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黑之联盟 第2章 一

眺望着沙色的背影在远处的马路上彻底走远，重力使才切了一声，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安静不少的侦探社里，已经完成了资料交接的国木田正在专心地阅读厚重的文档，正要出门工作的名侦探则使唤着灰发的少年去整理一些必须要携带的杂物。

首领吩咐的任务已经完成，太宰也走掉了，感觉已经没有继续停留理由的中原中也正打算离开，却被身后传来的话语绊住了脚步。

“呀，正好帽子君还没有走，反正也是顺路，载我们一程吧？”乱步一脸发现新苦力的表情，十分愉快地说道。

“唉？乱步先生？不用麻烦中原先生啦，我直接变成老虎带您过去也可以的……”意识到自家的侦探又要乱来的中岛少年慌慌张张地试图阻止对方，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像侦探社的其他人对这种情况就十分老练且娴熟地，直接装作没看到。

反正现在是休战期，而且以重力使的性格，对上名侦探就跟对上太宰一样不利，大家根本不担心乱步会吃亏。

“哈？为什么我非得载你们不可……”因为过去种种的经历，对名侦探有不少心里阴影的重力使，正打算拒绝的时候看到了乱步意味深长的微笑，以及无声的‘休假’口型，马上被捏到了软肋的中原中也撇撇嘴，“行吧，看在之前欠你人情的份上，先说好就这一次，我又不是侦探社的司机。”

虽然干部先生摆出仅此一回的严肃架势，但侦探社的大伙儿只默契地交换了一个心中有数的眼神。

有些事情松口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就是无数次了。

所以说，当武力派碰上名侦探或者太宰的时候，吃亏的通常都不会是他们两个。

“好耶！敦，带上必须品我们出发吧！”成功捕猎到坐骑的乱步兴奋地蹦跳了一下，“去的时间凑巧的话，说不定有机会碰到正主呢！”

“是，东西都准备好了，乱步先生。”新人社员的少年背着一个明显很轻便的布袋，“唔，相机，笔和记事本，录音笔，还有……便当和零食……”

原本没怎么留意他们交谈的重力使，在听到有些离谱的单词之后抽着嘴角转回头，“……你们是要去郊游吗？”

“不，是去收集情报哦！”名侦探非常坦然地回答，“但是路上肯定会无聊，而且还要等到天黑，不带零食我肚子会饿啦。”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重力使十分无语地说道。

别说肚子饿的问题了，中原中也发誓他有看到江户川乱步光明正大的把游戏机塞进了中岛敦的包里，如果这是自己的部下，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他骂到臭头。

残念侦探社的问题儿童并不归重力使管，归他的那个也不怎么能管得住。

所以干部先生只好忍耐着过分熟悉的头疼感，按了按额角把两位客人带上自己的车驾，早知道自己就不该为了看上去比较正式而开车前来，如果骑了机车的话，名侦探想必就不会拦截他了。

即便抱着这样那样失礼的念头，但干部先生还是老老实实把侦探和新人社员给送到了目的地，似乎因为有过很多次载太宰的经验，所以对付起在车上各种不老实还提出种种匪夷所思要求的名侦探意外地十分熟练，甚至一点不客气地征用了中岛口袋里的零食用来安抚乱步。

平安到达目的地之后，灰发少年已经开始用十分尊敬的目光来仰望重力使并不高大的背影了，毕竟换成他的话，这会儿肯定已经被乱步先生折腾到头秃。

其实一点也不想要这份娴熟的干部扫视了一眼外面过于熟悉的鹤见川，显然，侦探的情报收集对象多半是附近的渔业协会成员，而这里刚好是整个鹤见川最偏僻的一段水域，不仅远离街道，附近连居民都没有几户，只有草木过分茂盛地生长着，除了钓鱼爱好者和渔民之外几乎没什么人会特地跑来。

中原中也有些烦躁地吐了口气，他是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奈何想想名侦探不止一次给他跟太宰打掩护的事就有些心虚，最后重力使只好臭着脸对两个准备下车的人说道，“这附近可拦不到车，最多等你们一小时。”

原本已经做好等下背着名侦探回去的中岛一脸惊喜，“好，好的，我们会尽快结束问话……”

“不可能啦。”叼着棒棒糖打游戏的乱步语调含混地回答，“待会儿太阳就下山了，委托的目击情报里，对方不都是差不多在傍晚和晚上出现的吗？所以我们要直接埋伏一下，一小时绝对结束不了。”

“郊外的奇怪灯光传闻？”意识到侦探社的任务内容的中原中也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喔，毕竟是发生在晚上的事件，□□的消息灵通也正常，不愧是好学生的帽子君，这种小事也有关注吗？”

“虽然确实只是引起了一两起车祸的事件……”更别说只是小型车祸，事主都没受什么重伤，只有车子进场维修而已，这种程度的小事原本绝不可能被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关心。“因为这条路我平时经常会路过，所以会特别留意一下路况啦。”

