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夜煞来喽 第14章 留守儿童波莉

达米安跟着引路人走向深处的密室，在最底端有一系列的考验等着他。沉默的男人走在前面，一只手提着灯，顺着狭窄的旋转阶梯一步步向下。

墙壁上被刀刃雕刻而出的裂纹彰显着先前在此地发生战斗的惨烈程度，也是一幅幅显而易见的画卷。被困此处不得超生的幽魂漫无边际地游荡，思考着今日的来访者能否带走属于自己的胜利。

一百八十四步、一百八十五步、一百八十六步……

引路人在即将踏出第一百八十七步时抽出藏好的武器，向身后的男孩挥去。

后仰躲过一劫的达米安咧开一个恶劣地弧度：“作为第一关，你还不够格。”随即拔出别在腰间的断刃，起跳后握住刀柄，送尖端没入男人的咽喉。

质地极佳的黑曜石赋予了这把匕首该有的一切，比如，了结人性命的能力。

抽出匕首时无法避免的溅出打量喷涌的血液，一两滴飞到达米安脸上。液体触肤带来的湿润感让他想到波莉舔脸的无赖行为，于是发出一声小小的嗤笑。

男人躺倒后抽搐几下后便不动了，未能瞑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上方只有空荡荡的石壁。

处理完第一个对手的达米安屏息凝神，清空自大脑，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之后危险重重的考验上。

他可是下注赌自己百分百会赢。

……

而另一边，波莉正百无聊赖的闲逛。刺客联盟安排课程的时间并不固定，也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草地上传来响动，寻声望去，塔利亚缓步而来。

今日她没有想往常一样穿着休闲舒适的衣着，一套紧身战衣包裹住有力的身材，身后跟着几个科研人员，其中一个捧着一本厚厚的书。

若是往常，高定礼服或是旗袍是见波莉的敲门砖。这种贴身的形制没有多余的空间来藏匿武器或是其他，当然，塔莉亚每次都会提起自己的裙摆优雅的转个圈来展示自己的安全性。

平平无奇的某天午后，塔利亚穿了一双褐色的高跟鞋。波莉盯着塔莉亚脚下穿着的那双平滑且有光泽的高跟鞋发呆，她觉得那个吃起来肯定有巧克力的味道。

愈见浓重的茉莉和塔伊夫玫瑰香气包裹住思维发散的龙。人体温热的触感落到波莉的右脸上，顺着鳞片滑向下颚，最后在下巴处勾起手指。

完成一次给波莉的抚摸后塔莉亚有幸得到了一片自然脱落的、黑色的、颈部鳞片，形状酷似规整的园，有几处本应规矩的地方却脱离束缚，往其他方向跑去。

“我的礼物。”她说，眉眼弯弯。

波莉抬头去看，和塔莉亚对上视线。这位恶魔之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微微弯下身子与波莉平视。

人是多面性且复杂的，杂揉了多重身份和情感的塔莉亚此时不带其他**的和波莉相处。阿刺模忒山谷没有太多色彩，不同明度的黄色纵横交错着。而现在不一样，他们在春天的一处高山上。

从远处及匆匆跑来的微风带动脚边抽芽的嫩草，拂过脚边。塔利亚伸手扶住波莉的脑袋，随即站起来，招呼波莉跟着她闲逛。

波莉从来都不明白塔利亚的真实意图，对于她来说太费事了，这个女人好似心思深沉，却又时不时流露出一些真情来；残忍，可有时也会被牵动怜悯之心；野心勃勃，但偶尔，会有那么几个平和的念头闪过。

“达米安会找他的父亲，到时候，想跟着去吗？”

微风少许留下的余韵，调逗起些许别在耳后的发丝，也随着风肆意地跳起舞来。龙伸长脖子，好奇打量着那几根褐色头发的舞姿。

这个午后只是是转瞬而逝时光中的一撇，自从关系缓和后，塔利亚来的次数也多起来，只不过母子两人都好像将波莉当成了一位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树洞，只是达米安袒露的更多偏向于自己的苦恼一些罢了，而塔利亚更多的是来波莉这里找个清闲。

波莉对于达米安的父亲知之甚少，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之前达米安有找他倾诉过的那句话。

