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卡多.法尔科内是法尔科内的女婿之一,和所有其他的女婿一样他是入赘过来的。
这个话题深入探讨下去就会变成伦理大戏,法尔科内家族的伦理关系确实有的说道,常年在哥谭的八卦小报第二版看到。如果深入去挖他们家的事情,说不定可以挖出小姨和侄女的爱情。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里卡尔.法尔科内入赘之后凭借自己的魅力和人脉关系,成为了这个家族在军火交易上和警方接触的话事人。他是这个家族连着保护伞的一根支柱,在警局大换血的关头,他的存在是格外重要的。如果这根支柱轰然倒塌,背后藏着的肮脏交易很有可能就会暴露出来。
这也是科波特希望的,他希望借此清理法尔科内在军火交易上的触须,最好还可以直接把对方在军火上的资源转交给自己。
这些都是道恩根据已有信息推断出来的简略情报。而更多的情报写在了道恩面前有关于里卡多的剪报上。
里卡多是一个极有魅力的意大利钢琴师,这个身份让他可以出入于各种场合,即使在什么娱乐场合抛头露面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道恩看到第一张照片,这张是正面的偷拍照,他正在牵着一个明显未成年的女孩的手说笑着。环境很是阴暗,很明显是在不怎么光明正大的地方拍到的。
第二张照片是他和前任警察局长说笑,背景里有漂亮的脱衣舞女郎正在台上跳钢管舞。如果道恩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这位前警察局长正在监狱里面壁思过吧。
第三张照片专门拍的是他的车,停在一家俱乐部前面,那是一台阿尔法罗密欧,周围有几个看起来很可疑的人在周围,从他们的眉眼来看能看出来这几位也都是意大利人,大概是看车的小弟。
真是谨慎到惜命,不过能在哥谭爬到这么高,想来这份谨慎也是必须的。
道恩这么想着放下了手上的资料,与此同时,特蕾西一把拉开帘子走了进来。
“你的目标还有十分钟到——不错啊。”
她说着开始欣赏得打量着道恩,道恩有些不适得扭了扭肩膀。在更早之前,道恩被特蕾西塞进了这里,被一堆化妆师之类的人摆弄了一通。但是道恩不是很懂造型,在她眼里她只是被硬塞进了一件蓝色抹胸裙里。
“我有什么身份,或者需要注意的么。”道恩说。
“不不不,你什么身份都不需要,你只要坐在那里就行了,相信我,他一定会来找你的。”特蕾西拉起道恩,扯着她的手臂往前走。
光线由暗到亮,走过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员和昏暗的走廊,道恩被扯进了灯火辉煌的大堂,几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女看着她,眼神有惊讶有复杂,无一例外得目送着她离开。
这就是十几个人把我摆弄了三个小时的效果么。道恩心里吐槽道。
特蕾西走到了一扇门前,两边的人看到她过来提前把门打开,里面是更加深邃黑暗的空间,只有彩色的灯光闪烁。道恩被特蕾西牵着随着走廊往前走,又有几扇门在眼前打开,每一扇门后面的空间都比之前更黑暗。
最后一扇门打开,出乎道恩意料的是,里面并没有混乱的舞池和疯狂的人群。昏暗的场地很是寂静,这让舞台上的女郎更加显眼。人群中大多数都是中年以上的男人,在有些炎热的房间里穿得比外面的人还多,他们对舞台上卖弄的姑娘刻意别开眼睛,似乎多看一眼都能导致罪过一样。穿着比基尼的女孩端着酒水来来往往,挤着眼睛,指望从这些老男人中找到一个让自己衣食无忧的人。乐声从最中间的舞池里传出来,悠扬得回荡,传到道恩的耳朵里。
“Sweet dreams are made of this
最美好的梦由这些组成
Who am I to disagree
我没有资格来反对惯例”
道恩看向了舞台中央的女郎,她梳着上个世纪流行的爵士短发,暗红色的两片嘴唇有说不出来的性感。她的声音带着嘶哑的鼻音,让这首曲子有了额外的魅力。
“I've traveled the world and the 7 seas
我穿越了世界和七个大洋之间寻找答案
Everybody's looking for something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渴望。”
道恩移不开视线,只是紧紧盯着她。周围来去的老男人也都是如此,整个场合似乎都因为歌手的出现真正得变得高雅了一些。她坐在钢琴上,用一种优雅地像是猫儿的姿态翘起腿,继续唱道:
“Some of them want to use you
有些人想要利用你
Some of them want to get used by you
有些人或许想要被你利用”
她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踢了一下弹钢琴的人的下巴,那人抬起头看她,姿态有说不出的恭敬。她似乎被逗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Some of them want to abuse you
