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纳喀索斯 第3章 阴霾、英雄与阿卡姆

“我们都是被分成两半的人，一边热爱生活一边憎恶生活。”

——克劳迪娅，可以睁眼了，他们不会再质疑我们的存在。

将少女从痛苦回忆中唤醒后，奈亚冷漠地注视着头晕脑胀的人类们，同时切断了查尔斯的精神链接。空白的背景故事得到填充，奈亚在他们潜意识中埋入诅咒之种，一旦他们存在伤害少女的念头，种子便会发芽，给予冒犯者们绝望的宿命。

至于他们会不会痛苦？那与奈亚有什么关系呢，都是他们自食其果罢了。

吞噬了面前几人的负面情绪之后，破破烂烂的克劳迪娅终于打了个饱嗝。少女紫色的眼睛有一瞬间变得漆黑，随后恢复原样。她的身体膨胀起来，空荡荡的内脏重新生长，伤口闭合，皮肤表面坑坑洼洼的部分被填平，光滑如初。

她已经不会再恐惧它们。

它们的瞭望塔已被击破，它们不再是猎人，身份颠倒，她已成为新的狩猎者，身后有无数守护者。她已不能算是人类，这样也好，再也没人能伤害她。

——克劳迪娅，别勉强自己，你的手指在颤抖。

——你不是一个人，克劳迪娅，我永远都在。

少女急促的呼吸平复不少，冰冷的指尖被奈亚捧在手中凑到嘴边哈气，温热的气息拽住她混乱失控的思绪，点亮救赎之火。她的眼神转换为平静，眼底如死灵之海，无穷无尽的自我压抑沉积于此，一点点封入绝望的坚冰之中。

让一具濒死的尸体活下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研究员们在实验室中的成果违背世界规则，若是将研究数据拿出去完全可以让所有生物学家跳楼自尽。狂信徒们常年理智清空，疯狂得以被世界意识施舍一点希望的萤火，世界支柱们的身份虽未被侦破，但他们已经意识到超级英雄们和超能力者们存在的价值。

于是，研究开始向量产前进。

少女已经破损到这个程度，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有了这个思路后，他们通过各种手段获取到超级英雄们的基因，最后负负得正，他们将所有的缺陷基因塞入少女体内，那具破破烂烂的躯体居然真的开始拥有“活力”。

被献祭的孩子理智清空，身体上被禁锢的时间得以延续，她的意识穿过“无名之雾”，她开始“长大”，她被安置在这个相对于祂们沉睡之地安全许多的宇宙。

克劳迪娅终于获得救赎。

伏行之混沌奈亚是从少女灵魂中难以平复的憎恶中诞生的。他是一位以使人类陷入恐惧与绝望为最大喜悦的神明，他爱着克劳迪娅，正如克劳迪娅深深地爱着他。奈亚是她内心疯狂绝望的投影，因为身体无法承担滂泼的绝望，她将被肢 | 解时每一份破碎的心与灵魂都具象化，支撑她活下去。

“别担心，克劳迪娅，我会帮你扫清一切。”

“嗯嗯，我相信你呀，奈亚！”

两只克劳迪娅抱成一团亲吻彼此，脸颊和鼻尖相互蹭来蹭去，永远不会感到腻烦。奈亚等克劳迪娅彻底从过往中抽离后，将她抱在怀里，步伐轻快在酒店中闲逛。

鲜血染红了墙壁，双胞胎姐妹，还有很多宾客们的尸 | 体躺在酒红色印有的蜂窝图案的地毯上，墙角立着一把沉重的斧子，表面遍布伤痕，仿佛是喊着永不满足的大嘴。不甘地看着两人肆意行走，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声。

噢，现在他们只是一群可悲的，阴暗爬行的NPC罢了。奈亚踩过肉块与怀中少女共舞，他们旋转着穿梭其中，欢快的笑声在空旷的酒店中回荡，失真的回声奏响乐章。

奈亚感受到克劳迪娅有些疲惫后，将她送回最初的起点，可怜的超英们还躺在冰冷的地上，壁炉中的火焰即将熄灭的瞬间重新注入燃料，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误入者。

“好了，现在裹好毯子。我先去处理那些虫子，你一个人在这儿可以吗？”

奈亚半跪在克劳迪娅面前，捧着她的脸询问。少女歪头笑得灿烂，她蹭蹭另一个自己的掌心，点头回应。

“放心吧奈亚，我可以的！”

