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好不容易摆脱了新情人藤间影“邀约”的在原业平,带着满身的烧酒的浓烈气味,回到了他资产名下的【安梨公馆】,这是一座,占地广袤堪比鹤雅别院的奢华宅邸,
毕竟,身为在原家本家嫡亲二公子,即使在原家大部分的股份所有人,是他的大哥在原修平,
在原家也不会让本家二公子丢失颜面,早就在他成人典礼之后,为他在全国各地,准备了好几套度假公馆的不动产,
【安梨公馆】这座宅邸的设计之初,受欧洲西方那边的影响较大,只有小部分地方是日本传统的木质建筑长廊和榻榻米房间布置,
大部分地方,则是新派推崇的小洋楼建筑,有的小洋楼是拥有尖尖高顶的,哥特式风格的一座沉黑城堡,而有的会客楼,是拥有欧式大立柱和豪华浮雕的外表。
而在原业平这个“主人”,所居住的,是拥有红砖琉璃瓦外表的方正庭院,叫做【辉之所】,外围有一个花木环绕的漂亮院落,
虽然【辉之所】的设计,也很独特,但并非是安梨公馆里,最奢华占地面积最大的房子,
不过,它是当初在原业平,在接手这座安梨公馆之后,亲自选定的宿所,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真正的“主院落”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在自己的住宅里,安排过多的佣人,仅仅只有一个,他信赖的童年玩伴,兼专属管家安井桐人罢了。
因为在原水风卸下了代家主之位,远赴海外,自然,之前被发落到波兰分公司去的安井桐人,就被在原业平找个借口,调回了日本。专门负责处理在原业平的私事,和服侍他的私人起居。
至于在原业平公司里属于(技术开发总监)的公事,则会由总监部门的一个社员(源濑明)替他整理好。
正是有这两个得力助手,管理他的公事和私事,才能让在原业平,于夹缝中,有时间去陪他的新情人,或者在各种高级会馆里,寻觅他的新情人呢……
不同于如今32岁,还热衷于养情人的在原业平,他的专属管家安井桐人,早就于24岁那年,就结婚了,婚后生活美满,还有了两个可爱孩子,一男一女。
据说他的妻子,正是其在替安梨公馆定制花种的工作中,经常讨论土壤适应性的花店老板(朝日奈花枝),
而在原业平,对自己的这位左膀右臂,并不苛刻,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大方,
他不仅于安井桐人决定结婚之后,赠送了他一间位于东京繁华地区的高级公寓,大概有130多平米的房子,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的使用了。
而且还给了不少的结婚礼金,让他们家的花店【百花缭乱】,可以于自家高级公寓附近寸土寸金的地段,开设分店。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在不涉及到【那个人】的时候,在原业平依旧是前世那个,对外风流不羁,对内细心体贴的业平上校。
因此,这样的他,自然也像在原安吴崇拜在原修平一般,获得了安井桐人的全部忠诚,
让他的专属管家,一次又一次的,帮他处理那些“风流韵事”产生的后续纠缠,
以及,在他烂醉如泥,步履踉跄的时刻,还依然有个人,在深夜中等他归家,为他送上干净的换洗衣物,以及一杯醒酒汤。
做好这些专属管家该做的事务,长相柔和的安井桐人就适时的退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每到这个时刻,就是他的主人,想要【一人独处】的时候,
自从那一年,在大阪天守阁城楼下,把同样烂醉如泥的在原业平打晕带回开始,安井桐人就察觉到,
在原业平的心底,似乎存在着,某个不容被触碰的【禁忌之人】
因此,无论是男人在醉倒之前的喃喃自语“辉夜桑,你在哪?”,还是他在生病高烧时的痛苦梦呓“亚桑,不要丢下我……”,安井桐人都自觉的放在了心底,不问也不说。
而接下来,在原业平自成年典礼之后的,那些真假不辨的风流韵事,和三十岁之后,频繁换新情人的举动,都让他的专属管家“旁观者清”的,看穿了男人心底的腐烂之处。
甚至到了如今的新情人藤间影,安井桐人都知道他吸引自家主人的“点”,在何处了。
所以,即使他们主仆的感情很好,安井桐人也不会去逾矩的规劝什么,只是默默的在背后,帮在原业平收拾着情债烂摊子,顺便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看来这次的新情人藤间影,即使原本是矜持自傲的歌舞伎名门世家的公子,也越来越想逾矩的,想要抓住他家主人那颗,早有所属的【心】了……
