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伤了脚踝,朝昕被迫在出租屋里修养,龙卷风提议叮嘱让她养好了伤再回去上班。现在她的一日三餐都是信一送来的,要是他忙起来没时间,那就是十二少和龙卷风过来。
大佬送饭,受宠若惊。
四仔来过一次,给她换了药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信一说医馆忙过不来,以后他会来给她换药。
燕芬姐和鱼蛋妹也来过,呆的时间不长,毕竟鱼丸店里的活多到干不完。
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就找信一要了一些工具。
闲着没事,做些小玩意也算是打发时间。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朝昕觉得自己已经胖了好多,可信一非说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苗条。
午后天气闷热,她穿着短裤短袖躺在沙发里,受伤的脚搁在扶手上。
娇气单纯的小脸上泛起浅浅红晕,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均匀,睡得很安然。
信一敲了敲门没人回应,熟练地拿出钥匙开了门。一走进来看到里面的景象,他立马将门关上,生怕被别人看到。
将糖水放在桌上,他轻轻蹲在沙发边,目光落在朝昕轻启的红唇上。
受到蛊惑一般,慢慢靠近。
呼吸交融,他鼻间充盈着女孩身上的香味。
“昕昕……”
喃呢声消散于相贴的唇间。
清甜滋味,日思夜想。
朝昕醒来的时候,要不是身上盖着牛仔外套和桌上放着的糖水,还有一旁的纸条,都不知道有人进来过。她拿起纸条看清上面的字,冁然一笑。
“糖水放台上咗,记得饮
碗我返嚟会洗嘅,你只脚上嘅伤都冇,唔好乱郁”
她将纸条收了起来,随后将糖水喝得一干二净。
舔舔唇,起身拿着碗单脚慢慢蹦到了卫生间里。
朝昕打开水龙头将碗洗干净,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向镜子,微微一愣。
镜子里,她的锁骨处有一枚红色的痕迹,位置极尽暧昧。
放下碗,抬起湿漉漉的手摸了摸那道痕迹,衣领被水沾湿贴在皮肤上。
“……”
她放下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鲜艳的红痕异常显目,眼底突然升起几分茫然无措。
傍晚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朝昕起身去开门,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看见来送饭的人,没想到门打开只有三个饭盒放在地上。
她拿起盒饭,回房间前看了眼对面紧闭的大门,才慢慢把门关上。
就在她把关上后,原本紧闭的大门就被打开,信一手里夹着烟靠在门框上,视线落在对面门前地上摆着的已经洗干净的碗和袋子装好的牛仔外套。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朝昕觉得自己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想着回理发铺开工,可是被信一和四仔无情拒绝,就连龙卷风也说让她再休息一段时间。
“……”
朝昕靠在沙发靠背上,受伤的脚被信一握住。皮肤上温热的触感,让她不自在地想把脚收回来。
“咪喐。”(别动)察觉到她的动作,信一握着脚踝的手稍稍施力,硬是没放手。
挣扎了一下没成功的朝昕很识时务地放弃了。
“都话咗,已经好喇!”(都说了,已经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日,呢个先过咗几耐。”(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了多久)信一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按摩着。
朝昕不说话,身体向下滑仰面躺在沙发上。
其实那次饭盒被放在门口之后,她还以为信一不会再把饭送进屋,没想到第二天又看见他敲了门然后自然地开门走进来。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
“呢几日我要帮大佬算租金,你安分一啲,唔好周围乱趯。”(这几天我要替大哥算租金,你安分一点,不要到处乱跑)信一说道。
朝昕一听到租金,整个人弹了起来,“系吖,呢几日要交屋租呀。”她拍了拍信一的肩膀,指着架子上的铁盒,“信一,帮我攞咗下嗰个铁盒。”(对哦,这几天要交房租了……信一,帮我拿一下那个铁盒)
“大小姐,真系会使咋人。”嘴里这么说着,但信一起身的动作还是很迅速。他将铁盒递给朝昕,“呢度系咩,咁神秘。”(大小姐,真会使唤人……这里面是什么啊,这么神秘)
朝昕接过铁盒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钞票交给信一,“租金。”
信一接过她手里的钱,随后又放进了铁盒里。
朝昕不解地看着他从自己手里拿过铁盒,放回了原处。
“你做咩呀,租都唔好嘞?”(你干什么,租金都不要了)
信一笑了一下,站在架子前端详着沙发上的朝昕。
皮肤细腻白皙,眼睛明亮清澈,鼻梁带着好看的弧度,嘴巴小巧可爱,笑起来的时候还有梨涡,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其实第一次看到朝昕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和城寨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可偏偏她很适应城寨,还慢慢学会和街坊打交道,在这里生活得很自在。
朝昕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人,试探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信一?”
信一听到声音恍然回神,慢慢踱步到沙发,身上的气势越发逼人。
朝昕察觉到信一的变化,“你……”
信一单脚跪在沙发上,欺身靠近,“你系咪同我诈谛!”(你是不是在跟我装傻)
朝昕下意识想向后挪,却被面前的人扑倒在沙发上。
两人四目相对,鼻尖相触。
一个眼神深邃,让人无法抗拒,另一个依旧清澈,如晨露。
信一小心地避开朝昕受伤的脚,慢慢低下头,可偏偏身下的人逃避似的侧过头,只给他一个侧脸。
他停住,笑了一声。
感受到一道气息喷洒在脸上,朝昕咬着唇不敢睁眼。
“滴滴滴……”
传呼机的声音响起,是信一身上的。
她顿时松了口气。
刚想要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下巴就被捏住。
“唔……”
唇齿交融,气氛变得热烈。
朝昕呆住,耳边是激烈的心跳声,一时分不清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