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做密教教主 第2章 02

上午究竟应该怎样度过才好？

这应当取决于你是怎样定义上午的。

若你定义八点为上午，那善于创造狻猊和剑齿兽的狮子匠将注视你，斗争与抗击、背叛与狡诈，在祂的庇佑下，你晾必能够度过狂怒的考验。

若你定义九点为上午，那象征着象牙与白骨的悼歌诗人会注视你，这位司辰虽不是最温和的，但祂的性情从不残忍。世界或许遗忘，但骨白鸽将铭记所有，若你向祂询问被时间遗忘之事，或许能够得到答复。

而对于打工人，上午的意思就是早饭之后午饭之前。你也不必费力去想上午应当如何度过，反正不管怎么过，这一段时间你都要卖给用金钱购买你生命和时间的公司。

埃尔里奇现在正面临这样的境地。

现在，他即将出门，即将开始他的“上午”，然而出门之前，这位优雅绅士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

“我注意到您似乎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进食，小姐。”

“我没有吗？可能是我忘记了。我等等会摄取一些营养的。”

这样说着，索菲亚的注意力并没有从她面前的纸张上移开。

昨晚她彻夜未眠，为了完成交给雅宁斯伯爵的论文，本次的议题是有关于刃之道路，伯爵先生提出了一个具体的问题，并且要求及其详尽，于是该论文的撰写难度也直线升高。

查阅、起纲、打草稿。耗费了一晚上的时间，索菲亚终于找到了一些思路。

或许也是辛苦劳作的原因，夜间埃尔里奇多次听见她连续的咳嗽，今天她的嗓音更加沙哑。

忠心的信徒用手指冒犯教主，触碰到滚烫的额头让他不免沉默。即便是修行无形之术，能够前往漫宿世界的神通之人，她停留人间的容器依然是**凡胎，甚至这具肉身相比起其他人，总是显得更加虚弱一些。

他看起来想说些什么。

而索菲亚笑盈盈地看着他。

她很喜欢看埃尔里奇现在这样的神情，有别于其他时候的冰冷或者不近人情，这位走在刃之道路上的探索奥秘之人难得的有话说不出，在他将那些想要说的话一字一句重新咽回去之后，就会罕见的露出一些吃瘪的神情。

最终，他只是说：“您应当吃些药。”

“稍后我会自己熬制一些药汤的。”索菲亚咳嗽了几声：“我对自己的身体很有把握，去工作吧，埃尔里奇，不要迟到。”

“......遵从您的意愿。”

他穿上一件与昨晚款式不尽相同毛呢大衣，关门声之后，简陋的居所之中便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声音。虽然有心继续投入工作，但或许埃尔里奇说的没错，她需要一些能量来保障身体的续航，也需要一些空闲去做一点工作之外的事情——比如给自己熬制一锅药汤。

事实上，索菲亚现在财政情况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埃尔里奇刚发工资了，她或许连熬制药汤的材料也准备不齐，只能祈祷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活力来战胜这场疾病。

感谢罗曼·西恩尼斯先生，他真是一个慷慨的好老板，比起那些虚头巴脑更在乎切实握在手中的成绩，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招聘会的一众声名显赫的人当中选中埃尔里奇。

什么？你说那不是招聘会？

拜托，寻找能够承担工作的人不就是招聘吗？虽然地点选在了地下厂房这种令人会产生一些遐思的地方，竞争手段是在规定时间内杀死其他竞聘者否则大家一起死，但是这显然是一场招聘会啊，没有任何问题。

神圣伤口会或许在研究无形之术的人当中还算小有名气，但凡人并不知道埃尔里奇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当时他们初来乍到，伦敦的总部也被防剿局查封，几乎身无分文，因此西恩尼斯先生的慷慨索菲亚会永远铭记于心。

当然也仅此而已了，铭记于心又不代表一定要做点什么来回报，他已经得到了埃尔里奇为他付出的精力和时间，甚至在那场招聘会之后甚至连打扫场地的工作都是有埃尔里奇完成的，这样看来，将这份慷慨铭记于心就是西恩尼斯先生最应得的了。

