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退休生活，但是哥谭 第23章 出游②

你们最后还是赶在安东尼来捶门之前走出卧室，自觉分担任务，一人端盘一人盛饭，他的脸色饶是再臭也挑不出毛病来指责。

“来，给你。”

你把瓷盘放在男孩面前，他看到你笑盈盈的模样，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转眼看见约翰已经把煎蛋咬下来一半，目不斜视消灭早餐。也许相比之下，你的态度在安东尼看来更顺眼一点，便宽宏大量选择不追究刚才你把他赶去做饭，仅仅以瘪嘴表达不悦，手很诚实地拿起刀叉开始享用食物。

早餐时间结束，你看完早间新闻的尾声才接过约翰的手写纸条，提笔在清单末尾补充需要购入的物品——经过短暂的讨论，你们发现各自的今日安排没有冲突，于是简单粗暴将上午划分给你，下午则给约翰。

当然，你们都知道商论还是杀人往往不需要太长的时间，自然而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几声敲门声吸引你的注意，抬起头看见被约翰拒之门外的安东尼气鼓鼓朝你走来，他已经换上合身的新衣服，和其他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无异，凑到亲近的大人面前就开始吐苦水：“约翰也把我赶出来了！”

可你没有育儿经验，也不是一个好大人。

闻言，你只是瞥了他一眼，实话实说：“因为你站在那里太碍事了。”

安东尼知道你的嘴里吐不出象牙，话音未落就垮着脸伸手掐住你的大腿肉，固执地站立在原地默默生闷气。

感受到大腿内侧的轻微疼痛，你诧异侧目，不知道是近日营养均衡，还是少年的成长期，他的手劲明显变大，回想几天前他打在你身上的力道如同挠痒痒一样，这让你产生莫名的成就感。

你腾出手在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搓，直到他完全被你磨没脾气，放弃抵抗似的垂下试图阻拦的双手，挫败地问：“你们要去哪？”

“先去图书馆。”手指从柔软的脸颊移到略微粗糙的纸条，唰的一声，你在男孩的视线中撕下它，“再去咖啡店，然后去商场吃午饭。”

安东尼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问：“下午呢？”

你确认清单无误，收入口袋，低头看向对方的蓝眼睛回答：“那你得问约翰了。”

“.…..好吧。”

吱嘎声呼应似的恰巧传来，刚走出门的约翰猝不及防对上两双眼睛，脚步不由停顿下来，疑惑地回望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男孩抢在你之前说，别扭地先错开视线看向你：“要出门了吗？”

你与他对视，没有去破坏他的自尊心，顺着话说下去：“嗯，我们准备好了。”

“那我们走吧！”

安东尼率先大步走朝玄关走去，你看到约翰的眼神询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了然回头看了男孩一眼，掀开深棕皮夹克，在没有日光照射的位置，黑色的手枪柄几乎和外套内衬融为一体。

足够吗？你停在他的身侧，笑着对他做口型，紧接笑容在约翰平静的注视下僵在脸上，你低头一看，手上多了一个弹夹。

有备无患。他以同样的微笑回敬你的调侃。

你当然知道约翰不需要第二个弹夹，他只是在报复罢了，而你是自作自受。

一个小小的弹夹而已。你这么想着，没有把手上的小物件还回去，随手塞进另一个口袋。

“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你们一齐看去，安东尼已经穿好鞋子，叉腰站在玄关，显然对你们的磨磨蹭蹭感到不满。

这次是约翰回答他：“来了。”

你们一起走出电梯的时候，门卫好奇地看过来，见到是熟面孔，这位友善的中年人开口打招呼：“早上好啊，马丁先生。”

“早上好，摩尔。”

你驻足回望，摩尔的视线很快跳跃到与你同行的另外两人，约翰和他只是拘谨地点头示意，俨然没有过太多的交流，安东尼更不用说了，现在虽没有初来驾到时那般胆怯，见到陌生人仍是下意识揪住你的衣角，紧绷着小脸，有样学样也对摩尔点点头。

“你好，小家伙。”摩尔对男孩摆了摆手，视线又回到你的身上，“你们是一起出去玩吗？”

“是，带他出去透透气。”

你把手按在安东尼头顶，而他难得沉默，你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说：“哥谭游乐园今天有活动，我们要去那里玩。”

“噢，哥谭游乐园。”摩尔了然点点头，忽的想起什么似的挑起眉头，从抽屉拿出三张蓝色的票根，“这里有几张游园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送给你们吧。”

