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格兰特公园之前,你得先回一趟旅馆。
经过一夜的蹲守,杀手们露出疲态,没有昨天那般缠人,除了时不时几枚黑枪,一路上算是畅通无阻。
一天不见,旅馆前台依旧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眼皮打架时,她可能隐隐约约看到眼熟的身影,勉强打起精神,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试探性询问:“马丁先生?”
你驻足回望,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哦,真的是你。”前台伸个懒腰,“你一夜没回来,我还以为出事了。”
“是出事了。”
你的回答让对方的动作猛地顿住,睁大眼睛,惊奇地问:“出什么事了?”
“工作没找到,还错过了末班车。”
闻言,前台大失所望,耸起的肩又垂下,她无力地摆摆手:“这算什么,在哥谭是平常事,别太在意。”
“谢谢你的安慰。”
“我没在安慰你,这是现实。”前台苦笑,“如果你还在哥谭生活,就要学会接受它。”
你点了点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最近生意好吗?”
前台挑起眉,以为你还在惦记旅馆的职位,口气无奈:“还是老样子,老板恐怕不会再招人。”
顿了顿,她补充说:“不过我会帮你留意。”
“谢谢。”
“别客气,互相帮助嘛。”说着,前台忽然降低音量,表情狡黠,“下次再遇到蝙蝠侠,记得帮我要张签名就行。”
这倒是小事情,你很快同意了。
意外触发的聊天结束,你来到自己的房间前,小心推动房门,往里面看了一眼,屋内一片漆黑,手贴着门沿从上之下小心摩挲,确认没有接触到不妙的东西,你才打开门,进门前先打开灯,没有听见触发装置的声响,你终于放心走进去。
屋内没有肉眼可见被翻动的痕迹,你拿出路过百货店购买的透明胶带,在抽屉的把手和桌面边缘慢慢粘过去,没有采集到指纹——来人要么离开前擦去指纹,要么戴了手套。
你打开手机手电筒在地面寻找许久,在卫生间洗手池下的角落找到一根黑色的头发,你抬眼看向排风口,随即伸手拆下表板,从里面拿出一个窃听器,你随手捏碎并将它扔到垃圾桶,继续搜索不显眼的位置,窃听器接二连三被你找出,一共五个。
你紧接着去检查窗户,固定在那里的头发没有断,那么对方来去的都是通过房门——你觉得不对劲,对方的做法以监听为首要目的,恐怕不是杀手。
不管如何,首先可以排除旅馆清洁工,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士,头发花白,况且你还特意观察过她的行为动作一段时间,从而很快断定她不可能在没有借助外力的情况下把窃听器贴到高处。
假发和真发的判断很简单。这时假发还不能做到和真发相差无几,质地偏硬,有比较明显的塑料感,韧性不强,会有弯折现象,而这根黑发丝不符合以上条件。
因此得出结论来人是黑短发,性别无法确定,身高与你相仿,性格虽谨慎,但是没有先关专业知识支撑。以此可得出初步结论:来人是半吊子或者受托前来办事的业余人士。
你居住在和警方有合作的旅馆,如果是警方人员前来,前台一定不觉得奇怪,并且她在时隔一天再见到你的第一反应是询问是否“出事”才导致彻夜未归,正常来说,她是出于对长期客人的关心才发问,而先前你跟她透露过自己每次失业都是发生杀人事故,但她的态度总是不屑一顾,现在再来看“关心话”就显得奇怪了。
不妨大胆猜测近来又发生了事故,有警员前来旅馆,并且打听了关于你的信息,因为透露的信息无伤大雅,前台没有义务、也不必要特意告诉你这件事。
哥谭人对警局都没有十足的信心,你理所当然不需要去说服自己去信任,以上不与你先前的选择暂时相信蝙蝠侠相矛盾,稍微想想也能明白,如果警局合法合规运营,自然不用编外人员的参与。不过,编外人员的出现无异于在天平的一端加上砝码,原本的平衡在倾斜,后来定会出现的混乱不在思考范围之内,更为重要的是你该怎么金蝉脱壳。
蝙蝠侠无意间揭破警局能信任的唯一人是局长戈登,其余的警员得打问号,墙头草或者被威胁收买都有可能,贸然联系他难免会打草惊蛇,前者同理。
你仔细想想,除了约翰,在哥谭所知道的人全是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这个认识没有让你沮丧,反而觉得轻松——比起别人,自己更容易把控。
你检查每个窃听器,没有发现类似“记号”的标志,把其中一个放在被子底下,其余完全毁坏后和之前捏碎的窃听器一起收入戒指,然后来到卫生间,小心掀开一块瓷砖,你的手在里面顺着水管道摸索,在某一节检查口上触碰到麻绳,你将它拉起,最后用塑料瓶装的杀手硬币进入你的视线。
取出大部分金币,你把塑料瓶放回原处,你叫戒指吐出大理石胶,在瓷砖侧面原有胶痕的位置抹上一点,慢慢固定到空缺的位置,处理好后你站到门口往里看,确认肉眼看不出异常才将仅剩的窃听器安回对方投放的其中一个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你离开房间,下到一楼期间没有遇到其他客人,走过大厅,前台正百无聊赖在笔记本的背面写写画画打发时间,抬眼又看到你,她做了鬼脸:“说真的,你休息一会吧,我都替你觉得累!”
