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纳喀索斯 第4章 阿卡姆和它

“我不需要，我自身之外的庇护所。”

凌晨三点，夜风拂过少女的面容，带着秋日特有的凉爽。奈亚接过史蒂夫递过来的毯子，裹住只穿了一条裙子瑟瑟发抖的少女。

克劳迪娅其实可以屏蔽自己的感官，只是她还不习惯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她暂时还不能接受自己……不再是人类的事实。

“好了，克劳迪娅，今天的检查结束了。”

没有一刻休息的托尼烦躁地将报告拍在了弗瑞的脸上，弗瑞没跟他计较，很快就看完克劳迪娅的体检报告。根据骨龄判断少女的身体年龄有十八岁，她对世界有一套自己的认知，显然，不是社会中大部分正常人的认知。

或许是因为找回记忆，或许是习惯了他们的存在，克劳迪娅没有最初见面时表现出十分明显的社恐和自闭倾向，她已经可以笑着坐在人群中，走出自己的舒适圈，而不是和奈亚缩在角落中沉默。

重新踏入人间的第一夜，克劳迪娅和奈亚住进了复仇者大厦。纽约的夜太过艳丽，霓虹灯光在黑夜下熠熠生辉。总有英雄如飞蛾扑火，守护这个美丽的城市。少女趴在落地窗上，奈亚站在少女身后，与另一个自己共享视野，将瑰丽的城市印在眼中。

鉴于少女比较喜欢美国队长和黑寡妇，托尼很顺利地将少女划进了自己的保护圈，同时准备收养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征求她本人以及骑士的意见。

奈亚对这些事不太在意，只要克劳迪娅喜欢的，他都能接受。而听到他们谈话的主人公回头，拽着正准备去洗漱的未来监护人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们的底线。

“斯塔克先生，我，我不想改姓。”

噢，这还是个没有生活经验的幼崽呢。托尼这样想着，大厦内朦胧的灯光将男人那太妃糖般的双眼融化。

“不用客气，叫托尼就好。当然，无论你改不改名字，都会是斯塔克家的小公主。其余的事情有大人们操心，甜心只要快快乐乐生活就够了。”

“托尼，谢谢你。”

克劳迪娅开心地抱了抱这位让人喜爱的英雄，很快松开手牵着奈亚一同去小辣椒刚刚收拾出来的房间。房门关闭，少女一开始只敢坐在床角，奈亚拉着她的胳膊，共同扑在柔软的床铺上。两只克劳迪娅埋在充满阳光味道的被子中，身心都放松下来。

“克劳迪娅，它降临在哥谭开始狩猎了，你不要勉强自己，如果能量不足我可以回到你的眼睛里。”

“我没事的，奈亚。只要把死光吃掉就可以了，别担心！”

少女将头埋在奈亚怀里，眼底浑浊的紫色散去。克劳迪娅好不容易才能拥有另一个自己，只要能让他维持现状，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克劳迪娅把酒店的力量尽数给了奈亚，奈亚倒是消化了不少，正在解除一部分世界对她们的枷锁。但克劳迪娅的身体也需要汲取那些黑暗负面的力量维持身体机能，如果少女无法支持的话，她的本体就会陷入昏迷。

奈亚身体具象化也是根据克劳迪娅的精神状态决定，原本为了减少耗能，他本来是需要沉睡一段时间再出现实体。可是克劳迪娅不愿意，就算有托尼他们保证她可以正常存活，她仍然只愿意依赖奈亚。

克劳迪娅很清楚，她没有未来，她的希望、乐观、强大都死在了那年的痛苦中，只有奈亚才会无条件地保护和爱自己，只有自己的灵魂，才能给予她一切。

奈亚犟不过自己的珍宝，便只能妥协。好吧，无论是他还是其他灵魂，都学不会拒绝少女。只要她想要的，他们都会献上。

——嘘……克劳迪娅，我爱着你，我永远爱你。

奈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的爱意，永远不会厌烦重复这句话，永远肯定她的一切。他抱紧少女亲吻她的额头，眼睛和苍白的唇，劝说她不要逞强，他们还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可以挥霍。

好不容易把克劳迪娅哄睡着了，奈亚活动一下身体离开房间，敲响了托尼·斯塔克的房门。像是知道奈亚要来，托尼开门时见到男人并未感到意外。

“噢——骑士先生这么晚过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托尼假装和贾维斯抱怨了一下，但还是侧身让奈亚进来。危险分子没有落座，他只是站在离托尼一定距离的地方，用冰冷和傲慢的声线通知他。

