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轨道与地球交汇 第2章 哥谭之夜

即使大脑一片空白，但人对于恶意的反抗，扎根于本能之中，某巡海游侠对此深有体会。

当载体Y顶着一张写满了愣头青大字的脸一往无前的时候，没有人把这小白脸当回事儿。大部分人打的都是趁早分赃，然后下班收工的心思。

毕竟下城区黑吃黑的工作本质上也算是人类最质朴的劳动，虽然对构建美好社会没什么价值，但能让他们填饱肚子这件事就是他们眼前最高的价值。

只要能活下去和填饱肚子，他们可以做任何事。下城区的一亩三分地里容不下太多好心，生存忧虑就是他们每天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

显然，今天夜晚的下城区多多少少有些不同，从群星而来的客人给他们提供了一场身临其境的睁眼看银河教学：独行星际的家伙多多少少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哪怕他记忆清零了。

一切都是从青年劈手夺过那根有些陈旧的球棒开始的。

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在使用它的过程中保养的还算精心，哪怕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不能为外人所道也的物质，它依旧保持着几近最初的硬度与强度。这也确保了接手它的载体Y先生，在短短几秒内就找到了它的重心和最合适的挥舞力度。

借由此载体Y先生对自己的过去有了浅显的认识，他之前应该和这种武器搭档过不短的时间，毕竟这个如臂使指的熟练程度，绝对不是一两天能练出来的。

“一。”以身体为轴线，手臂带动球棒挥出了最大的角度，当头棒喝之下，二百多斤的大力士砸在了黑的反光的墙面上。

“二。”从背后偷袭的人被球棒扫过，眼前一黑。

“三。”蛮牛一般爆冲过来的黑人壮汉被球棒打出一米高。

“四。”垃圾桶边上那位好心的流浪汉看着被球棒砸中小臂的人捂着胳膊捂住了眼睛。

……

“十四。”最后一个倒霉蛋没能逃过球棒爱的教育，闷哼一声倒在了先前铺满小巷道路的犯罪者们身上。

载体Y面无表情地甩了一下手臂，不远处的流浪汉把自己紧紧地缩在垃圾桶边上，低头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载体Y先生把球棒靠在摞成一摞的人墙边，然后伸手在这些人身上摸索。很显然对于这种黑吃黑吃黑，Y先生并不熟练。

但补刀他很熟练，流浪汉在他掏兜儿期间看见了至少五位大哥试图在他没有武器时做点什么，然后被Y先生赠与了婴儿般美好的睡眠。

等把这波送菜的摸干净，距第一个大汉被敲晕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小时，期间反复有人被送去和梦之神亲密贴贴。

流浪汉看不懂，流浪汉大受震撼，他的人生阅历并不足以支撑他看懂眼前的局面：Y先生对敲人很熟练，对摸|尸不熟练；对补刀很熟练，但似乎是个哑巴？

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教育环境才能出这么个奇葩，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流浪汉百分之一百确信：这人肯定不是下城区的。

看着对方朝自己一步一步逼近，流浪汉把头缩地更低了些，他只希望对方把自己当成垃圾堆里的垃圾，眼不见心为静最好。

“……”流浪汉看着带着体温的绿纸沉默不语，其实你不给钱我也会把这事儿憋在心里的，但他没说，白给的钱，谁不喜欢呢？

青年递钱的手杵在流浪汉眼前：“我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我想你会帮我的。”

流浪汉猛地抓过青年手里的钱，拍了拍衣服示意载体Y先生和他走，在路过那一摞人墙时，Y顺手带走了那根被前任主人细心保养的球棒。

夜晚的哥谭和安全最大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Y静静地听着前面的流浪汉教授哥谭下城区夜晚生存法则，看得出来一切都是亲身经历且经验种类丰富多彩。

轻描淡写地躲过乱飞的流弹，在流浪老者的示意下钻过破烂的铁丝网，穿过横七竖八多年未修过的铁轨。

老汉指了指眼前看上去连五成新都算不上的破旧仓库：“这算是附近最好的地方了，你要是出去最好把门锁严实了，不然等你回来就不知道被什么人占了窝了。”

Y愣了一下：“多少钱？”

“这房子没主儿，也没人收租金，但也不安全。”老者淡淡地说道：“能不能住进去看脸，能不能住下去看命。今晚就这样吧，等天亮了，我再带你去看看别的地方。”

“……谢谢。”青年看着老者消失在半亮不亮的路灯下，单手掀开了布满孔洞的报废卷帘门。

几只老鼠被声音吓得疯狂逃窜，被啃了一半桌脚的木桌坚强的站立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面上。

