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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上路」到底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上路」？
重返提瓦特星球的双子，接到的第一个委托就来自空的老主顾，关于「上路」的委托。
老主顾一如既往地穿着那件已成派蒙全文背诵标杆的连帽衫，双子见到她的时候，地点正好在往生堂。
这很难不让人多想到底是什么含义的「上路」嘛！
双子和派蒙心有灵犀地面面相觑，这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零把耳机拿下来，解释：“这里比较清静，没什么人，适合看一些干货。”
所谓的干货……
目光转移到平板，上面刚刚暂停了一个视频，标题为：
《如何在宿舍制作一颗简易原子弹？》
同时，边上列表里的推荐视频有：
《如何在宿舍自制氢.弹.？》
《如何在宿舍自制一枚洲际弹道导弹？》
《如何在宿舍造一枚液体燃料火箭以投掷自制核武器？》
派蒙，提瓦特大陆的「原初永恒统辖矩阵」，看着自己的第二缔造者，艰难地挤出字眼来：“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零的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来：“派蒙很好啊，没什么不好的。我的委托内容其实主要是咨询。”
“你们遨游星海，见多识广。”她神情郑重，让双子也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我想问问，你们知道哪个星球有热心摊主提供铀这类便于链式反应的元素黄饼成品？”
“啊？”这是来自双子和派蒙三个的异口同声。
零犹豫了一下，语气退让了一步：“或者现成的钚核？可以走批发价。”
“啊？”这还是来自双子和派蒙三个的异口同声。
空决定换个方式了解委托：“你要这些干什么？”
“为了完成实习期上路考核啊。”
于是刚回提瓦特的双子，连带着派蒙，听到了一个神奇的故事。
重塑的躯体在不懈努力下终于得以稳定，零也学会了控制力量，进入了钟离所谓的“实习观察期”。为了最终决定能否度过实习期，钟离安排了一个所谓的“上路考核”。
派蒙谨慎地左看看右看看，往生堂一如既往的门可罗雀，于是她悄声问：“那么考核内容是什么？”
零倒是很笃定周围没人，自然地划开平板，给他们看自己目前的方案进度：“彻底解决海中被封印的魔神问题。”
哦，海中魔神啊，那没事……等等！——
空回过神来，睁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比划着指了指孤云阁方向，又指了指平板。
荧帮哥哥配音：“就是之前天动群玉阁封印的漩涡之魔神吗？”
空帮妹妹的配音填补缝隙：“也不完全算是封印。那个时候达达利亚利用百无禁忌箓的力量只是松动了孤云阁的封印，让漩涡之魔神的一小部分出来了，后来凝光用群玉阁把奥赛尔重新砸回封印里去了，主要作用是加固。”
派蒙总结：“所以钟离说的「彻底解决」是要先把封印完全打开？那样别说是璃月港了，沿海地区都会受到影响吧！”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云来海上奥赛尔和跋掣掀起几百米高的海啸，将大地全部淹没的可怕灾难。
零安慰：“不会啦，如果是这样，我的考核也算不合格了。”她眼中充满自信，“我和温迪老师约好了要出去玩！这次我必须准备充分，圆满完成！”
接着话题再度回到委托上。
荧说：“难道你想用核武器对付魔神？”
不知道是核武器惨一点，还是漩涡之魔神惨一点。
零把平板往下划拉给他们看：“我目前已经研究了魔神残渣的特性及活性成分，并且通过采样实验完成了实践研究，总结了一些心得。”
看着长长的论文里密密麻麻的数据，派蒙表示十分感动这种学术精神，然后不用再看了，直接说下去吧。
对于派蒙这种字太多不想看的文盲行为，现在的零已经见过不少了，非常习惯，继续说：“要求是保持人类躯体不裂开崩坏的前提下，不波及无辜，彻底解决海中被封印的魔神问题。死线是海灯节之前，我调研论文写完后发现根据排好的计划表，时间不多了。”
说得倒也是，现在璃月快要过逐月节了，过完逐月节就要过海灯节了。
也是个大头鬼。
听上去就像是刚刚开学第一天，老师跟你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双子互看一眼，有必要自制核武器吗？
“我没有武力，要解决这个问题，当然只能储备一些火力，越多越好，当然需要时间。”零补充，“这就是老师说的「火力不足恐惧症」吧。”
这么听起来的确是时间紧迫了一点。
但双子还是表示了爱莫能助，哪怕有丰厚的报酬在前。
毕竟星海之中哪有这样的“热心摊主”，阿哈看了都得甘拜下风。