“克劳迪娅没有你想象的弱小，所以不要干涉她的去留，也不要擅作主张干涉她的选择。”

“如果她难过，斯塔克先生。”

奈亚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托尼能够看到可怖的黑色爬满男人的肌肤，他的身体扭曲成神秘诡谲的怪物形态。就在托尼被刺激地爆了句粗口想要启动掌心炮时，男人的身体瞬间又切换回日常模式，仿佛刚刚出现的一切都是托尼疲惫不堪出现的幻觉。

“sir，你会身处地狱。”

奈亚警告归警告，他还是不介意给这位监护人一点甜头。托尼送走奈亚后，忽然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松。他不清楚那位守护者对自己做了什么，立刻让智能管家扫描了他的身体。贾维斯将报告发送给他的主人，钢铁侠发现自己重获新生后心情复杂，原本想拿咖啡的手缩了回去。

“老贾……你说克劳迪娅会不会喜欢斯塔克集团？”

“sir，我认为她会的。”

噩梦终将结束，远处深蓝色的天空被阳光点燃，火光中逐渐蜷曲露出强大的内核。奈亚在房间中从深夜一直坐到凌晨，期间他“看”到出去晨练的美国队长，刚刚结束通宵的钢铁侠，从实验室走出的班纳博士，他们的生活看似没有什么改变，但放在门口的甜点和早餐体现了他们已经开始接受少女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奈亚抻了个懒腰，起身开门取早餐，顺手放在屋内的桌上。被子在掉到地上的瞬间被奈亚拽住，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女蜷着身子避开光亮，将头埋入被子中。奈亚绕到少女那侧，将克劳迪娅卷往床中心推了推。少女察觉到奈亚的气息本能地贴过去，如自动寻路般顺利地窝在另一个自己的怀中，他们彼此滋养，彼此成长，享受轻松温馨的时光。

比起温和平静的纽约，哥谭可谓是暗流涌动。

披着血雾的盛大狂欢刚刚结束，红色的气球被蝙蝠镖打碎，伴随着癫狂的笑声消失在哥谭的清晨。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划过柏油路的裂缝，将其填满。十月的强风裹挟着暴风雨，令这个城市彻底蒙上阴霾。

蝙蝠侠站在远处的屋顶，监视着混乱的阿卡姆。他看到无故昏迷的囚徒们时，不知为何忽然想到那个称阿卡姆是“家”的少女。

那位突然出现的新“小丑”，显然不是能归于“人”的类别。他在担心，或者是有种预感——这东西是冲着克劳迪娅来的。

不得不说，蝙蝠侠的直觉是一如既往地准确。当他接到少女的电话时，还不知道阿卡姆将迎来怎样的狂风暴雨。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少女此时还躺在奈亚怀里玩手机。

与史蒂夫这位解冻的高龄老人一样，克劳迪娅也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但她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很快，除去奈亚给自己开挂的因素之外，她现在可以5G冲浪了，紧跟时代的潮流。

克劳迪娅在大厦中和奈亚探索了两三天，又在自己的房间里宅了两三天，这期间成功与超英们打成一片。新任监护人托尼·斯塔克在少女心中的排名从第三超越美国队长居于首位，因为这件事托尼还专门和每一位朋友炫耀，每天见面第一句就是：“你怎么知道斯塔克家的小公主最喜欢我？”烦得大家见到托尼之后都绕着走。

克劳迪娅在把整栋大厦里里外外都用足迹标记好之后，她终于有心情准备开拓新地图。这段时间托尼按掉无数通死对头布鲁斯的电话，史蒂夫也委婉地拒绝了克拉克想来纽约接小姑娘去哥谭的请求，正联和复联的关系陷入僵局，背后原因令人落泪。

托尼：呵呵，克拉克你是懂新闻学。

克劳迪娅和托尼商量好去哥谭的时间后，复联成员们就开始为小姑娘收拾行李。托尼打开小姑娘空荡荡的衣柜，大手一挥直接转了巨额零花钱，顺便给娜塔莎使个眼色，让她带着小姑娘去逛街。

“托尼，你确定现在可以带她出去吗？”

娜塔莎和托尼找个了借口离开房间到外面私聊，托尼点头指了指奈亚的方向，“要是他不同意，我也不会轻易提出这件事。主要是斯塔克家的小公主想努力一把，我当然全力支持。”

“好吧，但愿克劳迪娅能有一个正常的童年。”

