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神社重逢时正值立夏前后,山樱花谢的枝条缀满绿叶,比开花更繁茂。
在树下休憩时,久夏抬着头,突然说:“今年正好错过了樱花。”
一个逃一个找,早樱晚樱加起来一个月,全被天人白白糟蹋了。
坂田银时说:“等明年吧。”
一年之后坂田银时才知道,久夏的生日是立夏最后一天。
而那年生日,他正好用那天找到了他。
第二年履行约定却物是人非的光景,正是从这时候起埋下了伏笔。
……
落单的两个幕府心头大患费了一番功夫,从一条方向不理想的路逃出来了。
不提其中惊险,两人寻找到包围圈薄弱点后全力冲刺,成功下了梓山。只是位置不好,无论是会合还是去传递情报都很远。
所有问题都要慢慢解决,他们目标小,行动快,天黑前还能借着即将消散的日光,处理刚才冲破包围圈造成的伤口。
而绷带早早用完了,久夏解开腰带,双手拉展开自己的和服。他胸前曾经有一道伤口,从右锁骨斜向下,现在只剩下明显苍白凹陷的一道,镶嵌在他身上。
由于经常接触,坂田银时一直是知道某人衣服里另藏玄机,里面有一层触感细滑的内衬,也难怪总感觉衣服在他身上会滑。
打仗之前,坂田银时和松阳一起四处游历,但接触都是这个国家的毛细血管。
相同的阶层,各个地方情况都大同小异。
哪怕这些年天公作美,普通人也只是吃穿够用而已,生活质量并不敢恭维,远不到舒适的境地。夏天穿麻衣,冬衣填芦苇絮或稻草,棉花都是先紧着铺盖用,攒几年才有棉花充冬衣。
他在以前当然不知道衣服材料能贵到哪里去,而在打仗后,军费消耗如干草堆点火,他天天听假发和辰马计算东南西北贸易差价,在那些繁琐的交易中从缝里省钱攒钱,之后把钱用在最要紧的刀尖上——为了省工费,连他作为战术一环的白羽织都是买布让后勤缝的。
目前后勤手搓定制的水平和正经职业选手不分伯仲,恐怕战争结束都能靠手艺吃饭。
于是作为额外耗材制造者,哪怕不负责这部分也天天被那几个灌耳音,了解能赚钱的商品,其中就包括各种奢侈级别的布。
所以在干净纱布用完后,久夏从身上那件表面是麻质的和服里拆出一块正绢时,坐在地上等包扎的坂田银时非常夸张的惊叹:“少爷,又以权谋私啦。”
这个时代,幕府对服饰的限制十分严格,不允许平民真丝布料制衣穿。虽然这限制限制不到他们的叛军,但丝制品价格昂贵又容易损坏,不实用,一般以物易物易到了都默认要卖。
被质疑以权谋私少爷本人低垂着眼,在同时同步消耗的情况下,他没受伤也比坂田银时疲惫,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没精力的淡定:“那咋了。”
或许是觉得这个回击不够有力,他一会儿又添了句:“你报警吧。”
看着确实很累了,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胡话。坂田银时问:“我报警?真的假的?”
叛军头子谈报警,全是地狱笑话。
因为确实很地狱,久夏笑了一下。
他人半跪着,把拆了半截衬布的和服随便套身上,当纱布贵替的布料被他撕成条,薄薄包住敷药粉的伤口。断口边缘浮着细如雾的蚕丝。
而坂田银时,他很容易被一些细节带动,比如这布料金贵,又从久夏身上到了自己身上,那样毫不犹豫。
他有点不自在,又更像是难为情,嘴里胡乱起着话题:“不怕伤痛和饥饿怕衣服糙,你这真矛盾啊。”
“我又不是铁人,一时难受和时时难受也分得清,受伤和平时的舒适度能一样吗。”很振振有词的。
坂田银时压根不在乎他什么说法:“哎,哦,铁不铁我比你清楚。”
久夏挑眉,皱眉,瞥他:“正经点儿,别逼我扛着你走路。”
“?”
