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238.
这里是一条宽敞的大街。
瑞利给自己来了个保暖咒,接着四处望了望,认出这是克拉斯纳亚路,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够到达著名的红场。
当然,她能够认出这条路当然是因为她认出了边上的红场一角,而不是靠周围的建筑物。
——事实上,这条路周围的建筑糟透了。
与瑞利在21世纪时见到的建景不同,这里一眼望过去全是破败的房屋、少部分断壁残垣。在周围的建筑当中甚至找不到一堵粉刷得漂漂亮亮的墙,倒是那些灼烧的痕迹随处可见,她还眼尖地在一堆碎石块当中发现了一枚悄悄探出头来的炮弹。
一个穿得十分厚实的人从墙后面探出半个身体,随后快步走向那个炮弹,掂量了一下重量,随后把它拖走了。
从他离去的背影当中不难看出他对此十分满意。
“嘶——”奥托看到了另一枚哑炮,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哪里?这里不会在打仗吧?”
“这里是莫斯科。”伊万抢先瑞利一步回答。
比起只是在这里读了几年小学,就转回英国的瑞利不同,他显然对这里更加熟悉。此刻他研究了一下周围的建筑风格、以及街上被战火燎到的张贴画上的几个字眼,便对自己所处的时间有了大致的判断。
“现在大概是五十年代左右,”他沉吟片刻,得出这个结论,“或者四十年代末,前后误差不超过五年。”
“五十年代?”奥托震惊了,“新中国都成立了,莫斯科还在打仗??你不要骗我,我是上过历史课的人。”
“没骗你,”伊万严肃道,“但这点很奇怪。”
瑞利直接一甩魔杖,看了一眼。
“1951年4月1日晚上八点五十分,”她念道,“伊万是对的——顺带一提,生日快乐,万尼亚。”
“我还没出生。”伊万提醒。
21世纪的4月1日能是伊万的生日,那1951年的4月1日为什么不行呢?
瑞利耸耸肩:“——那你就当这是个愚人节笑话吧。”
奥托的眉头皱起来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问:“难道铁幕演说还能让我少学一段历史?我记得这时候莫斯科不应该在打仗啊?”
“这就是奇怪的点,”瑞利说,“不过还记得那个预言吗?”
伊万眉头一皱:“你指的是‘错误的方向上……’”
“命运的车轮仍在转动!”奥托续上下半句,接着点评说,“看来这方向确实错得很离谱,难道这个命运的车轮就不能往回转?”
“我想要是命运能倒车,这世界就得乱套了。”瑞利公允地评价,为命运的车轮说了句公道话。
伊万看了眼天色,说:“时候不早了。我假设这个车轮并不会改变气候,那么再过一段时间天就会完全黑了。我们得找个地……”
他突然止住话头。
他们三个人默契地向上望去。
随着某种动物的嘶吼与刺耳的防空警报的前后脚响起,远处出现了两排小黑点。
而等到他们飞进了,仔细一瞧,瑞利才发现后面的那排小黑点是一辆辆双轮马车,而更前排的那排黑点,则是一种身躯高大嶙峋、全身漆黑、龙头马身、背部长有一对宽阔翅膀的生物。
这种生物正拉着一辆辆双轮马车朝着克里姆林宫上空靠近。
“卧槽,起猛了,看见夜骐带着马车攻打莫斯科了。”
奥托躲在随机找的一个掩体后,抬头仰望着天空。
没有人回他。
伊万和瑞利都在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们小时候都曾走过这条路去同学家玩,在炸街这点上,奥托受到的冲击远远没有他们俩受到的大。
下一秒,马车上几个运动的小点往下丢了几个更小的小点。
那些小点越来越近,伊万看着看着不由倒吸一口街上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
——炮弹。
好家伙,街上的哑炮原来是马车丢下来的。
虽然不合时宜,但瑞利不由觉得这场景有种类似于“拿破仑骑着橡胶小黄鸭一统法兰西”的荒谬美感。
接着她猛然意识到,不对啊,这炮弹是对着街道四周的房屋——也就是他们现在的掩体顶上——丢的。
“F**k!”她暗骂一句,用手肘怼了怼边上两个还在盯着炮弹的好友,举起魔杖就要放出铁甲咒。
接着,出乎意料的是,上空忽然产生了一道道水纹一样的波动,淡蓝色的屏障显现在他们的眼中。
这蓝色的光芒像极了铁甲咒受到攻击时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区别只是更大、更亮一些。
瑞利看着这水纹一样的波动从炮弹与屏障接触的地方向外扩散,像是被石子打破的水面一般。
炮弹的数量不少,而产生的层层叠叠的水纹则更多。在这样淡蓝色的光芒照耀之下,瑞利惊觉这是一个不知道以什么手段固定住的、占地极广的大型铁甲咒。
炮弹与屏障接触后爆炸,瑞利感到一阵地动山摇,一个没扶住,差点跌倒在铺满瓦砾的地面上,幸好奥托拉了她一把。
不过尽管如此,建筑上落下的瓦砾还是让她的一头金发变得灰扑扑的。
在巨大能量的冲击下,淡蓝色的光变淡了些许。
而此前受到过集中攻击的几个地方更是裂开了几条人头大的缝隙。
一枚炮弹落下,砸落到地面上,下一瞬,一阵热浪传来。
“我草啊,”奥托说,“这是魔法火焰,德姆斯特朗图书馆黑魔法书架上的——这年代的麻瓜战争已经扩散到能用魔法的程度了吗?”
