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伴雨而生 第9章 试探

“噗嗤……”

极细小的声音想起，携风而至的攻击在红色长枪前被直接打散，发出这次攻击的主人却是一脸平静，似乎完全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一般。

“不愧是破魔的红蔷薇，看来我要认真一点了呢！”长袍下高个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意料中的愉悦，尽管从刚刚起便被迪卢木多压着打，她却没有半分挫败的感觉。

赛特凝神，以魔术传音：“小心点，迪卢木多。我们还不知道她的宝具是什么……”

“是，御主。我会将胜利带给您。”同样以魔术传音回应，迪卢木多的语气里是出奇的自信。

倒也不是他自大，caster本就是以魔术师的身份现界，攻击，宝具多以魔术为主，而迪卢木多破魔的红蔷薇正克制魔术防御，只要不发动宝具，他对魔力的需求很低。如果不是有吉尔那种可以源源不断供魔的宝具，两者消耗下去，肯定是caster的魔力先耗尽。

前提是这个caster不是已经参加过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索拉。

说实话，直到现在，对于索拉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赛特还是不甚清楚。即使看过动漫，她其实也不太清楚五战时红A与卫宫的因果——理论上说，红A作为卫宫士郎时应该已经参加过第五次圣杯战争，那么对于那时的记忆，他又有多少？

又或者，会不会并不是因为凛的召唤出了问题，而是这个世界本就不容许未来的记忆存在才导致他记忆的混乱？

只是现在的形式实在不容她多想，似乎并不想这样枯等下去，另一边，阿尔托利亚微笑着看着征服王，长剑已经在手。

“看来我的御主也已经等不及了，要比一场么，征服王？”她这么问着，身上战甲已经出现，明显是知道对方的答案。

“好！很好！就让我们来场王之间的战斗吧！”伊斯坎达尔大笑，他拎了身边的韦伯，转瞬间已然出现在战车上。

赛特微微皱眉。

“喂，韦伯，要不要先避一避？”教堂里早被打斗搞得一团糟，几乎每片墙壁砖瓦上都有裂痕，整个建筑看起来岌岌可危。若是这里真的倒了，几个从者自然不受什么影响，倒霉的可只有御主，是以赛特有此一问。

“啊……我……”即使被拉上战车很多次，韦伯还是要勉强保持自己的平衡才不会掉下去，他话并没有出口，已经被打断。

“我的御主当然要跟我一起迎敌！”征服王的语气理所当然，他声音非常大，像是说给赛特听，又像是在提醒没有现身的几个master。

“小姑娘，你只要顾好自己的servant就行了！在从者应战的时候，御主也该做到身为主君的职责，一同应战才对！”

“诶诶……我这不是在这么……”赛特小声嘟囔着反驳了一句，不由朝迪卢木多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又挡下了对方的一次攻击，正持枪准备上前，攻势凌厉。感受到赛特的视线，他没有回头，动作中却比之前更加流畅。

只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击击破对方近身防御，迪卢木多持枪乘胜追击。赛特愣愣得看着对方，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般，下意识喊出来。

“不用顾及我，迪卢木多。按照你之前所说的那样，我等你把胜利带回来！”根本来不及以魔术传音，女孩清冽的声音就这么在教堂中回荡。

她总算发现哪里不对了——以两人刚刚的打斗激烈程度来看，她的魔力耗损不该只有这么一点，想来是迪卢木多顾着她之前的伤势一直控制魔力，打得并不尽兴。

即使想要堂堂正正同人交手，还是会因为顾及御主的身体状况而小心翼翼，面前的骑士或许有一些让她不喜的地方，但身为从者这点上，行为却是极为正直的。

有一瞬间，赛特觉得她或许可以相信这个冰冷可怕的魔术的世界中其实还是有些温暖存在的。但很快，她的想法便被打断。

窗口与门口，两声枪响，两颗子弹同时出现，瞄准的都是赛特。

子弹的位置卡得刚刚好，她如果躲掉一颗，便一定会被另一颗击中——卫宫切嗣他们等了这么久才动手，怕也是在找这个合适的位置。

赛特咬牙，短戟已经握在手里，却在后退的同时松了手，只以手臂相挡——电光石火间，她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

刨去现在还没有现身的肯尼斯同她实力不相上下，在其他几个御主中，无论是魔力还是对魔术的掌控她都是佼佼者，这种时候会拿来攻击她的子弹，怕不只是威力巨大这么简单。

毕竟，谁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强大的魔术能够挡下子弹，但这样把位置卡死，她会下意识以宝具相挡才是正常。

有什么子弹能够在她下意识以魔术相挡时还能对她造成伤害呢？

如果没有看过动漫，仅凭着赛特本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她一定是说不出来的，毕竟越是有着严谨传承的魔术家族越不屑这些手段。但穿越而来的赛特，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起源弹。