又来了,这种不知道在奖励谁的威胁方式。
为了走路的权利,坂田银时闭了一会儿嘴。
在天色完全黑暗前,久夏为他包扎好伤口,不经意似的突然开始解释:“我只是在表演理智。”
“曾经有人说我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我认为这是对的,因为我干任何事,推动我的都是情绪。”
“我不适合做任何决定,好在想法是可以改变的。”他剖析式的阐述,语气充满残忍的波澜不惊“我会留下能影响我情绪的好与坏的事,每当无法对选择保持冷静时拿出来平衡,毕竟我不能再做出糟糕的决定了。”
久夏垂着眼睛,说的话和动作都很认真,对用这种表情冲自己坦诚的人就不该产生杂乱想法。
但是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到底是谁,好难猜。
比如这个突然自我坦白的家伙看着根本不正经,对自己的领口没半点自觉,明明他身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他却不愿意拢一下……这到底是故意,还是故意不小心。
总之,坂田银时上次见他为了遮掩主动拢衣服,已经是去年遮胸前伤疤那一回了,后来再也没见过和遮掩相关的动作,他惊觉此人身体羞耻约等于无。
坂田银时盯着,脑子在拼命转移注意力,但眼睛可怕的很,眼睛还在盯着。
很难想象,人,会有一天对自己的眼睛都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他艰难的进行一些正经思考防止上头:自己似乎可以归类为让他心情好的“事情”。
这一片白花花红粉粉的在眼前晃,上面还有太多他留下的印记,早就给他留下气味记忆的葡萄香,也无法避免的扑面而来。
太好了六月份还有樱花赏……不对,这太坏了,人怎么能经受这种考验。
坂田银时觉得干看着不行,手指从地上勾起他的腰带,向前伸手…把他领口拢了,很贴心,甚至要给他系腰带。
久夏包扎完停手,抬着胳膊让人继续系。
天光一暗,他的眼睛深浅分明,直直看人时又多了深情的意思。
单眼皮和薄唇都显得那般冷情,他该是在想什么才会流露出这样深情的神色。
腰带圈住眼前的腰,目测正好盖住这层衣服下的肚脐。坂田银时在这方面是个生手,因为他只解过这条腰带,每一步都卡顿着思考。不过摸索一会儿,系好了。
而太阳,完完全全越过了地平线。
一切逐渐寂静下来。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沿着被月光照亮的小路,俩人正结伴而行,一人的黑发和另一人的白衣都反射着淡淡的光,那是太阳的余热。
泛着草绿光芒的萤火虫从他们身边飞过,隐约照出白衣斑驳的污渍。
梓山虽然与队伍距离甚远,但和另一处地方相邻——京都。
京都有着陌生的布局和熟悉的繁华。
时隔一年,京都早已看不出旧日大火的痕迹。从高处看,曾经被烧毁的木质住宅有一半变作楼房,别墅,在这片土地上和平的躺下,像一些刚生长出来的小石子。水泥钢筋抹了过去,而那些保留木质结构的地方门口挂灯,屋内亮灯,远远的都能感受到热闹。
对此,两个在高处观察的人反应出奇的一致,面上都没有表情,让人联想到无声流淌的岩浆,冷中带火。
先开口的是久夏,他没有语气倾向:“变化很大吧。”
坂田银时偏头,久夏正用目光观察他在想什么。
比起民众受益于天人科技,目前越发孤军奋战的现状,这个坚持攘夷最久,最想将天人赶出去的人,此时此刻更担心他的心情。
这个事实可比糟心的现状更让他在乎了,他双手交错托后脑勺,用一向慵懒的语调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心思敏感,心疼我给我买点糖吧,少爷,这几个月里我深受戒断反应折磨难过的快死了!快给我买!”
“别把糖说的像禁药,还有别叫我少爷。”
“好的五条少爷,给买糖吧五条哥哥。”
“……行,算你脸皮厚。”久夏无法受用,他被尬的头皮发麻“有本事别改口,叫到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外面当弟弟。”
“我不,以后就挑只有你能听见的时候叫!”