“这样啊……”零略显失望，但没有垂头丧气：“其实我有备选方案，就是操作起来比较麻烦一点，算了，先不提这个。”
她收起平板，站起身，掏出一张积分卡：“我请你们喝奶茶吧，我已经攒了一个点，这次点四杯，下次就能免费换一杯了。”
四个人溜达去奶茶店，点了四杯新品「绝云间茉莉雪」。
在边上站着等店员摇奶茶的当口，派蒙背着手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突然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两个人：“诶，那两个不是钟离和若陀龙王吗？”
方舟跳跃至仙女星系后，虽然人类文明得以延续，但是星球内部遗留的问题繁多，七国各自都忙着收拾烂摊子。
璃月早就以七星执政为主，可遭此一劫，再加上钟离的离去，一时间有些顾此失彼。
幸而若陀龙王在古龙大权和重新编纂的星球逻辑架构作用下，自磨损中恢复过来，和仙人们一起搭了一把手。
待星球正式步入正轨，重塑躯体又薅了人类大树羊毛的零和钟离回到提瓦特时，仙人们早已要么隐退云间，要么藏于市井。若陀龙王也辞去职务，在辉山厅「薅薅璃月的社保羊毛」（零如是说）。
当然，钟离对老友「薅薅璃月的社保羊毛」的行为十分高兴，老友能从磨损中恢复，已是一大幸事，反正薅的是璃月七星的羊毛，何乐不为。
现在，龙王的羊毛薅到零的头上来了。
“哟，小姑娘买奶茶啊。”高大如山的龙王老大远就看见了奶茶店门口的四人，走过来招呼，“给我也带一杯呗，嚯，你积分卡满五个点了，正好免费换一杯啊。”
零难以置信，只有自己薅别人羊毛的份，怎么别人薅到自己这里了。
于是她选择灵活机动地提高辈分：“谁是小姑娘？论岁数得叫我奶奶！”
“哈？按你这个歪理，我还得叫摩……钟离爷爷？”
在纳塔当过“爷爷奶奶”的双子听了无语，默默挪开几步，远离零和若陀的小学生辈分争论。
同样挪开距离的还有钟离，他假装不是和若陀一起过来的样子，似乎对于这种小学生争论完全习惯了，不动如山地开始自己的话题：“零是找你们下委托了吗？”
派蒙摇摇头：“下了，但又没下成。”
钟离颔首：“如果她是下核武器相关的委托，那肯定是没下成。……当然，哪怕你们真的有渠道，也别告诉她，我可以另外支付报酬作为答谢。”
双子赶紧摆摆手，同时表示，自己很清楚核武器不是什么开玩笑的玩具。
钟离说：“其实核聚裂不是问题，这是恒星中无时不刻出现的场景。主要是提瓦特只是一颗行星，云来海经不起她一口气这么砸。”
核聚裂就是问题好吗。
双子心有灵犀地默默吐槽，都不想说啥了，选择让“神之嘴”派蒙出马。于是，派蒙问：“你和她定契约的时候没有限制不能用核武器吗？”
钟离说：“我没有和她立过契约。”
面对神情明显诧异的双子，璃月的契约之神道：“用零的左手右手理论来解释就是，你的左手会和你的右手立下契约吗？”
双子摇头。
钟离满意地总结：“正是如此。”
此时，奶茶店恰到好处的叫号声结束了小学生辈分的争论。
在若陀龙王“小气”的嘀咕声中，零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店家强推的新品「绝云间茉莉雪」，点评：“嗯嗯，很像伯牙绝弦！”
还没喝第二口，她像派蒙一样眼尖地看到了不知道什么人，慌忙把奶茶往正在嘀嘀咕咕的若陀手上一塞，先是躲到钟离身后，又似乎觉得钟离藏不住自己，再转移到龙王身后，相当灵活机动地自我降低了辈分：“若陀叔叔！让我躲躲！”
若陀被这番操作搞得愣住了，手上拿着奶茶杯，正要问个究竟，那个「不知道什么人」走了过来。
正是云堇。
经过这几年，云堇愈发大气成熟，她先和双子、派蒙打过招呼，再过来，客气地说：“钟离先生安好，龙君安好，可否见到阿零去哪儿了？”
若陀似乎明白了零自我降低辈分也要躲起来的目的，他看向钟离，眼睛隔着镜片都在无声地透露出“你来摆平”的信息。
钟离无奈，于是微笑道：“零近日被杂事缠身，不知云先生找她有何事？”
也没说去哪儿了，转移话题这个技能一直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
云堇也不客气了，只有与零相关时才会显现的姐姐气势出来了，说：“我上次和她说好去裁衣服，她一直拖拖拉拉，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今天我得和她定下时间才行。”
懂了，这是“奇迹零零”活动复刻。
钟离当然明白裁衣活动复刻主角是有多么不愿意被裁缝折腾，又碍于云堇对于换装活动的热忱，只好勇当咕咕的行为。
他瞥见躲在若陀身后露出一副「躲避裁衣，只恨未逢恩人，公若相助，愿拜为义父」的当事人，忍着笑意提出建议：“云先生也知道她耐不住裁缝，其实以前那个尺寸就能用，我们这类……形态不太会有变化。”
龙王身后的复刻活动主角一脸“你说的对”，疯狂点头点头再点头。
听到钟离这么说，再看他脸上的笑意，云堇早就明白为什么龙君拿着奶茶杯动也不动。她颔首，故意朝龙君那里扬声说：“那等成衣出来，阿零可不能再逃了，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目送着云翰社的当家人离去，零从若陀背后探出头来，舒了一口气，再度灵活机动地发了好人卡：“钟离好人，若陀叔叔也好人！”
