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纳喀索斯 第11章 不请自来

“世界上最让人感动的，是遥远的相似性。”

超人和神奇女侠来得最快。

他们打量着这位名为拉莱耶的神秘少年，又看了看铺满沙滩的宝藏，刚刚升起的警惕很快就熄灭。少年与奈亚不同，他们没有在他身上察觉到杀戮与黑暗的气息，展现出未知带来的恐惧在各位超英看来，还算是可接受的范围。

戴安娜虽然还没见过克劳迪娅，但想起超人与蝙蝠侠提起那个孩子时柔和的神情，又回想起她经历的那些事，心中也变得柔软许多。克拉克落在拉莱耶身边，他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运过去，拉莱耶微笑着拒绝了。

“听说克劳迪娅被收养了，我怕她受委屈。这些就当做是谢礼，不值什么。”

贫穷·超人·克拉克一时语塞，他想了想纽约首富托尼·斯塔克，注视着被冥河水母和海沟族们拖走的财宝，心中一阵阵的心酸。

少年拂开额前的碎发，缓步走进海中，他的喉中传出古怪发音的低语，随着浪花摇摆，冲击所有人的精神。

拉莱耶脸上的疤痕被冰冷的海水打湿，像是从休眠中惊醒，迅速舒展开四肢。它的形状随着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海水而扩大，少年的身体在完全被海水淹没前的瞬间消失。

天空骤然阴沉，海面狂风大作，毫无预兆。不祥诡异的气息从水雾中扩散，巨浪滔天，亚瑟召唤出三叉戟原本想阻止这片海的狂暴，但毫无反应。这个时候海王才意识到刚刚那位少年话语中的深意。只是因为他们认识克劳迪娅，属于少年独特的杀意未曾展露。

超人飞向高空，俯视海面下的巨大阴霾，用与他差不多的的速度移动。他并不知道，拉莱耶只是一个投影，若栖息在祂本体中的那位苏醒还能有他们什么事？在不可名状的面前，地球上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可笑。

纽约郊外，复仇者联盟基地。

托尼·斯塔克看着堆满停机坪的宝藏，一口咖啡没咽下去呛了出去，无声无息坐在沙发上的拉莱耶见此情景微微皱眉，他指尖在空气中划过，那些飞溅的液体便回到纽约首富的杯中。与其一同到来的，还有连飞机带人全被拉莱耶顺手捎过来的X教授与汉克博士。

“X教授？Wait……老贾，怎么回事？”

“Sir，您将我静音之后，拉莱耶先生便带着X教授进来了。”

“好吧，好吧。我们的小公主总有令人惊讶的朋友们。”

托尼耸肩，他终于明白当时克劳迪娅提起这位朋友时为什么遮遮掩掩的模样。算了，小姑娘都有奈亚那样的家人了，多出一个同类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想到这儿，老父亲安慰好自己后向拉莱耶伸出手。

“托尼·斯塔克，克劳迪娅现在是我名下的养女，是我们斯塔克家的小公主，你不必担心她的生活或人身安全。”

少年摘下兜帽，露出带着疤痕的精致面容。他微微颔首，犹豫片刻后才伸出手虚虚握了一下，瞬间收了回来。

“拉莱耶。”

“和奈亚一样的怪胎。”托尼撇嘴，尽量忽视接触到少年掌心时顺着自己胳膊向上攀爬的寒意，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将话题递给坐在轮椅上的棕发男人。他挑眉，抬了抬嘴角询问。

“天啊，我们的X教授居然长头发了？”

“放心，钢铁侠，我可不是谁假扮的。上次搜寻你们时，与克劳迪娅的精神链接断开后，我的身体机能就开始逐渐恢复了。”

查尔斯含笑解释了一下，并不介意托尼的玩笑。男人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如澄澈的海面，拥有着无尽的包容和温柔。拉莱耶想，克劳迪娅会喜欢这样的眼睛，因此他允许这个男人接近。

——拉莱耶来了，还带来了那个变种人教授。

赖床的克劳迪娅被意识海中的奈亚唤醒，绚烂的光影中，奈亚亲吻本体的额头，笑眯眯地看着在半梦半醒间的少女起床，迷迷糊糊地打开门。

克劳迪娅走出房间，还没从睡懵的状态中抽离。她脚步发飘，没留神差点撞到墙上。还没等托尼，查尔斯和汉克有什么动作，只见原本坐在沙发上十分沉稳的少年瞬移小姑娘面前，十分熟练地将她接住并抱在怀里。

“拉莱耶！拉莱耶！我好想你！”

见到拉莱耶时少女瞬间清醒，她扒着拉莱耶的肩，亲亲他的疤痕，眼角带着泪花。对待他人冷淡疏离的少年对着另一个自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耐心地回应着少女的每一句话，亲吻她的额头和眼角。

托尼拿着咖啡的手有些抖，他觉得自己裂开了。就像每一个有女儿的老父亲一样，对她身边的所有异性都带有本能的敌意。

“孩子，我不得不问一下你们三个……嗯，到底是什么关系。”

