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阵加纳的比赛将在三天后的晚上准点开始。理论课上完,他们就正式进入了备战状态,上一场比赛被彻底遗忘,C罗这个名字昨天还是大家的重点话题,今天就不见踪影了。在嘴里被念叨的是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号码——加纳球员的名字太难记,他们就只管背号,聊起天来像是在说特工代码似的,倒是也很好玩。
今晚当然不会有什么集体活动,那太闹腾了,他们得好好休息调整状态,最起码严肃派已经严肃了起来,克洛泽就庄严宣布了他建议大家都开始晚上九点前就上床,引起了一片不走心的假装附和。不过这并不妨碍自然疯类型的小伙子们依然在琢磨着要在漫漫长夜搞点娱乐活动。格策吃晚饭时候一直在和加迪尔讲暗号,热烈希望他今晚能参与到施魏因施泰格组织的“偷/渡”活动里来。是的,他正是小猪号宿舍的一员。
同样是宿舍成员的克罗斯坐在距离他们两三个人位置上,也一直在假装自然地扭头来看加迪尔的反应。
“你都没见过我房间什么样!”格策眼巴巴地扒拉着加迪尔,圆滚滚的眼睛像小狗似的充满渴求地看着他。
“没什么好看的,加迪尔。”住他隔壁的斯文·本德立刻光速拆台:“他乱得要死!路过门口都能望见他内……嗷!谋杀啦!”
格策双眼喷火,一叉子叉进了队友的手指中间,差点没把他吓死:“我今天特意收拾过了!”
拉尔斯·本德懒洋洋地探过头来帮腔弟弟一起欺负格策:“收拾过更可怕了,真的。加迪尔,他把你的照片贴在床头柜上。上帝啊,谁知道他晚上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在看哪里……”
“啊啊啊!!!!!我没有!!!!而且你们俩什么时候看到的啊啊啊啊啊!”
格策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直接跳了起来开始举起盘子试图塞住本德兄弟的嘴,成功把安宁的晚餐变成了鸡飞狗跳的世界大战。在一块起司飞出来落到他的头上前,神出鬼没的拉姆一个甩衣服,把外套甩到他的头上替他挡了这份攻击。加迪尔淡定地在衣服的笼罩里把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嘴巴里。
他很抱歉地在逃走前告诉格策:“对不起,马里奥,我实在去不了……”
拒绝了施魏因施泰格,他也没答应波多尔斯基。加迪尔是真的有被困扰到,他又不能抓着他们俩问“你为什么不去找Schweini/卢卡斯呢”“你们怎么了呢”“你们还好着吗?不对,你们好过吗?也不对,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天啊,我还是闭嘴吧!”,最后只好拿累了作为理由搪塞过去,并一吃完晚饭就光速开溜。
他最近越发感到宿舍是最后的避风港,一路上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脑子里都是这两天乱七八糟的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如此为社交关系烦恼过!可是等他开门、上楼、再开门、合上门,长长地喘了口气转过身时,却整个人魂都一震:胡梅尔斯正站在他面前脱衣服,弯着腰、踩着裤子,像是古希腊运动会掷饼运动员的雕像似的,整个人像震惊的神色一点也不比他少。
“天啊,马茨,对不起,我,我走错了——”
加迪尔僵硬着捂住眼睛立刻背过身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多爬了一层楼。都怪这栋别墅奇怪的楼梯设计,他和胡梅尔斯的房间中间其实只有半层楼梯,他本该在二楼和三楼中间的小平台下去的,可冲得太快就忘记了。也怪他们偷懒没给门贴姓名条,不然怎么也不至于闹出这种乌龙。
“嘿,没事,宝贝,没事。”胡梅尔斯一边慌乱地抓起刚脱下的衣服又往回套,一边温柔又颠三倒四地安慰他:“都怪我没关好门。你怎么了?在躲谁吗,怎么吓成这样……”
他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随便弄回了身上,急得皮带都扣不上,就抽掉扔在了地上一脚踹进床底,匆匆忙忙拽上裤子了事。加迪尔背对着他趴在门上,还在沮丧又烦躁地为自己罕见的巨大犯蠢一叠声道歉,直到被他从背后拥抱住,亲了亲头顶。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胡梅尔斯温柔地把他笼罩在自己的手臂间:“可以转过来说话啦,我穿好衣服了。”
