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耶稣以前在霍格沃茨教过书,很久很久以前,差不多是霍格沃茨刚成立那段时间,教的魔法史。”齐菁插嘴,她不仅不是基督徒,还没什么西方文化认同感,搞起西方神话的同人毫不手软,一年级的时候画了很多宙斯泡妞大失败的恶搞四格漫画,因为画风过于抽象,被同级的大家戏称为拉文克劳的小毕加索。
齐菁本人十分抗拒这个外号,她每天最担心不是上课老师抽查提问,而是毕加索突然闯进霍格沃茨扇她耳光问为什么要败坏他的名声。
齐菁继续说:“霍格沃茨已经连续多年每年新聘黑魔防教授了,因为黑暗公爵——你们懂的。我想耶稣是我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
“我去,这么牛逼!”,同级的唯一一个纯正麻瓜界长大的女孩震声,“好,我要追他,先写两个情书试试!”
阿扎尔大惊失色,她连向有经验的姐姐咨询怎么和神职人员套近乎都做不到,居然有同级生胆大到说要给耶稣写情书!
“这样我的麻瓜院长再教训我不学礼仪辜负了主什么的,我可以说我是主的女朋友,嘿嘿嘿……”女孩憨厚的笑声一拳打散了聚焦在阿扎尔身上的目光,憋不住的笑声举着胜利的旗帜在长桌巡游。
女孩身边的好友艰难开口:“你……我祝你成功吧。”
和平年代的未成年,大多数都是大小脑发育不够完善的例子,没有分寸的玩笑张口就来。阿扎尔这一届的拉文克劳全是些疯家伙,女孩们七嘴八舌开始出主意,一会说下迷情药,一会说送五饼二鱼,最离谱的是阿普丽尔笑得喘不上气时提出的拿十字架找教授要签名,被全票否决。
紧接着齐菁在此基础上联想创新了情人节送十字架巧克力,全场目瞪口呆,留阿扎尔和齐菁这个始作俑者一起边笑边敲木鱼。
整个晚会上阿扎尔没把注意力分给新生一丝一毫,她一会是被地狱笑话逗得前仰后合,一会是为自己心里没出现半点对教授的尊重而腾起细细密密的不适感。幸好教授本人在邓布利多介绍后安抚学生们说可以叫他约书亚也可以叫他耶稣,他开玩笑道:“毕竟艺人们通常也是本名和艺名混用的。”
礼堂内外全被逗得笑个不停,彻底把拉文克劳二年级的不和谐声音掩盖了。
末了吃完晚饭回宿舍,阿扎尔才意识到自己有室友了,对方是单出来的一年级新生,亚麻色的头发紫眼睛,长相却是十足的亚洲人气质,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奈良君奈。
阿扎尔和学妹两人大眼瞪小眼,尴尬的气息弥漫在拉文克劳塔楼的空气里,空气在举行的干瞪眼比赛中当裁判了,决赛局是阿扎尔和君奈的巅峰对决。
“学姐,我、你、我……嗯……”
“没关系,呃,莱、奈良,别拘谨……”
紧接着,阿扎尔目睹了奈良学妹扭扭捏捏的从行李箱里抱出一根被花布包裹着的比手臂略短的长条状物体。
君奈谨慎地揭开花布,把真正重要的东西单手拿起。
她握着一把在刀鞘里的刀。
阿扎尔冷汗直流,被哥谭塑造的强大心理素质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奈良,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用魔杖来决斗,别动刀子。”
“他是笑面青江,学姐,这很难解释,就是、呃……”
“等等等等!他?”
“嗯,刀剑男士,我没让他现在用人形,就是、嗯、为什么现在说呢,毕竟我没想到会有室友……啊,别担心,他看不见,他只能听见我们说话,感觉到有人在场……”
长这么大,阿扎尔只见过人蝠、稻草人、猫女、杀手鳄这类要么药物注射副作用,要么基因变异或者只是皮套绰号的,他们好歹只有一点点动物要素,哪有名字叫“刀”,结果还真是刀子变的这种情况!况且能听见声音,这和监听器有什么区别??
阿扎尔战术后退跌坐在自己的床上:“先别告诉我更多内容了,我消化一下……”
最终开学第一个晚上,君奈的那把刀没有得到变成人的机会,刚来的巫师学徒唯一能对自己爱刀做的只有做保养。阿扎尔几次看见君奈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权当自己有视力障碍,什么都没发现。
很快阿扎尔发现她已经没有精力在乎自己小小的情感问题了,比起约书亚教授是“神子”这件事,她觉得自己的小命显然更要紧,尤其是新室友是个不善言辞沉默寡言的疑似忍者家庭出生的带刀分子。
第二个晚上,君奈睡前轻车熟路的拔刀做保养,速度快得能听见划开空气的声音,阿扎尔以为她果然憋不住要开大了,结果发现她手上的日本刀比前一晚见过的更长!
