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所有爱我的人 第25章 第二夜（10）

这是一场正义方与犯人的博弈，对立的双方，不知究竟是谁棋高一着？

过去未来镜是犯人面对的第一个重大威胁，但犯人接下了这一招，他没有拒绝使用镜子，也没有因为镜中过去暴露身份。

犯人仍然隐藏在他们之中，尚未露出马脚。

秋濑或声称掌握了部分证据，那会成为突破口吗？

也许的确如小暖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需要变得更坦诚一些。

柯特思考了一会，说：“在接到任务之前，我没有来过这个城市，也不认识侑子学姐。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完成杀死侑子学姐的任务，但如你们所见的一样，我失败了。实际上，我没有与壹原侑子一战的能力。任务取消后，她和我的……家族达成了和解，条件是让我入学她所在的这个学园。这就是全部了。”停顿了一会，他补充说，“后面，我们没有再保持联系。”

他很少说这么长一段话，也几乎不将情绪挂在脸上，精致的面容宛若栩栩如生的人偶，让人疑心他是否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四月一日君寻讶异地说：“是侑子小姐让你来我们学园的？不是你为了接近她才来的？”

柯特的声音毫无波动：“这很重要吗？”

四月一日君寻说：“也不是……不对，当然很重要。”

山本武摸了摸下巴说：“对啊，那就和我们之前的推测不一样了。柯特你是那个外国的杀手家族——揍敌客家族的人对吧？我们还以为你是为了接近任务目标才会在这个学园上学，结果完全是反过来的？”

柯特说：“是的，原本，无论取消与否，任务失败的我都需要回家接受惩罚。是她要求我留下来的，让我隐藏杀手家族成员的身份，做一名普通的学生。”

也不知道，壹原侑子是如何与那个家族达成了一致的。而且居然让那种家族的成员在这个学园里当一名普通学生？如果其他学生知道了，一定会陷入恐慌的吧！

泽田纲吉忍不住说：“太疯狂了吧！”

幸村精市则若有所指地说：“柯特，比起在学园里上学，你会更希望回家吗？”

结果小暖抢在柯特前面，对柯特说：“确实呢，柯特君从小在国外长大的话……在我们学园会不会不习惯？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很不容易吧！”她以学姐的身份对柯特表达了关心，“你的日语说得很好呢！听你的口音根本听不出你来自其他国家。离开家这么久，你有想家吗？”

柯特以扇掩面说：“入学后就暂时住在这边了。这是我最新的任务。想家……？”

他如人偶一般的面容上依然没有表情，但望向小暖的眼神带上了罕见的温度，那是在意一个人的象征。

“任务更重要。”他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

小暖说：“任务？就是说，侑子学姐从你的任务目标，变成你现在的雇主啦？”

她似乎只是无心提起，却让泽田纲吉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他说：“啊，如果侑子学姐是柯特现在的雇主的话，我想他应该不会杀侑子学姐的。作为顶级杀手家族的成员，最起码的原则就是不会对雇主动手！那是砸自己的招牌，是绝对不容许的！”

小暖眼睛一亮，惊喜地说：“也就是说，柯特君没有杀害侑子学姐的必要性，对不对？他不能也不应该杀死侑子学姐！”

“这么说的确是！”山本武跟着点头。

原本嫌疑最大的柯特，经过分析，身上嫌疑无疑大幅减少了。

“太好了！”小暖不禁松了口气，轻轻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很为柯特摆脱重大嫌疑感到高兴。

“那，幸村君呢？你和侑子学姐……”小暖把目光投向幸村精市，她回忆说，“我记得你国中二年级的时候曾经病倒，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险些休学。那时候就是在金井综合病院住院的吧？我有去探望过你，记得很清楚哦！镜中过去里的画面，似乎就是在那家医院发生的。”

幸村精市说：“……确实是那段时间的事。”

山本武说：“喔，这么说我也记得！虽然那时候我和他还不怎么熟，不过也有听说过，那是很严重的病吧？幸村好像差点因此再也没法回到网球场。幸好后来康复了，连医生都啧啧称奇，说简直就是奇迹。”

幸村精市收敛了笑容，表情有点难堪：“我……”

秋濑或不留情地说：“你和壹原侑子学姐做了个交易，是吗？”

“……是我奶奶，把侑子学姐介绍给我的。”幸村精市说，“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能舍弃的同伴。为此，我必须要回到球场上。”

他没有否认秋濑或的试探，只是说明自己的理由，相当于是默认了。

小暖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幸村君，不管怎么样，你能康复都太好了。侑子学姐能帮到你真是太好了。”

