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里德尔]巴拉姆效应 第158章 逃离

启程的争霸赛

法国

表姐

巴黎罢工反战

糟糕的魔法部运营体制

但是没有人愿意睡下，

没有人想变成河流，

没有人爱伟大的草叶，

没有人喜欢海滩的发蓝的舌头。

苏格兰高地在万圣节前夕的夜晚落下了第一场雪，

像是送别，又仿佛加强节日期间氛围，吻在额头上的第一片雪花惹的巫师又狂欢不已。

而篝火残骸在黑湖岸边的草地显得萧条，没有燃烧殆尽的木材，还有那散落满地还来不及收捡糖果和彩带，倾倒的在地上的酒杯以及装饰性质的巨大南瓜，似乎昨夜一场梦还残留至今。

也许还有更多巫师没有从狂欢的庆典中苏醒，也不会看见在霍格沃茨城堡入口处有人已经准备好一切准备出发，但这又像是校方的特意安排，在一场盛大节日的翌日悄然离去冲淡一些离别的氛围。

十一月底的苏格兰高地变得寒冷，相距千里外比利牛斯山也别无差异，收到信件的教授叮嘱巫师们需要带些御寒的衣服，毕竟他们这一次不是去法国度假或者单纯的观光。

出发去布斯巴顿的东西收拾妥善，小精灵将手提箱和笨重的大件木箱一件一件小心谨慎的放入专用行李车厢，分门别类也要考虑到路途上的磕磕碰碰，甚至安排专门小精灵任务负责看管行李。

总之比起昨夜的气氛他们现在严肃的像是赴战场一般，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清点好了吗，汤姆。”

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一辆只有车厢马车边上，薄雪的地面上占据了几个沉重的箱子，里面是用玻璃瓶单独存放的各类魔药材料。

“教授，都在这里了。”

汤姆手里拿着一本清单细数着种类和数量，他点点头示意一旁的小精灵便合上箱子，万分拘谨的将东西搬往马车上去。

勇士杯的举办某些程度上促进三方学校的交流学习，以及教授之间的讨论切磋。

斯拉格霍恩教授收到了来自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两所学校的邀请，希望他能够在三强争霸赛期间为他们的学生进行一些魔药制作的强化和培训。

那封精致印花的信函里先是称赞了教授在魔药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功，列举出他在教学方面的成绩，写上诚恳的话语希望不吝赐教，最后写上两所学校校长的签名，这对于斯拉格霍恩来说很受用。

“来吧来吧，是时候给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提一些小提议了。”

看着他准备的都被安稳妥善存放，里面不免有些收集很久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材料，说起指教也许其中也带着一些展示意味在其中。

“等大家到齐就出发吧。”

他朝着教授专供的马车走去，邓布利多在前方和迪佩特校长交谈着，这一次前往布斯巴顿他作为其中带队教授管理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两个学院的学生以及负责俱乐部的成员。至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则由迪佩特校长直接监护，邓布利多似乎有什么急事被魔法部牵制不能随队前往。

“霍拉斯，你来了。学生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一会九点准时出发。要带的东西太多，不能使用飞路粉和魔咒，这一路上可要辛苦你。”

校长看见斯拉格霍恩教授走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够在他任期之内赶上争霸赛的开幕，就算不能夺得冠军也是功绩一件。他感慨到自己最近几年的气运极好，对退休之后的生活更加的饱含期待。

“阿不思，那边忙完了记得来，你的队员们对于你这一次不能前往可是表现的十分遗憾。”

面对校长的寒暄斯拉格霍恩笑了笑，又意有所指的提到不远处的邓布利多军，能够代表前往布斯巴顿的巫师其实没有多少人，陆斯恩已经毕业离校，玛拉还没有升入五年级细数来去也就只有夏普和柯利弗。不过在他们身边围着新加入的小巫师们，正在依依不舍的送别，似乎稀薄的氛围并没有影响到二人。

“我尽快。最近的局势很不稳定，这些孩子们就交给迪佩特校长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帮忙照看。”