“我的父亲是一只蝙蝠，和你一样，都是黑色的。”

人兽恋？

初听达米安的话，波莉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最后想了想，难怪达米安这么不通人性，原来他老爸就不是人。这个想法出现后，之前大部分困惑迎刃而解。

当然，这只是一种调侃，波莉还没有真的傻到会相信这种天方夜谭，她只是对达米安的父亲滋生出同情。

塔莉亚靠近龙的耳朵，低低的说:"达米安要去……一座城市。"

城市，高耸的建筑像茂密的丛林，构筑成了一张看不见网，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无数双眼睛都会死死的盯着。

那里不能飞，城市里不能飞！

“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到他父亲那边去。”

波莉急得乱跳，她可不想听塔莉亚在这里伤春悲秋，要知道波莉为什么不直接离开有超级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一位一人一龙初次见面就被迫定下的那份契约。

什么父亲不父亲的，我才不要去城市!

达米安有带着波莉去过城市，自从他开始叫塔利亚母亲的时候，五花八门的任何和训练就像涨潮般滔滔不绝。可能上一秒波莉还在广阔的天地遨游，下一秒就要待在狭隘的笼子躲避着所谓的“敌人”。

天空很能带给波莉安全感。

笼子，讨厌笼子!

刺客联盟为波莉特别定制的笼子不仅能够防止被龙焰融化，也能短暂的成为磨牙棒，因为龙不会一直像傻缺那样去咬铁栏杆，虽然只要坚持不断啃上六个小时大概率可以咬断一根。

然后达米安就会拿一些城市里面才会出现的食物给波莉来安抚她，这种方法屡试不爽，就是要小心不要买到带鳗鱼的任何东西。

塔莉亚看着上蹿下跳的波莉，隐秘角落里那抹愁绪消散了，她缓慢又笃定地说：“你不想去。”

“那就留下。”

生龙活虎的龙，被这么**裸的唤醒，带来的不仅是全新物种的冲击，其背后所隐藏的一系列未知的故事和资源，都有待发掘，那些都是埋藏在历史尘埃下的宝藏。

深入洞穴的先遣队拿到装着波莉的罐子时，有谁没有被沉睡的生物惊艳到？

波莉天生就会一次刺客联盟最低级的学徒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技能：控制脚步，藏好自己。

黑夜是夜煞这个种族的专属战场，即使波莉并不知道这件事，上帝选择让她成为认知里最喜欢的那只龙，为了弥补早逝的遗憾，还做了一点点的艺术加工。

可惜这些永远不会被知道。

波莉口中喷吐而出的蓝色火焰很轻易地贯穿这世界上的大多数钢铁，相对应，也有无法被攻破的：伊奈特隆金属就是其中之一。

好巧不巧，龙的咬合力却能够咬穿这种克制龙焰的金属。伊奈特隆可以反射任何光线，冷热对其都不起作用，绝缘隔热，稀有且威力巨大。

超级男孩康纳·肯特曾在多个场合用尽全力击碎伊奈特隆，不过好几层伊奈特隆叠加在一起对他来说也是不可打破之物。

所以塔利亚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放手波莉，探索发现带来的惊喜实在是过于迷人，更不用说将其推向蝙蝠侠可能带来的不可预知性。只是原以为类似于给宠物项链一般作用的契约显然超出预期，不过好在几年的空余时间终于让她找到如何削弱一人一龙契约的办法。

仅仅只是削弱而已，波莉还是要和达米安捆绑在一起。她是作为母亲的塔利亚送给作为儿子的达米安的礼物。

让波莉留下是塔利亚作为刺客联盟首领的考量，一块只开发了百分之二十不到的璞玉，自然要牢牢抓住。

在达米安8岁的生日时，察觉到时机快要成熟的塔利亚终于是跨出了实施计划的那一步。

母亲是会有预感的，那种血肉之间无法言说的联系。

“过来，我的小龙。”

