在本学期开学初期成为拉文克劳学院魁地奇队的替补队员，于圣诞假期和学院队一起留下参加集训。他在学员队进行练习赛时会带着泊拉过来参观学习，并细心的为她讲解比赛中的技巧以及如何运用到实际的飞行课测验中。

泊拉拿着笔记本一边看着空中精彩纷呈的训练对抗赛，一边将修讲授的知识点迅速记录下来。她的日子忙碌填满了各种安排，上午在图书馆预习课本，下午雷打不动的去操场报道训练飞行。

至于晚上的时光，不是安然的在床上熟睡就是在校医务室叫苦连天的哀嚎，她忙碌得淡忘掉那个熟悉的人。

他黑色的校袍融入人群中，并没有任何可以和他人区分出来的地方。

而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圣诞节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

图书馆的自习课桌有一部分需要修缮的缘故，撤走了大部分的桌椅，本是分开坐下只觉得零星几个，却不得不共用剩的不多的公共座位，从而看上去满满当当。

泊拉来的不算晚，但图书馆里已经没有给她留下多余的位置了，她在书架上挑选出一些需要的书籍，想着要不回寝室学习也是一样，还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在书柜的转角处，泊拉的余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独自坐在一张空旷的桌子上，桌椅摆放紧靠墙壁没有窗户用来采光，而手边是用来照明的一盏昏暗灯光。

身影漆黑与灯光投出的阴影融为一体，泊拉不由自主的抱着书本就朝汤姆走了过去，回过神来已经站在汤姆对面的位置上了。

“可以坐下吗？”泊拉开口轻声问道。

汤姆把目光从书本上转移并投向泊拉，接着无声的点了点头示意。

泊拉面对面与汤姆坐下，明知汤姆的眼神不会在自己身上落下，还是无端觉得莫名有些难安，他的目光仿佛透过书本，直落在泊拉这边，想要把人看穿的意味。

平日里看过无数遍的知识点此刻竟晦涩难懂，每一个单词她都认识，排列组合起来竟记不住的本身的含义。

佯装翻书页的间隙透过昏黄的灯光注视着汤姆，从孤儿院不告而别，分开的日子里她无时不盼望的重逢，泊拉以为他们会想原来一样，结果总不是遂顺人意。

她感受到汤姆身上发生了变化，他的礼貌谦逊的外表下隐藏着更深的东西，就像在孤儿院的生活，他冷漠淡然的目光下隐藏着的强烈的渴望，此刻它正在贪婪的生长。

其实她更愿意面对那个可以整天一言不发坐在窗边发呆，冷漠无言的性格，而不是通过别人的转述告诉她那个叫汤姆里德尔的学生多么的彬彬有礼儒雅绅士，但在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却无处不透露着疏离意味的汤姆。

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看着进不去脑子的知识点最后竟然在图书馆里睡着了，图书馆室内温暖舒适，空气里似乎还有着淡淡的香味，一个人的宿舍觉得有些清冷这里让她更加的放松。

抬眼便看见泊拉浅银色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脑后，灯光下如宝石一样流光璀璨，她将双手交叉垫在脸颊上，听着那边传来的均匀浅浅的呼吸声。

合上书本，轻轻抽过压在泊拉手下的书和笔记本，叠放到旁边。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有小部分可以直接将操场的情况一览无余，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泊拉一个人顶着风雪独自练习飞行扫帚。

她的飞行技巧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但在每次控制不住乱飞的扫帚而摔下去时候汤姆总是别过脸。泊拉也不会知道在硕大城堡高楼里，隐秘的角落会有一个人默默注视她。

可是他憎恨背叛，欺骗。

那年等他外出返回孤儿院的时候，泊拉早就离开，而她的房间维持原状没有任何改变，就像从未离去过一样。

他的桌子上出现了泊拉随时携带着怀表盒，一个银灰色镌刻着华丽花纹图案，并于表壳外镶嵌一豆大的紫色宝石。泊拉说是母亲唯一的遗物，用最珍贵的东西，表露她的心意，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换来些许原谅。

表壳的背面雕刻着兰卡斯特·勒森布拉，兰卡斯特是有名的显赫贵族，勒森布拉则是他没有听说的的姓氏。他看得出来怀表并非凡品，甚至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祖传的宝物之一，又觉得泊拉足够愚蠢竟然把这种东西送给他。

斯莱特林里一向以血统论事，甚至有意排挤打压非纯血家族的学生麻瓜出生一般也不会被分到这个学院来。汤姆在公共休息室展露出蛇佬腔的能力吓唬同学以得到他们的尊敬佩服。

里德尔这个姓氏太过于平凡，甚至没有在《巫师姓氏大全》这种非官方私人营业杂志，简单的说就是付费可以得到一个名额，足够多的费用甚至可以排在前列，这种水分较大的杂书上有过记录。