他扶着加迪尔的肩膀把他带过来,摸了摸后脑勺。这个本该很糟糕、尴尬和不礼貌的意外就这么平滑地消失了。加迪尔逐渐安静了下来,又变回了平时那种乖乖的样子,缩在沙发里安安静静地喝胡梅尔斯给他倒的红茶。胡梅尔斯原本是不爱喝热水的,但加迪尔爱喝,他的习惯就变了。每一次烧水都会变成一种期待,一种“万一加迪尔接下来就会走进来和我一起喝茶呢?那样他就一点都不用等时间啦。”的期待,尽管这是几年来这种期待第一次成真。
加迪尔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从热闹的晚餐会里消失、提前回来的,这样一打量的话,他就感觉胡梅尔斯的脸上好像又能看出失眠与消瘦的迹象。这很不妙,对运动员来说体重猛涨和骤跌都是非常反常的现象,往往意味着他们的情绪或身体状态很糟。上一次胡梅尔斯这么折腾自己还得怪到他的头上,但加迪尔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啊。
“所以,你愿意聊聊吗?……”胡梅尔斯倒没注意到加迪尔关心的眼神,他有点不自在地端着杯子坐到他斜对面,努力镇定而沉稳地问。
加迪尔确实很烦心,可是他的烦恼没有一件可以说得出口,全部都是秘密。和罗伊斯的假性恋爱关系,和克罗斯的糟糕协议,夹在波多尔斯基和施魏因施泰格中间的为难……哦,还有昨晚惹得穆勒生气了,敲门都敲不开,他还没来得及道歉。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陷入这些看起来很小、但处理上真的很麻烦的事情,还全是恋爱相关的,这让人感觉太喘不上气了。加迪尔真的很想脱离这一切,但他不能。他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尽管胡梅尔斯此时就坐在他对面、身体前倾着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可他还是没有可以告诉他的事情。
“我不知道,马茨。”加迪尔只能选择叹气:“也许没有吧。”
胡梅尔斯下意识抬起屁股想坐到他旁边去抱抱他、或者握住他的手,但又硬生生地在更下一刻强迫自己坐回到这个位置上。他不能离加迪尔太近,那会让他困扰的。此时此刻共处一室的环境和加迪尔倦怠的神情让他情不自禁地回到了去年欧冠半决赛后的那个庆祝夜,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回想的,可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当时都怪格策和罗伊斯不知道怎么战胜对西语一字不识的困难弄开了卡拉OK,这下可不得了了,从主帅克洛普开始都一股脑地挤到话筒前去唱歌,当然了,也可以翻译为鬼哭狼嚎。
加迪尔顿感不妙——他一点都不想唱歌,倒不是唱得不好或者是害羞放不开,而是队友们都有点太热爱重金属摇滚了,他欣赏不来这些调调和歌词,更害怕被哪个壮汉夹在胳膊底下一起去敲架子鼓。
无论是哪次没跑掉被抓去唱歌的经历,对于加迪尔来说都有点过于可怕。于是趁着还没人来绑架他,他第一时间开溜钻进了角落里的休息室,一鼓作气把门给反锁了起来。
一扭头,就和刚刚一样正在tuo裤子的胡梅尔斯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我……”
加迪尔的舌头也打结了,他才发现对方好像正打算睡觉。嗯?睡觉?在这里吗?
虽然这屋子里是有个沙发不错——但是可小了,而且门外还在持续传来震耳欲聋的噪音,地板和墙壁仿佛都在隐隐震动,这实在不是什么脱衣服睡觉的好地方吧。
“你别,别看我——”胡梅尔斯哭丧着脸嚷嚷着,加迪尔赶紧乖乖地抬起手来捂住眼睛。慌里慌张的穿衣服声音传来,他能听到胡梅尔斯系了好几次腰带都没系上。
“我什么都没看到,别把我赶出去,马茨。”加迪尔一边捂住眼睛,一边可怜巴巴地提前打招呼:“我没办法了才躲进来的,我实在不想和他们一起唱歌。”
像是在印证他的话似的,他身后的门板在下一秒就被轰隆隆地敲响了,罗伊斯在热情地喊,一听就是有点喝多了:“马茨——加迪尔在里面吗?我想给他唱歌——”
加迪尔一下子心都提紧了,他听到胡梅尔斯在往门口动,一下子急得顾不得捂眼睛了,放下手紧张地一把握住了近在咫尺的队友的胳膊。
“求你了,求你——”加迪尔超小声地急切道。
在昏暗的灯下,他的眼睛罩着雾气,波动着粼粼的光,像是对方不答应他就要被急哭了似的。
胡梅尔斯本来也没打算把他丢出去,尽管他确实被加迪尔吓了一大跳。此时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咳嗽了两声,冲着门外语气自然地嚷道:“马口——我才睡着,不想起来了!加迪尔怎么会他妈的在这里啊!”