走到今天，长久的谋划终于成为台阶，只是抬手呼唤波莉，那群跟在身后的人立刻行动起来，着手布置着早已准备好的一切。

先是打开一些个瓶瓶罐罐，撒出难闻的粉末。然后画出一个大大的圆，里面充斥着各种看不清、猜不透的图案。

波莉眯起眼睛，有意忽视塔利亚的声音，振翅而飞，一鼓作气冲到高空，俯视着地面上的一颗颗小点。翅膀振动带来的气流掀翻了几位伏在地上兢兢业业完成自己任务的科研人员，先前已经被完成大半的布局被打破，强风吞掉了大部分。

刺客首领碧绿色的眼眸倒映着远去的身影，她再次对上波莉的视线，张开双臂。

波莉轻轻地落下来，于是塔利亚绽开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她身边最后走出一位黑袍人，虽然全身都被覆盖，但气息还是暴露了其真实身份。

由塔利亚指派到达米安身边侍奉的那位成功被洗脑的奴隶，他担任最后的工作。

态度乖巧的龙收起自己的尖牙与利爪，已经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明明是要与自己的主人分离，却显得如此高兴。

“拉冬这个名字或许不适合你，你应该叫巴库那瓦，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塔利亚抱住波莉伸过来的头，凸起的耳状物刮过她的腰侧。

"马上就好了。"

在塔莉亚眼里，拉冬就好像拥有人类的灵魂，对于现世有自己的认识，但要真的将其当成人类对待，属于野兽的行径又会踩踏掉这一认识。

“拉冬是快乐主义者，母亲。它从不在乎我怎么样，您怎么样，刺客联盟怎么样，只要能让它开心就好。”

确实如此，波莉的脑子似乎与常人不一样，虽然会对伤害她的人有像正常人一般的反应，但当伤害过大时，大脑就会自动削弱应对伤害的厌恶情感。

只是削弱，不是忘记。所以波莉和达米安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只要轻轻剪断双方的的那微妙却又坚固的纤绳，情谊的桥梁就会崩塌。

现在也不会要死要活的跟着达米安跑的一个处处受限的地方。

你说达米安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生气的哭出来呢。可事实上就算知道了，哭泣也绝对不在他的反应范围内。

一开始错误的相遇就注定了错误的结局，但未来可是充满希望，不是吗？

“我的乖宝宝…乖宝宝…”塔利亚安抚性质的抚摸着波莉的脑袋，大小不一的黑色密麟错落有致剐蹭手心，摸起来更像湿润的蜥蜴皮，而其他不被鳞片覆盖的地方，像是不那么粘腻的鱼皮。随后她缓缓地向后退去，右手手指沿着龙的颈部一路划至鼻尖。

然后塔莉亚捏了捏波莉的鼻子，这触感软软的。

黑袍人开始吟唱，而身处于中心的龙却没什么感觉，一个眨眼间，仪式便完成了。不像最开始睁开眼睛那般阴风阵阵的氛围，也没有诡异的光芒，更没有一个豆丁小鬼跳来跳去。

顺利到不可思议。波莉有些不确定的朝着塔莉亚发出疑惑地叫唤，随后看着地上的图案转圈圈，再用爪子按压地面，跃起扑跳着来表达自己的困惑。

塔莉亚安抚住波莉，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不需要大干干戈。

“毕竟我为了得到你已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这使我不得不精打细算起来。”

漆黑的龙冷静下来，像小猫一样乖乖坐好，那双金色的眼睛飘来飘去，似乎是产生了一丝丝愧疚感，那是对于马上要只身一人去往一座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找到那个放养自己许多年父亲的达米安的人文主义关怀。

可波莉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这太恶心了。

如此一来，波莉就能够继续留在刺客联盟，而不是被契约裹挟着跑去哥谭。

这位充满魅力的女人满不在乎的给了波莉一个吻，来作为龙乖乖配合的奖励。

波莉没有拒绝，目送着塔利亚离开。

为什么龙的奖励是一个吻？问波莉原因的话，波莉自己也不知道，只要是带着亲密且无任何目的性的亲呢举动她都接受。

随后她趴下来睡觉，这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这期间没人来叫醒她，直到达米安带着满身伤痕和鲜血来到波莉面前，趾高气扬的说：“我赢了。”