邓布利多面带微笑，诚恳的语气的拜托二人但眼神却落在远处的汤姆身上，他站在悬挂俱乐部图案的马车前静静等待，脚边是一个手提行李箱一直注视着霍格沃茨城堡的动向，对于那些经过他的学生们也都亲切温和的问候寒暄。

没有任何问题。

恰巧，这是问题所在。

“布斯巴顿有和霍格沃茨一样的防护罩，只要安全到了比利牛斯山就没有问题。”

校长让他不要过分的担心，虽然这个比赛在历史上闹出过人命，但也没听说过落选的观众也会有致命危险。

彼时有一只猫头鹰从远方滑翔俯冲，最后煽动翅膀稳稳的落在邓布利多一袭庄重的大衣肩上，它用喙梳理着不规则的羽毛，声带里发出咕咕的响声有意提醒什么。

斯拉格霍恩注意到邓布利多的脸色突然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凛冽的冬天也疏忽到藏不住邓布利多疲惫眼睛下的痕迹。

“我先走了，魔法部又遇到新问题了。”

他摘下帽子朝着二人鞠躬致歉，随后快速消失在被薄雪覆盖的群山里。

迪佩特校长说自己不太能够承担起长时间的风寒先进入车厢内等候，斯拉格霍恩站在队伍最首也是装潢最为精致的马车旁看着最后的收尾阶段。

“等等我，等等我。”

汤姆看见远处三个穿着拉文克劳袍子黑点朝着自己的方向迅速移动着。

云心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另一手被修紧紧拽住向前奔跑，脚印落在地上踩碎昨夜积攒一夜的雪花。落在后面的泊拉一边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绕在一起的围巾，手提着的箱子看着也是沉甸甸的分量。

要跟上魁地奇运动员的修和同样天赋不差的云心，冷空气在剧烈的呼吸下被泵入肺里，等到三人艰难的感到马车旁，泊拉扶着车轮咳嗽起来。

扶着修大口喘气的云心递给泊拉一个还不赖的眼神，随即又被三人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我们肯定会起不来。可是，为什么修你也不来叫我们？”

泊拉的脸颊泛红，是风雪猛烈还是身体的抗议，同样她也觉得懊恼。

“咳咳，我们不应该昨天晚上才开始收拾行李的。”

“有没有可能，我昨天比你们回去的还要晚。”

修很快就调整好呼吸，他低头瞥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喘气云心又想起刚刚牵手的时候是那样自然，他感到面颊的发烫并归功于刚刚的运动原因。

“你们不知道昨天那群新生们有多吓人！我被堵在棋盘面前，下了一局又一局，最后糖果都没了才肯放我离开。”

想起昨夜的气氛，那着实吓人的厉害，车轮战应对下他酷爱的巫师棋在仅此一役后预计很久都不想再下一场。

“我说呢，找不到你我就准备回去，结果没想到泊拉也不见了。”

想起三个人一起出来，最后只有自己孤零零的返回，云心叉腰气鼓鼓的站立她已经调整好了，而一旁的泊拉还是时不时有些咳嗽。

“咳咳，那是因为，我一开始碰到了琴教授……咳咳然后，我去参加最后评比了……”

扶着车轮断断续续解释着，其实最根本原因是她好像在篝火旁，睡着了？

“那你，有没有被教授发现？评比？”

“上车吧，车里有热茶和早餐。”

云心的追问中断，然后泊拉放在脚边的沉重行李箱被轻巧的拿走，她抬眼对上了汤姆的目光，

记忆里，她醒过来了的时候，看见了漫天纷飞的雪花……

俱乐部的成员特意安排是四人一辆，比起学院里需要六人挤在一起，这算是一种隐藏又现而已见的特权，而俱乐部里其余的高年级的学生早已在另一辆车上等待。

斯拉格霍恩教授看见姗姗来迟的拉文克劳赶到，他下达出发的口令，和校长乘坐首席马车开始向前行驶，后方的队伍缓步移动朝着未知的方向。

车厢内施加的魔法能够隔绝外面的呼啸以及确保保持平稳节奏，泊拉喝下两杯热茶终于缓解了针扎空气的入侵。

俱乐部成员的待遇很好，柔软度极佳的座位，宽松的空间甚至在马车中间摆放着一张小小的茶几，上面的华夫饼还在蒸腾热气。

“话说回来，汤姆我们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看到你，悄悄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没来参加？”