“…我服了,你做个人放过我吧。”
差点成为无辜受害者的高杉捂住鼻子,一个喷嚏憋了回去。
他们这边气氛不如另一边没心没肺天地为被的二人组,在长坂之战发生前,他们出现的大小问题无数。
首先是情报危机,桂联系各路暗线,同一条情报有大大小小的偏差,甚至有些细节截然相反。这些颠簸漂流来的字句全成了废纸,情况复杂到桂必须亲自走一趟,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桂不得不离开据点。
再然后是有渠道称此时的据点已暴露,幕府已经是封锁了半岛附近的大路,但没有上次一样的地毯式搜索。
打了这么久,攘夷军的舒适区是众所周知的走山路,这明显是逼他们沿着山走出去,诡计感很重。
高杉和辰马都沉住了气,一心维护补给,按兵不动。
半个月后,安插在最深处,轻易并不会有动向的幕府线人,和正在被追的军医传回来同样的两个字。
——“瘟疫”。
有去年冬天刚接手队伍时让人印象深刻的惨烈前车之鉴,伤员的一重又一重的呻吟至今还在耳边回荡。
无人敢怠慢,高杉刚刚将这条情报刚传给桂,原本蠢蠢欲动的诡计就上门逼他们了。
天人的军队目前分为三队,人数并不平均,最少的一队目标是白夜叉和军医,这俩人拥有极强的机动性,又有了解关东地形的人形地图军医,非常难抓。
而人数最多的一队,在幕府封锁半岛主干道半个月后,受民众透露给天人的情报指示,主动向纪伊半岛内前进。不张扬也不遮掩,很快被在主干道旁边开店的哨兵发现。
人数在这两队之间的队伍目前没有消息,不知派去了什么地方,他们需要警惕这支队伍成为陷阱。
在天人往这里深入时,为了避免动向被揣测,留守的高杉和辰马从目前军队战斗力的角度考量,决定先制造转移的假象,等所有人齐再进行反击。
为了达成人齐的条件,表面上他们在往九州跑,实际移动的方向是梓山,也就是长坂方向。
六月二十七日凌晨,每天趁夜色谨慎前进的攘夷军悄悄到达长坂,整顿休息。
当天下午,消息渠道不详的人数最多的天人军队,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包围了他们。
本以为是一场简单的恶战,可仔细观察后,与他们交过手的高杉心下一惊。
他看到了狮岭。
包围他们的不是所谓训练有素的天人军队,是宇宙海盗春雨。
而回想起“瘟疫”二字,高杉想通一切,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天人军队是有政|府天人势力军队。
一旦他们和春雨打起来——这个战场上,没有那些天人的友军。
……
作为为数不多因情报充足,在幕府留下清晰记载的攘夷战争,长坂之战的惨烈程度,直接坚定了当初选择投降示好的幕府官员的立场。
对天人来说,这一战的胜利起到的震慑作用,带来的价值远比表面更大,受他们雇佣参与战争的春雨也大批减员。在他们恢复前,许多星球的警察都可以放假了。
最好的是一群海盗,认钱,下次能租来继续当刀。
世上还是好海盗多啊。
……
最开始,和天人交锋的是被包围的高杉,辰马,攘夷军几乎所有有战斗力的成员。
战到第三日,白夜叉和军医比桂小太郎回来的更早。
那道白色的身影站在最前端,无畏风雨,一往无前。
所有一起冲锋陷阵的人,如从前很多次战争那般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士气达到这场战斗的巅峰。
第七日,带来援军的桂小太郎和包围圈内里应外合,军队得到补给,战意逐渐稳定,每个人都有了打持久战的底气。
就在攘夷军首领总算全部到齐的第七日,瘟疫应约而至。
这是以他们目前的技术和力量,哪怕知根知底也无法应对的武器。幸好天人只想毁了攘夷军,不想毁了其他选择为他们一代代奉献一生的地球人劳动力。