天色告诉波莉这已经是晚上，细碎的星辰点缀着漆黑的夜空，没有月亮，男孩的身影依旧清晰可见。

鼻子都被打歪了谈什么赢不赢的。

达米安确实有点，鼻青脸肿的，但这不妨碍他宣布自己的胜利。显然，他现在兴奋极了，就像拿到了朝思暮想的玩具，又或者是达成了一项很重大的目标。如果可以，他怕不是要把波莉举起来转圈圈，可惜以龙的体重来看这有点好笑。

波莉发出“嗡嗡嗡”的声响，慢吞吞地起身调整了一个姿势，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将自己身下的那片区域全部喷上火焰，用前爪拍拍熄灭蓝色的烈焰，让达米安过来的时候不会冻到屁股。

达米安没有任何负担的坐下，往后用背靠着龙，平复过于激动的心情，身上的伤口根本没好透，有的还在往外丝丝冒血，但都被忽略掉。

肾上腺素的余韵依旧残留在体内，他刚刚手持着一柄太刀，将其对准了母亲的前额。

然后塔利亚说：“达米安，生日快乐。你赢了，我输了。在你去伦敦的路上，我会告诉你父亲的一切。”

当达米安一脚踹开那扇关着最终考研的石门时，不计其数的尸体倒在了他身后，微弱的白炽灯光照在他脸上，尚且年幼的脸庞坚毅的不像话。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徒，有些供不应求了，母亲。”

“不用担心，在这个方面，刺客联盟从来没有过短缺。”塔利亚回答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最重要的问题却始终没有答案。我的父亲，他究竟是谁？今天的我八岁了，我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我有告诉过你想要得到答案的办法，现在，用行动证明给我看，达米安！”

母子二人交战的程度异常的激烈，他们恍若这个世界上最不共戴天的敌人那般厮杀，一路从暗室打到大厅，借这个机会达米安用铁棍洞穿了塔利亚的大腿，而塔利亚则是利用鞋后的暗器刺伤了达米安的肺。

原先还算是完整的战服已经破破烂烂，不堪入目。而孜孜不断冒出的鲜血把墨绿色的衣服染成褐色。

双方都负伤严重，但没有人会主动认输。战斗到死去，这才是刺客联盟的准则。

事后达米安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这才有精力找波莉来倾诉自己的喜悦。他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可他也知道，这次去见父亲的这项任务波莉无法陪同前往。

拉冬是刺客联盟的武器兼财产，所以龙为刺客联盟效力是应该的。达米安从不认为波莉有自由去拒绝这份责任，能拥有波莉是因为刺客联盟下一任的首领一定会是他。等他从父亲那里得到认同后，就意味着他已经完全有资格从母亲手中接过掌管刺客联盟的实力，到时候在将波莉带在身边也不为过。

那波莉之前的反抗究竟有没有起作用，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未知，达米安好像真的被影响到了，对待波莉的态度与其他人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截然不同，但他很快就又会变成小混蛋。

所以说人生就是白干白干加白干。

“父母的伟业总归是要传给下一代的，至于后代能否接住这份荣光得看他们自己，当然，那位鸠占鹊巢的次品或许想不到有朝一日真正的继承人会到来扯掉他虚伪的假面。”达米安咬牙，他对于素未谋面的“哥哥”们意见很大。“那是我的位置。”

蝙蝠侠和罗宾对应塔利亚和达米安，母亲的身边是他，父亲也不能例外。

蝙蝠侠除罗宾外还有一些亲密的伙伴，这敲响了达米安的警钟，他要面临的不仅是三位能直接抢走他位置的敌人，还有藏在暗中觊觎的。

其实还有一位女性罗宾，不过出现的时间不长，达米安主动忽视掉她，认为其不成气候。

塔利亚在宣布他的胜出后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告诉他关于她所知爱人的所有。完成后手头的工作后，属于母亲的吻温柔地落下，像羽毛一样刮过脸，湿湿润润。

