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里德尔]巴拉姆效应 第159章 卡尼库拉·希尔

在被斩首的北极星里。

在这破碎、下沉的罗盘里。

不哭。沉默。他们一定没在听我们。

等待。

其实苏格兰距离巴黎不过拥有一小时的差距，在翌日清晨小精灵一扇一扇敲响房门提醒霍格沃茨巫师前，泊拉就已经醒了。

或许说她整夜整夜的没睡，她躺在宽大的床铺里，外面的月光幽灭朦胧，云心躺在她身边睡的深沉。

她看见月亮的影子，但随后影子慢慢退去，慢慢消失，月光变成了无尽的雪，房间变成了充斥世界的冰冷荒地。

她起床洗漱好又叫醒昏睡的云心，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在忙碌的小精灵们，正从马车里拌匀着什么。房间的视觉能够直接将庄园前广场空地一览无余，泊拉看见那紧闭庄园铁门依旧没开过，而城堡门前似乎聚集着一群人在交谈什么。有迪佩特校长斯拉格霍恩教授以及几名她从未见过的人，思索间她看见汤姆也加入在其中。所有人的表情严肃，仿佛只有他，只有他那么的淡然。

家养小精灵又一次的敲门提醒，让他们到楼下大厅集合，云心匆匆洗漱好拉着泊拉往一楼走，她很饿，睡眠消耗了过多的养分，现在只想赶快吃到早饭。

但望着手里两块干巴巴的法国，云心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希望落空了，她对这次还没有开始就差点折半的法国之旅表示深深的怀疑。

“希望等下抵达布斯巴顿会有丰盛的午餐。”

云心找了个角落嚼着冰冷坚硬的法棍，其他人对这样的安排都默默记在心里，修看见她们走过来汇合，并且表示昨天他们的马车里还剩了一点没吃完的点心。

泊拉没在大厅里看见汤姆，似乎他们的刚刚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她咀嚼着干噎的面包目光看清了昨夜挂在墙壁上的画幅，那位女士似乎有点眼熟，她想不起来了。熬夜让她的大脑停缓慢，她不想入睡，不愿意回到梦中。

梦境终于何处？现实始于何处？

在万圣节的那天晚上，短短的时间里她又看见了，随即铺天盖地莫名的巨大伤痛把她惊醒。

她睁开眼睛只发觉天上开始下雪了。

梦来自内心，它们从人人皆有的内心世界汩汩流出，它们可能是扭曲变形的，然而什么不是扭曲变形的呢？什么不带凹痕呢？

“好了，孩子们吃过早餐就出发吧。我们今天一定会抵达布斯巴顿的。”

在“一定”这个词语上迪佩特校长说的很重，似乎在像旁边她未曾见过的人强调昨天的不愉快。那也许是法国魔法部的部员，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而塞缪尔先生似乎之前在法国魔法部工作过，只是后来提起离开的原因泊拉并不知道了。

车厢依旧温暖充满热气腾腾的味道，汤姆早已在里面等候，她不知道这一次夜祺要飞多久才能抵达比利牛斯山，只是在空中路过巴黎一小片城区时，巨大的喧嚣从底下的城市里腾起。

修将耳朵凑近窗上的玻璃──那是唯一一块没有被施加魔法的地方，他似乎听懂了底下的喧嚣，那是法语泊拉并不熟悉的语言。

“和我们猜的没错，他们似乎非常的不满。”

他朝着汤姆点点头，又表示出无奈，云心被他的话引发兴趣，在车厢里追问着昨天经过的前因后果。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法国麻瓜和魔法部近状显得尤为堪忧……”

他说的很隐晦，又欲言又止，

“总之法国魔法部在最近一直疲于应付部门内的反对情绪，据说他们昨天在魔法部里游行和抗议，导致前来接洽的人员没有按时抵达。”

“我们写给布斯巴顿的信件没有回复，有可能因为昨天是假期，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猫头鹰迷了。卡在巴黎城郊外着实有些尴尬。”

随着高度上升，底下震耳欲聋的喊声渐渐熄灭，车厢是隔绝外界的屏障，里面暖风熏人，云心看着修希望他能够说更多的小道消息，

“呃……反正昨天是有一位好心的庄园主人收留了我们这群可怜的人。”

遇到这种事情既谴责法国魔法部的极度不负责，又超出校长的解决范围，他甚至在心里想过不如返回霍格沃茨。

从宽大袖子里修故意掏出今天早上的法棍面包，笑着问云心还要不要吃，云心看了摇说自己要睡了。

抵达布斯巴顿前，马车经历了一段剧烈抖动和摇晃窗外的天空一下变暗，车厢发出吱呀的响声，在车内单薄的照明中云心被强烈的震感晃醒。

汤姆看看泊拉的惊惶，抓住她的小臂，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要说什么就很难了，而要掩藏起手和目光就更难。