少女回了老父亲托尼一个天真、灿烂的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奈亚是家人，拉莱耶也是家人，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家人！”

托尼忍住继续追问的冲动，他有预感，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更崩溃。他扭头看向那位优雅矜贵的少年，观察他对克劳迪娅回答的反应。只见他理所当然地点头，亲吻小姑娘的发梢，完全没有任何负面情绪。镶嵌于眼眶中那对青蓝色的宝石被爱意填满，毫无保留、如深海一般可以吞噬世间万物。

“是的，克劳迪娅是最珍贵的家人，是我存在的意义。”

托尼·前花花公子·斯塔克还能说什么呢，该说不愧是继承自己“优良”基因的女儿吗？作为开明的监护人，他当然不会强迫少女改变观念——来自奶爸鹰眼的经验之谈，以及史蒂夫的不干涉孩子原则。

毕竟，在那些黑暗的时间里，克劳迪娅除了她的朋友们，一无所有。这种事，复联的所有人都明白，看过少女记忆的查尔斯也明白。那个孩子，能保持对世界的善意便是奈亚和拉莱耶的功劳。

克劳迪娅平复心绪，这才不好意思地从拉莱耶怀里出来，小碎步跑到心酸老父亲身边，亲亲他带着胡渣的下巴。

“托尼papa你生气了么？那我让拉莱耶再给你运财宝过来呀？”

噢，看看这渣女发言。托尼面无表情地感慨，随后又开始骄傲克劳迪娅魅力惊人，不愧是斯塔克家的崽。在老父亲滤镜下，托尼很快就接受这个设定。

——哈哈哈哈哈，要是他知道还有好几个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你真的很吵，奈亚。

奈亚在少女的意识里狂笑，带着被取悦的满足。克劳迪娅眨了眨眼，用小粉拳打了奈亚胳膊一下，奈亚转头给了拉莱耶一下，拉莱耶露出一个冷笑回击，精神同步的三只克劳迪娅开始菜鸡互啄的打闹，自然也没想过分出胜负。

阳光落入星海，温暖了整个基地。

克劳迪娅玩够了之后，从意识海浮出，歪头打量着那位看向自己露出温柔笑容的男人。查尔斯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她收到来自X教授的问候，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啊！是你！当时被我吓到的记忆窥探者！”

“是的，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克劳迪娅。我叫查尔斯·泽维尔。”他的目光澄澈勾勒出微风的形状，“或者你可以称呼我教授，看你的习惯。”

“噢甜心，你不用和他客气，他也是你的监护人之一。”

托尼笑了笑，简单给懵懂少女介绍了下查尔斯的身份和能力。克劳迪娅点点头，她当时已经从这个男人的灵魂中读取到一切。她走过去，围着轮椅转了一圈，握着扶手推了两下觉得它使用起来不是很方便，又绕回查尔斯身前蹲下，双手搭在他腿上轻轻捏了捏，探寻到他体内缺陷可食用且能转化能量后，想进食的渴望达到顶点。

查尔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少女想做什么，不过她脸上从开心变为凝重的表情很好懂。新上任老父亲对小姑娘毫无底线，任由她对自己的双腿又戳又捏，满心满眼只觉得她像小动物一样可爱。查尔斯不自觉夹起声音，用汉克博士与托尼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询问。

“孩子，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已经在恢复过程中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那样太慢了吧？我有更好的办法！查尔斯你愿意让我试试吗？”

查尔斯和托尼对视一眼，两人又齐齐将目光落在拉莱耶身上，少年微微点头没有阻止——这是克劳迪娅想做的，他们任何人都不会反对。

“……那就拜托克劳迪娅了，不用有太大压力，只当是玩耍好吗？”

“好！”

顶着两位老父亲担忧的目光，克劳迪娅释放出无形的触须吞噬掉X教授双腿中寄生的“病毒”，将缺陷修补调换。

一顿饱餐之后少女的双腿以古怪的姿势折断倒下，拉莱耶第一时间以不容拒绝的力量将他们隔离，并将另一个自己抱在怀中。

拉莱耶看向慌乱中站起身的查尔斯与冲过来的托尼，目光深邃幽深，将毁灭一切的**压下。克劳迪娅一如在韦恩庄园那般，五官流出深红色的血，被他吻去。

“睡吧，克劳迪娅。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好哦。”

托尼就知道，克劳迪娅一向不将她的身体情况放在第一位。甜心只是善良的小姑娘，她有什么错呢？托尼冲查尔斯翻了个白眼，熟练地打开营养舱，少年将小姑娘放进去后松了口气。老父亲托尼越想越气，毫无形象地踹飞了查尔斯的轮椅，明目张胆的迁怒。

汉克博士喜极而泣，大脑短暂宕机。查尔斯苦笑着揉了揉额角，接受来自钢铁侠的怒火。他也没想到小姑娘的能力这么逆天，后遗症会如此严重。或许，他应该接克劳迪娅去学院检查一下身体，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后遗症问题。