由春雨海盗通过交手扩散到军中的病毒感染力极强,幸好症状和有记载的各种天人病症相比还算保守:轻症乏力,呼吸不畅。中症发热,胃口不良,咽喉发炎。重症高烧不退,咽喉严重发炎,大概率导致暂时失声。
或许是之前骨膜炎痊愈增强了抵抗力,在攘夷军快速沦陷后,坂田银时是轻症。身体强壮程度和脑袋硬度成正比的桂也是轻症。辰马到中症,凭意志力可以顶低烧应战。
而最意料之外的,情况最糟糕的人是高杉,病毒感染在他身上是重症,被发现后当然不再允许他上战场。
高杉很不满,想逞强,但他失声了,连没人听的口头抗议都做不到,每日焦虑又昏沉的重复躺平,醒了就皱着眉头看天花板。
军队运营因此增加了部分压力,但没人表现出来。
当初不可控的微小细节,引发了必然的结果。
高杉给狮岭留下过足够深刻的印象,他的动向被格外关注了,在高杉因为感染被迫休养的第二天,狮岭进行了分析。
他把攘夷军每一支队伍的成员,和他们追随的将领之间的关系,理解成了狮群与狮王。在他眼里,整个攘夷军是几个合作的,奉行不同处事方式的“狮群”。看似浑然一体,实则存在以将领不同划分的缝隙。
这样的思路,正好对攘夷军的现状歪打正着了。
他指挥第二师团与第九师团针对尚在战场领导的白夜叉与坂本辰马,利用人数优势故计重施,切割后方与前锋的联系,分割击破。他选择针对后方,毕竟那个震慑过他的高杉在后方养伤。
此时,攘夷军也正在进行自己的计策,存在感一直很低的桂与另一个神秘人进行潜伏,目标是并未直接参战的天人政|府军领袖。
在他们成功得手前,狮岭已经通过人数优势蛮力突破到后方,面对他的是大病未愈,却手持长船胜光与他迎战的高杉。
为何攘夷军的计策与天人的计策里,都不见军医的身影?
因为他忙于处理和安置伤员,高杉休养后辰马接替他指挥的部分,后勤完全交给了军医,军医直到现在都没时间分析战况,狮岭打上门时也没有人惊动他,他甚至不知道高杉这个病号跑出去了。
等他将一个个游离于生与死的界限的伤员勉强保住性命,无数次止血,清疮,缝合,包扎,抬头松一口气的时候。
辰马被送到了军医面前。
辰马在护送伤员时被春雨第二师团团长发现,砍断了手筋。
忙到昏沉后看到他躺在这里的军医瞪大了眼睛。
辰马意识是很清醒的,他还有力气调侃:“难不成被这种小伤吓到了吗?不能害怕啊,后面还有无数伤员嗷嗷待哺——”
久夏没搭辰马的话,眼神也没有变动,他的手伸进辰马手腕上的伤口,语气很轻的说:“我或许要干一些不尊重你的事了。”
此人脑回路过于复杂,现在的坂本辰马无法解读,等过三年五载后才隐隐有所领悟。
这是久夏受到震动的一次。
虽然有些傲慢在身上,又拥有能够治愈其他人的能力,但他一直在用“笨办法”珍惜每一条人命,哪怕这样更辛苦更费力更收获甚微。
他不希望因为可以治愈弱化人的遭遇,人的痛苦,从而轻视生命的重量。
因为很明显的,他自己就因为他的命可以重来有点轻视自己的命了。他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是有感觉的,然后很明显就是那种可以这样对待自己但不能这样对待其他人的犟种……但是是好孩子啊,确实是彻头彻尾的好孩子啊,很多时候都好的人想哭……
哎,然后他就悄悄徇私把辰马的手用能力治好了,虽然外面看着有伤疤,其实里面手筋是好的,但这让久夏后面很多年都在因此感到抱歉,因为这是他让生命变得可再生、因此廉价的开端。想的真的很严重了。
他因此常感抱歉,却不会后悔,无论再来多少次他都会做出这个选择。
说一些萌萌哒动物塑,两只小猫。
先养的久夏,它是一只干干净净主动来碰瓷你的小猫,在你被它捡到的半年里(?)它从小猫成长为大猫,体态匀称毛□□亮。偶尔会主动蹭你,不讨厌被你用正常方式摸,就算使用了乱七八糟的过激方式rua,它也只会躲开,并不挠人。
你对它的认识是:它是一只体面,优雅,情绪稳定,还巨大一只的长毛狸花。