达米安默不作声，因此他得到了两个吻。

【伦敦，非洲运动展会，16:37】

刺客联盟另辟蹊径的医学技术很快治好了达米安看起来严重的要死的伤口。

波莉正和一群人蝠混在一起，她充满好奇的扯下了一只人蝠的翅膀以便更好地观察，尽管不幸受伤的人蝠发出好几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但这并没有激起波莉的同情心。人蝠引以为傲的利爪和尖牙无法撼动龙的半分，能发出音波的嗓子被撕裂，再也没有反抗的可能。塔利亚阻止了波莉近一步举动，严肃的说：“虽然我从朗斯通博士那里拿到了人蝠血清，但是你可不能这么挥霍，败家子。”

通过绑架科特·朗斯通这位动物学家的妻子，塔利亚成功获得了人蝠血清。刺客联盟的首领准备了量大管饱的人蝠军队来向达米安的父亲问好。

可怜的蝙蝠侠。

波莉看向全身浸没在阴影里的达米安，男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显示屏上一位姿容卓越的男士。

黑色的头发，一眼就会沦陷的湛蓝眼眸，上帝宠儿模样的脸庞，也不外乎恶魔之女会被丘比特之箭射中。

一身水蓝色旗袍的塔利亚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去：“他是谁？”

在还未看过亲生父亲照片的情况下，达米安毫不犹豫地说：“布鲁斯·韦恩，我的父亲。”

“那现在该我们去问好了。”

这种富人家的展会几乎不会请到那些平民的孩子，富丽堂皇且宽敞巨大的建筑只会出现杂志上，高档的酒水，糕点。而现在，波莉要去大开眼界。

装备好机械头盔的龙撞破玻璃，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震碎周围的残余。虽然刺客联盟的所有装备带着都很不舒服，但却完美的掩饰了波莉的物种。

跟随而来一共有六只人蝠，有的拿着刀剑，有的睁着血红的双眼龇牙咧嘴，似乎准备好了大开杀戒。

展会里反应快的人四散而逃，而那些被恐惧控制住错失逃跑时间的只能祈祷上帝的眷顾了，哭泣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而波莉自从落下后就一直乖乖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恐吓。她先是撕扯下悬挂在中心的巨型恐龙模型，随后到吊在屋顶上朝着下面像驱赶小鸡那般发出恐吓的叫声。

桌布下有小女孩哭泣的声音，波莉顺着声音找过去，一只人蝠却抢占了先机，掀开那层薄薄的布，尖锐的爪子就要碰到满脸惊恐的女孩时，龙的尾巴率先出现在它脑后，将其拍了个稀巴烂，四处乱飞的脑浆溅到女孩脸上，刺耳的喊叫贯穿天灵。

被叫声吓到的波莉绝望的捂住耳朵，用翅膀将小孩撇到另一处地方，逃也似的跑了。

不出所料，蝙蝠侠从天而降，但他没有立刻对上波莉，毕竟人蝠呼出的气息就像猪那样难闻，又恶心，又刺鼻，敌意也大的多。

六百多磅的躯体，骨肉，皮毛，指甲划过的声音像幽灵的怪吼。蝙蝠侠利用斗篷下的麦克风来实现实时定位，还有手边触手可及的建筑器材，在展会内利用地形的优势展开拉锯战，同时还不忘顺手救人。

很快，六只人蝠全部都倒下。漆黑的男人将视线投向妄图偷吃蛋糕的波莉身上。

波莉缓缓落到蝙蝠侠面前，龙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男人健硕且有力的身躯，张开漆黑的翅膀学着男人的站姿向他示威。

那些人蝠低廉又粗糙，很容易对付，但眼前的怪物不一样，很明显受过训练。

蝙蝠侠吸了一口气，用余光观察起来。

它没有任何攻击意图，为什么？

这个答案怕是没有回答了，接二连三的人蝠像潮水一般涌上来，再厉害的人也没法一心二用。

波莉其实很好奇，她想近距离接近这个达米安的“父亲”，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疲于奋战的模样可不能吸引龙喔。

蝙蝠侠砸碎紧急按钮，警笛长鸣，原本一片祥和的展会现在恍如人间地狱，血色染红洁白的瓷砖，沿着缝隙爬到他的脚边。

一群人蝠忍者...令人猜疑。

嘶哑的吼声此起彼伏，波莉退至一处角落，突兀间挤到了一位瑟瑟发抖的男人，他都快尿裤子了，却还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发，生怕发出什么动静。