疑惑在心里升起又盘旋，随着夜祺的嘶鸣生周围的暗色倏然间消退，似乎他们从破乌云层，开始缓缓下降。

窗外已经天光乍破，比利牛斯山关于布斯巴顿的一切都在缓缓而来……

“欢迎霍格沃茨的各位来到布斯巴顿，希望我们在本学期的大部分时间内能够充分交流，友好相处提升彼此的能力。”

夜祺的车队降落在一座巨大喷泉和城堡之间的空地上，等待霍格沃茨各位的是穿着精致的布斯巴顿众人。

布斯巴顿的比阿特丽斯·杜勒斯校长是一位面带严肃的女士，她身着精美的袍子站在由学生组成的蓝色海洋前，她带着一只小队与后面的众人拉开距离，即。城堡的大门和周围的花园里里外外都站满了前来的围观的人群，但布斯巴顿的学生格外安静，只是不停的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霍格沃茨的各位。

霍格沃茨的队伍按照年纪排序，这是在出发之前就定下的，校长说在外面要保持霍格沃茨的风度，整齐长幼有序。

所以在两位校长寒暄之际，泊拉和云心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抬头观察起布斯巴顿的城堡，法式宫殿尖塔和塔楼高的似乎都要刺破天空。城堡的外墙柔和象牙白色与周围的青山绿树形成强烈的对比，而正午阳光照耀下，城堡似乎附加了金粉显得那么的熠熠生辉。

“好了，简餐已经准备，让我的学生们带他们去餐厅吧。迪佩特校长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想我们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讨论完。”

云心摸着肚子说自己很饿，早上干巴巴的面包到现在也被消化殆尽，泊拉牵着她的手让她等待一下，杜勒斯校长领着教授们率先走进厚重橡木门的城堡内，即便她们现在代表的是斯拉格霍恩俱乐部，但在这之前霍格沃茨的学生会主席也需要对面布斯巴顿的学生攀谈寒暄。

汤姆作为斯莱特林的级长在这种场合中其实也需要参与进话题里，但他从下车起一直站在泊拉身边而目光从未离开那座巨大的喷泉。

在阳光的点缀下，喷涌而出的水柱激起水花，弥散在周围的水汽变成了朦胧的彩虹，它是布斯巴顿象征意义的心脏，校长和教授都这么提过。

似乎前面的重点终于等到了简餐和午饭话题上，人群之间突然涌出一段空路，云心以为胜利在望的午餐只在路的尽头，却不知道为何布斯巴顿的学生都纷纷安静下来。

泊拉还在观察着那梦幻泡影般的水花，没有觉察到场面悄然的发生变化，她耳中有风声有喷泉的流动声。云心轻轻的扯了扯她的手，猝然见正欲回神，下一刻一个柔软热烈的吻便实际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于是现场安静的厉害，布斯巴顿一方倒是双手背于身后俨然一副严肃的样子，而霍格沃茨这边倒是沉默不语起来。

她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是法国的贴面礼，但不清楚为什么对方会真的亲上来。在尴尬之余，对面柔软的长发滑过她的脸颊，随即她看见了一双像海一样的眼睛。

可以确定的是，泊拉从未见过面前的女孩，那双眼睛也是如此的陌生，她站在原地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对面的人倒是先开口。

“你好啊，我是卡尼库拉·希尔。我亲爱的堂妹，欢迎来到布斯巴顿。”

那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另一股更加强烈的触动席卷而来，泊拉站在原地只看着她的眼睛，记忆里关于特巴文和艾德文娜的一切都再一次涌现，她感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身上便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但一时间都说不出任何话来。

“堂……堂姐。”

便只能够迅速的低下头，不去看她的眼睛。

“走，我带你去吃饭，顺便等下带你们熟悉一下布斯巴顿。”

对于她表露出的窘迫卡尼库拉反倒一把揽过泊拉的肩膀，她要比泊拉高出不少，亲昵带着她向前走去。

“不急，你们要在这里停留很久呢，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处。”

看见卡尼库拉起身布斯巴顿的其他人也纷纷带着霍格沃茨的众人朝餐厅的位置走去，云心在最后表示刚刚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人群会特意注意到最后的泊拉？

“卡尼库拉是布斯巴顿的学生首席，在他们这里享受到了极高的尊敬。恩……也就是霍格沃茨里女学生会主席加上男学生会主席的地位。”

修特意停下几步拉着原地不明所以的云心在她耳边小声的解释起来。

“我猜教授在聚会上说的知识点你肯定没听。卡尼库拉是布斯巴顿里最有可能当选勇士的人。”

“所以你说，他们这食堂好不好吃？我觉得自己受够了霍格沃茨的某些菜品了。”

他低头看着一脸只想吃饭的云心有些无奈的笑笑。

被人群簇拥着向前卡尼库拉身上有法国鸢尾的气味，泊拉需要略微仰头看着她那双湛蓝的眼睛，她被一群浅蓝的海洋包围发现霍格沃茨的人都离她很远。

“堂姐……艾德文娜女士还好吗？”