由于它经常坐在阳台往下看,出门会心情很好,你会给它穿上宠物背心,带它去各种公园散步。
在某一个散步很舒适的阴天,它在灌木丛后面叼出一只小小的白色卷毛猫。
从此,那个优雅贵气的长毛狸花破碎了——变成了一只痴汉猫。
它每天的日常,就是拿鼻子拱自己捡回来的那只小猫的肚子,把小猫顶到四肢朝天的吸,非常不堪入眼。
似乎是纯流浪出身的卷毛猫坂田银,是一只攻击性很强的小猫,对所有接触都很警惕,更别提被按住吸。
一开始被乱吸乱舔毛的时候又哈气又亮爪子,但是没有用,对方是花臂,小猫咪的爪子和牙都随便躲,打也打不过,推也推不开。
于是坂田银只能耻辱的被从小吸到大。
当这件事最初发生的时候,你有尝试把那只巨大的长毛狸花和可怜弱小的白白小卷毛猫分开。
但是会被长着一张五官比例完美,可爱程度并肩布偶的久夏,用很可怜的眼神看着你,有漂亮眼线的水润猫眼疯狂触动你的负罪感。还会用甜美的夹子音冲你喵喵叫,绕着你的腿打转。
你从前根本没见过这种待遇,你人傻了,小猫咪杀死人类的概率果然不为零,光凭可爱就能把人萌死,没有猫奴能忍受这种程度的攻击。
你妥协了。
你再三强调不能那么过分,给小猫银留点私人空间和呼吸余地,把保护坂田银的笼子放到了久夏的领地。又在久夏看似没有那么关注小猫银后尝试将小猫放出来。
后来,至少在你在场的时候,你确实没有看到那么过分的场面了。
然而一个月后,你用工资买了宠物监控。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你第一次启动监控,看到了一方强取豪夺,一方无力反抗的“惨烈”场面。
长毛狸花过于庞大,难以隔离也难以下手隔离,所以你又将卷毛猫放回了笼子。
而在这次之后,你发现久夏已经成精了,它似乎意识到你能发现的原因是这个新装的东西,干坏事之前会拿桶把位于桌子上的监控罩住。
而在你把监控改到高位后,监控的盲区增加,这只成精的长毛狸花会将无力反抗的小卷毛叼到沙发底下……你看了监控也无法想象发生了什么。
只有卷毛猫从沙发底钻出来,凌乱到一揪一揪湿漉漉的毛发彰显在那段监控没有触及的领域它经历了怎样惨无猫道的……
无能为力啊,实在无能为力啊。
在卷毛猫终于躺平,不再亮爪子和牙齿之后,你觉得算了就这样吧,它们两个现在看起来关系挺好。
你也摆烂了。
你在狸花猫的美貌和甜美的讨好中,放弃了小卷毛猫银的猫权。
每次深夜睡不着,听到门外传出小卷毛猫细微的咪咪叫或者哈气的声音,你都为自己立场的不坚定,悔恨的用被子蒙住头。
因为聪明到成精的久夏到了有发○期的年纪也没有添麻烦,又因为恐惧麻醉那概率极小的致死率,你并没有绝育它。而在发现它只是吸卷毛猫时,你也对这方面的事情放松了警惕。
于是在一个被你遗忘某个问题很久的午后,你进入午休时间,吃午饭时照常用手机打开家里的宠物监控看猫咪们在干什么。
你找了很久,最终在熟悉的沙发底处,看见那个常年被“欺负”的卷毛猫,从后面叼住大狸花的后颈。
两只猫不可窥见的……藏在沙发里。
你大为震撼。
哪怕没有直接眼见为实,你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
两只猫回到沙发底,而这次是卷毛猫叼走了长毛狸花。
你:……
你并不知道这种事情持续了多久,毕竟你翻遍所有监控记录,看到的也只有长毛狸花狂吸卷毛猫的镜头。而卷毛猫哪怕没有反抗,也宛如一只假猫般瘫在原地被摆弄来摆弄去,丝毫没看出会干出那种事的苗头。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家这两只猫竟上演了如此精彩的“搏斗”,你难以置信。
可是想到长毛狸花超猫的意识,躲避监控的理解力,又想到卷毛猫由长毛狸花一嘴舔大,你不寒而栗。
而在戳破这一秘密的今晚,你盘腿坐在两只猫面前,问久夏:“自愿吗?”
