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纳喀索斯 第8章 侵略者是献上的祭品

“每个人都是某个人的光明。”

纽约是一座沐浴在光辉中的城市。

周末慵懒的氛围在这座城市生活的每个人身边绕啊绕，刚下飞机的少女换上一身新的墨绿色长裙，裙摆上的纹路在光中折射出彩色的色泽。早早等在机场的老父亲托尼带着复联成员们迎接离家好久的幼崽，很快，他们便看到甜度爆棚的少女如潜入水中的翠鸟，毫不犹豫地抖去清冷的气泡，投入饲养者的怀抱。

在少女身后依然是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他们的老熟人奈亚。男人黑色的短发略微凌乱，看上去像是刚睡醒。从发间缝隙能窥到泛着金属光泽的墨绿，随着少女的呼吸频率起伏。如神明雕刻出的面容沾染着晨雾，施施然挥手间，带着禁忌的魅力，如盘踞在宝藏之上的恶龙，视线划过亲近最珍贵的帝国珍宝的人类，脸上标志性轻蔑傲慢的浅笑，锋芒毕露，彰显猎食者的危险气息。

当然，在场的人对此已经习惯了。这家伙只要在克劳迪娅面前，他的危险程度就等于零。

小姑娘左手牵着奈亚，右手牵着监护人，她抬头观察了一下远处的天空，目光穿透结界，轻而易举地找到异样的入口。她收回视线，歪着头看向精神稍稍有些恍惚的托尼，仿佛看透了一切。托尼被小姑娘看得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掩饰性地戴好墨镜，僵硬地开始转移话题。

“甜心，你是想我了么！爸爸好高兴！”

“托尼papa，我很想你。但是这不是你说谎的理由呀！”

鹰眼接收到钢铁侠求助信号，将可爱的猫咪玩偶从背包中掏出，放到少女面前，继续试图岔开话题。

“克劳迪娅，看！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会喜欢可可爱爱的玩偶吧？如果这个不喜欢，等有时间我们去逛街吧？”

克劳迪娅从鹰眼手中接过毛绒玩具打量了一下后，转为单手拎着，猫咪尾巴几乎垂到地上。她没有被这点小事打断思路，皱眉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进攻，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巴顿叔叔——你们怎么都来了？不是说你去执行任务了吗，我记得你好像是去看着一个大铁锤？你的任务结束了不去休假吗？”

“因为我也很想克劳迪娅了，托尼说你回来，我们正好顺路都过来了！”

“啊……那有必要全副武装吗？我是什么需要剿灭的敌人吗！”

克劳迪娅的疑问没有得到明确解答，被问题怼了一脸的鹰眼和钢铁侠最终将解释权推到了美国队长身上。美国队长已经记不住自己叹了多少次气，他蹲在少女面前，原本想替他们解释两句，接过非常不争气，第一个败在了小姑娘的凝视下，直接说了实话。

“事实上，克劳迪娅，纽约最近不是很安全。我们给你买了去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的车票……正好X教授也很想见你，可以当做出去旅行？”

“嘿，老冰棍！你怎么回事！”托尼不满地怼了他肩膀一下，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准备把小家伙送走。奈亚拂开男人的手，他揽住少女的肩拒绝超英们的提案。

“托尼papa，我不会走，别想支开我们，这里的结界已经被打开了。”

克劳迪娅的眼神平静冰冷，脸上笑容逐渐消失。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纽约上空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一个虫洞。奈亚将少女抱在怀里，他盯着拿好装备的人类们挑眉。

“别磨蹭了，你们走吧，我会保护克劳迪娅的。”

虫洞中发出的剧烈轰鸣声令在场的几个超英神色骤变，还未等他们有所行动，一团黑色的雾气瞬间将他们吞噬笼罩，等他们再睁眼时，居然已经回到复联大厦之中。

所有人被声音吸引注意力，大家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中突然出现的虫洞，观察到有许多密密麻麻的黑点从裂缝中涌出。漂浮在半空的许多奇形怪状的生物发动攻击，它们肆意地破坏建筑、屠杀市民。惨叫声、爆炸声、哭嚎声此起彼伏。

克劳迪娅的意识被圣殿捕捉，仓促地建立链接。古一的力量不知为何与他们初次见面时虚弱了不少，但也不是谁轻易可以撼动的存在。

“古一法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克劳迪娅，我察觉到有异空间生物入侵。”

少女弯眸笑了笑，指了指半空中的虫洞，脸上神情天真无害。古一摇摇头，双手结出法阵，将虫洞上空切割出镜面世界，双指并拢指向叠加的墨绿色法阵，脸上笑意变浅，目光变得严肃。