“唉？我就算了，为什么中原先生也会经常路过啊……”这种郊外又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完全远离□□的活动范围不说，和重力使的住处之类也完全不相干啊？多少还是知道对方大概住在哪里的灰发少年有点茫然。

“哦，和敦你会经常来的理由一样啦，毕竟帽子君负责打捞太宰的资历确实要更深厚一点。”也许是错觉，乱步解说的语气不像平时那么欢快，反而有点冷淡的味道。

原来如此，两个天涯沦落人心有戚戚焉地对视了一眼。

大家都不容易呢。

“因为已经出了好几回车祸了，虽然都不严重，但还是让负责这个路段的交警们很不安，又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那个灯光的正体，所以就来侦探社下委托啦。”这种程度的情报也没有特地保密的必要，因此乱步公布得很爽快，“根据情报得出的结果，异能力和特殊事件的概率五五分，毕竟太宰昨天才在河里遇到河童嘛。”

“等一下，河童是怎么回事！这我可没听说！”捕捉到关键词的重力使立刻嚷嚷起来，不过他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是担心，反而是一脸‘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的表情。

也对，他们出门前刚目送活蹦乱跳一点事都没有的太宰先生去工作，显然对方没受任何影响，自然没有担心的必要。灰发少年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水，把手机里老师分享出来的‘与妖怪第一回接触’的纪念照片展示给干部先生看。

被照片上活生生的，和太宰握着手拍照的河童震惊到的重力使忍不住小声询问，“所以，你们怀疑这次也是妖怪？”

“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毕竟最近各种奇奇怪怪的新东西太多了。”名侦探并未下定论，现在的情报全部来自目击者的口述，充满了各种主观臆想和记忆上的歪曲，没有收到第一手情报之前还是别轻易猜测比较合适。

“唔……听上去挺有意思的，首领说不定会感兴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一起去吧。”满脸写着想看妖怪的中原中也拉了拉帽檐，努力摆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啊，好眼熟的既视感。灰发少年这么想到。

“那就麻烦你来当保镖啦，贴心的帽子君。”有些时候坏心眼起来和太宰不相上下的名侦探，露出十分无害的笑容，给重力使递了一颗糖。

渔业协会的分部只有两三间简陋的小平房，留在那的工作人员也只是几位年纪大了的渔民，他们的态度倒是相当平和，哪怕知道了侦探社派来了解情况的社员只是三名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实习生，也没有为此生气，反而耐心地把原本就没有太多细节的目击情报又讲述了几遍。

“入夜之后就会飘荡在河川上的火光……”中岛认真地在本子上记下了他们的口述内容，“还能隐约看到人影？”

“对哦，就是因为还有人影，才会让经过的司机误会，以为那边也是道路，误判了路况，一头栽进鹤见川和旁边的野地……幸好那边的地形落差不大，水流速度也慢，总算没有闹出大事。”负责接待他们的大叔一脸无奈的表情，“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来夜钓的人，结果问遍了经常来附近钓鱼的朋友，说最近晚上他们都没有出门。外地很少有知道这个地方的，所以我们就试着等到晚上去堵人，结果还真的碰到了——真吓人啊，那火光是飘在河面上的！”

别说大叔一脸发青的后怕样，只听对方描述的中岛敦同样觉得有点毛毛的，少年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然后和下意识靠过来的重力使碰在了一起。

好的，确认了眼神，都是不太喜欢灵异方面话题的人。

“唔，光这样也不能确认就是鬼魂或者妖怪，毕竟异能里会飞的家伙可太多了。”见多识广的名侦探拍了拍自己就会飞的干部先生，“我们还是去堵人吧，反正大叔你们上回看到火光之后就被吓跑了，压根没有靠过去吧？”

“哎呀，实在吓人嘛。”年长的渔民耸耸肩，“要是人鱼或者河童那种能被网子抓起来的家伙，那我们才不怕呢。”

等一下，这位大叔，别说的好像要把对方抓起来展览一样啦！灰发少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就算是侦探社，也最多送犯人去关个禁闭之类的——因为确实扰乱了交通。

“麻烦跟我们说一下出现火光的每一处地点哦~”正在跟协会其他成员商量借用渔网的乱步，摸出马克笔，在敦带来的地图上轻松地圈出了他们将要去蹲守的位置，“这样就万事具备，帽子君，敦，准备好狩猎妖怪啦！”

“……已经确定了吗？”之前还跃跃欲试的重力使，在听完大叔的口述之后完全失去兴趣。

“嘛，如果是异能的话，只要假装成夜钓的人就好了，哪怕是假装来拍灵异照片的爱好者都行，明明可以轻松把大叔他们糊弄走，结果却一直持续到了会被官方注意的程度，迟钝的不像个正常人类。”乱步这么说道，“而鬼魂不需要照明，没有点火的必要。”

“拥有真实的身体，又能漂浮在河面上，可以确定是妖怪无误了。”乱步兴致盎然地睁开了眼睛，“……呐，敦，你觉得妖怪会吃零食吗？”

“唉——？”

中岛敦没由来地，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