吃着温热的早餐云心看向坐在泊拉旁边的汤姆表示疑惑。她装扮是拙劣的，但有信心能够揪出藏在人群里的教授，只是一场庆典下来一点可疑的影子都找不到。

“我一直在的，也许是不像自己，你没有发现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眼神看着一旁喝茶的泊拉，她吹散着茶汤的热气小口小口的抿嘴，胸腔的心跳声掩盖过他们的谈话。

本是冲着这样的时刻去的，但那时太年轻，正专注于自己的思绪，几乎捕捉不到这些瞬间。

“那你有没有发现教授伪装成什么了，我找了好几圈都没有看见。”

他替泊拉放好行李思考她的手提箱分量格外的重，他从未陷入河流，从未，他也从来没有希望过如此。

他从不自我怀疑。

“教授吗？你有没有注意到，最大的那个篝火旁的南瓜群，只比鬼飞球大一点的那个就是教授，他挖了个洞把身体藏在地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

庆典的秘密被揭开，云心和修恍然大悟的想起堵住篝火一方的诡异南瓜群落，但在万圣节的气氛烘托下又并不突兀奇怪。

“只要空间足够，说不定，教授在南瓜里面喝茶聊天。”

“我差点把每一个巨型南瓜切开观察里面是什么了。”

云心扶额无奈的苦笑，那个位置很好，可以注意到几乎所有人的动向，而且低于视线之下是绝佳的死角位置，修疑惑着一个晚上没有露面的教授在夜晚庆典结束后寄来的糖果附件里准确的写明他的穿着。

“泊拉，泊拉，你说去参见的那个最后评比，结果怎么样了？”

抛开这个伤心的故事，云心问起昨天泊拉消失的理由，似乎是去参见评选了？

“啊，你说这个。其实……”

其实她还差一点就成功了。

雪不断吞噬着今夜的一切，并以此连接了大地和天空。

因为那一层薄薄床单的笼罩，即使脱掉保暖的鞋袜，但依靠着篝火泊拉并没有觉得很冷，躺在地毯上枕着软绵绵的抱枕似乎没有几分钟就奇怪的睡着。

她鼻尖轻微的呼吸惹动布料上下起伏，纤长睫毛在火光里戳下一片阴影，汤姆静静地坐在一旁。

她醒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天上掉落星星，落在她的眼睛里，也落在了汤姆的鼻尖。

“啊，不好意思，我似乎睡着了。”

因为被提前通选入布斯巴顿访学名单里，所有的课程她需要提前准备，以免等下个学期回来的时候落下太多，布斯巴顿即使会安排他们在访问期间的课程但终归不如霍格沃茨的方便熟悉。

从入学典礼到现在紧绷的状态终于松懈，明天就是启程的日子，她抖落掉身上的雪花，思考起是不是晚饭吃的太多才会如此犯困。

远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汤姆注意到聚积在她睫毛上的雪花时，伸手想要抚去，它似乎就融化了。

“那边似乎很热闹。”

她转头朝着最巨大的篝火眺望去，人们围拢在一起，拥挤又热烈。

“宵禁的声音，现在到最后评比时间了。”

悠悠的钟声敲响，今夜最后一次颂鸣，汤姆看出了泊拉的好奇，

“你感兴趣吗？或许…你想……”

他没说完泊拉就兴奋的站起来，她看见琴教授递给自己的一个发重的南瓜灯，

“汤姆，我们也去参加吧。”

掀开盖子里面果然是满满的糖果，她似乎记得今夜有一个奖项，评比的是糖果数量。将南瓜灯反转倾倒，里面的糖果像是没有尽头一般铺满了整个地毯。

这么多数量的糖果肯定能够角逐进入前三，她眼睛里含着星光憧憬，正意气十足的站在月光下，

此刻是午夜，这一刻，岁月被锁在一起，在这几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过去是未来，未来是现在，现在是过去。

“所以，你没有找到自己的鞋子，和大奖失之交臂？”

是的，如山的糖果差点冲入火堆，泊拉停下动作将糖果往回收拢，其实这些是为教授准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琴教授拿错了居然把所有的都给了她。

