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生命的界限 第13章 第 13 章

夕阳把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从天空中飘扬的气球，到远处的游乐设施，路边毛绒玩偶身上翘起的毛球随着他们活泼的动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所有人都在笑闹——这样的场景比在梦里还要梦幻。

至少在一个月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的生活还能这样有声有色。

我轻轻把头靠在身旁人的肩上，闭上眼感受这里磅礴的生命力。

一阵微风吹过，我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甜心？”

死侍立刻察觉到了我的反应。我睁开眼，有些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臂。

“韦德，那里好像有什么！”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死侍伸长脖子看了半晌。

一切正常。

“什么——哦！是不是想转移我的注意？真聪明，甜心，但是你只能舔一口……”

他话还未说完，眼神忽然一变，丢掉手里的冰激凌就将我拽进怀里。

“嘭！！！”

火光乍起，爆炸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脑中像针刺一般，随即一双带着粗糙皮革触感的手覆了上来。声音立刻变得沉闷，可我仍然能听到周围杂乱的脚步声、尖叫声、哭喊声。身下的椅子随着地面颤抖，我紧闭着眼，闻到空气中浓重的火药味逐渐与我身前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分辨不清。

大脑一片空白。

“……甜心！甜心！看着我！”

我猛地睁开眼。

死侍双手紧握着我的肩膀，就差用力摇晃了。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我努力集中精神，试图在嘈杂的声音里分辨出他的话。

“……你……不……”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被重物落地的巨响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压过。我下意识越过死侍的肩膀看向声音的方向，随即惊恐地睁大眼，几乎语无伦次起来。

“那、那是？”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看见了一只巨大的蜥蜴——不，不是蜥蜴，而是一个外形像蜥蜴的人！他的身型比正常人类大一些，面部和裸露的皮肤都覆盖着绿色的鳞片，随着他的咆哮开合，形同尖爪的脚掌每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那一小片区域的游客早已四散逃走，场地上除了这只蜥蜴人就只剩一团还燃着火光的废墟，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游乐设施。

可是爆炸是从哪产生的？

还没等我思考完这个问题，那蜥蜴人身后拖着的巨大尾巴便开始发红，即使隔着一定距离也能感觉到那尾巴上辐射出的热量有多高。表面覆盖的鳞片逐渐变得透明，出现龟裂的纹路，皮肤下的血管如同地壳中涌动的岩浆。在那尾巴看起来即将爆炸的时候，蜥蜴人却只是轻轻一甩尾，尾巴就撞上了一旁的旋转飞椅。

“艹！”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死侍一把扛上了肩向着反方向狂奔。

“嘭！！！”

第二次爆炸。

“那……那到底……是什么？”

死侍跑得飞快，我的话语也随着颠簸断断续续。

“变种人。准确来说是实验失败的残次品。”

死侍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听起来倒是很平稳。

周围都是四处奔逃的游客，大人的呼喊、孩童的哭嚎不绝于耳。我趴在死侍的肩上艰难地抬起头。

在又一座娱乐设施被摧毁后，蜥蜴人将目标转向了人群。他似乎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嘶哑的咆哮，一步一步朝人群走去，身后甩动的尾巴击碎了所到之处的一切障碍。

他……完全不像个人，更像是个只剩本能的动物。

这就是那个实验室研究出来的结果吗？

一阵恶寒爬上脊骨，我缩了缩脖子，视线忽然顿住。

就在蜥蜴人的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摔倒在地。他腿上似乎受了伤，一时站不起来。但在这种几乎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的情况下，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被迫与蜥蜴人越来越近的孩子。

“韦德！韦德！”我急忙拍打死侍的后背，“停，停一下！你能不能帮帮那个孩子？”

死侍回头看了一眼，脚下却没停。

“不行哦甜心，哥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

“可你要是真的不想帮他，怎么会放慢脚步？”我心里着急那个男孩，话语脱口而出。

死侍停了下来，把我从肩上放下。

胃部的挤压感终于消失。我缓了缓，看到死侍盯着我的样子，又懊悔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想强迫你……”

“甜心。”死侍捧住我的脸，“在哥去//干//倒那个‘爆炸蜥蜴’的时候，你能保证乖乖地躲起来做哥的场外应援吗？”

“嗯！”我立刻点头，“韦德超棒的！”

“天呐！”死侍捂住心口，白色的眼罩弯成了月牙，“甜心，哥真想给你一个法式深吻！要不我们先亲完，否则哥没法专心去当超级英雄，满脑子都是跟你……”

“你、你快去！”没有时间听他讲完那些少儿不宜的内容了，我掰着他的肩膀把他掉了个个儿，正好看到蜥蜴人的长尾就要甩向那个男孩。

闪着金属光泽的尾巴带着劲风，在堪堪打到男孩的一刹那被交叉的双刀挡住，刀刃划过鳞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哇喔，这么硬！哥们你吃的药是叫‘蜥蜴牌’吗？可以给我发个链接吗？”死侍抬起膝盖踢上刀柄，撞开了那条长尾。

蜥蜴人向后踉跄几步，愤怒地向他咆哮。

“我说，康纳斯博士，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虽然有设定说哥的制服模仿了小蜘蛛，但你也不能因此迁怒哥吧……噢噢噢，冷静！冷静！”

蜥蜴人锋利的尖爪几次抓向死侍，却都被他灵活地躲开。约莫受了刺激，他的尾巴再次变红，携着灼热的气流直击死侍。几乎是肉眼难以捕捉的银光一闪，死侍举刀砍向那条发红的长尾。金属刀刃接触到高温，滋啦作响。

“我艹！我艹！”死侍一把丢开双刀，又是甩手又是跳脚，“尼玛的金属导热！哥最讨厌物理课了！！”

我躲在一个景观花坛里紧张地盯着远处的战况，忍不住出声喊他：“韦德！你……”

“什么？甜心？哥很好！一点儿事都没有！”死侍朝我大喊。

不是，我是想说你身后……

“啊啊啊啊——”一条细长带着分叉的舌头卷上他的身体，把他抛向空中。红黑色的战服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翻转几圈砸到一辆甜品车上。

“……”

我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