蝙蝠侠一个人周旋了大概三十只人蝠，他确实很厉害，但也会流血，一道道细碎的伤痕出现在男人的身上，勾勒出一副密密麻麻的血网，迷的人睁不开眼。

蝙蝠镖、爆炸凝胶喷射器、电磁枪微型迷雾炸弹等一个个被消耗殆尽。冲着蝙蝠侠而来的人蝠凶狠且暴戾，他们钩住男人的四肢，将其吊到高空，然后狠狠抛下，用牙齿咬穿皮肉，这样流出的血仿佛能安抚它们内心的躁动一般。

二十分钟后，伴随着警笛声，波莉出手了，她撞开扑倒在蝙蝠侠身上的人蝠，倒地男人在龙凑过来的一瞬间便立刻反击，抓着从不知道那只人蝠手里夺过来的刀刺向波莉的眼睛，看似满身伤痕，其实一点都不重。

好在波莉躲过了，带着嘲弄，朝着筋疲力尽蝙蝠侠吼叫，用前爪抓住他的肩膀，冲上云霄，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早该想到的，他们没有下重手，之前的所有都是在表演，也就意味着无论看起来如何…

有人想留他活口，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

带着蝙蝠侠飞翔的怪物把他放到一处下水道便不知所踪，只留下两只负责控制他的人蝠。

“除了某位究极罪犯的罪犯的女儿，谁还会有一个在伦敦的地下水道秘密据点，这是你十六岁的生日礼物？”蝙蝠侠对着走到他面前的女人说。

“吾爱，这是我十八岁时候的礼物。嗯……你至少干掉了我不下十几支精脱的部队，但居然没有短命的人为此而丧生，下次再来点更疯狂的怎么样？”在人蝠的簇拥下，塔利亚牵着达米安的手现身。

男孩完全笼罩在阴影下，一言不发，他将身躯放到最靠近母亲的人蝠后面来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还在继续你父亲的暴行，塔利亚。”

“这是征服世界的一环，吾爱。人们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但北回归线上那个夜晚我们却创造了奇迹。”

蝙蝠侠皱眉，他的注意力分散到隐匿于塔利亚身后的孩子上。

“你表现的相当好，吾爱。我们选择了你，来孕育帝国的后裔，或许这么些年我没有向你提起过应尽的责任，也没说过让你负责之类的话。他一直被刺客联盟的大师教导着，可如今，我已经难以控制住他了。”

“孩子…”蝙蝠侠紧绷起自己的肌肉，原本以后那一晚就像他们先前无数次的约会一般，却不想有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被创造出来。视线从塔利亚转到她身后的那位男孩身上，可惜光线太暗，无法看清男孩的样貌

“没错。他缺少自律，需要一位更好的老师来帮助他成长，现在，我会带着我的人蝠大军回去，你短时间内无法获取我的任何消息，不过我想，你应该会很忙。”

塔利亚勾起一抹笑容，朝着某处拍拍手，波莉跳出来，用余光扫视到浑身僵硬的达米安。

“现在我把你们留下相互认识，可不要被他改了你那一向古怪的作风。”

塔利亚临走前做后亲吻达米安的脸庞，在他耳边低低的诉说着什么。

此时的达米安已经全然听不见母亲的话，他只是简单的应对了一下，便一步又一步靠近挣扎着起身的男人。

他是谁？

你的父亲。

毋庸置疑，母亲给出的答案不可能有错。

面前伤痕累累的男人就是你的父亲，是你几年如一日不断精进武艺的目标，是你在落日的余晖下看见的那套蝙蝠战衣背后的男人，是你无数次练习到浑身麻痹却依旧坚持的动力，是你在夜晚时分脑子勾勒出的不切实际幻想的真身。

真正遇见他之后，你要说什么？

男孩握住手中的剑，将其抵在蝙蝠侠的喉咙上。

“父亲，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矮一些。”

塔利亚对波莉的态度：资源 比较通人性的宠物 武器

达米安对波莉的态度：宠物 武器

达米安要是不去韦恩庄园深造一下，波莉能和他虚与委蛇一辈子。

下章父子打架，兄弟打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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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留守儿童波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