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神无成为暗堕本丸审神者 第15章 双方会晤

在得知了羽衣狐和安倍晴明的阴谋之后，奴良组展开了调查。无论是想要成为魑魅魍魉之主的夜陆生，还是排斥妖怪身份的昼陆生，在面对谋杀了自己父亲的敌人时，都是想要报仇雪恨的。因此奴良滑瓢将这件事交给了他，这也是他继承三代目前必经的考验。

京都的百鬼在日落后开始骚动，东京的夜晚也并不安宁。这一次，有关二代目之死，奴良组全员出动，调查得比从前更为详细。

他们想找出羽衣狐的踪迹。

先前是神无等人登门拜访，如今是奴良组总大将邀请神无前去做客，双方首领就此事展开了更为详尽的商谈。

神无他们并未特别隐藏踪迹，因此当有妖怪送请帖上门时，他们并不惊讶。

“奴良组在东京的势力很大嘛，这段时间上街时经常能感受到妖气，前天的妖气尤为浓郁，感觉闹哄哄的，鵺都忍不住想出去看看了。”狮子王换好出阵服，又给自己重新梳了辫子。

大典太光世少有地开口：“奴良组虽然不算低调，但也不会直接显现在人前。那天的妖气中充满了血腥的邪气，即使与他们有关，也应该是两方妖怪在厮杀。”

灵力之强在强大的刀剑付丧神中也出类拔萃的大典太光世十分有发言权。

“嘛，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过得都太无聊了。平淡的日子虽好，但我还是更想去斩杀恶鬼呢，想必……那个……”髭切也换好了衣服，来到客厅等待其余人。

“是膝丸，兄长。”总是被哥哥忘记名字的弟弟已经能做到平静地提醒了。

“嗯，想必弟弟丸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是的，兄长。刀剑是兵器，我自然会更渴望战斗，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价值。”

小狐丸房间的门打开了：“我刚刚透过窗户看到奴良组的胧车已经停在院中了。”

狮子王问：“三日月还没好吗？”

“他的出阵服穿起来很麻烦，自己又笨手笨脚不擅打扮，估计还要再等一会儿。”很了解自家兄弟的小狐丸回答。

“审神者大人过去帮忙了。”狐之助走过来跳到小狐丸膝上。

“？”小狮子满头问号，“那他之前都是怎么穿的？主一直在帮他？”

“谁知道呢。”髭切笑道，笑意不达眼底，“毕竟那个时候我们都进不了天守阁。”

三日月宗近房间内。

青年已经脱下常服，出阵服平铺在床上，他指着那些零零碎碎的防具与配饰，教神无帮自己穿戴。

“首先是颈部与肩部的防具，需要姬君帮忙系上绳子。”

三日月宗近坐在床边，神无拿起皮革制的颈饰为他戴上，先扣上后面的两颗扣子，随后再用金色的绳子缠绕一圈，在后颈处打结。

然后是肩部防具，右肩后方有一根带子需要穿过左腋，绕到前胸固定。神无站在三日月宗近双腿之间，张开两臂环过他去寻那根系带。近侍宽肩窄腰，身材比例极好，匀停骨骼外覆盖一层薄肌，肌肉的每一根线条都是流畅而美丽的，如同一件艺术品，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爆发力。

神无动作间不可避免会触碰到他的肌肤，比人类的体温低些，但比她的更温热。她清浅的呼吸喷洒在青年精致的锁骨上，对方两只手搭在她腰间，如同一个拥抱。

神无摸到了那根系带。坐在床上的近侍比她矮些，她低下头，看到对方鼓励的含笑眼神，于是抓住系带直起腰，将带扣固定在前方。

“好，接下来是手甲和护臂。很简单的，戴上后用绳子系上就好。”

神无完成得很好。

护具之外的窄袖便服与单衣神无不便帮忙，她背过身去，待三日月宗近穿好，她回身帮对方换上狩衣风格的深蓝外衣。

系好腰带，上衣前面的衣摆从腰带里抽出一部分垂下，之后还有三条不同的腰带未系。先是一条与狩衣同风格的带子，再在外面扣上腹部的金属铠甲，并用两根红色粗绳固定。而在铠甲之下，约胯部的位置，是一根深红色的布制织带，其左侧相连的皮带用于悬挂太刀。

捧在手上的太刀颇具分量，刀鞘华丽绘有三日月图案，神无知道，它弧度优美的刀刃亦十分锋利，能够斩出月华绵延的刀弧。这不是她第一次触碰这振天下最美的刀「三日月宗近」，但这次接触，感觉与之前大不相同。

在神无为他整理复杂的腰间配饰时，三日月宗近自己戴好了上身的防具与头饰。

“今天多谢姬君，之后，可否还能请姬君帮忙？”他单膝跪地，握住女孩的手。之前就注意到了，姬君形状漂亮如贝壳的指甲上涂着一层裸色的甲油，是加州吧。他眼神暗了暗，声音更是柔缓，尾音拖长，“老头子并不擅长这方面呐，每次都头疼得很。”

