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纳喀索斯 第10章 门

“一个人里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周六晚上。

夜幕笼罩下，伦道夫·卡特合上手中的书。昏暗的光线下，图书馆书架仿佛巨型岩石矗立在地表之上。

他在倾听黑暗中时不时闪现的希望、那些智慧的低语，并费力地抽出了类似怜悯和悲剧的意识。

卡特将银钥匙从古老的、雕刻着纹饰的橡木盒子拿出来。那纹饰是如此可怕和怪诞，除了自己之外便再无人敢打开。

银色的钥匙上面刻着神秘的图案，上面写着些难以辨认的怪异文字——它通向梦境遗失的门，为卡特指引方向。

卡特乘着阴沉的秋夜，沿途经过此起彼伏的山路，斜坡上的林地。他在一片巨大的榆树林处停下，残垣断壁之间层层叠叠闪烁着萤火虫的灵魂。

随后，他来到了森林斜坡上一个怪异的洞穴中。洞穴最深处有个裂缝，裂口中是个阴森恐怖、恶灵萦绕的地方。

卡特看到了那个祭品——整个身体如被鬣狗掏空撕碎的残骸，散发着死亡的腥臭。他习以为常地将这位新住民翻了个面，这是一个年幼的女童。

她的脸上画满了与银钥匙一模一样的图案，卡特阅读了浓雾中浮现出的文字：克劳迪娅·阿撒托斯。

透过空洞的眼窝能够看到向“万物归一者”祈求的人类们——九头蛇。这个孩子便是他们取悦犹格·索托斯的礼物。

“真是会给我添麻烦。”

孤独又奇怪的男人盯着巨石基座上的那位化身，叹了口气。他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把这具玩偶裹成木乃伊，抱在怀里。

棺材模样的座钟发出癫狂的滴答声，卡特看着天赋异禀的孩子被浓雾笼罩。奈亚拉托提普、犹格·索托斯甚至还有其余不可名状者住入躯体的信号令他咂舌。

完美的容器睁开了眼睛，所有的纬度都消融在绝对的深渊中。拉莱耶的宝石挂在孩童脆弱的脖颈，她失去了记忆。

卡特松了口气，还好克劳迪娅并没有哭闹，只是用空洞的目光看着自己。在那深紫色的屏障内，游走着闪烁的光与伏行之混沌。

拉维妮娅·维特利表示自己可以帮忙照顾克劳迪娅，卡特斜了一眼野兽感觉并带着阴霾目光的威尔伯·维特利，坚定地拒绝了修罗场。

卡特笑容疏离冷淡，毕竟那家里还养着“巨大的鸡蛋”为召唤做准备，哪里能养一个真·不可名状后裔。他怕这几个蠢货没等动手，阿卡姆因为被牵连迎来灾祸。

从此，伦道夫·卡特便收养了一个小女儿。

在年幼的克劳迪娅印象里，卡特从没让她叫过父亲或者叔叔这类称呼。反而是让她叫“学长”和“哥哥”多一些。

他总是一个人呆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图书馆里，让图书馆管理员亨利·阿米塔奇博士带她玩。

沉浸在古老传说与神秘知识海洋的卡特把气球踢到了阿米塔奇手里，已经恶补过常识的克劳迪娅无害且柔弱。她成为图书馆里最受欢迎的孩子。

克劳迪娅最喜欢图书馆的看门犬。它们洋溢着死亡、凶狠与恶毒的气氛，并无声无息地将它们与猎犬的一部分特质融合。

阿米塔奇博士担心克劳迪娅被咬的同时，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颗绿色宝石，额头蹦出青筋。他咬牙切齿地撞开了密闭读书室的门，扯着传奇调查员的衣领低声谴责。

“你给一个孩子戴拉莱耶？？”

“放轻松，克劳迪娅驾驭得了。美索不达米亚血统的孩子，可不算弱者。”

更何况她身体里还有更可怕的旧日呢，想到这里，卡特机智地把这话咽了回去，他可不想看到老头昏厥。

阴郁闹鬼的阿卡姆仍然将克劳迪娅抚养长大，考上密大，接手了卡特的工作，和阿米塔奇博士看守图书馆。

中途敦威治的威尔伯试图迫害少女未果，被卡特暴揍了一顿扔进了森林，稀释了他身上本就微弱的犹格·索托斯血统。

从那个时候起，克劳迪娅拥有了“看见”的权柄。

在敦威治恐怖事件发生时，克劳迪娅正和奈亚在密斯卡托尼克河边散步。

孤僻美貌的少女与她的灵魂在苍白的月光下起舞，见证了这些的伦道夫·卡特乘着夜魇，翱翔于幻梦之间。

“学长……哥哥不去帮阿米塔奇博士么？”

