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伴雨而生 第8章 教会

从原来的世界穿越到魔术世界，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经历过父亲冷漠毫不关心的态度，看到了家族中实力之上的逻辑，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人曾经给过赛特温暖的感觉，那便是加尔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加尔算是赛特家族中的女仆。从出生起便被抱来抚养，女孩全部的意义不过是陪着赛特一起长大，半是陪伴半是监视。

只是尽管知道这不过是家族中每个孩子的成长路线，加尔的存在也不过是道具一般的用处，实在渴望关爱的赛特还是忍不住，同这个同龄的女孩子关系渐渐密切起来，亲姐妹般的密切。

也正是这种无话不谈的密切，要了加尔的命。

彼时赛特初初穿越过来，尚未完全继承之前女孩的全部记忆，连魔术都只能靠着身体的记忆慢慢摸索，对她而言，瞒过从不在意她性格喜好的父亲和弟弟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要瞒过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加尔，便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这个世界的魔术她还不甚清晰，谁都不能肯定，是不是有可以验证这个壳子里到底是不是本人灵魂的魔术。看着对能力出众又无比听话的女儿尚能如此冷漠不近人情的父亲，赛特猜测，如果验证了她不是本尊，怕是第一时间就会被拉出去杀死，以免夜长梦多。

这么想来，近来常常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赛特，时不时会询问几句“你最近是怎么了？”的加尔，倒无异于催命符一般——她真正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时候，也就是赛特的死期了。

先下手为强。

纵使在原来的世界，赛特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现在面对的不过是一个同她之前并没有感情基础的女孩。更何况，尽管加尔的魔术造诣不浅，对于赛特，她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

接下来的事情便很简单了，随便挑了个父亲不在的日子，赛特将加尔叫到训练室，美其名曰让她帮忙看看自己新学的魔术，却在对方没有注意的时候，直接以波塞顿三叉戟攻击，一击得手。

女孩到死也不明白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为何痛下杀手，而赛特也不觉得有给她解惑的必要。

杀都杀了，原因什么的，重要么？

就像现在，面对迪卢木多询问的目光，赛特能做的不过是加快脚步，去追韦伯的身影。

真的是太巧了啊，他们这对主从。

赛特看到的是迪卢木多背叛有兄弟之情的主君的记忆，而迪卢木多看到的，竟刚刚好是赛特杀了亲如姐妹的仆从的影像。

如果不是圣杯不会思考，她真的会怀疑这是不是被安排好的……

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没等赛特仔细想清楚，另一边，韦伯的惊呼已经响起来：

“真的出事了！天呐，我的使魔为什么没有反应？！”

他招手，一个精致的由机械构成的虫子般的小东西便飞到手上。尽管在魔术造诣上远落后于其他几位御主，但以这些简单的物理化学装置来加以魔术强化，就创新而言，韦伯倒可真能称得上御主中的第一人。

只是此时，这物理能力似乎并没有给他任何有益的帮助，低头摆弄了一阵，带点不甘心，韦伯只能认命承认：“我不会召唤真正的使魔，这个家伙或许有什么问题，我找不到这里出现问题的原因……”

“并不是，不是你的使魔有问题，是有人故意不想被发现……”她定定看着面前已经被魔术炸毁的教堂，连放几发魔术弹，将身边围上来的属于其他御主的使魔击散。

没道理的，如果仅仅是韦伯的使魔出了问题，其他master的使魔总会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递回去，毕竟事发不久，这里现在该是所有master聚集的场景才对。

而现在……

看着征服王大咧咧直接从已经毁了的门口走进去，完全不怕埋伏的样子，韦伯捂着额头对征服王的行为哀叹一声也跟了进去。赛特将宝具握在手上，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倒是迪卢木多，似乎并不满意赛特这种对待盟友的态度，轻声问了一下：

“不进去么，master？”

“啊……好，我们进去。”到底没有什么打斗的声音，赛特应了一声便朝里走，自始至终没有看迪卢木多一眼。

教堂里一片黑暗，借了窗口的微光，赛特一眼就看到前方言峰神父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他背上插着一把匕首，明显是被人从身后袭击一击致命的。只是用这种武器方式，实在让人难以推断凶手的身份。

韦伯尚在观察着地上的血液，试图从凝固程度推断言峰神父的死亡时间，赛特则紧走两步上前，将神父已经冷了的身体翻过来，撩开他的衣袖。

僵硬苍白的胳膊光洁无比，没有任何令咒的痕迹。

毫无疑问，那些往届圣杯战争所留下的令咒已经被人取走，一想到动漫里那布满整个手臂的密密麻麻的令咒或许已经到了敌人手里，赛特就觉得头皮发麻。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就令咒的问题给韦伯他们提个醒时，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

“你在找什么？”

赛特转身，正看到言峰绮礼从一排排椅子后面走来，毕竟光线不足，刚刚进门时又被死了的神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赛特自己也说不好他到底是刚刚过来的还是一直就在这里。

但这并不妨碍她质问对方。

“我在找神父的死因。倒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本就应该在这里。”言峰绮礼答得淡然，声音成功让四个人都看了过来。他倒是没有半点刚刚死了父亲的样子，只是找个位置坐下，给面前的人解释原因。

圣杯战争中，失去servant的master可以请求教会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免被人“斩草除根”灭了口，尽管历史上真的行使这条准则的人不多，作为第一个失去servant的master，言峰绮礼还是申请了教会保护。

自assassin死后就呆在教会，言峰绮礼表示自己对圣杯战争进行到什么程度一无所知，他所知道的不过是在头天，他正有事准备找言峰神父，也就是他的父亲时，看到的景象。

