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纳喀索斯 第5章 韦恩庄园一动不动

“人的很多努力是非实用的，但有意义。”

哥谭的夜难得平静，韦恩庄园也终于迎来它的客人们。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一开始便知道那位少女的名字，毕竟资料已经由X教授和复联送到明面上比较活跃且属于友方阵营的超英们手中，正义联盟自然也不例外。

克劳迪娅一路上小嘴叭叭地和奈亚聊掉理智的天，布鲁斯稳稳地将车停在了韦恩大宅门口时，他们的对话才戛然而止，两双眼睛落在蝙蝠侠身上，让他感受到莫名的压力。

“咳……我们到了。”

蝙蝠车的车门自动打开，奈亚先一步下车，手抵着车门防止克劳迪娅撞到。一位穿戴整洁，行为举止十分优雅的老人站在门口，他的灵魂散发出淡淡的美酒的醇香，并不浓烈却存在感十足。克劳迪娅对这位NPC先生的初始好感很高，接受度自然不必多说。

“Well，这是我的管家，在韦恩庄园一切事情都可以找阿尔弗雷德。”

少女点头表示知道了，毫无社交距离地扑进了管家的怀里。她的双手捧着老人的脸左右摆弄两下，力道很轻没有恶意，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好奇。阿尔弗雷德对这位体内拥有布鲁斯基因的孩子包容性非常高，他任由小姑娘打量，忽视了她身后的两个男人。

“你姓潘尼沃斯？和那个怪物寄生体是一个姓氏，唉……有点可怜。不过你和那个怪物不一样，我很喜欢你。”

获得肯定的阿尔弗雷德非常开心，“这可真是一个热情的拥抱，要是老爷和少爷们也能这样就好了。”

“他们不喜欢你吗？”

“不……比起您而言，韦恩庄园的大家表达情感的方式都很含蓄，含蓄容易相互误会的程度。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再折腾几年，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好在我们的小公主来了，有您做榜样，想必老爷会好、好、学、习的。”

布鲁斯庆幸自己的脸隐藏在面具之下，否则脸上肯定会被忠诚且拥有至高地位的管家盯出两个洞。他连忙转移话题，“阿尔弗雷德，我们先回家吧，别在庄园门口站着了。”

“Oh.是我的失职，来吧小公主，我已经为您准备好房间了，希望您喜欢。”

阿尔弗雷德牵着少女走在最前面，带她参观布置得梦幻精致的房间，又领她参观了布鲁斯的书房，客厅，餐厅。韦恩庄园的装潢与斯塔克的风格截然不同，奈亚和布鲁斯沉默地跟在两人身后，相看两相厌。

哥谭的黑暗骑士先回房间换回日常服饰，奈亚的目光从始至终只落在少女身上，旁人做什么都不能影响他分毫。克劳迪娅也没留意到布鲁斯脱离队伍，她有些走神，还在想管家爷爷刚才说的话。通过接触，她检查到阿尔弗雷德体内有很多暗伤，对于一位不再年轻的老人而言，确实会影响寿命。

奈亚，我想尝试一下对他使用能力可以吗？

——克劳迪娅，离开前你不是还答应了娜塔莎不轻易动用能力？

呜呜，奈亚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我就是试试，拜托嘛～

奈亚能怎么办，他的珍宝都这样请求了，自己还能拒绝吗？肯定不会。得到奈亚支持的克劳迪娅支棱起来了，她搞出的动静不算小，奈亚越过管家将少女打横抱起，防止她因使用能力虚弱摔倒。拍开那个人类握住少女的手后，奈亚心中的烦躁得到缓解，克劳迪娅亲了亲另一个自己的侧脸，彼此纵容。

阿尔弗雷德终究不是布鲁斯和托尼，少女体内没有他的缺陷基因，名为治愈实则替换的能力在面对“外人”时，大概率会有一些副作用。被净化的潜意识种下保护少女的种子这点还好，不会很突兀。但其他的……比如变异或者病变等可能性几率也不低。

当然，奈亚是不会让克劳迪娅受委屈或者被误会，他先发制人直接点明了本体用的小花招，当着外人的面与少女演戏。

“克劳迪娅，你承诺过不会轻易使用自己的能力。”