收拾很久还动用魔咒才勉强把刚刚倒出来的数量给塞回去，最后等姗姗赶到时活动已经结束。

云心笑着打趣，泊拉说起那些吃不完的糖果给每一个新来的小巫师们都塞了一大把还是瓜分了很久才消耗。

夜祺展开翅膀奋力拉起车厢离开地面，空中前进的平缓，他们会在数小时后抵达海峡上空，

阳光普照，浪恬波静，仿佛风睡着了，沉入大海。

……

“都动作快一些，城堡的每一个区域都要确保干净无尘，我可不希望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看到乱糟糟的模样。”

“室内摆放的插花不够新鲜，让小精灵们去温室花房替换新的来。”

“炼金课的材料多准备，这是布斯巴顿最有特色的课程。”

领先的女生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清单，身后跟着一队年纪稍小的学生，以及耷拉着耳朵的小精灵们。她一双像海洋般的眼睛缓缓扫视过现有的陈设和细节，并对照着清单上面的条例仔细评判。

浅蓝色的缎面短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如同海浪轻拂过沙滩。短裙的剪裁完美地衬托出优雅的曲线身姿。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每一步从容而优雅，鞋跟轻轻敲击在石板地上，发出哒哒的节奏。

她拥有着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它在阳光中闪耀着深蓝色的光泽，仿佛吸收了空气最深邃的色彩。手腕上戴着一串精致的银色手链，随着每一个动作，发出轻柔的铃铛声，为她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旋律。

跟在她后面的学生都颔首带着略微歉意的表情为他们的疏忽表示焦灼。她的步伐并不缓慢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急切，手上的注意事项被一页页翻过，最后走到学院标志建筑喷泉前停下。

“哦，忘记问了，她们今天什么时候抵达？”

……

“什么，因为法国魔法部的原因，我们今天可能无法抵达布斯巴顿！”

消息在霍格沃茨的队伍里传达，枯坐数几个小时的云心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希望自己赶快晕过去，即便他们四人一辆车厢的环境足够宽敞柔软，但是未知时间的等待令霍格沃茨里的每一个都赶到不安。

原先计划是他们从苏格兰高地乘坐者夜祺出发，抵达法国巴黎后由魔法部进行接洽和引导至布斯巴顿，整个路程算下来需要花费十几个小时，尤其是关于法国境内的路程更需要仔细的安排考量。

“先原地修整，不要离开队伍太远，斯拉格霍恩教授你安排几个高年级的清点人数注意周围。”

迪佩特校长高声下达指令，落地开始巫师们就从车厢的窗户里向外张望，但谁都不清楚状况便不敢贸然行动，在得到校长的允许便纷纷从车厢内下来活动僵硬的身体。

校长的肩上停着一只传讯的猫头鹰，而消息是刚刚在飞行途中得知的，他捏着信纸的手也在看到短讯的时候不由得紧握，

“在搞什么？争霸赛这种事还能出什么乱子。”他在心里想着，又眼色示意一旁的斯拉格霍恩。

四个学院的几长以及学生会主席们在听到校长的声音后便自主下车安抚同学们的情绪，站在马车外呼吸着潮湿空气的泊拉看见汤姆说让他们别担心，便带着修朝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方向走去。

云心百无聊赖的伸展着身体，他们落在巴黎城郊的一块空地上，脚下的草地已经开始泛黄表露出干涩的生命。

没有高山，没有湖水，远远看去只有一大片的荒草，有几棵橡树孤零零的立着，就连天气也格外的沉闷乏味。这片土地上，生命的迹象显得如此稀缺，连偶尔掠过的鸟鸣也带着一丝凄凉。

“怎么办啊泊拉。”

无聊至极的云心拉着泊拉的手甩来甩去，时间过去半个小时，而汤姆和修也没有返回，迪佩特校长面色难看的在原地踱步。

呆在这里的时间似乎也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他们，这里似乎变成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等等看吧，如果觉得冷就回到车上休息吧，现在大家都下车了，你可以在座位上躺下啦。”