两人又聊了一阵，回到房间后就发现克劳迪娅和奈亚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发，娜塔莎笑着迎上去夸赞小姑娘的装扮，收获她落在脸颊的一个甜甜的Kiss。

“噢——这不公平！小公主难道不应该给可怜的老父亲一个Kiss吗？”

“托尼，别这么幼稚。”

克劳迪娅一碗水端平也亲吻了监护人的侧脸，和他挥手告别。娜塔莎先一步走入电梯，克劳迪娅和奈亚紧随其后，电梯外的景象变换，克劳迪娅呼吸变得急促，娜塔莎本想安抚少女，但是奈亚在旁边她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电梯很快停在一层。

大门缓缓打开，过分温暖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少女为数不多对人世的记忆中，很少能见到这样美好的阳光。阿卡姆终年被阴霾笼罩，即使有晴天太阳也很吝啬自己的温度，冷淡地俯视自己。剩下大部分时间，克劳迪娅见到的光源只有实验台上冰冷的无影灯和落地窗外昏暗的磷光。她安慰自己，能活下来已经足够，她会学会知足，她不再向往自由。

她几乎骗过自己。

克劳迪娅面无表情下了四级台阶，双腿开始打颤。她的心脏像被锤子猛烈敲击，血腥气涌入喉咙，脊背的汗毛根根竖起，眼角被阳光烫得发红，明明沐浴在温暖的光芒中，她的身体反而无法抑制地颤抖，手脚冰冷，额头开始冒虚汗。

娜塔莎立刻察觉到了少女的异常，她立刻抚上克劳迪娅的背安慰：“呼吸，亲爱的，放轻松，没人可以伤害你。”

娜塔莎耐心且温柔地安慰着陷入恐慌的少女，余光瞥到原本坠在二人后面的男人立即冲过来，猛地挤开自己搂住少女，娜塔莎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无奈地叹气。她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小姑娘的心理创伤哪有这么快就能恢复，该死的怪物和九头蛇，都是他们的错。

“对不起……我没事了，娜塔莎，我们走吧。”

克劳迪娅的眼神失焦，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变异，少女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她机械性地回应着晃动的那团红色火焰，不愿让这位红色的美人担心。

克劳迪娅有些丧气，她最初设想得很好，第一步与奈亚保持距离独立出行，下一步就是独立生活，这样就不会让现实世界法律上的监护人与自主担任监护人角色的超级英雄们执行任务时因为担心自己而分心，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他们是除了卡特以外自己遇见最好的人们，她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过分依赖而感到厌烦。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这个计划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少女眼角的泪水隐入发丝，晴空下微风拂过，好像所有烦恼痛苦都随之消散。

奈亚扶起另一个自己，两只克劳迪娅在意识海中交流完毕后，少女咬牙继续向阳光前进，奈亚重新与少女保持距离，但能保证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

娜塔莎领着小姑走到附近公园散步，奔跑嬉戏的孩童从她们身边经过，掀起一阵风，吹乱少女散落的长发，跳跃的光影落在少女脸上，涂抹出纯粹而又不祥的色彩，她站在树下忽然张开双手，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部，冲淡了体内沉积的阴郁。

奈亚，我还活着。

——是的，克劳迪娅，我们还活着。

克劳迪娅在意识海中发泄般地尖叫，每一份灵魂都陪着她一同尖叫，整个意识海乱成一锅粥，表面上还正常的少女实则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娜塔莎看到小姑娘没站稳，伸手扶了一把，见到她脸上的笑容和那双终于有光亮的眼眸，身经百战的黑寡妇终于松了口气。她现在开始体会到托尼养孩子那份甜蜜的痛苦——是呀，克劳迪娅也算是自己的孩子。

“宝贝，你已经很棒了，我们先休息会儿好吗？”

“嗯，好的。”

娜塔莎脑子里列出养孩子的计划，面上也带出些慈爱的神色，牵着克劳迪娅坐在湖边长椅上休息，凡事循序渐进，没必要让孩子逼迫自己。杀伐果断的黑寡妇说服自己，成功走上溺爱孩子的道路。

“我的家乡从来没有这么好的天气。”

克劳迪娅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头脑放空感叹了一句，声音很轻。娜塔莎扭过头，温柔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苍白的侧脸，安静地等待她继续。娜塔莎很高兴少女终于愿意稍微敞开一点心扉，而不是像个死气沉沉，顾虑重重的洋娃娃，那么自己现在的角色就是小姑娘的忠实听众，她从来都是一位很好的聆听者。