“奈亚，别生气……只是偶尔一次没关系的！”

奈亚不悦地盯着阿尔弗雷德，另一个自己在他怀中咳血，少女的五官流出深红接近漆黑的血，被她的骑士擦去。奈亚的怨念都冲着无辜的管家发泄，刚换下制服的哥谭首富听到动静赶来，就发现这样的场景，警惕的目光转化为疑惑，最后和自己的得力助手面面相觑。

阿尔弗雷德与布鲁斯无法从奈亚口中问出真相，只能凑到克劳迪娅面前试探，少女很痛快地回答他们的疑问：“嗯……毕竟要来哥谭做客的，不准备礼物显得我太失礼了，所以，所以……阿福对布鲁斯来说这么特殊，要是死了你会难过的吧，我就小小的治愈了一下……不要告诉托尼好吧？”

布鲁斯脑海里那些复杂的想法瞬间被清空。他静静地看着少女那没有阴霾的笑容，心头的柔软被触动，平时面对他人游刃有余的花花公子在少女面前变得不善言辞，他想，难怪斯塔克这样护着小姑娘，换成是他，也会这样做。

“Oh.……感谢韦恩家的小公主的礼物，不过回自己家不用准备礼物。”

阿尔弗雷德截过布鲁斯的话头，并按下他想要打电话的手，微笑着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威胁。布鲁斯举手投降，天知道他也只是想和斯塔克那个家伙炫耀一下，没有告状的意思。这下好了，大家长彻底叛变到小姑娘的阵营去了。

克劳迪娅看到阿尔弗雷德没有因为副作用变成不死的怪物后松了口气，当然，她承认有一瞬间也想看看如果真的不可挽回，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不停起舞的恶意在少女的双眼中旋转，最后被奈亚吻去。

血管般模样的结界以少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无声地凝成古老的法阵将整座城市纳入口中。这种邪恶却过分安静，旁人无法察觉潜藏在日常之下令人窒息的险恶。从哥谭飞回大都会的超人忽然感到后背一凉，他下意识回头望去，却只看到寂静的夜空，灯火通明的城市与惊起的夜鸟。

这种不祥的征兆并未影响到今夜的韦恩庄园，灯光亮起，点亮整个庄园。克劳迪娅终于看清了属于布鲁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如果说美国队长的眼睛属于晴天，那么蝙蝠侠的眼睛则属于夏日海，不时有阳光在海面上闪烁，带着引诱人探寻的神秘。

克劳迪娅集邮到新的蓝眼睛人类心情很好，这位等待上位的监护人坐在少女对面，对声音不自觉夹了起来：“克劳迪娅，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听托尼papa说过，阿福的小甜饼是韦恩庄园的特产，请问我还有机会尝尝吗？”

“当然，小小姐稍等，今日份的小甜饼还剩一些，或者您想吃现做的？”

“不用现做啦，我的胃已经等不及那么久了！”

克劳迪娅屈腿侧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搂着奈亚的脖子摇头晃脑地小声说着“好饿好饿”，布鲁斯被少女可爱到，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发顶，结果被奈亚拍开。

“嘿，刚才阿尔弗雷德还能摸头呢，怎么到我就不行了？”

“他能提供小甜饼，你能提供什么？”

布鲁斯被奈亚气笑了，他马上起身进厨房端了份饼干拼盘出来，阿尔弗雷德没和老爷抢这份“工作”，他站在厨房门口笑着看少女道谢，看着她喂她的骑士吃小甜饼，看着年轻的韦恩家主经历千难万险摸到少女的头，看着傲慢的骑士捏碎了幸运饼干从中取出写着祝福的字条，放在他的珍宝手中。

阿尔弗雷德心想，克劳迪娅愿意来哥谭，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只可惜，在哥谭，幸福通常无法幸存。

恐惧如冰锥，刺了一下韦恩大宅里的所有人。心头莫名涌出不安，逐渐变得强烈起来，冷得让人发抖，如同坠入冬日的湖水，将整具躯体冻僵在湖底。暖光不知何时转化为冷光，白惨惨的光落在少女抱着的盘子上，幸运饼干空空的肚子中从里面传出些轻微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大幅度的震动。