若陀龙王“哼”了一声，将奶茶杯递给她：“现在又叫上叔叔了？你这个辈分倒是比海上的天气还多变。”
零明显比以前在提瓦特时通人情世故多了，转身换了一杯，又买了一杯，塞给龙王和钟离。
若陀拿着奶茶震惊了：“你居然这么会做人情了？”
零自豪地说：“这可是我在互联网大厂兢兢业业当社畜学来的人类技能。”
若陀吐槽：“社畜这个词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词，还能给你得意上了。”
零随意地摆了摆手，没再回应，转过身问双子：“你们待会儿要去哪里？我要去望舒客栈拿新一批样本。”
想着也许久没去望舒客栈了，横竖现在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双子欣然提出同去。只有派蒙脑子没转过弯来，问：“什么样本？”
荧偷偷戳了戳她，提醒想一想前面讨论的内容。
派蒙总算反应过来：“啊？这也有样本供应？”
旅行者们已经猜到了样本供应者是谁。
钟离闻言，只嘱咐：“样本不要当场处理，回来再处理。”
零应了一声，快快乐乐地拉着荧的手往锚点走去。
望着四人离开的背影，龙君感慨：“倒是比以前有人味多了。”
钟离戳开奶茶盖子，说：“她的确在非常努力学习人类，比我们努力多了。”
望舒客栈的大树顶上，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样本供应者魈果不其然等在那里。
方舟跳跃至此，星球的规则被覆写，作为架构者，在躯体稍微稳定后，零专心研究的提瓦特星球课题就是魔神残渣的污染。
魈自告奋勇成为她的实验品。
可喜的进度是，至少作为金鹏个体身上的污染完成了净化——虽然能量可持续利用还在研究过程中。
哪怕是个人业障问题解决，兢兢业业的魈还是坚守在这里除魔，时不时帮忙搜集魔神残渣的样本。
打开明显是奶茶店赠品的保温袋，里面一排排整齐的试管，隔着玻璃都能看到翻腾的魔神残渣。
派蒙打量着试管，忍不住问：“看起来每根试管都满了，万一它从里面逃出来怎么办啊？”
“放心啦。”零解释，“这不是普通的试管，我拜托钟离做了空间扩展和稳固。其实用奶茶杯也可以，不过试管装起来更节省空间。”
派蒙想象了一下魔神残渣在奶茶杯里咕涌的模样，似乎有点微妙。
没有了业障的困扰，魈看上去压力少了一些，帮着补充：“收集起来很容易。我日常就在除魔，更好上手。”
收起保温袋，零掏出一大袋子报酬塞给魈，看到对方又要拒绝，她果断运用在社畜之家学来的“仗势欺人”技能：“钟离要我给你的。”
魈果然犹豫了一下，收下了：“既然是帝……钟离先生要求……谢谢你。”
在魈看不到的地方，双子默默给零的新技能比了个大拇指。
零努力压下新技能一招成功的小得意，轻咳一声，说：“关于魔神残渣能量的可持续利用，我的研究有了一些进展，肉眼可见的未来能够彻底解决。所以，你有可能被动失业。”
「被动失业」这个新名词显然震撼到了魈，他困惑地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派蒙不愧是提瓦特星球的智能小向导，她明白过来，问：“你的意思是以后不需要除魔了，魈要退休了？”
听到“退休”两个字，魈终于反应过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双子的眼里透出一种复杂的同情，一方面除魔问题能够解决是好事，另一方面看起来魈一时半会儿并不能接受退休的现实未来——哪怕上司钟离那么享受退休生活。
零进行无效安慰：“我明白，在人类社会中，「被动失业」往往对求职者打击很大，使求职者难以有效调整情绪，不能快速投入到求职中，重新就业的过程步履维艰。”
……你这个等于没说。
派蒙和双子同时死鱼眼。
零继续说：“我就此事问过钟离，唔，他似乎对不能享受退休生活的行为很不理解，问了等于白问。我又去咨询了一些人类朋友，他们给出的建议是深造，利用深造时间平缓心态。”
“所以，魈上仙，要不要考虑去教令院读个研究生？”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招生专业手册，塞进了魈的手中。
……
…………
………………
不只是魈，双子和派蒙都沉默了。
夭寿了，头一回看到有劝仙人去读研究生的。
这和胡桃在海灯节推出买一送一活动有什么区别。
好在魈上仙不愧是经历过海灯节死亡饭局的仙人，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拿着手册，说：“谢谢，我会考虑的。”
如果此刻说“我会考虑”的是稻妻人，十有九成九就是在拒绝了。
可魈上仙是璃月人，零这种套公式解人情答题的做题家，压根就没往这个方面思考，高兴地与陷入沉思的魈告别，提着魔神残渣试管袋回去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