夜骐马车队的目标不是这里,他们在这里丢了一堆东西后,就驶着马车向着克里姆林宫的方向前去了。瑞利看见红场的方向飞起一个个骑着扫把的人,加速朝他们冲过去。
魔法火焰的威力不弱,就算是在天寒地冻的莫斯科也能烧起来。
奥托当即抽出魔杖念起反咒,以免被当场烤熟。
而一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穿得厚厚实实的人——瑞利没能看到他是从哪里出来的——举着自己的魔杖就往火势最大的方向冲去。
这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陌生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而下一秒,瑞利就明白他为什么穿得这么厚实了——
他念了一句咒语,接着四周就像是某个不能明说名字的神秘人来唱了一首“let it go”一样,伴随着冷风涌出一大堆雪,将那些火焰盖住了。
——妈的,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里这么冷了。
就说这气候不像三月而像一月。
就算身上已经叠了一层保暖咒,瑞利还是一下子冷得牙齿格格打战,不得不把原本打算念反咒的魔杖掉了个头,对准自己又套了一层保暖咒。
接着这个陌生人注意到他们,盯着他们的魔杖看了片刻,走了过来,操着一口极其正宗的俄语向他们发问。
第一句:
“新来的?”
第二句:
“这儿怪冷的,去附近的小酒馆坐坐吧。”
239.
出于打探情报的考虑(他们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魔幻的世界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们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下来。
陌生人点点头,带着他们在新生成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
没走多远,陌生人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前面。
“就是这儿了。”
他说,声音因为厚实的衣服而显得有点嗡嗡的,听不出真声。
小酒馆的所在地是地下防空洞。
走进黑乎乎的入口,陌生人朝看门人点点头,接着拎起一个昏暗的提灯,用魔法点燃其中的燃料,带着他们向前走去。
他们向下走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路后,陌生人打开一个门,昏黄的煤油灯灯光就从门里泄出来。
这是一个昏暗的小房间,有一个装着酒瓶的小柜子,一个吧台,一个酒保和两三张木桌,以及围在木桌边上的三三两两的客人。
“晚上好,小伙子。刚刚那阵动静可真是吓人呐。”五大三粗的酒保向着陌生人打招呼,闲聊了两句,就把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三人,“这是什么人?”
“晚上好,伊万。”陌生人把提灯放在唯一空着的那个小木桌上,坐下,回答,“这几个是新来的——至于动静,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呢。那些德国人老喜欢炸来炸去。”
酒保伊万——由于这里不止一个伊万,为了区分他们,我们暂且先将他称为“酒保伊万”吧——“啊”了一声,不再看向三人,而是低头整理起吧台的抽屉来。边上原本朝着他们看去的人也转过头去。
“我是习惯了,但我的宝贝酒瓶们可不一样,可千万别摔着了……”酒保伊万小声嘟囔了一会,才问,“喝点什么?我记得你这个月的配额还没领呢。”
“我记得从这个月开始,配额改了?”陌生人问,“这个月我有多少份额?”
酒保说了一个数,他便说:“来杯伏特加吧——最小杯的,你知道,这个月才开头。”
伏特加很快就上桌了。
陌生人却没喝,左手握着酒杯,用体温温着它,姿态随意地对他们说:
“放松点,这里的人都很友善……对了,你们是新来的?打哪儿来的?”
伊万随便说了个地名。
“啊,啊,那是个好地方。”陌生人说,将目光转向奥托,换成流利的俄式英语,“我注意到你好像听不懂俄语?”
身陷CCCP的德国人奥托:“是的,我来自英国。”
“啊……英国,”陌生人感叹了两句,“现在那里可不平静啊。”
奥托假装自己很了解情况,点点头。
陌生人继续说:“既然你们是新来的,说说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吧。”
接着他们便旁敲侧击出了一个炸裂事实:
邓布利多自愿被关在纽蒙迦德最高的塔中,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全面沦陷,而格林德沃四处征战的同时还不忘秀恩爱,满嘴邓布利多怎么样邓布利多怎么样。
陌生人摇摇头:“英国的斯卡曼德都快气疯了。”
——他妈的,这么ooc的ggad,谁看了能不疯?
瑞利觉得虽然她是cp粉,但这次真的磕不下去。
奥托没忍住,小声对瑞利吐槽:“你是信邓布利多恋爱脑到为了格林德沃成为高塔公主还是信我是伏地魔?”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一般而言旁人是听不见的。不过陌生人听见了。
陌生人原本漫不经心地握着酒杯,听到这话,饶有兴致地抬起眼睛:
“伏地魔?飞离死亡?这是个好名字。”
瑞利突然觉得他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有那么一丝诡异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再加上这个玩味的语气……
瑞利心里咯噔一下,谨慎地问:“您贵姓?”
似乎是嫌热,汤姆把遮脸的毛皮大衣拨了拨,露出小半张帅脸。
“免贵,姓里德尔斯基。”里德尔斯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小玻璃杯,乌黑的睫毛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在空气当中微微颤动,“汤姆里德尔斯基。”
瑞利脸色一变,接着下一秒,里德尔斯基摔杯为号,四周的“客人”们全部站了起来。
“克格勃!不许动!”
加更-1
就剩两更欠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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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副本:
上联:高塔公主邓布利多
下联:狂秀恩爱格林德沃
横批:正义克格勃里德尔斯基
纽特:谁来救救我(地铁老人手机.jpg)
世界意识:我去找别的世界意识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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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平时我废话很多,但这章我只问一句话:
——这ooc世界够不够炸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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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