“好吧,我也觉得!他又不喜欢你!”
罗伊斯也喊道。
胡梅尔斯:……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俩才能松口气。胡梅尔斯沮丧得不得了:“我怎么老是在这种丢脸时候和你在一起——”
“哪有丢脸。”加迪尔很惊讶,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证过胡梅尔斯的窘态了。两人脑子一热一起出门坐火车的那次也许勉强能算上对方不高兴的一次,但加迪尔当时可高兴了,所以……
胡梅尔斯也有点醉,他蔫巴巴地坐下来,像一个可怜的大玩偶熊一样缩在小沙发里,还不忘记腾出一点位置来给加迪尔坐。
“我站着也没关系的。”小美人靠着门温和地说:“不是要睡觉吗?拜托继续睡吧。”
胡梅尔斯的脸涨得通红,显然是不想回忆刚刚的场景。他硬拉着加迪尔坐了下来,两个人挤挤挨挨地待在一个沙发里,高大后卫感觉自己的腿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随便,生怕嘴里有酒气不好闻。
他绞尽脑汁地试图用别人的糗事来转移话题,偏偏脑子像浆糊一样,有点不够用:“明天就是拜仁和巴萨的比赛了。哈哈,托马斯太会整人了,他上次差点让队友在酒店大堂里投影a。v……”
“是的,马里奥(戈麦斯)气坏了。他说那甚至是g微,是两个男人在储物间里的,从头到尾都很大声,要是投出来就完了。”
胡梅尔斯:……
他开始感到了一丝绝望。
上帝啊,杀了我吧,他在心里祈祷。
狭窄的沙发里热气蒸腾,他们俩就这么安静地挤着,在地动山摇的音乐声中被包裹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和沙发里,仿佛被从全世界隔离开,进入一个小小的胶囊。胡梅尔斯震惊于自己在这么大的动静里依然能那么清晰地听到身旁加迪尔的心跳,巨大的情绪冲刷着他的心,让他在加迪尔惊讶又困惑的目光里崩溃地跪了下来,扶着小美人的膝盖忏悔了那个火车之旅中他的罪过。
然后那一切就那么乱七八糟地发生了。
胡梅尔斯不知道加迪尔对他有没有过欲/望……他知道没有,可当时那种糟糕氛围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让他在无数个思绪走丢的片段里都不断回到那个时刻,回到跪在他身前、俯身含着……的那个时刻。他无数次回忆起自己肩脊舒展的感觉,手掌撑在加迪尔的腿两边用里按着沙发,像是按进无底洞那般令人疯狂。不过当然了,这段记忆更多的重点不在于他,而在于加迪尔,在于小美人的气味、颜色、温度和手感,在于对方是如何仰着头看天花板、头晕目眩,大拇指下面的手部连带着一点点手腕都咬在嘴里,这才能堵上克制不住的呜/咽。
一切结束后他回到当时的酒店房间冲洗自己,几乎溺毙在花洒下。他原以为那就是最糟糕的了,他原以为那就是他所有爱和错的终止。但并不是,那是一段有着剧毒的香甜回忆,把他折磨得像瘾/君子一样沉溺在反复咀嚼中茶饭不思,真正糟糕的事情是原谅,加迪尔原谅了他。
充满关切地捧着他的脸,澄澈的眼睛看着他,毫无芥蒂地原谅了他。胡梅尔斯急切地胡言乱语着,像个高烧病人一样把心里所有最肮脏,最真实也最原始的渴望都倾诉如注,无论是打是罚他都甘之如饴,他迫切地渴望被厌恶、被惩罚、被憎恨、被疏远,无论那一种惩罚,都比“啊,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我原谅你了。”要好。
加迪尔一如既往在温柔的、高高在上地体谅别人的任何错误,哪怕是如此超越底线的。胡梅尔斯知道这并不是加迪尔喜欢他或从心底能接受,他只是总是在纵容身边人似的。他像是纵容一条狗偶尔会毫无道理地冲进泥地里发疯一样,充满同理心和宽容地原谅着身边的人,只要他们表露出忏悔,表露出渴望得到原谅,他就总是愿意原谅。就像一个无论在告解室内听到什么罪孽,都能悲悯而淡漠地把手放到哭泣的人头顶,轻声说“上帝会原谅你”的神父一样。
无条件的原谅,无论是谁。