有些人想要虐/待你。
Some of them want to be abused
有些人想要被你虐/待。”
大提琴的声音低沉得以爵士的气质响起,道恩被特蕾西扯向了另一个方向,当门在身后关上,乐曲也变得模糊不清了,道恩不自觉地有些失落。特蕾西把她拉到了一个像是休息室一样的房间里,里面空无一人。
“你在这里待着,待会你要出来我再叫你。”特蕾西看了一眼时钟,甚至来不及更多地叮嘱,就骂着走了出去。
道恩就这样从一个房间到了另一个房间里,她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挂钟,现在正好是十点,是夜晚入深的时间。
这种无聊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看到道恩的时候顿了下,道恩也顿住了,因为这个女人正是之前在舞台上唱歌的人。
“你好。”道恩不确定得打了声招呼,女人似乎被这声惊醒了。她没有回应道恩的话,而是直径走到了镜子前坐下,开始补起妆来。
这下气氛就变得尴尬了,道恩看了一眼表,意识到距离特蕾西离开不过过了几十秒。空房间里粉扑的声音格外明显,道恩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在舞台上夺目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我喜欢你唱的那首歌。”
“哦,是么。”女人转过脸看向道恩,道恩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戏谑。
她笑了,和舞台一样妩媚又迷人,说:“这么说你喜欢我。”
“......我想可以这么说?”道恩不自觉地感到后背紧绷起来。
女人看她的眼神更有意思了,她把手放在下巴上说:“你想要和我一起唱歌么。”
“我?我当然很乐意,但是——”但是后面的话女人压根不在乎,她直接抓起道恩的胳膊,像是特蕾西之前拉着道恩一样把她拽了起来。
女人推开门,道恩就这么被拎着拉了出去,走出去三四步之后道恩才意识到这个人可能有些艺术家的问题,匆忙说道:“等一下,我答应了特蕾西——”
她本来以为女人听到特蕾西的名字大概就会放手,结果她的脚步连顿都没有顿,甚至更快了:“去他妈的特蕾西,让她草她自己去。”
但是我有任务在身啊。道恩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要怎样才能让对方放开自己,视角在转瞬间由暗转明。
道恩被这么拖到了台上,聚光灯打在了自己和女人身上。
“我——”
“Chinatown Blue”女人在钢琴师的耳边念道。
钢琴启奏,黑暗角落里的乐队也跟随着钢琴起来,悠扬的乐曲就这么响起,道恩感到有些紧张,她看向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之前也是如此,似乎只要是这个女人所在的周围人就会不自觉地聚集过来。也不知道在这种高级俱乐部,这里面有多少个官员多少个哥谭富豪榜。
他们看着道恩,眼里带着好奇,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开始交谈起来,似乎在询问她的身份。
但是女人没有解释这一切的意思,就像是她压根没有跟道恩解释这首歌,她只是把话筒丢给道恩一个。
“Headlights(车前灯之前)”
在道恩看向她的时候,她的声音响起,这首歌以高音起手,调子很高,却不让人觉得突兀或者尖锐。更像是情人想要吐露心声的时候忍不住得大声宣誓。
“ Your must witnessed as we‘re eye to eye
(你必须全心全意在我们目光相对的时刻)”
我知道这首歌,道恩想,但是我从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个人能把这首歌唱得这么强力却又柔和,不管我怎么唱,都难免会被这句压下去。
女人看向了她,所有的观众也看向她,每个人或者好奇或者戏谑,都带着不言而喻的期待。道恩举起话筒缓慢得唱道:
“Tell me why(告诉我为何)
you lack of intuition burns me white(你灵光未动却使我烧干了我的期望)”
道恩的声音温柔冷淡,少了些强势。台下传来惊呼声,显然有些人没有想到道恩居然可以这么承接住女人的歌声。
正因为女人的风格过于浓烈,唱的太好了。既然如此就只能用另一个风格以对应的方式来唱。道恩这个选择显然让女人有些惊讶,她对着道恩露齿一笑,示意她继续唱下一句
“Only you(只有你)
Can make me burn just like the sun(能够让我像太阳一样炽热地燃烧)”
女人接了下一句:“Only you(只有你)
can piece me back to one(可以把我拼回原样)”
