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惊讶:“这个剧情精妙啊……”】
庄园和孤儿院的环境完全是天差地别,这让埃尔瓦有回到自己家的错觉,但是没有熟悉的人,还是让埃尔瓦清楚地明白,自己失去了家人。
她偏头看向正在端详着卧室墙上高挂着的一只剑道面罩和两把交叉着的竹剑的汉尼拔,不确定地想:这里有汉尼拔。
一个日本女孩过来带两个人先后去洗澡,她留着齐耳的短发,一板一眼,礼仪刻进骨子。
她自我介绍说是罗伯特的夫人紫夫人的侍女,她先代表紫夫人表示了欢迎,然后带着埃尔瓦去一间外屋,那里葡萄榨汁器改造成了一个日式浴缸,后来埃尔瓦才听说是因为紫夫人远离故土,罗伯特为了讨妻子紫夫人欢心特意做的。
可能是因为自己寄人篱下,埃尔瓦感觉到她对自己甚至汉尼拔的抗拒。
铜式的浴缸里此时已经放满热水,水温适合,浴室里水汽缭绕,迷迭香的香味与不知道哪种干柴燃烧的味道混合到一起,杂糅成一种很独特的、并不难闻的香味。
浴缸周围一些银质的烛台,上面还有没有点燃的蜡烛。
因为千代没有点燃那些蜡烛,所以周围光线并不是很明亮。
千代交待她先去洗淋浴,洗干净然后去浴缸洗,也把毛巾和浴袍放好了,埃尔瓦并不胆怯于她的严肃与隐约的排斥,把自己带来换洗的衣物放在一边,很自然地对她说:“谢谢我知道了。”
然后看着千代,等她出去。
千代挤出一个笑:“等下请将换下的衣物交给我。”
这位侍女拿了一只金黄的柑橘往浴缸里扔,退到帘子外,等着接埃尔瓦的衣物。
埃尔瓦直接使用的淋浴,没有使用那个浴缸,一是因为浴缸在埃尔瓦心目中其实是一种私人的东西,她去使用不太好;二则是她也不想与人共用浴缸。
洗浴好,埃尔瓦没有选择浴袍,而是穿上自己最初来到孤儿院的蕾丝裙。因为没有足够的前买新裙子,这条裙子已经改过很多次了,倒也勉强改得如今算合身。
不过在讲究人眼里实在是不得体的,她出来时千代的目光就够说明这一点了。
不过埃尔瓦可不管,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汉尼拔房间的旁边。
房间很宽敞,明亮,埃尔瓦怔怔看着明晃晃发白的灯光,眼睛撇到红色的招贴画,红白的血与脑浆就忽然闪过,于是她就又有些反胃,明明很累,也很饿,但就是只想睡过去。
她靠在床边,杰瑞的面容不断闪过,一个人待着,杰瑞带来的阴影就再次笼罩在她的心头。
渐渐的她滑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脸,不让灯光照到自己的眼睛,破碎的呜咽声压抑着只在齿间露出一丝丝。
这又如何睡得着?
等汉尼拔给她送来煎蛋时,时间也没有过去很久。
汉尼拔敲门三声,没有等到回应,他边推开门,只见女孩捂着自己的脸躺倒在床上,被子被她靠在头下,对于他进入房间毫无动作,好像睡着了。
但是只是好像而已,因为他清楚看见她颤抖的身子,好像失去庇护的小鸟,无助地在风雨里蜷缩成一团。
埃尔瓦没有听到他的敲门声,也没有听见他的脚步,直到一双手将她捞起,紧紧抱住。
像是找到依靠,埃尔瓦任由自己靠着他,发冷的后背被他用温暖的手一下一下抚过,于是一切都远去了,远去了。
良久,她用沙哑的声音说:“汉尼拔,我叫埃尔瓦。”
汉尼拔抚摸着怀里的女孩子,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的心也得到抚慰。
对于她的话,汉尼拔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他的这种态度反而叫埃尔瓦刚刚生起波澜的心绪,稍加冷却,倾诉**让她慢慢地说着:“我叫埃尔瓦·克莱茨克,我的爸爸春天会带我和哥哥去骑马,高高的雪花是匹漂亮的大马,它高扬着头踩过草地,在浅浅的草丛中留下一串模糊不清的马蹄印,而妈妈站在树荫下,远眺我们跑来跑去,最后给跑回来的我三个擦擦汗,旁边的丽丽姐姐会送来红茶,供以解渴,她的手艺很好,还会泡茶,下次……唔她也被炸死了,那天好多血,好多好多,跟今天杰瑞的血一样,红得叫我……”
姓克莱茨克,立陶宛贵族大姓,是拉齐维乌家族的分支。(注1)
埃尔瓦哽咽了一下,好像说不下去,只有汉尼拔的拥抱让她又稍稍平复一些,转而说:“杰瑞把我关在铁笼子里,说你不让他接近我,说他瘸腿留疤都是因为我,他,他——高高举起斧子,劈向笼子里的我,我害怕,一转眼他就被斧子砍死在那……”
她闭了闭眼睛,发白的灯光照着她发白的面色,她继续说:“我就像是羔羊……杰瑞还提到了你的亲妹妹,米莎,所以一开始你就告诉我,我叫弥赛。”
说到这,埃尔瓦眼珠子像是在挣扎,不停乱动,最终,她说出另一个事实:“其实我也把你当我的哥哥了。阿尼拔,我的哥哥,他带着我逃了出来,可是我记不清了,我失忆进了孤儿院,遇到了你。”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所以,汉尼拔,你是上帝送还给我的哥哥吗?”
她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汉尼拔的内心早已经平静不下来,他剧烈的感情在喧嚣,可他就愈难把话说出口,他只能更加抱紧埃尔瓦。
命运的相似性让两人的牵绊更加的深,无形的丝线把他和埃尔瓦绑在一起,而他根本不想挣脱。
他拥抱着她,好像拥抱住了世界。
世界有诸多不幸,而幸运的是他能够遇到她。
注1:这是现实存在的一个立陶宛大家族,不用考据,借个名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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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哥哥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