Y吹掉了桌上厚厚的浮灰，打开了脚踏实地的同时和他一起来到这个星球的箱子：一套完整的公民身份信息，父母不详；一部和卡芙卡持有的通讯设备类似的手机，满电量除系统自带程序以外无任何APP以及一张不记名银行卡存款为0。

算上身上自带的出厂原皮，这就是Y先生，或者我们应该称呼为穹的崭新哥谭公民全部的家当。

感谢今天的流浪汉先生，不然穹先生还会再穷一点，家徒四壁好歹还有壁，睡大马路上就连壁都没有了。

而另一边作为蝙蝠侠夜巡的范围所属，这个小小的巷口其实毫无特别之处，也就是日常刷新的时候会有毒|贩接头，妓|女招|瓢，聚众斗|殴，不是大事也不是什么小事。

最起码还不到蝙蝠侠将这处小巷作为重点关注对象的程度。

直到这个夜晚，出道不久的蝙蝠侠先生收获了一串睡眠质量颇高的人类平均质量罪犯，包括但不限于：抢|劫|犯6名，强|奸|犯2名，盗|窃|犯3名，另有想要捡漏被顺手敲晕的倒霉蛋3名。

每个人都躺的笔直，睡得安详，要不是还有呼吸，蝙蝠侠都以为他们在梦中见了上帝。

“伤痕少的都是一下子打晕的。”蝙蝠侠检查着在地上躺板板的犯罪者们：“多的应该是中途醒来被补了一下。力道拿捏得很好，除了下面几个伤得重点，剩下的都接受了无安眠药瞌睡疗法，同一个人的手笔。”

“看上去帮他们免除了嗑|药后遗症带来的头疼，恶心。”耳机里是便士一：“我们这位路人先生真是个妙手仁医。”

蝙蝠侠站起身，拨通了警局的电话，顺手把抗性较高即将醒来的罪犯们送回梦的国度。

闻讯而来的詹姆斯·戈登看着满地的“尸体”不知该说蝙蝠侠的战力又上升了还是说对方脾气又上了一个档次。

拉着钩锁远离现场的蝙蝠侠没空思考戈登的想法：“查一下附近监控，有没有可疑人员出现。”

“见义勇为也需要被监控吗？”便士一的语气里带着不赞同。

“一个人撂倒了十几个持械罪犯，这可不是什么见义勇为能做出来的，而且出手干净利落，东西都被掏干净了，

明显是想黑吃黑然后被吃了。”布鲁斯·韦恩躲在蝙蝠头套下的眉头紧锁：“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趁他没有惹出更大的乱子之前，要赶紧把他找出来。”

身处蝙蝠洞的便士一——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好吧，为了满足老爷您小小的好奇心，让我们来看看这位见义勇为的路人先生究竟是谁吧。”

很长一段时间，布鲁斯并没有得到阿尔弗雷德的回应：“怎么了？”

“看来我们这位路人先生确实很有些神秘，附近的摄像头没有拍到什么可疑人员进入，但是却有人离开的影像。”

布鲁斯·韦恩沉思了一下：“也就是说路人先生是凭空出现在巷子里的。能找到清晰的面部识别图像吗？”

“抱歉，只有出巷子的监控有拍到模糊的背影，我再看看其他的。”便士一的声音和键盘敲打的声音一起出现在耳机里。

“没有了，只有一张背影还很扭曲。”

布鲁斯·韦恩钻进蝙蝠车：“其他的视频都没有相似人员吗？”

“没有。”

“看来他精通电子设备。”蝙蝠侠将路人先生的危险等级又拉高了一点，谁家好人会删监控录像？要说心里没鬼，鬼肯定不信。

被莫名其妙填了黑名单的穹先生：……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好吗？

尽善尽美给载体搞过反电子侦察的某星河猎手深藏功与名。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青年正就着从仓库被砸烂的窗框里渗漏的月光，熬过他在无人相识之地的第一个夜晚。

手中的通讯器里，黑猫头像闪了又闪。平心而论，躲在头像背后的家伙是个很擅长制造话题的人，和他聊天的过程并不无聊，但穹始终保持这一份警惕心。

知道他醒着的人应该不多，卡芙卡抛下自己的时候毫不犹豫，不像是个和他在社交软件里扯皮的，那么很明显现在和他聊得正欢的夜猫子应该就是给卡芙卡下命令让自己来到这里的人。

他有什么目的？又有什么打算？失去记忆的穹一无所知，尽管对面的人并不吝啬于分享有关自己的点滴，但他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命运的奴隶所描述的过往就像是褪色的照片，看上去是自己可总有种观看别人人生的荒谬。

也许不得知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对一切充满不真实感的穹关上了手机。

艾利欧的剧本：穹的穿越是单方面的合谋。

地球：穹的穿越是单方面的偷盗。

双向奔赴的单方面也是一种双面共识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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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哥谭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