阿扎尔连夜搬到了上铺。
哦不,梅林……她真的开大了……
第三个晚上同样的,君奈在保养刀,仍然是更长的那把。
第四个晚上她回宿舍后先做了一小时作业,接着果不其然又拿出了保养刀的工具……
提心吊胆了接近一周的阿扎尔挂上了两黑眼圈,已经是身心俱疲了,她开始想是向院长举报比较好还是向校长举报更快捷。举报信开头都想好了:教授好,打扰了,我阿扎尔实名举报,拉文克劳一年级在读生——奈良君奈同学携带违禁物品进校……
接连几个晚上没睡好觉,阿扎尔决定向学妹提意见了。
“奈良,我能活到毕业吗……”
奈良君奈愣了愣,她不确定地点头:“如果没有敌人、生理疾病、心理疾病什么的,能。”
阿扎尔破罐子破摔:“我是说你手里的刀!为什么霍格沃茨没有没收管制刀具啊!”
“允许的,我向邓布利多教授申请过。我还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不会在霍格沃茨对同学和教授出刀。”
“?”那意思是学校外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吗……
“这把打刀是我,”君奈捧着长一些的日本刀说,她没过多解释,接着她指向窗外霍格莫德的方向,“那把胁差在第一晚后我就让他去霍格莫德住了,笑面青江,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我不在乎,我甚至没有妈妈呢,你们这些有妈的人别炫耀。阿扎尔想打断君奈,她没兴趣听陌生人的长篇大论,她不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会把自己想象成一把刀,更不想知道他们家的故事,然而她听见君奈继续说:“我妈妈被一个傻叉同事暴露了坐标让敌人打上门来了,他们要我好好学习,别老惦记着报仇,我就是有点做不到。”
确实挺惨的,阿扎尔已经脑补出一对间谍夫妻的步步为营最终仍然逃不出猪队友的手心,她泄气了:“你……算了。多学魔法。”
星期五阿扎尔起了个大早,不单是因为早八,她做噩梦梦见被室友在国王十字车站捅了个对穿,紫眼睛的姑娘手里拿的正是平时她最爱保养的那把打刀。刀子从她肚脐眼上方穿过,让梦里的阿扎尔忍不住发颤,迷迷糊糊间睁开眼才发现她是躺在拉文克劳的高塔里,什么谋杀啊背刺啊,全是莫须有的事。
阿扎尔边揉着梦中痛得要死的肚子,边喝着早晨的第一口南瓜汤,心底暗自决定要去找邓布利多讨说法,她再受不起任何一次梦见被室友捅腰子了!
然而直到下课,阿扎尔又想,他们距离校长室也太远了,等她吃完午饭一定去,吃完饭后的阿扎尔没忍住进有求必应屋睡了个午觉——是的,她愿意爬七八楼去睡午觉,却不愿意上七八楼解决半夜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恐惧幻想。
一觉睡到上课前,阿扎尔必须马不停蹄前往教室,没有多出半分钟自由活动的时间,她又只有暗暗下定决心晚饭前一定……
周五下午的课是黑魔法防御术,阿扎尔本学期第二次听约书亚上课,在首次课上阿扎尔正被胆大包天的室友震惊着,对所有信息都有点消化不良,几天后回想起来,她只记得约书亚教授授课时慈爱的笑容,真正的神颜。
啊,教授这可恶的迷人的脸蛋……
我真该死啊,又是教授又是神甫还是圣子本人,buff明明叠满了,我怎么就忍不住惦记教授美神临世的脸呢?哦,这是真神。阿扎尔紧急擦口水,反手给了自己两个**斗。
“阿扎尔!你的脸被谁打了!”阿普丽尔照常在阿扎尔身侧的位置坐下准备上课时,眼尖的发现对方一侧脸上明晰的巴掌印。
“没事,是蚊子,我一巴掌给拍死了。”阿扎尔说。
阿扎尔开学后第二次坐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里,仍然坐在第二排。她翻开上一节课的笔记,教科书上的手写痕迹由百分之五十的鬼画符和百分之五十的花痴抽象画组成。
坐在一旁的阿普丽尔探头,她指着阿扎尔书上的尖下巴小人:“这是画的什么?”