“阿卡姆永远在低声咆哮，如果你是外来者，一定要小心被它扑倒，开膛破肚。”

“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八年，即使那是虚假的记忆，我也甘之如饴。”

少女的头微微向后仰，漆黑的长发堆积在腰间，阴霾被抚开，露出染上瑰丽色泽的脸。奈亚站在不远处，她坐在奈亚双眸留下的一窗阳光里，听微风低语。

“尽管新世界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但你知道的，我们永远不会伤害你。宝贝，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放下，但永远不要勉强或厌恶自己。”

“毕竟，你还有忠诚的骑士一直在你身后。”娜塔莎笑着送给克劳迪娅一个Wink，就像初见时那样，缓缓握住少女冰凉的手掌。

——是的，克劳迪娅。我会永远爱你。

苍白的少女露出甜蜜的微笑，她的眸中闪烁着名为生机的光。就算是虚假的，在这一瞬间，它便存在。

“娜塔莎……比起我这样的半成品，你会不会想要一个完全属于你的孩子？”

娜塔莎听到克劳迪娅的询问有些失神，她立刻捕捉到少女话语中透露出的真实想法，脑内涌出很多安慰的话语，最终在与那双紫色的眼眸对视时，她也选择用真诚来回答。

“宝贝，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个惊喜。要知道……身为特工总要有所牺牲，女性生育功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个累赘，因此最初它就被摘除了。”

“在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太多家庭相关的事情。那种东西……离我太远了。”娜塔莎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头顶，笑着亲吻她的额头。

“养育一个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遇见宝贝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我期待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不是因为社会或者任何人的看法，而是渴望拥有选择的权利。孩子有或是没有，都不那么重要，我想成为自己身体的主人。”

“你从来不是什么半成品，你是我们的孩子，你是斯塔克的小公主，你是我们的珍宝，我们都会爱你。所以，不要害怕亲爱的，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们心中的位置。”

克劳迪娅垂眸，紧紧握住娜塔莎的手。被视为缺陷的器官重新回到她体内，血肉生长的异样很难忽视，娜塔莎的手下意识放在自己的小腹处，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少女。

“娜塔莎也有选择的权利，这是，这是回礼。”

“Oh……亲爱的。”

娜塔莎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贴心的孩子，随后又想起什么，认真地对她说道：“宝贝，答应我，不要轻易对其他人使用你的能力好吗？无论什么时候，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的，娜塔莎。放心吧，我只保护你们！”

娜塔莎又领着少女去小型商场转了一圈，给她买了一个冰淇淋，拎着购物袋看着小姑娘和她的骑士你一口我一口地吃掉冰淇淋，甜得她都觉得自己有点碍眼了。

黄昏时分，奈亚和克劳迪娅连同打包好的行李终于登上前往哥谭的飞机。临行前，托尼·前花花公子·老父亲·斯塔克一千个不放心，各种叮嘱小姑娘的同时还不忘记拉踩死对头。

“布鲁斯·韦恩就是哥谭一枝花，甜心你一定记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斯塔克除外。早去早回，如果能明天回来最好。要是他们欺负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钢铁军团随时为小公主驱动。”

“呃……好的，托尼papa。”

“Ohhhh——老冰棍，你听到没有！我的小公主喊我papa！”

史蒂夫无奈地将兴奋的钢铁侠推远，帮克劳迪娅检查了一下证件和钱包都没有遗漏后，也叮嘱了奈亚几句，让他照顾好少女。奈亚挑眉无视他的说教，抱着另一个自己毫不犹豫地离开。

克劳迪娅睡了一路，奈亚在抵达目的地时唤醒了少女。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通过舷窗看到人间之神在飞机旁降落，注视自己的目光带着怜爱。

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超人的小姑娘头顶缓缓浮现一个问号。或许是少女的困惑过于明显，克拉克非常热心地给她解答。

“斯塔克说，如果你想的话，让我直接把你和奈亚送回纽约。”

“啊……我，我觉得现在应该不用？”

克拉克好不容易接触到这个柔柔弱弱还十分可爱的小姑娘，贴心得就像是亲兄妹，这种无条件的纵容让克劳迪娅联想到托尼他们，但感觉他们还是不太一样。

奈亚哼唧了一声，立刻得到少女的关注，两只克劳迪娅十指相扣，专门在超人和姗姗来迟的布鲁斯面前炫耀。他看上去幼稚极了，没有平日里危险分子的气质。只是一个沉浸爱河，收敛锋芒的年轻人模样。