长毛狸花不语,只是一味的舔卷毛,喉咙里还在呼噜。
行动是最好的答案。
你又问坂田银:“绝育吗?”
懒洋洋趴在那被舔的卷毛猫冲你哈了一口气。
你:……
你觉得你的担心真的很多余。
还有,咒回那个abo旧历史,我是有想过一些生活和习俗上的细节的。
比如他们重要且用于求偶的器官在脖子上,在过去Alpha和Omega是核心和宠儿的历史中,比婚戒更盛行的是项圈。
已婚人士两个人会套成对的项圈,上流阶级联姻,项圈左右会刻上双方的家纹,想要彰显自己订婚身份的也会佩戴对方赠予的项圈,然后什么文献记载啊历史文物啊巴拉巴拉,都有许多项圈。
对,五条悟给夏油杰整项圈就是这原因,没想到吧这么久远的东西居然会连起来,比如深闺六眼对邪教头子使用了一个古早abo求婚道具,带定位的那种。
审美真传统啊大少爷(大嘘)
在家里奇妙观念的影响下,久夏真的会用两种目光定义友谊。他真的不轻易把任何人称呼为自己的朋友,介绍别人最常用的称呼是熟人,同事,当过同事的人,认识的人。
至于这种“对一种关系的定义都完全被影响”的心态如何共情,我们可以参考一位相对正常且见证夏五纠缠的人的心态,硝子。
想想吧,当初硝子第一次抱小久夏的时候,她回想起了很多东西,比如丰富多彩的高专三年。
所以她:?
有一个说法是出生更像父亲的孩子,是因为在原始时期雄性会杀掉不像自己的孩子,然后孩子一般都是长大才像母方。
这个说法不完全有道理但有一点点道理,总之是个蛮有趣的假说。因为这个假说是可以代入的,小婴儿五官圆润,不能直接看出和大人的相同点,但小久夏那个单眼皮细眉毛眼尾上翘还是个黑毛棕眼睛……简直太有即视了。
五条悟把几个月的小久夏抱过来给硝子玩的时候,硝子就:?
硝子内心:卧槽夏油的种!
然后问:“……你从哪儿搞来夏油的孩子?”
五条悟:“这答案不在你面前吗?这都问!(叉腰)”
逃避现实失败的硝子:“……”
硝子当时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力道半捧半抱着小久夏,非常无助,那真是她这辈子最无助的时候。
五条悟还:“是不是又轻又软怪有意思。”
硝子:“…脑子到底坏多久了给个准数,病成这样在我身边潜伏这长时间我害怕。”
她当时很懵啊,她光知道这俩人有自己的小世界,她没想到真有个活物让这俩人搓出来。
很真情实感的疑惑:“夏油,到底是你什么人?”
五条悟:“肯定是——”
硝子:“不是难不成你觉得你俩还只是挚友???”
要做朋友的爸爸所以生了朋友的像朋友的孩子???
五条悟:“咦?不然呢。”
你们别太搞了你们真的别太搞了。
硝子没直接说话。
硝子在内心就:“受不了了到底是谁给地主家的二傻子调成这样喊着什么挚友啊唯一啊搓了个孩子……”
后来硝子从那个刺激中醒过来,看向怀里小小一团的久夏,萌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她可以不管两个人渣同期当怎样的疯子,那俩人事儿事儿的,她管不着也没法管,但孩子是无辜的(迫真)
一想到久夏作为他们两个的孩子出生硝子都替他感到倒霉,硝子想:“就那么放着得成啥样啊。”
然后她负责了一部分久夏的教育,久夏就…完美集中了高专,最优秀一届,所有的,短板。
天打雷劈的学医,执迷不悟的大义,目中无人的独立。
好样的,你们仨。
缺任何一个久夏都长不成现在这样。
替再苦不能苦教育的硝子感到绝望。
真的有很用心的把同期的孩子当晚辈和学生疼,不能越俎代庖直接争夺抚养权,结果看着长大的孩子在人渣同期的影响下像父辈像成那样,硝子破防了。
后来久夏几年回不来这事儿前因后果从五条悟嘴里传给硝子,她真的会很诚恳的说:“欠我的久夏拿什么还?”