你接过票根，目光扫过反面，随即露出微笑：“谢谢。”

“不客气，祝你们玩得愉快！”

说着，摩尔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安东尼：“来，小家伙。”

安东尼没有第一时间伸手，他抬头看了一眼你们，以眼神确认你们的态度，接过棒棒糖后，他小心翼翼看向和善的门卫，小声说：“谢谢……”

“不客气，小家伙。”

道别了门卫，你们坐上约翰的车，安东尼一副好奇又兴奋的样子，明显很少乘坐轿车，你帮他系好安全带，他像是被项圈限制动作的猫，立即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约翰从后视镜看到男孩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后者的脸肉眼可见红润，掩耳盗铃低头剥开糖纸，把棒棒糖塞在嘴里，别过头看向窗外，却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全从晃动的糖柄表达出来。

不过十几分钟，你们就到达哥谭图书馆，当前正是人流高峰期，满场座无虚席，却非常安静，每个人都专注于手上的书籍和资料，让各种细微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好，我来还书。”

图书管理员推了推眼镜，拿过你摆放在柜台的书籍，录入编码后，这位老妇人对你说：“真险，马丁先生，还有一个小时就逾期了。”

“真幸运。”

她对你露出笑容：“这次您想借什么书？”

“《瓦尔登湖》和《局外人》。”你说，“以及一本适合少年的读物。”

“少年？”

这时图书管理员才注意到你身边的男孩，她的嘴巴变成“O”型：“喔，孩子！”

她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安东尼，表情很快转变成困惑，你不得不开口解释：“侄子，这不是放假了嘛。”

“原来是这样。”图书管理员慈爱地看着乖巧的安东尼，“我想《霍比特人》很适合你。”

她的指头飞快在键盘上跳动，笔尖在便签划过一串数字，手伸出柜台递到男孩面前，见男孩犹豫接过，脸上的笑意更浓：“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安东尼眨了眨眼睛，害羞似的完全藏到你的背后。

你背过手放在他的肩上，替他回答：“谢谢你。”

“不客气。”

你挪动身子，安东尼又暴露在图书管理员的面前，她朝男孩摆手告别，后者迟疑几秒，没有询问你，主动做出同样的动作。

“有进步。”

按在头顶的手唤回安东尼的思绪，把头又低下去，让你只能看到略微泛红的耳尖。

有图书管理员提供的准确编号，你们不用大海捞针，很快就找到第一本书所在的区域，由于在第二层的角落书架，人群密集度降低，难免有心怀侥幸的杀手跟上你们。

“我去隔壁书架找找看。”

安东尼目不斜视点头表示明白，你把探出的头缩回来，把夹在腋下的手臂脱臼，在弹簧刀即将掉落之时反手接住，准备刺入杀手的胸膛，却遭到他的阻挡，你无奈松开捂住嘴的手，转而折断对方另一只手的手指。

骨头崩裂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格外清脆，在杀手接下来一定会引来其他人的惨叫从腹腔喷涌出来之前，你用刀刃隔断喉咙，所有的疼痛化为血液，从伤口溢出，食指甲面的尾椎骨晃动，戒指将即将死去的杀手吞吃，只留下一点血滴落在深色的地面。

“厄内斯特，我找到《瓦尔登湖》了！”

安东尼的声音在你的身后响起，你依旧不紧不慢将血滴擦干净，把脚边的书籍捡起来，帮杀手把书籍放回原来的位置，又拍拍手上的灰，才对他说：“走吧，我们去找下一本。”

“我们？你又没在找……”

你的手压在他的脑袋上打断嘟囔，他皱眉拍掉你的手，甚至退开几步，毫不掩饰嫌弃。

“如果我长不高就怨你！”他大声抱怨。

你对他做了嘘声手势，装模作样减小音量说：“在图书馆不可以大声喧哗。”

他往外看了一眼，大概是发现有人朝他看来，只见他立即捂住嘴，用眼神责怪你。

《局外人》所在区域正在附近，这次你们畅通无阻，很快找到它，而最后一本《霍比特人》在一楼，你们需要在众目睽睽走下楼梯，无疑暴露在其余杀手的眼皮底下，而你却不清楚他们的方位。

这种感受不是太好，如同在封闭的空间里被多个隐藏摄像头注视，你要将挖出他们需要废一番功夫，好在他们不是木头，总会自己送上门来。

你挡住忽然从侧面袭来的拳头，用虎口猛击杀手的喉结两下，一脚把他踹进书架之间，并快速调整好站姿，安东尼听到异响，困惑回头，你笑着对他说：“那边有一本不错的书，我过去看看，马上回来。”