因为在原业平回来的越来越晚,很明显,是被新情人纠缠到这么晚的,
想让他家主人在深夜【过夜】的心思,几乎昭然若揭。
只是那个皮肤细嫩,神色高傲的美丽青年,大概不会想到,
他家主人的每一任新情人,都是在彻底沦陷之后,越发痴缠中,被毫不留情的“抛弃掉”的。
虽然他家主人性格大方不羁,往往会给那些被抛弃的情人,一些对他们很有利的补偿,但是,却是怎么也不会【回头】的。
而且,那些恰到好处的“补偿措施”,实际上,都是由他去调查之后,才最终敲定的。
他家主人,只不过会在最终的转让费上,签下他的名字(在原业平)罢了。
真不知道,该说他家主人是“多情”呢,还是“无情”……
带着这些“吐槽”,安井桐人于深夜中的安梨公馆默默的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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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喝过醒酒汤之后,稍微有点酒醒了的男人,立刻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正常之处。
那就是,某处地方,异常的冲动而灼热。
哐当一声,在原业平一拳锤在了自己房间的大门上,即使面容潮红,他的眸底却很冷,
因为他知道,喝再多的烧酒,也是不会让他陷入冲动的,
那必定是他的新情人藤间影,因为他不曾真正的有更深层次的接触,而在与他相会时,做了些什么手脚,
那么,
在原业平黑色眼眸低垂,突然露出了一个嗤笑,
是房间里的熏香,还是衣饰上的配件呢……
作为一个前世浪荡于吉原一条街上的男人,他对这些“助兴”的小把戏,再熟悉不过了。
很快,他就锁定了一个怀疑的物件,
那是今天藤间影带来的一柄折扇,据说上面有着画家仿唐而绘制的山水画,
因为仿唐的山水画,往往意境幽深,如同一首优美的和歌短诗,倒是让他饶有兴趣的手拿着那柄折扇,欣赏了好一会儿上面的桃花春色,才若无其事的放下来,撑着头斜倚在了榻上喝酒。
找到了怀疑目标之后,在原业平一边在心底,给自己的新情人藤间影,打上了“点到为止”的标记,一边心底漫无目的的想着,
下一次,又去哪里寻找呢?
整个东京的高级会馆,他也去寻的差不多了,
但是,能够替代【那个人】的某方面,而让他【醉生梦死】的,却只有那么寥寥几个。
有些醉眼惺忪的男人,那双原本漫不经心的黑色眼眸,慢慢的,变得阴郁无比,几乎像换了一个人,从风流不羁的浪子,变成了深邃洞穴里,让人害怕的某种人型生物。
他没有说话,心底却在冰冷低语,
(为什么!
明明整个东京有这么多人,那些人却根本不够!
根本不够填充他心底的巨洞,
根本不够安抚,他心底的饥渴野兽。)
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可能又会像那年,醉倒在大阪城天守阁城楼下一样,开始【厌憎】这个,没有【他】的人世了。
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片刻之后,察觉到自己另一面快要满溢而出的在原业平,立刻跨步进门,去浴室里将温热的水,朝自己冲下。
水流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让他冰冷的眼眸,开始稍微回暖,
然后,他就拖着**的步伐,走到浴室的干区隔间里,拿出一件山茶花一般艳丽的大红色浴衣,裹在了自己冲动而灼热的地方,将手深入其中,开始低喘起来。
只有在这个【一人独处】的时候,他才敢放任自己,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得到久违的慰藉。
想象着前世,无数次温柔抚慰的在原业平,最终,还是在泼洒的温热水流中,释放了自己的压力。
然后,他才微垂眼眸,看着手中的艳丽浴衣,那被水湿透之后凌乱不堪的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乍听上去,十分慵懒迷人,细听,却有些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