奈亚又检查了一遍少女对她能力的熟练程度，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另一个自己。他的目的地在宽大的酒吧，五十张台桌铺着整洁华丽的桌布，虚席以待那些上流社会的绅士名媛。他熟稔地坐在吧台前，满头鲜血的服务生微笑着递给男人一个酒杯，里面有一小杯加冰的波本酒。

“嗤，我不需要这东西，我也没想到蠢成这样还要和我谈条件？”

奈亚冷笑一声，随手摔碎瑟瑟发抖酒保递来的酒杯，只见刚刚空无一人的酒吧瞬间充斥许多死状惨烈的顾客们，饥饿战胜恐惧，他们跪在酒杯旁边贪婪的吸吮着残余的灵魂。

“区区虫子，也想吞噬我的克劳迪娅？”

奈亚的手指没怎么费力就插入最近的一个怪物的头颅里，大口大口地吮吸着灵魂的芬芳。 其余想要反抗的怪物们在碰到他之前，身体便被不知何时伸展出的黑色扭曲的触手缠住，每一个吸盘都彰显着真正的恐惧，令猎物们无法挣扎。

“痛苦令灵魂更加芬芳，这句话很适合你们。”

奈亚张开双臂，享受这场盛宴。鲜血从墙壁渗出，逐渐化作汹涌的血海，成百上千的幽灵坠入它们无法反抗的疯狂深渊，发出徒劳的哀嚎。酒店被恐惧的风雪灌满，在山间起伏摇晃。深红色的墙壁、地毯、以及奢华的一切都迅速的褪色。

克劳迪娅跪在倒了一片的人中间，脸上带着令人心醉的笑容。她的目光冰冷，透明的触须从这具躯壳里生长，并成功将整个酒店吞噬殆尽，成为她虚无意识海中的一个精致的模型。

前一秒史蒂夫在海水中挣扎，甚至他都已经准备安心赴死了，结果后一秒他就坐回飞机机舱内。在他的副驾上，一位陌生的少女握住自己的胳膊，她轻柔的力气就像是落入水中的一片羽毛，有着唤醒世界的涟漪。

“队长，您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话音刚落，冰冷的空气进入男人的肺部，史蒂夫发出一声呜咽猛地坐了起来，脱离光怪陆离的记忆后世界变得如此亲切。他看到克劳迪娅的瞬间便放松了神经，他明白，是这个可怜的孩子救了他们。

“没关系的，您不必伤心。”

克劳迪娅歪头，笑容是如此天真烂漫，纯粹得令人稍稍有些恐惧。

摇摇欲坠的酒店令史蒂夫迅速护住了柔弱的少女，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公主的骑士阁下此时并不在此。

“克劳迪娅，谢谢你。”

史蒂夫的声音耐没有一丝嫌弃或者警戒，带着柔和与安抚的意味，面对这样的异常，他仍然选择保护少女，好像超级英雄都是这样，过于友善伟大。

这是克劳迪娅世界从未出现过的人类，她想试着接触一下，学习面对不同人类时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会不显得突兀。

——克劳迪娅想做什么都好，不必为他人改变自己。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oh. 这里为什么突然塌陷了？”

托尼·斯塔克刚刚摆脱了噩梦的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终于有了轻松的光彩，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克劳迪娅歪头看着这个脑袋里疯狂输出脏话面上平静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托尼漫不经心地听着贾维斯报告信号恢复，看到少女时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黑发。

“嘿，甜心，不必担心。等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我们回纽约好好享受生活！这是来自斯塔克的承诺。”

“谢谢您，但是我的存在不会是个麻烦吗？”

“oh Dear.或许你应该看看我们每个人都是大麻烦呢～”

巴顿和娜塔莎同时醒来，显然他们听到了托尼和少女的对话，相视一笑。巴顿挑眉附和：“确实如此孩子，享受生活的话，可以让我们的富翁先生多准备一些游戏机，噢玩偶或者漫画也很棒！”

“鹰眼，到底是你想要还是克劳迪娅想要？”

“嘿，我难道不是你的好队友吗？这是我应得的！”

“呃……我觉得有奈亚就好，我对那些东西不太感兴趣。”

少女懵懂天真的样子落在众人眼里，他们只觉得心疼，这里面还夹杂着不稳定因素的绿巨人在狂暴和冷静中切换，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克劳迪娅的笑容始终带着疏离。