他天资聪颖又生的英俊，以及在不经意间他故意将怀表上兰卡斯特的名字显露出来，有一些同学便很快被他引诱问出他预料之中的问题。

“汤姆，你的怀表真好看，你是兰卡斯特家族的吗？”

每到这时他都会微微一笑，谦虚的回答道“不是，但怀表确实是我的所有物。”

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否认了自己是著名兰卡斯特家族的成员，但又不明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给人留下遐想空间去推测。

太阳随轨道升入正午，泊拉趴在桌子没有要醒过来的意味，汤姆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浅浅拍了拍她的后背。

“走吧，去吃饭。”

睡眼惺忪的醒过来，她明明不困却还是被自己的无端猜想闹的脑子昏昏沉沉。她看见汤姆站在她身旁，欲意等待她一起去餐厅的样子。

汤姆的步调不急不慢，却又总是走在泊拉前面她伸手抓不到的地方，泊拉跟在他身后有些释怀的情绪又带着些许无地自容的感情。

假期的人很少，食材总是打算的很精明，如果晚到不一定还有充足的食物用于充饥，泊拉倒是不在乎坐的是拉文克劳还是斯莱特林的餐桌上。她只想和汤姆一起，在餐桌地下的手还是紧紧拽着汤姆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珍贵的东西。

汤姆询问泊拉下午的安排，泊拉还认为汤姆并不知道她下午的飞行训练便谎报和他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午后的天气变得更加琢磨不透，似是风雪胡乱飘零，又从云层中透出阳光。

她与汤姆面对面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看着外面变幻莫测云卷云舒，汤姆依旧自己看着书籍学习，泊拉则是翻看自己写的从不同地方收集来的“飞行妙招”笔记，她难得的缺席了下午的飞行训练，但脑海中反复演练飞行。

“你还是不会飞行吗？”坐在对面的汤姆亲身发问。

泊拉压低声音有些闷声闷气的回答道：“你知道的，我被她们从窗户边推下来后就一直恐高。”

“晚上我教你。”汤姆只简短的回答后便低下头做自己事情。

泊拉把笔记翻了几遍实在觉得无趣，飞行这种事情还是要上实训才能体现，她便拿出张草稿纸用铅笔准备用画画打发时间，焦躁不安，心里总是激荡着，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不受任何打扰一般安静的坐在对面。

“你要是太无聊，不如把给几本书看了，是下个学期新增的书目。”

泊拉接过汤姆递过来的书籍，一本是《危险草药处理》另几本书则是《中级魔药大全》《黑魔法防御进阶》，这两本都是中级的巫师才被安排的课程怎么回突然的增加到低年级课程安排上。

“这些书不是三年级才会开始学吗，难道一二年级就会安排上了吗？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泊拉用手撑着身体，上半身约略倾斜靠近汤姆小心又惊讶的问出。

“教授觉得现在的科目太过于简单，他向学校申请增加科目难度。”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乐于用高难度的测验方式来快速筛选出他需要的“精英”以加入他的俱乐部，而俱乐部的成员除了非富即贵的贵族后裔还有相当一部分学术成绩顶尖的学生组成。

泊拉坐下随手翻看起一本书，里面记载的处理危险草药的方式多种，除了最常见的还有一些未经过实验佐证但实践过有效的偏方，这些书的难度比入门书籍门槛提高很多。泊拉将自己不太理解的地方，摘抄在笔记本上，不一会就写满了一页。

要在拉文克劳跟上前人的脚步并不容易，这个学院不乏天才也更不缺“疯子”。泊拉只想达到她父亲的水准，大部分都是E，只有两三个A，O出现的频率也不太高，这个成绩在拉文克劳中只能算是中等，但泊拉觉得足够了，否则回去又会被说教已经和她那未曾蒙面的父亲对比。

在知道她的姓氏后汤姆的态度变得缓和许多，从一开始控制不住暴怒的性格，向着思考可能带来的利益转变。

孤儿院里是现实生活，霍格沃茨就像在做梦一样，即使是泊拉的出现也只不过是刺痛阴霾洒下的一丝阳光，而乌云遮蔽，最终会来到黑夜。

本可以大方承认自己是兰卡斯特家族的成员，这个家族人员众多分枝庞大，而又不在英格兰地区活跃，查证起来十分困难，就算是被发现也可以称为其附属姓氏盖过。

却在回答时，不知怎么的想起泊拉那双眼睛，他第一次违心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