然后是合唱段落,道恩流一滴冷汗下来,如果轮流唱她还有点自信让自己不落下风,轮流的合唱她就不保证自己会不会露出马脚了。但是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恩抬头看着她,不自觉安心了下来。
“No matter what you do(i'll stay)(不管你决定做什么,我都会留下)
This isn't up to you(today)(你的牢骚再多也作废,在今天)
It hasn't always been (this way)(事情并非总是如意发展,以这种方式)
I've got a lot to prove (today)(我有太多事情需要证明,在今天)”
就像是看穿了道恩的恐惧,女人唱了主要部分,而道恩唱了所有的和声部分。她在心里缓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她眼尖得看到了台下的一个金色脑袋。
那是脸色铁青的特蕾西。
道恩浑身瞬间紧绷了起来,旁边的女人也看到了特蕾西,甚至向她讥讽一样得挥挥手打了个招呼,道恩看到特蕾西的表情变得更加可怕了。
就在这个时候,道恩看到门被打开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旁边和他笑谈的正是隔着五百米远都能认出来的老板科波特,他像是企鹅那样一摇一摆得走着。既然如此,在他旁边的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完了,我本来在这个时候应该听特雷西的话开始行动的。道恩更加僵硬了,事实上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和死人差别不大了。注意到她的异常,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道恩深吸一口气,安抚着自己的喉咙,让它放松下来。她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随着鼓点的节奏前进,敲到指示她的部分的那一刻,唱了出来:
“Roll the dice(掷下骰子)
Let's see how far you'll push my nerves this time(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让我惊扰)”
在她唱出来的那一刻,男人瞬间转过头看向她。
“Heavy sigh(沉重的叹息着)
I always lose when you apologize(我总是失去自我在你对我道歉的时候)”
蓝色抹胸裙的少女站在台上,她的装扮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只是站着就让人移不开视线,如同世界瞬间暗淡,只留下一抹夺目的蓝色。
里卡多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双小高跟的棕色皮鞋,款式经典,有些孩子气,但是穿在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身上总是显得有些古旧。然后是那对白色的小腿袜,上面金色和蓝色的条纹衬出间隔在蓝色裙子间的一段腿。蓝色的抹胸裙在她身上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对于里卡多来说却别有一番魅力。然后是平坦的胸部和白炽纤细的肢体,像是只要轻轻一拧就会把胳膊像是拆卸玩具一样整个扭下来一样。
然后里卡多才注意到她的脸,那是一张精致得像是洋娃娃的脸。里卡多见过许多漂亮的姑娘,所以这并没有让他有什么感觉。真正吸引他的是这张脸上如雾气笼罩的某种气质,那是一种诡异的淡漠和模糊,超出本应有的年龄的淡漠。
“Only you(只有你)
Can make me burn just like the sun(能够让我像太阳一样炽热地燃烧)”
声音如同在夜晚平静流淌的小溪一样,把可以唱得纵情或火热的曲子唱的如同在五月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撒下的月光。
一阵风好像从她的方向吹来,里卡多感觉自己正站在溪流之中,黑发的女孩正提着鞋子在远处轻柔得歌唱。
“她是谁?”里卡多甚至没有转头,对旁边的科波特说。
科波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收藏品里的那些鱼,偶尔,在他非常不爽的时候,会把一些好斗的品种放在一起,看着他们厮杀,直到血染红了鱼缸的水池。
结果总是如此,只要他按下一个按钮,便如他所愿。科波特几乎要冷笑出声,却还是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叫助手来:“特蕾西!”