温柔的爱到了极致好像也是一种无情,就像此时他在大雨里发抖,恳请一个报答的机会,但是加迪尔并不需要。加迪尔好像永远不需要别人为他做什么,这种带着歉意的拒绝能让所有人都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胡梅尔斯也不能例外,他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搞砸了一切。如果现在有人抽他鞭子骂他贱得像条狗,他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他真的觉得自己很下贱,不是因为别人作践他,而是因为他想让别人作践自己,人家都不愿意。
不愿意,还温柔又关切地关心他怎么了,对他犯下的大错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就放了过去。
胡梅尔斯在这一瞬间甚至痛恨加迪尔太好了,好得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哪怕是让他当场跪下为他…都不能靠近。
不要原谅我。他的胸腔里沸腾着烈火,烈火中是一颗心在呻吟。
不要原谅我,憎恨我,惩罚我,伤害我,用牙齿咬我,踢我,打我,掐着我的脖子……那样我就有理由狠狠地抱着你,进入你,让你仇恨地看着我哭,而我会去亲吻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又回到无事发生。
无论发生多少,都是无事发生。
胡梅尔斯从没像那个大雨天那样渴望过亲吻加迪尔,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心底的**在无限膨胀,并没有因为上一次出格的行为而被吓回去,反而变得更加无法压抑。但他终究没有去吻,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前所未有的不配,永远都不配了。他只是像个败犬一样在加迪尔的面前低下头颅,接受对方轻柔的额头吻,默认了再也不准跨出不该跨出的距离。他在他面前永远是失败者,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反抗这种支配关系,尽管加迪尔并没有故意去控制他。
可他就是没有办法。
就好像现在这样。他们同处一室,彼此的膝盖间只隔了几公分,他那么想站起来去拥抱加迪尔,变成对方的大只熊玩偶;或者跪在他面前,把头放到他的大腿上依恋地贴贴……但他却只敢坐在这里,纹丝不动,像一颗被焊死的螺丝钉。
“我真的很希望能帮到你,加迪尔,仅仅是作为朋友。”他只敢这么卑微地请求对方向他敞开哪怕一点点心扉,请求加迪尔去“使用”他,让他成为一个有存在意义的人:“如果不想谈的话,我可以为你做点别的吗?”
加迪尔注意到了他的情绪是真的又不大好。他伸出手来握住胡梅尔斯的手腕捏了捏:“嘿,马茨,我看起来有那么糟糕吗?好像反而是我吓到你了。”
“很糟糕。”胡梅尔斯抿着嘴,瞳孔收缩:“你看起来苦恼极了。但你知道更糟糕的是什么吗?更糟糕的是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你好像也不想要我……”
“嘘——”加迪尔把手指放到嘴唇前,胡梅尔斯正在激动起来的声音瞬间消失了。他不安而躁动地凝视着加迪尔,凝视他雪白的手指从淡红的唇瓣前移开,像训狗似的给予了他一个柔和而明确的冷静手势。
“你已经帮到我了,马茨。你在这里陪着我,给我泡茶,就已经帮到我了,我才是那个打扰到你的人。”加迪尔轻轻握住他的手,希望帮助他镇定下来:“请继续陪我一会儿,我希望你再陪我一会儿。”
“……好的。你会想要一个拥抱吗?仅仅是朋友间的……”胡梅尔斯克制住低头亲吻他双手的冲动,充满期盼地看着他。
加迪尔答应了。
他们又一次安静地窝在了同一个沙发里,体温互相渗透,胳膊搂在一起。加迪尔放空地把重心依在胡梅尔斯身上,忍不住想如果大家都能像马茨一样遵守约定就好了,但他立刻就带着愧疚的心否认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他知道胡梅尔斯依然不开心。他知道让人收回他们的爱一定是件残酷的事情,只是……难道吊着他们、消耗这份爱,就不残酷了吗?明知道自己没法回应还硬要假装可以试着接受,难道就不残酷了吗。