“他可不是弱者，克劳迪娅。更何况，莱斯，摩根也在，那东西翻不起波浪，会被驱逐的。”

卡特摩挲了少女的头顶，他瞥了一眼嬉笑的奈亚，不动声色地扭头抱了抱自家崽。这位调查员对平凡生活所剩不多的温柔，尽数给了克劳迪娅。

一切都在他的脑海里盘桓，记忆与想象变成了一系列模糊图画般的景象，翻滚的混沌与少女纠缠，固定在明确的边沿与轮廓。

离开长者巢穴的幼崽，沿着光团的轨迹，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月亮升起，传奇调查员转动银钥匙打开月光，来到了虚弱的空间。他俯视着苏醒的拉莱耶，穿过深渊的海水走进克劳迪娅的灵魂。

苍白的少女笑着投入他的怀抱，露出久违的依赖与甜美。她向领路人诉说着这个干燥阳光的世界，诉说着自己获得的能力，好像时间永远没有尽头。

伦道夫·卡特看了一眼尚未孵化来地球搞事的几位，情绪毫无波澜，甚至还夸奖了少女做的非常好。善良的容器，对于地球是最好的选择。

“不必顾忌规则，克劳迪娅。你是最好的。”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脸上闪烁着恐怖的神情，对着那个试图窥探这里的守护者。

在他们面前，这个世界只是更有经验、更有智慧的野人而已。

飘浮在少女与卡特面前的是一场奇妙未知的盛会。

卡特带着克劳迪娅来到了自己的幻梦国度，他们航行在金色的奥克拉诺丝河上，在象牙色的城市里遨游。

穿越群星之间不可名状的深渊，神圣芬芳的星河轻拍他们的面颊。维度漩涡中，少女也和卡特一样，看到了无数个时间线的自己。

终极之门就这样简单地为继承者打开。

陌生又无定形的宇宙深渊似乎是察觉到了新生儿，在不可见的停顿下，化作令人着迷的光辉，难以言喻的雄伟与壮丽。

似乎察觉到了少女的不安，光熄灭了。死寂笼罩在四周，怪诞场景融化成五彩的粉末，将卡特和幼崽送回了温馨奇妙的世界。

经历了从巨噬蠕虫世界等恐怖氛围洗礼的伦道夫·卡特无奈地回头看向消失的终极之门，留下一声叹息。

“你就宠她吧。”

黎明时分，克劳迪娅结束了梦的旅程。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卡特的世界，也是真正被他所接纳。

他站在斯凯河之外的乌撒，手里抱着黑猫，目送她的身影消失。

奈亚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克劳迪娅的灵魂中，他的苏醒令少女欣喜。

冰冷的指尖圈住女孩的手腕，爱意倾泻绽放着醉人的香气。他揽着面露疲色的少女，欣喜、恐惧、惊慌交织在一起。

痛苦化作点心，被彼此的心跳分食。

奈亚的黑发在这段日子里长了许多，墨绿色的眼眸有些像自己的项链。她的吻落在年轻人的眼睛、额头，两只克劳迪娅抱成一团亲吻。

风微凉而潮湿，坐在海王对面的少年发出一声喟叹。发尾卷曲如水仙花环，勾在兜帽边缘。指尖搭着眼帘，隐约露出的笑意带着无意识的旖旎风光。

即便是亚瑟这样的粗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深渊来客的美可以轻易杀死任何人。

“抱歉，我想带的礼物已经到了。”

门外传来阵阵惊呼，少年目光平静，亚瑟只好匆忙起身出去。壮丽与奇特的珠宝成箱堆积在海滩——几乎全部都可以陈列在博物馆中。

玫瑰色的光晕镶嵌在海岸线，将流动的深蓝色宝石拢于怀中。

“这片海，都是我的礼物。”

少年的话语漂浮，如白色的泡沫破碎。亚瑟感受到了那些困扰海族已久的垃圾，尽数消弭，过于惊喜的海王没能领会拉莱耶的未尽之意。

“噢，拉莱耶，你将永远是亚特兰蒂斯的朋友！”

“嗯。”

青蓝色的雾气朦胧冰冷，他注视着天真的王毫无怜悯之心。就在他要解开封印的门，抹杀海族时，海王兴奋地问了一句。

“这些珠宝要运到哪里？”

少年眉目舒展，深渊下充满安宁。

“纽约，复仇者联盟。”

“有个小姑娘说，要偷我的财宝养奈亚。”

金发美人露出温和的笑容，眼底的爱意可以融化死星。

卡特：我酸了

犹格泡泡：不能吓到崽

克劳迪娅：我偷拉莱耶的珠宝养奈亚！

奈亚：白嫖使我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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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