锅里颜色不祥的液体开始翻滚，偶尔产生一些很快干憋下去的气泡，在它的气味变得更加可怕之前关上了火。

药汤从锅里到碗里，那些可怕的气泡还因为余热未消一个接一个的胀起又干瘪，它看起来比液体更像是某种胶糊质地，浓稠的黑让它看起来像是黑化的非牛顿流体。

索菲亚严肃的看了它一会，然后更加严肃的将它端起来。

但显然有时候喝下一碗味道可怕的药汤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可能比当初她选择与闪刃教团开战更需要勇气。

......不行，太可怕了，现在还不行。

总之，因为一些原因，索菲亚打算多酝酿一下。

她将那碗药汤重新放下，推远点，然后打算出去逛逛。新一期《凯尔伊苏姆评论报》已经发刊售卖，楼下就有报亭，她打算去购买一份报纸，看看研习无形之术的同行们又有哪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轶事。

在购买了《凯尔伊苏姆评论报》之后，她又想，反正买都买了，那不如把这份最新的报纸看完再说，正好旁边还有一张长凳。阅读了报纸之后，她又想，反正都出门了，那不如顺路去一趟莫兰书店看看有什么新到货的书籍，正好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哦说反了，应该是“不如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正好顺路去看一看书店有什么新到货的书籍”。

作出决定之后，她开始收拾那张已经被阅读完毕的报纸。

折叠再折叠，纸张折叠时发出的声音让人想到落雪，索菲亚从长登上站起，穿越马路，向道路的另一边走去。

那不是前往莫兰书店的方向，但是那里有一个长久伫立在那里的少年。他是在索菲亚在报停寻觅《凯尔伊苏姆评论报》的时候站在那里的，原本只是普通的经过，但是不知何时他停下了脚步，一直到索菲亚阅读结束，他依然停留在马路对面。

目光有时像是一阵略过的风，它并不停留在固定的一点，但它确实吹拂而过，或者撩动额发，或者刮过衣摆，风总是环绕在她的周围。

此时索菲亚向他走去，那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个少年的身上淤积了太多的严肃，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微皱的眉头让他看起来不太好惹。他对渐渐靠近的索菲亚不屑一顾，这种轻蔑并不是从举止上的不尊重，而是他对于自己太过自信，并不相信这个坐在街边长椅上看报纸的病人有任何对他不利的可能。

他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放任索菲亚走到他的面前。

那双不算热情的眼睛之中有些许探究，看起来他也在好奇索菲亚打算做什么。

毕竟她靠近不算急促，缓慢而有条不紊的行进与了然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并不像一个被冒犯的人。

纸张抖动声。

索菲亚将那份已经被阅看的报纸递给了他，声音沙哑，笑容却很温和：“这份报纸我看完了。希望你也会喜欢里面的故事。”

微蹙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但索菲亚视而不见。

她递过报纸手还僵在空中，而另一人看起来没有任何想要接过的动作。

看来这会成为一场失败的交涉。索菲亚无所谓的想。

又过了几秒，在她收回手之前，少年改变了主意。

他果断的从索菲亚的手中抽走了这张报纸，开口说话时声音当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刻薄。

他说：“这样的天气，你这样的人应该待在家里。”

索菲亚也说：“这样的时间，您这样的人应该待在学校。”

用这句话当做告别词挺不错的，索菲亚毫不留恋转身，向莫兰书店的方向走去。

路上，索菲亚打开自己的桌面，上面果不其然出现了一张新的卡牌。

【熟人：达米安·韦恩】

【你感到正在被人注视。这目光来自一双熟悉的眼睛，这是初见，亦是重逢，这双眼睛第一次切实的映照出你。他很机警，无论是作为刺客少主还是蝙蝠侠的助手罗宾，不要妄想轻易击败他。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你或许可以招募他作为你的追随者。】

【杀死此人后会引来猎人，或许你可以雇工来帮你解决此事】

【此人与你关系匪浅】

·

达米安很少真的按照他们说好的那样在某地安静的等待，因此迪克在看到安静站在路边的达米安稍感惊讶。

“小D？”他看向了他手里的那张有阅读痕迹的报纸：“你买的吗，有什么值得说说的新闻？”

达米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毫不掩饰的将报纸折叠，放在自己腿上，手抱起来。

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迪克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

“啊，让我猜猜。”他快乐的开口：“这是你在等我的时候，有人送给你的吗？”

这一次他决定回答问题。

“如果你想让你的头继续待在它应该待的地方。”他说：“那就把嘴闭上，格雷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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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