只要被击中的人使用魔术，就会直接破坏对方魔术回路的子弹。

也几乎在她松手的同一时间，子弹洞穿了她的手臂，却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她在发现被瞄准时便收了所有的魔力，此时虽然整条手臂看起来血肉模糊，魔术回路却还完好保留着。

“lancer！”赛特低声喊了一句。

也几乎在她被攻击的同时，迪卢木多便从caster身边抽身急退，此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master，您怎么样？”他语气非常急切，在看到赛特手臂时脸上露出的是痛恨的神色：“我该守在您身边的……”

“没事。”赛特极快得开口，她看向之前子弹射来的方向，心里也有计划——门口太过开阔，且她甫一被攻击自然第一反应是出门，因此那里的危险度比在窗外射击要高很多。

以卫宫切嗣的性子，一切以胜利为基础，她有理由相信，等在门口的是久宇舞弥。

完好的右手高高举起，短戟从地上迅速升到半空，赛特将其对准门口，直接出了杀招：“宝具解放！”

一瞬间，波塞顿三叉戟光芒大盛，甚至盖过了正在交手的征服王与亚瑟王那边的动静，两人自然停手，阿尔托利亚第一反应是回援卫宫切嗣，却被征服王拦住。

伊斯坎达尔看着她，一脸认真：“你这个御主真的是……”他似乎有些不好的话想说，想了想却还是咽了下去：“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不要让我看不起你，saber！”

双手持剑的少女顿住。

先是偷袭对方，又在事后让自己的servant迎战对方御主，这种行为让她感到耻辱的。

可那又毕竟是她的御主……

她朝旁边看去，正看到迪卢木多举枪示意：“如果要阻拦我的御主，saber，我不介意同你将之前没有完成的战斗继续下去。”

这次再没了回去的理由，阿尔托利亚低头，声音有点低沉：“抱歉，lancer，我的御主他……”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赛特宝具的光芒中忽然出现幻象，那是极美的人鱼的样子，人鱼抬头，高声歌唱。

似乎为这歌声所动容，场内有一瞬间的宁静。

波塞顿三叉戟就是趁这个瞬间出手。

短戟气势如虹，冲出去的同时忽然转向，朝着窗外之前发出子弹的地方迅速砸出，周围的风似乎都为这气势一滞，整个教堂都停滞下来，只有空中的光芒如太阳般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这种情况下，caster的原地消失便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事实上，也确实只有赛特注意到她的行为。

波塞顿三叉戟本就是传说中海妖的宝物，海妖以歌声魅惑人心，无论从者还是御主都会被短戟中人鱼的歌声所吸引，毫无反抗之力。这种时候，怕也只有对魔力最高的caster和saber不会被迷了心智。

“轰……嘭……”

光芒落地，教堂旁边的树木与土地全被短戟这一击生生击碎，整个建筑都伴着这爆炸声颤了几颤。有尘土从空中落下，房间里的人尽皆动容。

只有赛特露了个满意的笑容。

击中了！

短戟上传来的触感明明白白告诉她她绝对命中了目标，对方哪怕只是被短戟擦破了皮，魔术回路也会不断被侵蚀，直到波塞顿三叉戟将他身上的魔术回路全部吞噬，一点不留。

倒不枉她费了这么大力气。

轻声喘息着，已经有点脱力的赛特任迪卢木多抱着从快要倒塌的教堂中出来，身后，韦伯和征服王也跟着跑来，倒是亚瑟王，实在担心自己御主的情况，一路奔向窗外。

被这一击的威势镇住，几人间有一瞬的沉默，同样受到波及的教堂却嗡鸣着开始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坍塌。

赛特单手勾着迪卢木多让自己站稳，这时才想起个人来。

“言峰绮礼，你们刚刚有见到他么？”

她这么问身边的征服王和韦伯，不意外看到对方摇头，神色凝重，倒是迪卢木多立马反应过来：“master，如果是您的要求，我现在就可以回去找他。”

“算了。”赛特挥手阻止了他：“你如果现在离开，caster再过来我可挡不住。”

“喂，小姑娘，不要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盟友的关系，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对你动手的。”见赛特这么说，征服王似乎很不满自己不被算在战力中，大声吼出来的同时还不忘拍了拍赛特的肩膀。

“啊啊！我当然是相信你和你的master的。”赛特面不改色，低声答：“但是如果只有一个caster还好说，再加个saber你确定还能应付得过来？”

“更何况……”她看着之前被宝具命中的地方，不顾征服王嚷嚷着“saber不会如此趁人之危”一类的话，声音凝重起来：“这么看来，好像还不止他们两个……”

“这么多人一起来，真是瞧得起我们啊……”

“你说是吧，berserker？”

似是为了回应赛特的话，之前被攻击处烟雾散尽，兰斯洛特的身影很快出现，他低低得咆哮着，很快朝赛特他们的位置冲来。

“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直面强敌，征服王的神色毫不动摇，他大笑着迎敌，宝具解放。

“王之军势！”

一时间场景变换，反应过来时几乎教堂周围的所有人都出现在征服王的固有结界中，包括之前一直作壁上观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