“你好像瘦了。”加迪尔瓮声瓮气地埋在他的怀里说。他的手掌放在胡梅尔斯的后背上,明显感觉到骨头变明显了。以前后卫都是被体能师揪着骂又没管住嘴长胖的类型,现在却每天上称检查有没有保持好重量和肌肉,这让他的心里很不好受。他以为把两人的关系推回到朋友状态是最好的,可为什么胡梅尔斯没有好起来呢。
胡梅尔斯收紧了自己的手。他听懂了加迪尔的担忧和关怀,但是他想要的东西,能让他好起来的东西,对方是绝对不会给的。那么他就不该请求,那会把一切都搞砸,让他连像现在这样作为朋友进行拥抱的资格都彻底失去。
“我没事。”他只是咽下满心的苦涩笑起来,故作轻松地抓了抓额前的卷发:“都怪这两天换厨师了,我吃习惯就就会好的。”
外面响起吵吵闹闹的说话声,应该是拉姆他们都吃完回来了。加迪尔结束了这个拥抱,他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胡梅尔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不想松开。但加迪尔困惑地转过头来看他,无声询问还有什么事的表情让他被刺痛到,下意识像个被抓包的窃贼、弄脏了美人白裙的脏小孩般自惭形秽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用鼻子抵住门,沮丧又绝望地靠着墙壁,倾听外面的声音。他听到穆勒在傻笑,拉姆冷淡的声音说了点什么事,然后是诺伊尔在逗加迪尔玩,他听到门将那种愉快的声线,最后他听到了加迪尔在笑着说:“我不想玩举高高……曼努!……”
为什么连诺伊尔都可以掺和到他们中间来。
无力感席卷了胡梅尔斯的心。他背靠着门坐在地板上,回想起很多和诺伊尔有关的事情。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加迪尔和他的关系非常糟糕的,他们一直处在德比队伍里,无论是鲁尔区德比还是国家德比,都火药味十足。加迪尔那时候站在球员通道里都不愿意看诺伊尔,像是看了嫌晦气似的,对方却总喜欢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胡梅尔斯记得自己就淡定地用手圈着加迪尔的肩膀把他带到前面去。
诺伊尔嚷了一声:“我们好歹是一起拿过奖杯的情谊,不至于这样吧?马茨?我这么大一个人在这里唉!喂,加迪尔?”
加迪尔在他的呼喊中不适地缩了缩。
“尊重点德比吧曼努,你现在是讨厌的沙尔克人了。”胡梅尔斯拽拽地、潇洒地转过来说:“我们现在见面不该寒暄,而是应该扯掉对方的头发和踩碎该死的蛋*”
“嘘——”
本来关系就很烂了,是因为在国家队中的情谊才忍着没有发难的沙尔克04上上下下都嘘了起来——看着自家小队长如此热情,却被讨厌的多特人这么下脸面,他们真是烦死了。
胡梅尔斯无所谓地大笑起来,手依然搂着加迪尔的肩膀。他闭上眼睛,模模糊糊地想要再回到那条走廊。一切都是晃动褪色的,仿佛不真实的,可那时加迪尔却真实地站在他的怀里,头发散发着某种小花朵似的清香。
今天是十月二十八号,没写完,呜呜,这章好长(精神状态就是一个泥地翻滚,阴暗爬行,扯头发尖叫,恨不得装上八爪鱼的手来一起打字)
今天是十月二十九号,终于写完啦啦啦啦啦!一到星期六任天堂的网就烂得像粑粑,被迫写了一下午,天啊,我好像应该把游戏机锁起来,每天不写到一万字不给玩。才发现评论里好多妈咪在找Nina!流下了感动又心虚的大把眼泪。要是脑子能自动打字该多好啊!在Nina的脑子里已经轻松写完了,打开存稿一看才十一章……(昏厥)
这里是十一月一号的最新Nina:好啦!暂时放到这里!下面还有几章还不太喜欢,Nina会边改边发的,啾咪(用力抛洒爱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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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