付丧神神情真挚，看起来真的十分苦恼。这对神无来说并不是难以完成的事，对方一直在帮她的忙，所以神无也想帮一帮他。

于是她轻轻回握三日月宗近的手，点点头，又开口道：“好。”

这是以她的意志应下的约定，换来对方向她展露的柔情笑颜。

今夜繁星满天，这是一场仅有二人的神圣仪式。天边月或有阴晴圆缺，眼前却是只有她能看到的风月无边。

门外，等了好一阵，狮子王实在坐不住了，猛然站起：“其实我感觉主……可能也看不懂三日月那套衣服。所以还是我去帮三日月吧，我很擅长照顾老人的。”

就在他起身的同时，紧闭的房门打开，三日月宗近与神无出来了。

“哈哈哈，姬君心灵手巧，我被照顾得很好呢。”蓝色狩衣的青年笑道，“所以就不劳烦狮子王了。”

在那张俊美的面容上只能看到平素惯常的微笑，但在场的所有刃都知道，这根本就是炫耀，他在炫耀主君对他有意的纵容与无意的偏爱。

狐之助在小狐丸掌心抖了抖，蹭一下窜进神无怀里，祈求神无能看懂自己的眼色快点离开这修罗场，可惜它的审神者大人是块不通感情的木头，看不出它的胆怯煎熬。

髭切笑容冷了几分，膝丸也皱起眉来。

大典太光世不喜欢掺和这种暗潮汹涌的奇怪局面，冷哼一声，率先出门登上胧车。

鵺蹭了蹭落在最后跟上去的失落小狮子。

胧车底盘颇高，三日月宗近托着神无的腰让她不用艰难地爬上去，大典太光世坐在靠近门的位置，在她上车时也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各位坐稳，要出发了！”待最后一人进入车厢，胧车高声提醒，车轮燃起幽蓝的妖火，很快升上高空。

窗外是呜呜的夜风，车厢内倒很安静。几振太刀都不是喜怒形于色的刃，连狮子王都板着一张可爱的脸，只有神无真正对这诡异的氛围全无感觉。

管狐式神团成一团，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毛茸茸的肚子里，再用大尾巴盖上，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它早就从狐之助们的论坛上了解到，当本丸内的付丧神们对主君抱有的感情是爱慕时，一定要时刻牢记“三不”原则——不管、不看、不问。修罗场名不虚传，如今它还能在审神者大人怀里待着，但之后呢？同一刀派的兄弟都会产生竞争意识，谁知道那群付丧神某天会不会看它也觉得碍眼。要知道自家本丸之前可是有名的暗堕本丸，到现在刀剑们还没有通过时之政府的心理测评呢。刚刚小狐丸殿下抓得它毛好痛，它都不敢叫出声来。

不行，为了捍卫它在审神者怀中的位置，它也要努力修行了！小狐狸突然抬起头来，一双金色兽瞳中斗志熊熊燃烧。

同为妖怪的鵺：……这不对吧？你胆小的狐设呢？为了能继续撒娇所以就随随便便奋起了？逻辑在哪里？底气又在哪里？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狐之助！

银朱：可是……审神者大人很喜欢我，有我在怀里的话，她就不会抱着镜子，她还给我起了好听的名字，所以我想……回报这份喜爱。

这是拥有一身橘红色皮毛、名为“银朱”的狐之助内心真正的想法。

这一次邀请，奴良组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六位刀剑付丧神都未被要求卸刀，奴良组亦无人对总大将的这项决定提出质疑。

只是看到神无，妖怪们不可避免地会疑惑，神无是凭借什么，让这些神明心甘情愿对她俯首称臣的。雪白的女孩看起来纤细柔弱，不像大将，像一尊精美的人偶。她坐在上首，漆黑无光的双眸微垂，只是安静听着，偶尔抚摸怀中赤狐的皮毛，并不说话。

直到一目入道莽撞地说：“喂，难道就凭一个小丫头给出的难以查证的消息，我们就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事关二代目！”

“我知道，二代目的仇当然要报！”一目入道大声嚷嚷道，“但是这么久过去，有谁找到羽衣狐的踪迹吗？没有！不仅虚耗时间人力，而且与京都妖怪之间的冲突日益严重，还有那些烦人的阴阳师也盯上我们了！我很怀疑这根本就是个骗局，拿莫须有的消息挑起我们和京都之间的矛盾，从而坐收渔利！”

只是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骇人的杀意扑面而来：“你、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我看不得有人对家主出言不逊。”髭切仍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那双漠然的金瞳紧盯着一目入道，阴冷湿滑，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以源氏重宝的名义起誓，若再有人胆敢冒犯家主，我髭切必会将其枭首、戮尸，以谢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