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神无成为暗堕本丸审神者 第16章 前往京都

虽只有髭切开口，但三日月宗近等亦与他态度一致。奴良组在场诸位干部皆是有名的大妖，统领一组坐镇一方，此刻却在六位刀剑付丧神的灵压下感到呼吸困难。他们这才切实意识到眼前六人是真正的神明，毫不怀疑，若是髭切动手，没有哪只妖怪能从他手中保下命来。

奴良滑瓢默默替孙子挡住大半威压。

没有被针对的干部们都是如此，直面髭切杀气的一目入道更是陷入有刀自头顶落下的幻觉。他恍惚以为自己已经踏上黄泉之路，直到空灵女音化作丝线将他拉出濒死的幻痛，他才从窒息中找回呼吸的频率，意识到自己早已冷汗如瀑，瘫软在地大口喘息。

——是神无。

近侍从她手中接过赤狐，女孩神色如常，素手轻扬，云雾凝结成一面银白的精美菱花铜镜现于空中。

空气中的杀意与灵压潮水般退去，在神无动作的第一时间，付丧神们就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他们的主君，专注聆听她的话语，恭敬等待她的指示，其余一切皆不重要。

而镜中影像也吸引了奴良组的注意。

“这是羽衣狐藏身之地，但不见晴明踪迹，猜测……其已投生在羽衣狐腹中。”

镜中身穿黑色水手服的女人熟悉的端丽面孔让妖怪们面面相觑：“这是……山吹夫人？！”

他们是跟随在初代总大将身边的老人，自然知晓当年旧事，虽不知内情，但山吹乙女这张脸是认不错的。

奴良滑瓢解释道：“山吹已被羽衣狐占据身体，她和晴明母子就是杀害鲤伴的凶手。如今他们卷土重来，今后势必会有一场大战。”

羽衣狐的新身体青春靓丽。奴良滑瓢仍记得当初自己的儿子带山吹乙女回家，搂着少女的肩膀宣布他要娶乙女为妻。奴良滑瓢在那瞬间回想起自己拥璎姬入怀，抱得美人归时的意气风发，他的儿子真的与他十分相像。

山吹乙女是奴良鲤伴的妻子，奴良滑瓢也曾将她看做自己的女儿。那是奴良组最好的时候，可惜羽衣狐的诅咒让这对眷侣分离，这才导致了今后的一切悲剧。

奴良陆生深深将羽衣狐现在的脸刻在心中。按照日本的说法，他应该叫山吹乙女为义母，可惜那张脸不复往昔的温柔端庄，如今只余狐妖的妖魅邪气。

神无所了解的内情只有鬼灯交给她的白纸黑字，她并不知干部们内心有多少惊涛骇浪，也不感兴趣。这次会议是意在合作，只要安倍晴明在羽衣狐腹中，他是否诞生并不重要，反而现在这种状态更方便行事。

清闲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干点正事了。

神无本意是己方为主，奴良组从旁辅助，因为这是鬼灯交给她的任务。但奴良陆生坚持要为父报仇，她斟酌之后，认为只要最后能抓住羽衣狐与安倍晴明，行动以哪方为主导都无所谓，便同意了。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奴良陆生虽然之前解决了玉章率领的四国八十八鬼夜行，但他不过十三岁，妖龄将将成年，天赋再强对上羽衣狐实力仍有不逮。

这段时间他在干部们手下被反复摔打，实力有了长足进步，就是剑法仍是野路子。应邀随神无前来做客的狮子王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拿起木架上的竹刀对奴良陆生进行了一番体验感拉满的指导教学。

但时间并不够他升级。

许是先前打草惊蛇，京都妖怪在他们之前展开行动，短短时间内先后解开了京都八大封印中的三个。

八大封印，分别是：第八封印——伏目稻荷神社、第七封印——柱离宫、第六封印——龙炎寺、第五封印——清永寺、第四封印——西方愿寺、第三封印——鹿金寺、第二封印——相克寺和第一封印——二条城，由阴阳师花开院家第十三代秀元亲手设下，呈螺旋分布，为京都带来了四百年和平。

被破坏的封印分别是伏目稻荷神社、柱离宫和龙炎寺，按照顺序，下一个是清永寺。

廊下，奴良滑瓢对神无叹道：“这下，不得不往京都走一趟了……说起来，花开院家的酒菜很美味呢。”

神无低着头，细白手指摩挲花瓣状的镜缘。不远处，狐之助和小妖怪们打成一片，与他们讨论妖怪的修行方法。它想成为大妖怪，这样就可以保护审神者大人了。

“成为大妖怪首先需要拥有人形吧？”纳豆小僧说，“你看我、河童、还有组里的干部们，我们都拥有人形！有人形的话，平时干活也会方便很多。”