这个谎话有些牵强，但安东尼没有戳破：“我在这里等你。”

你转身走进书架丛，杀手已经地上爬起来，摆出格斗姿势，依旧率先出招，你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刺拳，上勾拳也没能打中他的下巴，他的后撤步再次拉开你们的距离。

“你咳，和传闻的……一样。”因为被击中脆弱的喉咙，杀手的话语不太通顺，“身手咳咳，不错。”

你从他的恭维里挑出重要字眼：“什么传闻？”

“六百万美元，你榜上有名。”

既然杀手无意透露，你自然也不用考虑留活口，偏头握住送到耳边的脚腕，往后拉拽，余光瞥见对方鞋尖弹出刀片，快速松开他的脚，银光在你的眼前划过半圆，在空中变轨向上袭来，你的头不得不往后仰，避免被刺穿下颚。

你顿住身形，回望即将跌出书架掩体的后脚跟，真心实意夸赞他：“你的身手也不错。”

“多谢夸奖。”

随话音而来的是拳风，这次你没有选择躲开，而是正面迎击。你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擒住手臂，脚闯进他的下路，手肘痛击胃部，引得他一阵干呕和费劲的咳嗽。

你用手肘压着脖子把杀手按在书架上，并在他抬脚发难之前踩住脚尖，随即侧腹传来挤压感，你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正抵在那里。

可惜的是，它只是刺穿布料，口袋的弹夹阻止刀尖继续前进。

你轻易夺走杀手的匕首，然后用空闲的那只手伸入口袋，一枚铜色子弹呈现在他的眼前，随后你像是平常聊天一样，声音带着轻微的笑意：“看起来你喜欢这个。”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你把子弹塞入他的口中，并捂住嘴，强迫他下咽，可子弹又怎么能够穿过狭窄的食道呢？它只会卡在嗓子眼，导致身体主人窒息而死。

你像虎鲸一样欣赏着猎物挣扎着死亡，把尸体当不要的玩具一样随手丢弃，正在慢吞吞整理被抓挠得凌乱的仪容仪表时察觉到视线，你转头看去，对上清洁工的视线。

清洁工具车挡在书架之间的唯一出口，你判断他一定不是路人，是否杀手，下一秒他告诉你答案：“我想你需要一份晚餐。”

安全屋。你面无表情地想。

你们一起把尸体装入清洁工具车，以两枚金币作为交换，由专业人士帮你处理尸体，让你体面地走出书架丛。

安东尼还在原地等待，干脆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怀里抱着图书管理员推荐的书籍，想必内容是真的有趣，否则他怎么会看得忘乎所以，连你走到边上蹲下注视他将近一分钟都没引起他的警觉心，还是突然出声才得以他分享眼神。

“……你吓死我了！”

他被你吓得一哆嗦，愣了好久才挥手用力锤了你一下。

你不仅没有反省身为大人的自己，还反呛他一口：“谁叫你看得那么入迷？”

男孩无话可说，啪地合上书，在你的注视下站起身，扫扫裤子的灰尘，抱着三本书对你说：“书都找到了，走吧。”

“嗯，走吧。”

你们办理好租借手续后走出图书馆，在停车场找到那辆漆黑的雪佛兰，不需要敲响车窗，你轻松拉开后座车门，把安东尼塞进去，你环视周围一圈才打开前座的车门进入车内。

你还没坐好，约翰就注意到你被刺破的外套，悄无声息凑近，你关上车门，回头差点把自己的鼻梁撞上他的脑门，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问：“怎么了？”

约翰没有回答，伸手拂过你的脖颈，指腹的红色映入你们的眼帘，你知晓他是铁了心要戳破这个无伤大雅的小秘密，无奈从完好的口袋里拿出弹夹，放在他的手心。

他看向缺少一枚子弹的弹夹，又看向你，嘴巴张了张，俨然想要说些什么，你率先开口说：“安东尼在看书。”

莫名被点名的安东尼从书里抬头看向你们，茫然的模样很好地证明你的话语真实性。

“好。”

约翰的目光回到前方，手重新搭在方向盘，脚踩油门，你们将前往今日行程的第二站。

祝大家除夕快乐！！！

PS：做了meme，在老地方，欢迎大家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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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出游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