“克劳迪娅不是变种人，你最好打消接走她的计划。”

少年冷淡的声线如冰海，影子打在墙上留下扭曲的阴霾。拉莱耶拂开垂落的碎发，坐在营养舱旁打断了X教授的妄想。

“你们的所思所想太过简单，也太过自以为是。我允许你们接近克劳迪娅的理由只有一个——你们可以取悦她，她不反感你们，仅此而已。”

“九头蛇实验了很多种方法，才将她成功献祭。你们知道她被虐 | 杀过的，在这之后又更换了很多方法。注入基因、刻上咒术、换皮、侮辱【哔——】等等，才将她送入真正的黑暗。”

“她的基因缺陷决定了生存方式，她没有痛觉，身体脆弱不适合战斗，普通人都可以杀掉她。但她不会老去，不会自然死亡。”

“克劳迪娅·阿撒托斯是黑暗的礼物，如果她死了，先生们。”拉莱耶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傲慢肆意的笑容，配合着那流动的疤痕格外恐怖。

“你们将会迎来真正的消亡。”

钢铁侠和X教授毫无反抗能力被少年箍住脖颈，汉克博士刚动手就被击飞，趴在地上无法动弹。比起变种人们强烈的反抗，托尼和他的管家就显得异常平静了。他们已经习惯奈亚时不时犯病动手但不会造成伤害的行为，这样看来，拉莱耶和奈亚也是一路货色，只不过比奈亚更难以预测罢了。

算了，都是为克劳迪娅的安全着想，他们可以忍耐。

“我和奈亚不同，我不喜欢玩弄人心。我对让你们崩溃不感兴趣，也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对于我们而言，人类不过是一种渺小的生物。”

“但克劳迪娅喜欢你们，只要是她的愿望，我便会满足，所以庆幸吧，人类，我们将不会毁灭世界。”

拉莱耶的语气非常平静，随后便放开对几人的禁锢。托尼喉咙上连个手印都没留下，反倒是新来的查尔斯，捂着嗓子咳了半晌才停下。托尼给X教授这个倒霉蛋倒了杯咖啡递过去，眼中的幸灾乐祸快要溢出来了。

查尔斯扶起汉克，托尼也走过去搭把手，还不忘炫耀一下自己在克劳迪娅心中地位的不同，幼稚得很。日光晦暗，从玻璃的反射中，他们在少年那双青蓝色的眼中看到了一团模糊的影子。

它隐约带着人的轮廓，却长着一个像八爪鱼似的有众多触须的脑袋。它的身体附着鳞片样的胶状物以及巨型的脚爪，它的身后展开巨大的翅膀，几乎遮住天空。躺着粘液、臃肿肥胖的绿色巨大身躯从黑暗中拥挤而出，走进在场所有人的视野，那玷污神灵的外貌冲击着哺乳动物那肉质的头脑。

直面克苏鲁的后遗症比拉莱耶预计的还要大，当他发现两个超英七窍流血的时候整个城都裂开了。

拉莱耶以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对神明投影的承受范围会大一些，事实证明他们仍未脱离人类的本质，只是抵抗时间长了些。拉莱耶立刻断开梦境，把这段记忆从在场的人类脑中删除，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坐了回去。

拉莱耶的力量波动影响到克劳迪娅的梦境。她坐在意识海中，眼前从模糊转变成清晰。睡成一大团山的克苏鲁浮出，克劳迪娅刚要迈步上去和新的自己打招呼，结果就看到它短暂地出现一下后，“嗖——”地消失了。

奈亚打了个响指，克劳迪娅的梦境瞬间开了无数层滤镜。诡异恐怖不可名状之伟大克苏鲁变成了绿油油一大坨棉花糖山，它小心地用触手护住正试图在自己身上攀爬的少女，却被她下意识地地咬了一口。

——入口即化的甜蜜。

克劳迪娅欢呼一声，让自己陷入柔软的棉花糖山中，耳畔传来拉莱耶之主穿越纬度最终落下的古怪却温柔的笑声，贴在少女耳畔诉说着喜悦之情。黏黏糊糊的四只克劳迪娅贴在一起打闹，克苏鲁重新回归沉睡，身体化作一团雾气消失。

本体少女和克苏鲁道别后，也已经了解到拉莱耶在现实世界玩过头的事情。克劳迪娅纤细、柔弱的手腕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就握住拉莱耶的胳膊。她有些不赞同地盯着另外两只自己，随后被恃美行凶的“罪犯”们贿赂，放弃生气的选项。

“下次真的真的不可以了，他们很脆弱的，也对我很好，我不想他们出事。”

“我们知道了。”

奈亚和拉莱耶对视后之后松了口气，可算哄好了本体。

总之，现在快乐就完事了！克苏鲁发糖真香！赞美阿撒托斯！

真·克苏鲁发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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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