河童在水池里吐出代表赞同的气泡。

由奴良组负责联络阴阳师，奴良滑瓢与花开院家关系微妙，不知如何谈的，最终结果是神无等人一同登上了开往京都的宝船。

船舱内，妖怪们推杯换盏，甲板上，付丧神们临空眺望现世京都。

说来奇妙，刀剑在过去诞生，守护的也是历史，时之政府在两百年后建立起一座座本丸，招揽的审神者们让刀剑在未来以人类的姿态行走于时间的逆流之中，但眼下钢铁为骨水泥浇灌的景色于他们来说也是历史，却几乎从未见过。

明明在未来苏醒，却仍留在过去的时光里，这就是付丧神，这就是神无。

烈风扬起她雪白的长发与衣角，自上俯视，城市中的车流汇聚成银河，又在一个个路口分散成更小的数股。

越靠近京都，越能感受到浓郁的妖气。前方就是战场，髭切心中满是兴奋的愉悦，身侧膝丸战意昂扬。狮子王混在嬉笑打闹的小妖怪中，大典太光世在室内保养本体太刀，小狐丸不希望风吹乱自己悉心梳理的头发，也留在船舱中休息。

三日月宗近站在神无身旁，为她挡去大半疾风。小姑娘仰头看向写着巨大“畏”字的船帆，小脑瓜里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妖怪的‘畏’，是什么？是畏惧吗？”这是神无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但显然这个世界的妖怪正是靠畏来使用自己的能力。她曾经体会最深切的，就是在川越遇到的畏之结界。

历经千年的付丧神反问道：“姬君觉得，奴良组的妖怪们畏惧他们的大将吗？”

回想起那些妖怪的笑容与提起奴良组时骄傲自豪的表情，神无迟疑地摇头：“他们，并不害怕，他们……很尊敬滑瓢。”

“正是如此。”三日月宗近颔首，“因此畏之一字，不仅代表恐惧、害怕，又可作敬重、佩服之意。”

“所以，奴良组的‘畏’，是敬畏。”

“姬君聪慧。”三日月宗近揉了揉神无的头发，仿佛老师在夸奖答对题目的学生，“但无论是畏惧还是敬畏，都是来自他人的感受，所以妖怪们也希望有更多人知道他们的故事。这与刀剑因逸话留名不是很相似吗？”

三日月宗近的话使神无有种醍醐灌顶、拨云见日的感受。她因畏的强大力量迷茫，如今却明白力量虽不是只有一种获取途径，但终究殊途同归，她只需要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那种。

宝船行驶在高空，人类不知头顶有妖怪的船只无声飞过。进入深夜，属于人类的城市陷入睡眠，但属于妖怪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邃。

在接近鞍马山上空时，忽然妖风乍起，自下方飞来数不清的妖怪，来者不善。

“喂喂，这么快就察觉到我们来了吗？”奴良陆生扛着弥弥切丸走了出来，羽织披在肩上随风轻摇，“被包围了么……真不妙啊。”他扬起一个兴致勃勃的桀骜笑容。

狮子王安抚着肩上的鵺：“哈哈，毕竟这艘船一点都不低调嘛。”

为首的妖怪立于空中环抱双臂：“在月落的黎明时分不知死活地误闯进来了吗……”

他高声警告：“那边的船给我听好了，我就是京都妖怪白藏主！这里是鞍马山上空往东约四里的地方，我们受羽衣狐大人所托，担任京都上空的守卫。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旁边的京都妖怪：“喂！白藏主你难道不识字吗？这么大一个‘畏’字代纹，他们是奴良组啊！一起上，灭了他们！”

被嘲讽为文盲的白藏主恼羞成怒：“都给我闭嘴！在双方首领互报名号后再开战，这是战斗的基本礼节！不遵守的家伙给我马上消失，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京都妖怪忍气吞声：“是，白藏主大人。”

不忍能怎么办？他们打不过啊。

奴良组：不是吧，现在竟然还有这么讲武德的妖怪吗？还是羽衣狐那边的！好震惊……

刀剑付丧神们虽然对敌人拥有灵活的底线，但对于这种稀有的死板不知变通的宝藏妖怪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是……敌人就是敌人。

黎明即将到来，若是在空中大规模开战，势必要影响城市，被人类发现就糟糕了。能通过打败首领结束这场战斗最好不过，即使不能，也应该速战速决。

见奴良陆生的随侍们还在操心他们的少主不可出战，神无果断下令：“大典太，击败他。”

“唉，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啊。”髭切颇为遗憾地说。

大典太光世没想到被指名迎敌的会是自己，这代表，即使身为深藏之刀，主人也是期待他作为武器发挥作用的吧？

所以——

“要是输了，可就没有把我放出仓库的意义了。”锋利度极高的太刀在夜色中展露寒芒，为了有胆量使用他的主人，“看着吧，我会为你带来胜利的。”

文中地名与现实不同，皆取自原作。

大家除夕快乐，也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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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