——
道恩一路都很沉默,即使里卡多过分殷勤得把她邀入房间的时候她也一句话不说。
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另一方面是她怕自己说太多会露馅。那包特蕾西塞给她的毒粉藏在她的袖子里,用手指压着,只要一抖都会掉出来。
科波特给的是最顶层的房间,说是最顶层的不太贴切,准确的说这里一顶层的面积都是这个套间的范围。从这里可以看到哥谭的夜景,显然是用来招待贵客的。
也不知道科波特是以什么名义把里卡尔邀请来的,不过他个人大概不知道自己是赴了杀局里。他率先一步走到房间的客厅里,道恩慢一些走过去。看到里卡多去了客厅的吧台后面,打开了吧台上一排小灯。
“要喝点什么么,我们有嗯,波特酒——”
“不用了,我不能喝酒。”道恩在入口处说道。
里卡多被这句话逗笑了,他重复了一遍:“不能喝酒?”
道恩点了点头。
“好吧,那要什么果汁?”里卡多看道恩还站在那边,指了指另一边的椅子。
道恩坐到对面的高脚凳上,说:“橙汁就行。”
“好吧,小姐要一杯橙汁,那我要一杯90年女王波特。”
这是个好的机会,如果我要求来给他倒酒说不定可以趁机把毒粉混进去。道恩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来给您倒酒吧。”
她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僵硬又不乐意。她有点太高看自己的演技了,道恩心里嘟囔着,这种事情本来就不适合我来干。
里卡多却笑着说:“好啊。”
他的笑容里有让人非常不安的东西存在,道恩下意识地觉得浑身发毛。
他把手上的波特酒递给了道恩,又把高脚杯推给了她。道恩抬眼看了下里卡多,他只是这么笑得盯着道恩。
道恩倒了酒,把酒推到了里卡多面前。里卡多举起酒杯,透着光看着里面澄澈的酒水,说:“倒得太多了,给人倒酒三分之一到一半是最好。”
说完,毫无预兆地,他以极快的速度翻转了一下酒杯,那昂贵的珍品级别的茶色酒水就这么撒在了地上。
道恩差点从高脚凳上跳起来。瞬间她的脑子里冒出了无数种猜想,而最可能的指示如同被标红了一样在她的脑内闪烁:他知道我是来谋杀他的。
但是里卡多却丝毫不管道恩那如临大敌的姿态,而是把杯子擦干净,又一次放在道恩的面前,说:“再倒一杯,这次要准确的三分之一的。”
脸上依然是那种让人捉摸不清的笑容,道恩抬头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捕捉到任何一点信息。但是都是徒劳。
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后,道恩又拿起酒瓶,就这么稳稳得给他倒了三分之一的波特酒。
里卡多拿起酒杯,又像是上次那样对着灯光欣赏里面茶色的酒水:“好吧,即使是我也不得不说这真的是相当精准的三分之一。”
说完,他连闻的兴趣都没有,直接把酒杯放在了另一边。
这家伙不会是不敢喝我给他倒的酒吧。道恩忍不住这么想道,哪怕就是盯着我倒的酒也不敢喝么。虽然说我之前确实是想要给他下毒,不过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我也没有下手的地方。
“说来我还没有问过小姐你的名字。”里卡多倒了一杯橙汁放在了桌子上。
道恩拿过来喝了口,说:“道恩.斯科特。”
“真是个好名字。”里卡多说,“(道恩)黎明,Mattinata?”