蝙蝠侠的身份在场的都清楚，因为小姑娘就认定了自己家是阿卡姆。所以布鲁斯提前换上了装备，带着奈亚和克劳迪娅一起去了阴森的病栋。

“奈亚，我们要回家了！”

坐进蝙蝠车里的小姑娘手舞足蹈，奈亚附和着，抬手帮她拨开黏在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

“嗯，我们回家。”

布鲁斯安静地开车，没有掺和到他们的对话中。毕竟他家里都是一群臭小子，对待“女儿”的态度当然要和他们区分开。再加上现在他用变声器声音又不好听，万一吓到这孩子，斯塔克那个小气鬼还不得连夜赶过来骂自己。

布鲁斯从后视镜看着少女目光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他当然明白克劳迪娅经历过什么，这是她毫无保留、鲜血淋漓的绝望。这座城市实在不适合脱离黑暗的孩子生活，他希望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小姑娘可以在太阳下平安长大。

不管布鲁斯一路脑补了什么，他还是履行承诺带着少女来到阿卡姆。阴森压抑的精神病院打开了禁闭的大门，前两天刚刚大闹阿卡姆的“小丑”正躲在阴暗潮湿的排水口中，等待猎物上门。

与关在阿卡姆中的高智商超反人类不同，它的脸惨白，光秃秃的脑袋两边各长了一撮可笑的红发，嘴巴周围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从它手里飘出五颜六色的气球，挤满了监狱的每个角落。它的眼睛是闪闪发亮的蓝色，像极了帽子罗茜的双眼。

——是饥饿的眼神。

它低声唱着歌，夹杂着轻笑。试图用从天花板、排水口、通风管里伸出来的粘稠触手抓住克劳迪娅。雨水奔腾呼啸，在蝙蝠侠和超人正要攻击那东西时，他们听到了奈亚的冷笑。

它的攻击在奈亚面前显得有些可笑，根本碰不到少女一根头发。怪物与黑袍男人对视的瞬间，它见到了终极的黑暗，远处它的存在要恶毒和恐怖，求生的本能嘶吼着让自己快逃，它开始朝着雨水尖叫，朝盘旋在哥谭上空的秋天咆哮。

它割断了自己一部分死之光，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了。笼罩在阿卡姆周围冰冷腥臭的雾气消散了许多，沉浸在噩梦中的罪犯们一个接着一个醒来，甚至包括那位喜怒无常的人类小丑。他穿着紫色的西服，绿色的短发梳到脑后，脸上涂着墙皮白的油彩，高挑滑稽的眉毛贴在额头。

他勾起了血红色的唇，“瞧瞧这是谁？噢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老朋友怎么都不介绍一下？”小丑咧着嘴笑，眼球凸起，双手捶地，一副癫狂且毫无人性的模样。少女毫无防备地走过去，纤细的指尖搭在围栏上，神色平静。

在他眼里，这个可以轻松杀掉的女孩儿眼底，是真正的空洞。

“你好弱，居然会被恐惧放倒。不是说小丑是最危险最可怕的反派么？”

少女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她甚至不愿意再看一眼那位可怜虫。

克劳迪娅看向蝙蝠侠的目光带着同情，“我理解你，蝙蝠侠。杀他配不上你的格调，弱小的人类，就让他在煎熬和枯燥中活着。这才是最大的惩罚。”

奈亚用手帕擦干净了少女触碰过脏污的指尖，嘲讽地笑了，甚至都不愿意分一丝目光给那个弱小的人类——即使他也算世界支柱之一。

“确实，他还比不上那个潘尼沃斯的虫子。”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小丑没缓过神就看到玫瑰少女和奈亚走远，并且听到远远传来的说话声。

“企鹅人能和夏塔克鸟沟通么？”

“我想他应该不配。”

“杀手鳄和深潜者是一类生物么？”

“不，他还不比不上下级仆从，我亲爱的克劳迪娅。”

掉San值的交谈声与两人脚步声在走廊里穿梭，声音越来越远。拿着气球的“小丑”张开血盆大口，逃回下水道中的巢穴养伤。

密密麻麻的白线从阿卡姆疯人院垂下来，看上去如同蜘蛛吐得丝。

小丑：你是不是玩不起？

潘尼沃斯：气球会飘，下面的东西都会飘，很快大家一起飘

奈亚：呵呵，都是弟弟

最初版的小丑和闪灵男主是一个人—杰克·尼克尔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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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阿卡姆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