“父亲一直没有回复我的通讯魔术，我才从后院过来看看。”指指身后通往教会后院的小门，他解释着：“当时大厅里没有一盏灯，我也只能模糊看到一个黑影。他在父亲身边呆了一会就离开，我赶过来时已经这个样子了。”

“哦？”还没等别人开口，赛特已经一脸怀疑的看着言峰绮礼：“照你这么说，你该早就知道言峰神父的死讯，为什么一直没有通知任何人？”

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神父的身份何其重要，若是有人想要打破这种勉强维持的平衡，自该是让所有master都知道的，必要的话，或许还会对杀了神父的人进行悬赏缉拿。

就像当初原著中，教会对雨生龙之介所做的那样。

“通知？！”言峰绮礼打量着赛特，似乎第一次见到她一般。他还是往常一样面无表情，赛特却觉得那眼神里似乎都带了嘲讽的意味：“不管怎么说，我也是master，现在没有了servant的保护，又没了教会的保护，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然后等你们来杀我么？！”

那语气太过理所应当，旁边的韦伯都跟着点了头。

赛特却是心里一动。

她定定看着言峰绮礼，步步紧逼：“但你也别忘了，这里躺着的是你的父亲，教会的神父。他既然死了，你自然该接替他成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也有义务将这件事通告所有master。”

“一直没有这么做，到底是你，言峰绮礼真的怕死呢？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上前一步，一直没收起的宝具忽然光芒大盛——不知道金闪闪到底有没有同对方结盟，直接出手试探是最好不过的方式。毕竟，如果没有英灵阻拦，赛特无比确定她能在几招内杀了对方。

短戟带着杀意砸下，却到底没能挨到近在眼前的言峰绮礼半分。

面前，挡下赛特的攻击，征服王的脸色并不太好，甚至于，他连看都没有看赛特一眼。

“喂，我说你的这个master，还真是不具备为强者的资格啊！”对着赛特身后的lancer，他这么开口：“身为强者，便理应在弱者陷入困境时伸手拉上一把，为王者怎么能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后半句与其说是在训斥赛特的行为，倒不如说是在给他自己的行为找原因。

迪卢木多的样子也不好看，他似是被噎了一下，到底没有反驳，只是转身，面朝赛特，单膝跪了下来：“master，他……”

“啊，我知道了。”赛特迅速打断他的话。她收了宝具，后退两步。

早该知道的，言峰绮礼敢这样留在这里，怕也是吃准了这几个富有骑士精神的servant不会杀他，甚至于，在他的说辞没有明显漏洞的前提下，也不会允许别人杀他。

对征服王他们而言，言峰绮礼不过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参战能力，servant也已经死了的无能御主，又倒霉失去了教会庇护，没有任何灭口的必要。

可对赛特而言……

她不由得瞄了瞄言峰绮礼手臂的位置——有宽大外袍的遮挡，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她就是莫名觉得，那里现在怕是已经有了无数道形态各异的令咒。

同动漫中的形象一样，言峰绮礼站在那里，不苟言笑，旁边征服王却很快站了过去，保护一般的姿态。赛特之前后退的两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的同时，也让他们呈现出一种对峙般的状态。

本是同来的盟友，却是这么快便开始对立，一时间房间中有了点尴尬的气氛。

好在，门口迅速传来一阵魔力波动，一个声音很快出现。

“居然杀了神父，还毁了我的使魔，lancer的master，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高大的女人很快现身，毫无疑问是一直盯着赛特的caster。同之前一样，她的master肯尼斯并没有出现，但赛特还是不得不防范四周。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请不要这么说。”不等赛特开口，另一个女声便接口。

窗口，金发少女凛然的身影一跃而入，即使之前没怎么见过，赛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比她更早一步，征服王已经大笑着喊了对方的名字：

“呦，saber，又见面了！”

另一边，一直脸色不是很好的迪卢木多也向对方点头示意。

赛特只觉得背后发凉。

saber会独自出现在这里，估计作为爱丽丝菲尔的状态已经差到不能在出门了。但她真正的master卫宫切嗣，以及，总是跟在他身后的久宇舞弥却是一定在的。

这两个家伙可都不是会按照正常套路进行魔术攻击的人，即使没有四处张望，赛特还是有种已经被枪瞄准的感觉。

她看了看面前的几人，右手紧握，有意无意的，还是朝韦伯和征服王的位置凑了凑。

Lancer和征服王在向刚刚过来的两位servant介绍情况，几人寒暄介绍的过程中，赛特忽然扭头，看了眼窗口。

教会旁的树木长势不错，枝叶繁茂，但绝对不该有魔力在上面！其他人或许会认为那股魔力波动是属于被毁掉的使魔或是教会的，见过很多次，对它熟悉至极的赛特却是再清楚不过。

那是属于吉尔伽美什的魔力波动。

只是一瞬间的愣怔，她很快回神，在几人的交谈声中与面前的caster对视，即使再不想承认也清楚的知道，这次servant来得这么齐，怕是真的要爆发一场大战。

而作为场上仅有的两位御主，完全不懂防御的她和几乎没有正面应战能力的韦伯，怕是真的难逃一劫。

尤其是，面前的女人忽然露了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谈话中时，素手一挥，竟是这么不管不顾得直接攻了过来。

赛特勉强避开以宝具回击，回过头来的迪卢木多迅速反身拦住caster。

圣杯战争中最为凶险的一场打斗，竟这么拉开帷幕。

码一章以示存活=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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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