道恩点点头,喝着橙汁。
里卡多笑了,他撑在吧台上说:“我有点好奇,科波特先生是怎么吩咐你的。”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鲁莽了,道恩拿着喝了一半的橙汁顿住了。但是这个鲁莽的问题确实难倒她了,她不会说谎,所以这种直来直去的问题对她来说是最难回答的。
所以道恩只是沉默,盯着手里的橙汁一个劲地看。
里卡多从这沉默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走出吧台,说:“别太紧张,我知道科波特是什么货色。即使是黑/帮也有黑/帮的底线,起码我们从来不会逼迫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来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说完吻了一下道恩的手背。
狗屁。道恩心里说,我刚刚被你们的人追杀过,你在这里犯什么滥情的意大利病。
看到道恩不为所动的表情,里卡多更近一步说:“而且你可能不了解科波特这个人,我想他向你承诺了不少东西,他擅长给人出空头支票,给很多人画过让人眼馋的利益,包括我,但是无一例外地,结局只有一个——”
“承诺失效,你或许会以为他并不缺许诺给你的一些东西,但是并不是,他贪得无厌,会吃下自己能吃到的所有东西,哪怕把他的胃袋撑开也不足惜。”
描述上有些偏激,但是大差不差。道恩对这些倒是心知肚明,这也是她刚刚没有下毒的另一个原因,下毒之后,剧本就不可抗得会向着科波特希望的方向发展。
“那你的提议呢。”道恩反问道,那双蓝色的眼睛过分平静地看向里卡多,漠然到咄咄逼人。
里卡多的呼吸停顿了一刻,然后牵起道恩的手,说:“我的提议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给你提供保护。”
“罗马人自从哥谭第一批意大利移民来到这里就建立了,和流淌着罪恶之血的科波特他们不同,我们有自己的底线,我们的承诺也更有效。”
里卡多紧紧握住了道恩的手,白稚的手掌因为他用力地握住而变红。听起来确实是不错的交易,但是更深的代价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要我当你的情/妇?”道恩反问道。
“不不不,我更愿意说,我在追逐我的爱情。”里卡多又吻了一下道恩的手背,紧紧盯着她那双摄人神魄的湛蓝眼睛。
如果这一套对的是真正走到绝路上,被逼着杀人的小姑娘身上,可能她已经哭哭啼啼得钻到里卡多怀里了。道恩想道,说到底只不过是趁人之危的衣冠禽兽罢了。
道恩把手用力抽了回来,在里卡多不解的表情里把橙汁一饮而尽。
“你一直想要说服我投奔你是我可以做出来的唯一选择。”道恩擦了下嘴,说,“但是你我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科波特虽然自私自利,但是对能干的手下并不算太坏。”
肚子上两天前被科波特打的地方还青着,道恩说这话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但是确实如此,科波特虽然自私,却并不愚蠢。罗马人喜欢说科波特是由于贪婪才能敛那么多的财,实际上大部分时候科波特只是纯粹得精明而已。
道恩对于在科波特手下干事反感的最大点在于猜不透科波特的想法,一旦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很难说科波特会怎么对待自己。但是如果能真的在科波特手下干一段时间,拿到一张逃出哥谭的身份也并不是难事。
“而且接受你保护的代价也太过昂贵了,你要把我藏到哪里,意大利么。”道恩说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那么你打算怎么干,要在这里对我动手么。”里卡多站直身子嗤笑着说,帮派分子的危险的气息这个时候才溢出来。
“我打不过你”道恩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不如我们玩点公平的东西,你赢了我跟你走,输了的话,你就把罗马人藏军火的位置告诉我,怎么样。”
里卡多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道恩会这么说。和之前的淡漠不同,现在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就像是某种捕猎动物,站在哥谭迷醉的夜景前,像是站在蛛网上的蓝色蜘蛛。
里卡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却还是说:“听起来并不值当啊,你把自己和千万的军火摆在天平上?”
“我相信对你来说一定值当。”道恩走上前两步说。
里卡多看到了领子遮掩下她白脖子上一圈狰狞的伤疤,眼睛忍不住一跳。
“那我想我们需要一个荷官。”里卡多干着嗓子说。
本次出现的两首歌,Eurythmics - Sweet Dreams,以及Chinatown blue(唐人街蓝调)
翻译内容有我个人根据文章的需要修改
有致敬这就是警察和马戏之王,那个女歌手的形象可以参考芝加哥的黑发女主
——
这章写得很艰难,我写这种东西能写出来就算胜利了(
下一章大概是我擅长的游戏时间,我在想玩什么,初步定的是德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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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波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