伴随着婴儿的哭声，拇指大小，带着甲壳类昆虫四肢和人类婴儿头颅的怪物轻而易举破开饼干外壳，三百六十度转动的头颅下挤出四对由恶心肉膜构成的翅膀，弹射起飞撞在了布鲁斯的手上，恶心的手感让他骂出声来，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半只蝙蝠翅膀、流动的眼球等各式各样的怪物从饼干中爬出来，它们诞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攻击周围所有的生命体。少女体内伸出无数条透明的触须将它们困在盘中，剧烈地挤压下怪物们爆炸，体内流出黑色的液体形成熔浆，溢出盘子滴在少女的裙子上，灼出一个个斑点。少女对此无知无觉，甚至还拿起它们碎掉的脑壳往嘴里送。俊美的骑士似笑非笑地看着僵在原地的人类，墨绿色的眼睛中央浮出细细的红圈，随后熄灭。

加班过度的提姆就是在这种混乱的场景下，踏进了客厅。在他见到疯狂砸东西的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拿蝙蝠镖瞎扔的达米安，自己安安静静吃恶心“饼干尸体”的少女时，提姆觉得自己因为过度疲惫在猝死的边缘徘徊，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于是，他昏了过去。

混乱的短剧很快结束，罪魁祸首将头埋在少女的颈窝，低低地笑着，冰凉的呼吸亲吻脆弱的肌肤。缓过神来的蝙蝠一家阴沉着脸盯着奈亚，克劳迪娅手足无措地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不，不要怪他。奈亚就是给你们一个……嗯，休闲娱乐？”

克劳迪娅绞尽脑汁地想措辞，无声地催促另一个自己帮忙想个解释，她的脑子已经短路啦！

奈亚，这场出现的太早啦！小丑没有排面的嘛！

——谁吓都一样，反正我已经锁定那东西了，你把锅推到它身上就可以啦。再说了，告诉他们这真的是你的口粮，他们绝对会疯的。

哼，我不管，你快想办法！

“另一个小丑已经在你们家里了，喏，它在天花板上挂着呢。”

奈亚捏了捏少女的鼻子，打了个响指，滑稽可憎的小丑就掉了下来。去除幻境后的庄园被七彩气球挤得满满当当，它癫狂地笑着，那张涂着猩红油彩的大嘴如同搁浅的鱼般开开合合，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以及流淌的涎水。

“你在苍白的月光下和魔鬼共舞过么？”

它的恶意毫不掩饰，看似稳定温馨的生活坠入突如其来的深渊——无来由的黑暗，那里什么都可能遇到。哪怕是刺客联盟出身的达米安，也摆脱不了人类的范畴。倒了一片的人类得到了应有的保护，奈亚欣赏够他们的黑暗与绝望后，才施施然起身，给予他们一丝怜悯。

“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只是吃了几个人就觉得可以与我们为敌？”

窗外的黑夜脏兮兮，向着光的方向眨眼。漫不经心地勾勒出漆黑的人形。神秘的幽光撕裂了头颅，从脊椎涌上的是扭动盘结的尖刺状触手。混沌的噩梦中流淌过地狱火河，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哀嚎。那声音仿佛是将折磨一生的恐怖与绝望，全部灌注到一个骇人听闻的瞬间。

少女的脸从可怖的幕布中探出，她的神情平静冷淡，没有一丝一毫人类该有的情绪。此时的她，将身体的掌控权交给灵魂深处的绝望者。

逃跑的本能令那只巨大的怪物张开肉壁，拼命地释放出死之光，企图逃离不可名状的侵蚀。它的眼神鼓胀起来，呆滞无神。依赖恐惧幻形的怪物最终被恐惧的深渊吞噬——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在它眼里，那是一片无穷无际的黑色虚空，是无法想象的空间，里面充斥着单一可怖的曲调。与地球和栖息地上的任何事物都毫无相似之处，挣扎绝望将最后的光隔绝。

摇晃的灯光下，恢复人形的男人只是笑了笑，抱起享用完晚餐后昏昏欲睡的少女，留下一句话。

“多谢款待。”

布鲁斯：【Batman is watching you 】

阿福：小姐真可爱

提姆：救救孩子吧

奈亚：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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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韦恩庄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