脑海之中教导过的寒暄一句都难以说出，最后也只是落在了实际，那天之后艾德文娜从未来过，而她们之间的书信沟通也只是最基本的关于运营一类，至于生活方面从未提起过。

“奶奶啊，她挺好的。听说我们要举办火焰杯比赛，霍格沃茨的也要来法国，她还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餐厅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现在并不是用餐的正点，从门缝里耀眼明亮的光线透出，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宏伟的大厅，高耸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而墙壁上则装饰着精美的挂毯和油画，每一幅都在渲染着布斯巴顿的历史和传说以及这里的辉煌。

“那……那挺好的。谢谢你，堂姐。”

很久没有见过亲人，称谓在她嘴里念出苦涩的要命，就连回应也是这样的磕磕绊绊。

铺满白色纯净餐布的圆形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蒸腾的饭菜，卡尼库拉朝着众人宣布请霍格沃茨的客人用餐，那些布斯巴顿的学生才敢落座。霍格沃茨的学生也被安排的妥当，每一座都配上三四名布斯巴顿的学生。只是圆形的桌子只能容纳下八位学生用餐，卡尼库拉带着泊拉却独享整整一桌的菜肴，有几名布斯巴顿的恭敬的学生站在卡尼库拉身后几步的距离，

这一切让泊拉感到些许的不自在，她会想着法餐里的用餐顺序，目光在桌面上找着前菜的面包餐食。

“选你喜欢吃的就行啦。”

没在桌上看到餐包，而卡尼库拉似乎也感应到泊拉的目光对着身后那群人指挥到，

“我要和我表妹吃饭了，你们该去哪去哪。”

下一秒等待在她们周围的人便瞬间散去，加入或游走在霍格沃茨的队伍里。

“不用管他们，我们其实都吃过午饭，不过刚刚等你那么久现在有点饿了呢。你试一下这个龙虾浓汤，普罗旺斯炖菜我也比较喜欢。”

卡尼库拉站着将两盘装点的精致菜肴端到泊拉面前，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将手她手里塞进汤匙，眼神极力表示想让泊拉尝尝。

“呃，如果你实在想吃面包的话，我一会给你打包一份？”

以为沉默是因为真的挺想吃那干瘪的餐包。

泊拉低下头用汤匙舀上满满的汤汁送入口中，很难形容现在这种感受，她的手震颤不定，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吃的，表姐。”

看到她的动作和回答卡尼库拉笑的灿烂，一边介绍起布斯巴顿里特色的菜品，一边将所有的东西篼想端到泊拉面前来。

“多吃点哦，我刚刚抱你发现你瘦的弱不禁风。”

布斯巴顿的亮光熏的她睁不开眼，本以为自己会厌弃这个姓氏带的东西，所以在丢掉的瞬间觉得轻松无比。过去恍若阴郁的潮汐一般涌来。它席卷过来，吞噬她记忆中的每个角落。

却又似乎在看见卡尼库拉那双清澈眼睛的瞬间又开始了。

情形就是这样，一道强光投下深深的暗影，大幸之中含有大不幸，幸福似乎注定处于刀尖上。

泊拉嗓音明显带着沙哑，周围喧闹的动静代了一颗心。

“好的，谢谢你。卡尼库拉姐姐。”

她很健谈也十分的开朗，泊拉安静的听着她说的关于布斯巴顿和那个神秘苏格兰地区的故事。起初对于自己需要继承希尔这个姓氏感到强烈反对，就到现在勉强在人前介绍自己的新名字也是略微不满。

她提到自己的一个伟大计划，询问波拉想不想参加，那就是干脆她们两个自己从头开始，自立门户，反正由艾德文娜女士口中转述的话泊拉看起来也不是十分非常的喜欢。

“你说我们到时候取一个什么姓氏……”

餐厅里说话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霍格沃茨的学生基本上都用餐完毕，卡尼库拉撑着下巴看着一口一口吃饭的泊拉，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着急的模样。她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与泊拉分享起来，终有一天她也会摆脱这个名字及其后面的束缚。

“堂姐，我吃好了。”

侧目注视周围的霍格沃茨学生都纷纷放下餐具，泊拉也立刻停下动作，看着她旁边熠熠生辉的卡尼库拉。

“不着急，我还没起身他们不会走的。”

把玩着手里的餐具，看见桌上还有几盘特色菜肴没有动过便纷纷都放到泊拉面前来，

“倒是你哦，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比我们两个的大事还要重要。”

泊拉的眼神迅速扫过周围最后停在最远的一桌上，云心趁着大家不注意迅速的又将一块蜗牛送进嘴里，而同桌的其他人已经开始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交流起来。

卡尼库拉顺着目光而去，眯着眼睛看向了汤姆，

“是那个黑头发的吗，长得还不错，你刚刚一直在看他，所以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而她的脸颊却倾刻间变得滚烫，现在更不敢去看卡尼库拉的眼睛。

那是个冬日的下午，天气晴朗，云消雾散，万物染上了清澈的蓝，连最缥缈不定的往事都清晰可见。

是笨蛋美女我们有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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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卡尼库拉·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