“画点帅哥调节心情。”阿扎尔说,这是她画得最接近约书亚教授特征的一次,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只是头发半长不长的胡子拉碴的瓜子脸面条身材简笔小人。
“嗯……有很大进步空间。”
“我、我尽力吧……”
阿扎尔尬得胃里一阵紧张的蠕动,她淡定翻过课本,避免让人再次抓住她黑得反光的涂鸦历史。
阿普丽尔忽然狂拽阿扎尔的衣摆,通常开小差的一方用这种方式得知是否存在被教授注意风险。
一阵带着风和残影的翻书后,阿扎尔成功把上课开小差的证据们略过了,她刻意坐直,假装伸懒腰打哈欠,借着活动脖子的机会,她眼睛的余光向侧后方扫过。
约书亚教授到了。
阿扎尔的大脑开始满负荷运转了,不管是约书亚教授还是约书亚神甫,阿扎尔在面临这张脸的时候总是脑袋空空,一副痴呆模样。
她已经被同学们科普了够多的巫师们眼中神子的事迹了,作为在麻瓜窝里扑腾着长大的人,圣经小故事更是能倒背如流。但那有什么办法?她即使把cpu干烧了也还是会计算出同样的反应——
一副痴呆模样。
阿扎尔看约书亚教授的目光好像在看开在工业区的一家花店,明明不会走进去买任何东西,却总是忍不住驻足欣赏和环境格格不入的花朵。
学生们踩着点涌进教室,几乎手上都抱着教材和一堆杂物,有些是打算送给教授的,有些是希望教授签名的。阿扎尔虽然快被室友吓得神经衰弱了,但黑魔防绝对是奔着拿“O”的态度,她当然也去要签名了,约书亚教授对她微笑,一副老熟人的表情,在阿扎尔没有要求的情况下给她写了to签,内容是“阿扎尔,永远要记得追求进步,而非完美(Strive for progress, not perfection)”,听起来像“劝学”,署名J.C。
但凡换个人,阿扎尔的逆反心理可以保证她两星期内不会分给“学习”半根手指头的精力,可那是耶稣诶,真正的全球顶流idol——
那张签名羊皮纸的命运最终是被嵌在阿扎尔的床帘上,也许它会在床帘上待到阿扎尔毕业。
这节课约书亚教授只传授理论知识,十二三岁的小孩可不适合在二年级开学就放下书本整点实战对练这么激烈的课程,他一直在用诙谐的语言讲课,并表示过几堂课再让他们感受决斗场氛围。
面对着这么伟大一张脸,阿扎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低头一看笔记,写的竟然是“又被约书亚教授的美貌折服了”。
学习效率何其低下!接着阿扎尔强迫自己认真听讲,她再次回过神的时候,笔下的披发尖下巴美女抽象大头贴新鲜出炉了。阿扎尔的努力不全是白用功,在被涂鸦挤压变得及其狭小的页眉区域里,有两三个课程关键词划重点是被准确记录了的。
阿扎尔啊阿扎尔!你怎么又上课开小差,白白荒废了教授的理论课,怎么对得起学校给你发的助学金啊!
下课前阿扎尔的笔记——美神临世。配图是日漫大眼睛尖下巴美女的侧颜。
阿扎尔听到一尺长论文作业的时候心如死灰,余光瞟过约书亚时,刮着暴雪的内心天气小小回暖了一下,而后归于冷酷的雪中去了。
阿普丽尔说五年级的学生们在跟着教授学呼神护卫,约书亚教授会挨个指导魔杖的挥舞动作,提醒学生们快乐回忆的重要性,时不时还会讲些笑话解闷,难怪当初麻瓜们就特别愿意追随他,有这样一位好老师,讲什么学生都是爱听的。
有这么一位好老师,学呼神护卫的好事却没轮到阿扎尔头上!嫉妒使阿扎尔用红墨水在课本涂鸦旁画了一个大大的“心碎”。
拖着不情愿的步伐,课后阿扎尔站定在校长室门前了。
掌管校长室门口隐藏楼梯的雕像说:“口令。”
阿扎尔懵:“啊?”
不知道口令的人和雕像面面相觑,真不愧是饱受休息室门口老鹰门环提折磨问的拉文克劳学子,阿扎尔头皮发麻,只希望穿件隐身衣当场消失!
好在不出两分钟,邓布利多从雕像处的隐藏楼梯走下来了。
阿扎尔如蒙大赦,向邓布利多校长连连问好,令她没想到的是校长居然正是奔着她来的,他邀请阿扎尔进校长室,阿扎尔坦然前往。校长室里有位疑似非主流的绿头发青年人和某幅校长画像聊二十三世纪的科技与危机,眼见邓布利多带着阿扎尔回来,他和画像客气的结束了交谈。
“阿扎尔,你是为了他的事来的吧。”邓布利多教授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挥动手臂对阿扎尔做出请的动作,邀请她在青年人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阿扎尔再次懵:“啊?”
绿头发的青年人用日式英语笑眯眯地说:“初次见面,我是笑面青江。”
妈呀,原来奈良没扯谎,刀子是可以变人的!!阿扎尔在内心呐喊。
奈良君奈,不是特别典型的拉文克劳,差一点就去斯莱特林。妈妈是婶,躺的比较平的那种,石切婶。父不详,但是因为在神社被石切丸祝福过(如果没祝福当场就噶了),所以认石切爹。
奈良君奈是太郎婶,本文不会详细展开,只是想让大家认识我o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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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