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爱的另一面 第2章 第 2 章

往昔岁月如梦幻泡影，朦胧迷眩，我鲜少回想当年往事，不止是因为人类是向前走的生物。这几年来，每次回想起曾经旧事，我都会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有厚重阴悒的迷雾堵住过去之路。

萨菲罗斯是我的爱人，却也不仅如此。五年前我刚进入神罗，成了一名3rd特种兵。那时萨菲罗斯担任我们同期战士的“导师”，负责教导我们从新兵蜕变为合格的特种兵。

那段时光的记忆尽已模糊，褪色的旧照片里，只有银发绿瞳的身影鲜活如初。

“手抬高。”

“控制气息。”

萨菲罗斯是神罗的“战争英雄”，在我十岁出头的时候，主体是他的各类宣传页就已贴满大街小巷。英雄长相俊美，过臀的银发宛如流动的月华，清贵皎洁，碧绿的眼眸昳丽纤细，因是竖瞳的缘故，总会透出顶级掠食者的危险感。

那些宣传册里，他唇线凌厉，手握长刀，漆黑的战斗服猎猎飞扬，总站在人群最前方或画面最高处。有时透云的霞光恰巧照到特种兵的身上，过于吸睛的英俊面孔登时被杀意浸染，没有一丝笑容，绝艳又不可接近。

他好像很不爱笑。

于是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因为那一张张宣传页，既崇拜敬仰他，又莫名畏惧他。

可真实接触到萨菲罗斯的时候，那些在我印象中如坚冰一样环绕在英雄周围的东西，却全都碎裂了。

他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不易接近。

“就这样很好，标准的起式。”

英雄的话音低沉短促，言简意赅，但在面对新兵时，总有一股难以言述的耐心。

他在视察新兵的训练情况。

“剑尖要着地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

“你……”

低沉的话音顿在我面前。

我双手握着长剑，因为过久维持同一姿势，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漆黑的皮靴尖强势地踩进我的视野，在摇晃的世界里幻作重影一般，愈发明显。我紧了紧攥剑的手，察觉到附近其他战士的呼吸声不太对劲后，才小心翼翼地抬起眼。

那张我从小到大看过无数次的面孔骤然撞进眼帘。

鲜活的、立体的、直观的，每个毛孔都清晰可见的，微微垂落的目光仿佛盛夏时池塘里的一池新绿，青翠眩目，水光潋滟的塘上好似挂着几抹未及消融的霜雪。

是一种直击人心的绚丽之美。

咚隆、咚隆……

我听到忽然变重的心跳声。

从我肋骨中间鼓动，急促地涌到骨膜边。

“你之前学过剑术吗？”须臾的停顿后特种兵将军飞快调整好状态，但话语推出唇舌之际依旧带着两分迟疑。

——是怕直白提问太伤人吗？

我竟然分出了一丝思绪来想。

“没、没有……”

我会用剑，会打架，会杀人，但我没正儿八经地学过剑术。

我一直以为，上战场破敌，会杀人就够了。

我还记得当时萨菲罗斯听完后沉默良久，垂眸看我的视线里似有一缕冻结的诡异。缄口不语时，那张英俊的面孔好似雕刻家精心雕琢出来的新品，风华绝艳却没有人气。我攥了攥拳，忐忑又大胆地对上他的视线，却意外地从他冷静沉稳的面具上，觅出了一分欲言又止。

……哎？

是我的问题吗？我心想。

不，肯定不是。我下意识反驳。

大概率是我的野路子做法和不符合正统军队的规范，有些打破他的认知了。毕竟这位英雄应该从小到大都在神罗的精英教育体系中。

“既然如此。”过了片刻萨菲罗斯才缓缓开口，华丽无俦的嗓音沉稳无波，“以后每天训练结束后，你再多留一个小时加练。”

“啊？什么？”

“我会亲自监督。”首席特种兵的决策不容置喙，身旁的人都向我投来羡慕又同情的眼神。

萨菲罗斯、那可是萨菲罗斯啊……

他们的眼里晃动着同样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