“事实上，我已经很幸运了，能够碰到奈亚和你们。”

“在这个世界上，不幸的孩子们比比皆是，所以不必因为我的缺陷或者能力而对我优待。”

“这是我应得的。”

“嘿，孩子。没有什么是你应得的，你救了我们，所以享受人生没什么不对的。”

史蒂夫和善的笑容给人一种来自长辈的安全感，克劳迪娅迟疑地点了点头，最终选择露出无害的一面。

——克劳迪娅，我这边结束了。

当超人赶到时，整座酒店已经被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吞噬殆尽，他仿佛听到酒店的哀嚎尖叫，而一切污秽终究会消散，回归到它们既定死亡的命运。

始作俑者踏着优雅的步伐，将所有的黑暗与危险收敛进那具躯体，张开双臂迎接那位少女的拥抱。少女亲吻男人的脖颈，下颌和脸颊，得到同样温柔的回应，两人甜甜蜜蜜的模样令在场的单身狗们牙酸。

“年轻真好，是吧队长？”巴顿打趣道。

“确实。”

克劳迪娅完全不在意他们的看法，她只想和奈亚贴贴，两人重新坐在角落里，超英们也体贴地没去打扰。

弗瑞一目十行看完报告，又撇了一眼那边亲亲热热的小情侣，板着脸询问不省心的队友们：“她怎么安排？你们想清楚了么？”

“当然，这孩子可以加入复联，挂个名就行。不需要你出钱，斯塔克集团难道还养不活一个孩子？”托尼摆出一副护犊子的架势，完全不给弗瑞反驳的机会。

“变种人学院也打来了电话，查尔斯教授的意思也很明确，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去他们学校住。”

“大都会和哥……”

“哥谭想都别想！”

超人刚说一句，就立刻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好吧，按蝙蝠侠对哥谭的占有欲，以及民风淳朴阿卡姆，确实不太适合柔弱的娇花生存。更何况这位守护者一看就是能踩在蝙蝠侠底线起舞的家伙，超人都可以幻听黑暗骑士见到他的下一句话就是：“滚出我的哥谭。”

蝙蝠侠察觉到了复联的抵触，又看了看擦眼镜几乎算明示自己抢人的阿福，叹了口气。

他尊重所有超级英雄的选择，但小姑娘确实过于特殊——体内有他的缺陷基因这种不科学的事情，蝙蝠侠的态度不能太强硬，毕竟这也算他半个女儿。年轻的克拉克在这个时候失去了一切光环，只能听着钢铁侠喋喋不休地数落哥谭的坏处。

毫无求生欲的托尼被娜塔莎无情打断，“Boys. 你们是不是无视了甜心的意见，嗯？”

被提到的克劳迪娅此时不知用什么办法偷袭了弗瑞，扒在了他身上咬了一口卤蛋头，随后“呸呸呸”被奈亚抱着躲远了。

弗瑞怎么办，他只能忍着。毕竟这孩子不谙世事，心理年龄只有八岁，有这种举动在这帮幼稚鬼眼里完全没有问题。

“噢，孩子，你想去纽约么？”

窝在奈亚怀中的少女听到托尼的问话歪着头，看着他那双焦糖色的眼眸语气十分坚定：“我想回家。”

“Wait. 甜心你家在哪儿？”

“我家在阿卡姆！”

一片死寂。

蝙蝠侠感觉自己一定是出现幻听了，他想破了头都没有想出来，精神病院里到底什么时候多出来个脆弱的小姑娘。而托尼则是觉得不可思议，天哪，小姑娘居然拒绝了帅气多金又智慧的托尼斯塔克？

“孩子，你确定是阿卡姆？精神病院？？”

“我确定！阿卡姆是世界上最好的城镇！”

——克劳迪娅，我认为那里不适合你生存，你认知中的阿卡姆在这个世界并不不存在。

可我想去看看，那里是我的家。

哪怕克劳迪娅非常清楚这个世界里，没有属于他们的阿卡姆，她也要去亲眼看看，让自己死心。奈亚明白少女的执念，他轻吻另一个自己的眼角，支持她的决定。

今天的阿卡姆养老院依旧核平，蝙蝠侠在耳机中听到监控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Well……哥谭欢迎你，小公主。”

克系阿卡姆是王道！

预告：震惊！阿卡姆为何会出现红气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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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阴霾、英雄与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