“Well. 我想你们应该清楚这个法阵会召来什么东西的对吧？你们是想趁机出手，亦或是……试探法则的底线？”

“放轻松，法师。我们当然不会将全部泰伦虫族召唤过来，它们毕竟是整个银河系的敌人。再说了，你既然已经挑明事实，那就说明你有足够的能力，不，你已经筛选过可进入此世的虫族。就算你无法挽回，绝对至高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异类的。”

奈亚摊手笑着怼回古一的质问，古一面对这位投射到现世的不可名状者有着本能的警惕，她比此世任何存在都要了解祂与少女的契约的重要性。就算对祂出手，也只能做到暂时驱逐。只要容器还活着，祂总会回归。

但……她没有理由伤害“克劳迪娅”，也不愿伤害一位可怜的少女。古一深吸一口气，试图从克劳迪娅这边突破，让她主动退一步。

“……克劳迪娅，你是个好孩子。你应该知道一旦有一丝失误，泰伦虫族吞噬这条世界线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它们比齐瑞塔更加危险。”

克劳迪娅垂眸抿唇，没有回应古一的质问。她紧紧握着奈亚的手，任凭古一说得口干舌燥，意识海里对另一个自己依旧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所有选择权都交给奈亚，愿意和他一同走向毁灭。

“亲爱的至尊法师，你再多浪费一些时间，这条时间线照样会灭亡。如果出事，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奈亚不耐烦地揽过话头，隔绝古一看向少女的视线，态度越发恶劣。“你再对克劳迪娅多嘴，我不介意现在就毁灭世界。”

古一聆听世界意识后，最终还是选择放行。至少在她推演过的结局中，有克劳迪娅和奈亚介入的时间线没有出现团灭的情况。至尊法师抚摸了下少女的发顶，随后将链接切断。

克劳迪娅的意识回归身体，其他人在黑雾消散后纷纷离开大厦，共同抵抗侵略者，并进行支援。奈亚抱着少女来到天台启动法阵，克劳迪娅将自己储存的大部分力量都分享给她的半身后，乖乖坐在结界中紧抱膝头等待危机解除。奈亚亲吻少女的额头，轻声对她说：

“终于通过了，我们开始吧。”

“好。”

鹰眼正在一座大厦上射击侵略者的飞船，在他搜寻空地时，异变发生。一闪而过的光芒将周围的齐瑞塔人清空，大量的生物舰队聚集在了虫洞上方。地面上出现了无数缓慢漂浮的大脑水母，它的行动说不上快，但却将奈亚那熟悉的声音带到了史蒂夫他们身边。

“美国队长，带着你的队友离开这里，我来接手。”

基于对克劳迪娅的信任，史蒂夫一个盾牌甩过去，将最后靠近的和偷袭的齐瑞塔士兵击飞。娜塔莎听到大脑水母的传话也赶了回来，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战场并将无辜市民送到安全区。

孢子雷很快就用它们恐怖而诡异的触须上分泌出的粘液划分出危险地带，它们整齐有序地将复联所在的基地以及克劳迪娅所在的天台保护起来。齐瑞塔军队的飞行器如被黏在蛛网上的虫豸，引发巨大的连锁爆炸。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下来，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大量的生化毒气将周围一切都湮没，数以万计的虫族哨兵跟随指令跳到齐瑞塔的母舰中，巡洋舰用獠牙利爪撕碎舰体，巨大的触手抓住洛基一行人所在的母舰核心，慢慢将其吞入巨大无比的消化系统。

邪神洛基第一次遇见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杀戮机器，他骂了一句，连忙脱身。那种扭曲恐怖的生物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将灭霸借给他的一个师的兵力吞噬殆尽。无论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尽数纳于口中——甚至星球都可以一并吸干转化为泰伦生物能。

狼狈逃窜的邪神，最后跌落在天台边缘。镶嵌着心灵宝石的权杖在剧烈震动，不，应该是心灵宝石在恐惧地颤抖。洛基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他刚一回头，就发现抱膝坐在天台的少女。洛基仔细一瞧，发现弱小的“人类少女”被结界保护得很好，这种法术连他都没见过，估计不是源自地球势力。

克劳迪娅捕捉到心灵宝石的能量，饥饿感无限繁殖涌入五脏六腑。想进食的**几乎撕碎理智，她感到头晕目眩，刺鼻迷幻的气味徘徊在鼻腔中，蛊惑着她杀死面前的“敌人”。

“我喜欢你的眼睛，邪神。”