悟:“退一万步讲那是老子的儿子啊怎么成老子欠你了?!”
硝:“我真的很火大,你把无下限解了跟夏油让我打几拳出出气吧。”
杰:“你们不要光忙着吵架,捏起拳头来给我几下,成天光吵着点我又不打我难受。”
看本校优秀毕业生吵作一团,夜蛾直了一辈子的腰……转了方向。
夜蛾:“疯吧,都疯点好啊(慈祥且欣慰)”
留校当老师的虎杖:“夜蛾校长也疯了居然对地狱绘卷露出欣慰表情了啊啊啊啊啊啊!!!”
关于断更这么久,啊哈哈本来想更早更新的但是实在太累了,此人自诩实践派所以找了个班上(?)总之驾照有了!现在是合法开成了司机了!而且通过实践提供了一些很宝贵的经验,全部用于对久夏的细节刻画!虽然会忙但是有努力在偷懒!我的笔下有点松弛,但我勤奋脑补的大脑弥补了这点,我是不会放弃做饭给自己吃的!!!
当然,会左脑和右脑打架但是不多,最多只有一点细节方面比如这两个人的○○进度(不是哥们这是能说的吗?)
嗯嗯嗯不要那么在意!不过一想到之后要写什么就嗯嗯嗯但是理论上这已经是被确定了的过去故事就嗯嗯嗯…为了缓解各种方面的压力就只能说颜色的话题了!!
个人认为○的时候说不要真的会扫兴,两个人都喜欢对方喜欢的要命然后纠缠在一起发出拧腊肠狗狗气球的声音…这样真的好萌啊!直球!双向奔赴!直球的犬系!脸皮薄但是直球犬系的最好吃了啊啊啊!!!哼哼唧唧的说我喜欢你、喜欢被你○,或者说不出口只会紧紧抱住的,会用腿把腰勾回来的——咳,谁说这笑话无趣啊这笑话也太糟糕了!说不定以后失踪那就是进去了(啊?)
还有一些微妙的反差,比如平时大马金刀的叉开腿或者翘着二郎腿坐,但是因为私底下被入甚至狠狠入过,所以紧张或者快要被入的时候会下意识夹腿(?!)
尤其是被推倒这种情景!这种条件反射带来的结果就是被推会夹住别人的腰,位置还正好是枪口对准枪套那种(不是哥们儿整这么黄)
久夏酱某些特质给人感觉很纯粹,纯粹的有些奇怪的人,比如他真动物化了会毫无芥蒂浅尝猫粮狗粮体验动物味觉,甚至变回来了还会来一口做对比,最终嫌弃猫狗粮材料内脏骨肉混杂新鲜度还一般,狠狠唾弃无良厂家。
顺便一提他的味觉没那么敏感,只对新鲜度要求很高,他嗅觉很好,鉴别新鲜度全靠在嘴中咀嚼后散发出来的气味这样……如果光论味觉的话他甚至有点轻度味痴,做的好吃也很难欣赏口味淡的食物,因为吃盐吃甜吃酸都很重。这其实也是一些过去经历造成的后果,我已经因为对他过去的塑造收获了亲友不知多少的眼泪了(出生啊!)
久夏自我感觉责任感不是很强,但他的责任感很可怕,已经是不让他傲慢一点任性一点都不知道这种人活多少年就会死的程度了……比如如果发现市面上猫狗粮都不好吃的话,会因此去入主猫狗粮市场做出真正新鲜好吃的宠物食品……这人受猫猫狗狗喜欢是应该的,他嘴上不喜欢毛茸茸但是遇见事他是真上啊!他甚至站在猫狗角度考虑啊!总之如果共情有等级他绝对满级。
对哦,久夏其实算那种很情绪化的人,从之前胡子和青年以及辰马这件事其实就能看出来了,他一直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一直有在克服自己的情绪。
很可惜同样在多年间受情绪影响的夏油杰在这方面不能给他任何正面经验,毕竟这两个人全都是无药可救只能自爆的地雷系……这个家没五条悟真的会散!