云心牵着泊拉的手冰凉，今天不会有什么太阳了，温度也随着等待的时间一点一点的降低。

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汤姆似乎刚刚找了个角落使用魔咒幻影移形消失，泊拉注意到视野视角的地方倏然透露出一丝白光。

“好啦，其实我箱子里还有一本小说，你想看可以翻出来。”

不依不挠的控诉自己的无聊，泊拉拉着云心坐在车前的驾驶位上，他们不需要有人御车这一块地方也就被闲置出来。

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或者更多，泊拉坐在外面鼻尖已经被吹的泛红，云心因为实在受不了外面的低压氛围变躲进了车厢内取暖，泊拉开玩笑说表示自己会注意任何风吹草动。

然后她看见车队内有阵阵骚动不安，等踱步到队伍最首的地方看见迪佩特校长正和刚刚回来的斯拉格霍恩神色紧张的会谈，一旁站着的汤姆反倒是格外的平静，只是在看见泊拉的眼睛后轻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她便听到迪佩特校长语气郑重地宣布。

“今天因为一些特殊状况，大家不能按时抵达布斯巴顿学校，我们今天需要在外面暂住一晚。”

说完这句学生的疑惑和失落此起彼伏，校长做着收拾让大家安静下来，

“能够暂住的地方已经找到，级长们立刻清点人数我们现在出发。晚上务必也最好防控工作，各位同学打起精神来，有任何不对劲立刻上报。”

语气十分的严肃，少了很多平日里的淡然悠闲，大家看到迪佩特校长这幅样子便不敢多言语，答应过后立刻叫上同行人员返回马车。

修收到消息也从不远处的“哨岗”返回，坐进马车里云心已经靠着又睡着了，只是直到夜祺缓慢启程汤姆也没有再次返回这辆车上。

窗外由明到暗，夜祺的脚步也从一开始的缓慢变成了快速疾驰，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腾空。等到车厢再次停下外面已经来到夜晚。

他们在一座庄园前铺上石板的广场上依次排列整齐，校招宣布大家可以下车，泊拉和修叫醒还在昏睡的云心。

身后小精灵们已经跑去不远处合上庄园的大门，铁质的门环上锈迹斑斑，广场的左右是庄园的花园，也许之前是修剪整齐，现在却任由自然的生长，落叶凋零，铺满了蜿蜒的小径。这些叶子，黄的、红的、褐的，层层叠叠，没有人来打扫，它们就在季节的轮回中静静地腐烂回归大地。

树木的枝干伸向天空，像是在寻求最后的慰藉，它们的叶子已经所剩无几，只有几片固执的叶子还挂在枝头，抵抗着风的呼唤。庄园城堡的外表在岁月里褪色，但是透过门窗里面跳跃着灯光。

按照性别和学院是在霍格沃茨里的那样，将学生们两人一间塞满了城堡里每一个可用空间。夜色催更，即便是在车厢内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睡觉上的云心，在看见点燃的烛火和壁炉，也感到些许的困顿。

城堡内部装潢已经过时，但家具被精心雕刻依旧保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和厚重。

泊拉和云心在家养小精灵的带领下走上二楼，主楼梯处墙壁上挂着的油画，虽然色彩已经有些暗淡，泊拉知道那不是魔法的产物。她注意到一个女人，穿着华丽贵气，她停留的一秒中画中的人物依旧栩栩如生，她的眼神穿越时空，与之对视。

今天似乎发生的太多，思考的也太多。校长和教授叮嘱晚上不要外出，并且亲自进行巡视，虽然有很多疑惑，但巫师们也决定在今晚将躁动都堰息旗鼓。

走廊和大厅的灯火通明，屋内云心的呼吸平缓稳定。

她躺在那里，无法入眠，辗转反侧，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应该怎样生活。风敲打房屋，撕裂大海，那黑暗、波涛汹涌、躁动不安的大海，就连潟湖也翻腾起来，尽管平常海上起大浪时它都平静无波。

“离开时，我以为自己正在逃离，逃离不确定与迷惑。我想，也许将来我会变成另一个人，能够遇到更好更强大的事物。”

“后来我才明白，逃离其实是为了奔向新的某处，是为了追赶快速奔跑的那个自己，以另一种方式过另一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