克劳迪娅主动离开结界，在自己身体失控前夕迎上权杖尖端，任由它刺入薄薄的肌肤，让她短暂失去行动能力。

克劳迪娅没有痛觉，物理攻击也无法伤到她的灵魂，她对洛基没有其他人那样充满敌意，在某个绝望的未来，他会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少女透过万物归一者令人晕眩的光幕看到可能性，她对着洛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苍白指尖落在他头盔的顶端，顺着弧度落在神明眼睑处，指腹的力量压迫着他的眼睛，给他一种下一秒眼球就会被少女压爆的错觉。

洛基很清楚自己不想随意树敌，至少在察觉到少女释放善意的时刻没准备动手。但他低估了世界意志对真正“外来者”的恶意，祂以心灵宝石为媒介，短暂地控制住洛基身体，将权杖缓缓向少女体内推进，几乎将她整个人刺穿。

“算啦，你快走吧。”

洛基重新恢复意识时已离开地球和战场，他试图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却只能记得鲜血淋漓的少女对自己的那句低语。他盯着散发着淡淡蓝色光芒的心灵宝石，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控制它，还是被它控制。

世界意志很快抹去他的疑惑，让他重新回到既定的宿命之中。“主角”退场，战役在双方共同努力下提前结束。

空间传送设备被克劳迪娅一早关上，天空中的侵略者们面对虫族时毫无反抗之力，被突如其来的猎人们带回巢穴。而奈亚则微笑着向银河系另一头的灭霸问好：“减少生命哪里用得着集齐宝石这么麻烦。”男人肆意地笑着，将泰伦虫族的母舰投影在泰坦小巨人的面前。

“你看，只要它们降临，整个银河系都会被吃干净。这样不是一劳永逸吗，不如考虑一下？”

地球的结界正在修复，皮了一下的奈亚看了看蓝色星球背面沉睡的不可名状召唤阵和固执地拒绝沟通并切断联系的灭霸耸了耸肩。

“啧……还漏了一个勇士。”

即使有克劳迪娅和奈亚的帮助，那颗核弹依旧按照既定轨迹发射，钢铁侠这一次仍选择牺牲自己，把它送去太空。奈亚没好气地浮在这位超级英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核弹随意地扔进封印中，不出所料没激起任何水花。克劳迪娅还是很喜欢这位监护人的，奈亚托着钢铁侠回归地球，没有选择袖手旁观。

“嘿，伙计，谢谢。突然那些东西……我的意思是，那些长得像虫子似的东西是你叫来的？”

“勉强算吧，不过它们最好永远不要到来。”奈亚敷衍着回了几句，就在距离地面还有四五米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本体的昏迷。

“该死。”

“Sir.克劳迪娅小姐的健康监测反馈，她已陷入昏迷，定位在天台。”

智能管家只比奈亚慢了几秒钟反馈给主人少女的情况，心情刚放松下来的托尼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拐弯将自己发射到了传送门所在的天台。等托尼抵达目的地时，他的同伴们先一步到了，少女躺在娜塔莎怀里，胸口还有被权杖捅出的伤口，缓慢地流出腐烂的红，红得发黑，完全不像普通人那般鲜艳。

不安弥漫在复仇者们的心间，他们只能用最大的力量来保住那少女逐渐流逝的生命，但效果微弱——这像是打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们很弱。地球在未知存在面前，太过弱小。

“你们应该庆幸，我刚才消耗些精力，同时克劳迪娅没有遭受太大的伤害。”

“否则，我不介意把这里尽数毁灭。”

男人轻飘飘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他的眼中有绝对的疯狂，以至于和他对视的几个神盾局特工当场就疯了，他们挣扎着试图刺瞎自己的双眼，大叫着冲下天台。

奈亚对着世界意识露出一个直白且危险的笑容，天色半明半暗。忠诚的骑士半跪在少女身前，冰冷的掌心覆在另一个自己伤口上，他的躯体开始变得透明，如流沙般滑入少女的身体，调和她的混乱。

——克劳迪娅？你还好么？

我还好，就是刚才有点失控，差点吃掉心灵宝石。我是为了恢复正常才故意受伤的，奈亚你不要生气。

——你之前答应过我不要逞强的，都是因为你把力量分给我，才会出现衰弱的情况……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我错了。

——我要沉睡尽快消化力量，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等着新人来找你。

奈亚？

别，别留下我一个人！

无人回应。

墨绿色的灵魂回归本体的苍白，少女睁开双眼，面无表情歪头望向远处的天空。漆黑的长发粘在脸侧，在众人眼中此刻的少女就像是一具行走于世间的尸体，毫无生机。

灭霸：奈亚你心真是黑透了

洛基：失策了

奈亚：回本体睡觉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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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侵略者是献上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