秋濑或追问说：“要壹原侑子学姐实现愿望，需要付出对应的代价，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四月一日君寻作为知情人，分析说：“侑子小姐说过，她收取的代价和愿望必须是对等的。治愈重病要付出的代价，应该不会太小吧？”

幸村精市没有回话，似乎很是难以启齿。

山本武打圆场说：“看来是他的**，就不要追究了吧？”

幸村精市露出一抹苦笑，扶额叹气说：“不过，看‘侦探’的表情，应该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一点了。反正只要证明，我和杀害侑子小姐的必要性无关就可以吧？代价我不方便说，不过我的病其实还没有完全康复，还需要定期接受她的‘特殊治疗’。这足够证明我不是犯人了吗？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医院的验血证明。”

也就是说，比起杀死壹原侑子，他更需要壹原侑子活下去，他必须经由她的治疗才能在期望的时间内，康复到可以重回球场的程度。

仅这一点，就可以充分减少他身上的嫌疑了。

甚至叫人担心起他的身体来，尤其是作为好友的小暖，她面露担忧说：“怎么会……？那侑子学姐现在已经遇害，幸村你的病怎么办？”

幸村精市神情一黯说：“可能这对我来说，是不亚于世界毁灭的危机吧。”

泽田纲吉说：“那个，我也认识一个医术不错的人，也许可以介绍给你……”

幸村精市说：“那真是多谢了，不过，白天我们都没有审判庭的记忆，这个约定恐怕无法实现了。”

山本武闻言灵光一闪，说：“白天的时候，我们不仅仅没有审判庭的记忆，也没有关于侑子学姐以及柚木的记忆。那你的病……”

幸村精市说：“白天……似乎我的记忆里，是一个医生治好了我，但他突发疾病去世了。”

柯特说：“我也是，入学的理由变成了其他人的委托……”

幸村精市喃喃说：“其实仔细想，白天根本想不起那个医生的名字和其他信息，好像只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一旦细想就会发现问题，但白天却没有发现。”

四月一日君寻说：“这么一说，因为侑子小姐不在了，白天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店主……”

泽田纲吉表情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但他没有开口。

其实，他在白天见到了本应该“死”了的柚木普，还阴差阳错和他达成了交易。

他将指环暂时交给了小暖，是为了救她。

而后幽灵状态的柚木普和他做了个交易：泽田纲吉得到了柚木普交给他的“过去”的彭格列指环，作为替代，他需要为保守柚木普还存在的秘密和小暖的病情。

其他人也许只是无意间聊起白天失忆的经历，却让泽田纲吉发现了其中违和的地方。

按照四月一日君寻的说法，最开始他们所见到的柚木普就是幽灵，他被处决后，并不能算作是传统意义上的死亡吧？因为他最开始就是已死亡的状态。

泽田纲吉在白天也没有夜晚审判的记忆，他在那时候不认识柚木普。而晚上，他想起来昨夜的全部记忆，与白天缺失了部分的记忆对比，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说被消除记忆的前提是在因为审判庭的过程中“死亡”，柚木普其实不算是死了，他依然在学园存活着，而且似乎保留了审判庭的记忆。

那时候，“没有审判庭记忆”的泽田纲吉认为是他作为幽灵不想被其他人发现，现在，拥有审判庭记忆的泽田纲吉才发现了，其实柚木普是不想让他在审判庭说出他还存在的秘密。

柚木普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是特殊的，审判庭上唯一一个“已死亡”状态的存在。

从柚木普还存在，所有人却失去了关于他的记忆这一点，可以发现，审判过程中死亡的嫌疑人和受害人，是在他人记忆中的存在被消抹掉了，而不一定是存在完全消失。

消失的是他人的记忆。

但也正因为他是特殊的，所以，其他人被处决后会发生什么呢？是彻底死亡，同时在其他人记忆里消失？还是像柚木普一样，变成幽灵，只是从其他人记忆里消失呢？

没有人能凭借柚木普的经历给出肯定的答案。

但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壹原侑子学姐也许还存在……是不是可以拜托柚木普去询问她死亡的真相？

问题就是白天没有人保留下审判庭的记忆，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在白天的记忆里消失，写笔记备忘也行不通，早在昨夜泽田纲吉就试过。不过也是啊，肯定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给人钻的。

没有人能去拜托一个记忆里不存在的人找另一个记忆里不存在的人。

他虽然见到了柚木普，知道了他可能会出现的地点，但是他不会记得壹原侑子学姐。

这条路行不行得通暂且不提，走这条路的条件他只能达成百分之五十，其他人更不要说了，他根本没办法提醒他们柚木普的存在。

就这么陷入死局了吗……

不，还有一个人——！！

小暖她也见过柚木普，而且她没有做过“不能说出秘密”的交易！

也许，他们两人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