“我还是想出去走走。”你的脚步没有停下,“而且我还没有吃饭。”
“你迟早会得病。”前台小声嘟囔了一句,见你回头,她站起身冲你喊:“别太拼命了,马丁先生!”
你不置可否,目光回到前方,在对方的视野里逐渐远去。
对方说得对,你不能太放任自己,即便在围剿中,也该吃饱饭,否则会给称得上“倒霉”的运气雪上加霜。
绞痛毫无征兆发作,身体不受控制虚晃一下,脚步迟疑半秒才踩实,你总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再大的创伤也不会让你在公共场合展露令敌人觉得有机可乘的破绽。
你往隔壁商店的大玻璃窗瞥了一眼,马路对面跟着一个把帽檐压得很低的杀手,没有拿箱子,就算冲过来也需要时间,不用太担心;你注意到报刊亭,随即在那里驻足,喘息的同时,你借机查看身后的情况,坐在长椅上的中年男人调转视线看向别处,踹在大衣里的手却没有挪开,你的目光移向另一侧,逆流而上的只有一个丸子头的金发女郎。
三面夹击,情况并不理想。
你拿起一份报纸,递出两枚杀手硬币:“我想你会有后门。”
戴老花镜的老人抬眼,视线扫过金币,随后施施然放下报纸,把它们收入口袋,“跟我来。”
跟随报亭老人走入室内,里面是供休息的临时住所,他挪开一框杂物,推动墙壁,你才看出来这是一扇隐藏门。
“把报纸拿在手上,我的儿子会掩护你。”
你走入未知的空间,身后的门随即合上,停顿了一会才适应黑暗,以陈设来看,是商店的杂物间。
杂物间通向外面的门没有锁,但是年久失修,扭开把手时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你刚探出头就与站在前台的眼熟面孔对上视线——这里是你前天来购买大理石胶的百货铺,对方是和你有一面之缘的店长。
他注意到你的报纸,在你走到面前时,问:“你需要什么,先生?”
“帮我解决麻烦。”你侧头示意身后假借购物而在货架间徘徊的杀手,又伸手指向对方背后的烟墙:“一包红圈和一个打火机。”
“很乐意为你效劳。”
结了钱,你抬脚离开百货铺,从纸盒里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枪响和烟雾一起飘到空中,紧接着是物体倒地的闷声,还好外边是人烟稀少的小路,就算有流浪者听到,也不会傻兮兮地来触霉头。
古尼丁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疼痛,姑且让你还能保持正常状态去挤电车。
临近下班高峰期,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车站里只有你一人,电车逐渐停下,你走上空旷的电车,里面有三个乘客,他们看向你,不怀好意。
杀手们已经有了动作,你却选择抬头环视车厢,确认没有监控才反击。这三个杀手较为明智,第一反应是掏出枪来火力压制,正面迎击免不了受伤,你的左肩头被打中一枪,但它没有阻止你接下来的动作——你削掉了其中一个杀手的头盖骨,不仅他离你最近,还是造成你受伤的罪魁祸首。
另外两名杀手当即想拉开距离,可惜的是你已经近在咫尺,剑身贯穿另外一个年轻杀手的腹部,你惯性拧大创口才拔出,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器官滑出,下意识想把它们塞回去却无济于事,当然,最后一个杀手也没有幸免,他的身体找不到自己的头了。
血液喷涌,白色的你站在其中更为惹眼,幸运的是隔壁车厢没有人。不过,就算是车厢有人,你也会想办法将其转变成无人状态。
“要下车的乘客请注意,格兰特公园站到了。开右边门,上下车当心缝隙,请注意脚下安全!”
无法收拾的局面自然不用再做处理,你用在尸体找出的纱布堵住伤口,再解下腰带扎紧手臂,做完一切你把溅到脸部和头发的鲜血擦干净,反穿外套走出车厢,又点燃一根烟放在嘴唇,直到把烟蒂扔到垃圾桶,你慢慢悠悠顺着人群走出车站。
画了新的厄内斯特人设卡,看起来好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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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生你是拼命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