以及久夏其实比想象中还犟来着,感觉每天都能被他刷新观念(?)
就是关于他那个,眼神动作永远不带杀气那个,当初关于不能随意夺走别人性命这个议题,五条悟只是提过。
然后这人给自己整成思想钢印了,可以理解为直接刻在dna里……不要把奇怪的东西刻进去啊!
还有就是二十岁之前的久夏,身上有一种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能看透,因此而强大的感觉。
至于二十岁这个转折点之后…首先要明确一点,其实他是五条悟弱点这个说法,在他开智并且隐隐约约有感觉的时候,被五条家点明了。
“安静待着,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要去听任何话,如果无法做到这些就会添麻烦。”
所以后来他犟的方向就是:我绝对不能成为那个人的弱点。
然后他就养成了经历任何事,发生任何事,有任何问题和困难,都不会找五条悟的倔强。
五条悟梳理前因后果明白久夏性格变成那个**样的根本原因就这样:……
虽然说实话,他做出了当时最合理的选择,但这个当时最好的选择不是完美的。毕竟哪怕他是最强,也无法预测久夏会是这样容易被环境影响的孩子。
久夏像二极管的极端部分就是:如果不是唯一,不是最重要,那便没有恃宠而骄的资格了。其实也类似于“不是最好那就不要”这样从小给了充足的物质和精神的双重自由才能养出来的任性。
所以有一个比较有争议的点就是,说出来可能有些不适,久夏对夏油杰有一种很无力,只是隐约存在过的嫉妒。但与之伴随的,是从一开始就在等待缺失回归的期盼。所以他嫉妒,但天生亲近,他要为血脉相连的吸引找补,于是用“这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反抗客观事实”的借口去爱。所以一开始整个人很拧巴的。这个一开始就是大概九岁那会儿了,在二十岁这会儿他其实早就已经接受夏油杰了。
毕竟他们两个是那种脑回路互通,能猜到对方下一步动作的类型,感觉真的可以一起去开高达。
久夏是相对直白的性格,目前只会对两个人别扭,一个是夏油杰,一个是坂田银时。
当初的磨合期,每次彼此相似点被印证的时候,他心里就会有那种“我们之间血缘的羁绊太明显了”的感觉。
他俩处于一个童年微妙相似的处境里,思虑过重,考虑太多,又不能对任何人坦诚——有之前那个前提在,久夏是很难去依赖五条悟的,五条悟也足足被瞒了很久,在夏油杰和他重归于好见到久夏的反应才发现他脑瓜里的真实想法。然而这个时候,久夏的思考模式已经定型了。总之就是在这种微妙相似的处境下,拥有了更微妙相似的思考模式。
并且在夏油杰失忆,久夏性格只差最后定型的节骨眼成为家人,怎么说呢……总之他们两个的相似既是必然又是巧合。久夏对夏油杰最别扭的地方在于,没办法对那十年的不见轻易释怀,毕竟如果是最强组合好好把久夏养大的话,久夏不会觉得五条悟对自己的在乎是从夏油杰身上偷来的来着。
这孩子太容易钻牛角尖了。
所以云野,真的给久夏带来了太多蜕变。
比如他有了五条悟不会因为区区夏油杰就生个孩子的自信。
五条悟:“你要知道,你本不该来老子的肚子。”
五条悟:“但是来都来了,老子又不是小气到会赶你走的家伙。”
五条悟没把任何人,任何感情,任何事情搅混在一起过。会想这么多玩意儿的就只有你们这些发际线长旋的黑毛男。
攘夷结束有云野之后,久夏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自己是个傻逼——这是他在整个攘夷战争中最大的成长了,就他个人而言非常难得,非常了不起。
毕竟解开了一桩长达二十年的误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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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正所谓心软和开花一样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