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好邻居 第33章 好邻居

彼得·帕克，AKA蜘蛛侠，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哥谭之旅好似一场TRPG，杰森的人物卡充满惊喜（和惊吓）。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层出不穷的支线任务，和时常roll出大成功/大失败的坏运气，让彼得本该轻松写意的异世界旅行上升到地狱难度。

在试用了红头罩的壳子数日后，彼得终于换回了自己的身体。虽然他不如杰森高，也没有杰森帅，但这毕竟是他用了十多年的原装货。彼得真的很怀念蜘蛛感应。

韦德激动地揽住男孩的肩膀，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没营养的废话，中心思想是我在纽约很想你。彼得同样想念纽约，想念梅姨，想念哈利和MJ，以及复仇者和蜘蛛侠的朋友们。

他掏出手机，翻开之前的通讯记录。社交软件里的朋友圈停驻在杰森穿越宇宙的瞬间，之后再没有任何更新。

韦德递给他一枚蜘蛛手环，说是他们穿越宇宙的小道具。韦德和杰森的多元宇宙之旅多姿多彩，先是拜访了上世纪40年代的阿尔卑斯山脉，上演蜘蛛侠大战红骷髅的剧目，接着是数年后的地狱厨房，之后又跑到了光年之外的银河系，最后乱入少年泰坦的世界线，在泰坦们的热心帮助下解除了灵魂上的小法术。

不同宇宙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这是彼得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

早在和杰森通过灵魂链接沟通的时候，彼得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时间并不是完全线性的。这可以用简单的相对论解释：时间只是闵可夫斯基时空中的一种维度，与空间完全等价。至于为什么他和杰森能够凭借灵魂链接正常交流，这就涉及到魔法的范畴；魔法本身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

蜘蛛手环的功能比他预想中的更加强大，甚至能够跳跃到不同的时间点。就算他们在罗宾的世界待上数周甚至数月，也能回到离开纽约的那一瞬间。

换言之，彼得大可以留在这里，陪韦德和泰坦们拍完他们的电影。

*

韦德躺在床上，抱着皮卡丘的抱枕打滚。雇佣兵陷进柔软的床铺，像是被蛛网捕获的红色毛毛虫。

彼得加上了迪克和杰森的脸书账号——他怀疑扎克伯格可能掌握了穿越平行宇宙的技术，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明明隔着世界壁垒，却依然能照常使用好友功能——迪克颇为健谈，同他聊了不少杰森的琐事；杰森则来势汹汹，追问彼得究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别问。问就是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说了。

无所谓。亲兄弟没有隔夜仇，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也一样。彼得乐观地想。

他照常在十二点前入睡，睡前和韦德道了晚安。杰森似乎不怎么遵守他的生物钟，彼得总觉得他比平日里要更困一些。

也许是日间胡思乱想的影响，彼得做了一连串诡异的连环梦。第一个梦里他是皇后区的小男孩，穿着精灵靴的杰森飞到他的窗前，问他和韦德要不要去永无岛；第二个梦里彼得是宝可梦大师，和皮卡丘韦德相伴而行，游历四方，捕获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召唤兽，比如钢铁飞鼠和美国队长猫，又或者是长得像猪的蜘猪侠；第三个梦里他变成了食欲不振的吸血鬼，韦德则是古道热肠的墨西哥卷饼精灵，试图帮他治愈厌食症，与他一道结交了辣热狗精灵杰森和咖啡幽灵提姆；第四个梦的背景是神话故事，彼得在理论物理讲座上听了一耳朵神创论的私货，打算在提问环节出言反驳，信仰上帝不如信仰飞天意面大神，却发现与他同行的同学杰森是一只货真价实的恶魔。他看着杰森头顶尖尖的角，傻愣愣地想，不对，我在做梦。于是彼得伸出手指，施展梦的魔法，把杰森黑漆漆的恶魔尾巴变成了洁白柔顺的天使翅膀。

光怪陆离的梦境严重影响了彼得的睡眠质量，直到他在生物钟的影响下悠悠转醒，依然有些晕晕乎乎。韦德试图帮他洗漱，被蜘蛛侠严词拒绝。

彼得推开门，怀疑自己犹在梦中：杰森脸色阴郁，面如死灰，仿佛一团浇多了水的仙人球，无精打采，萎靡不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揉了揉眼睛，道：“你没事吧？杰森？”

杰森不善地瞥了他一眼。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完全不像。他厚重的黑眼圈让彼得联想到了一些痛苦的回忆。比如为课程论文连轴转三天三夜，却被老师打回说文不对题，不得不重头写起。

不过他确信杰森没有熬三天三夜。因为前几天彼得接管了这具身体。他绝对有按时睡觉。

“好重的黑眼圈。”彼得沉吟半晌，“……你现在是一只小浣熊吗？

”

韦德噗嗤一声轻笑出声，火速拖走了半梦半醒的蜘蛛侠。彼得不知道他究竟说错了什么，同韦德絮絮叨叨地咬耳朵，分享昨晚接二连三的怪梦。

梦是思维的延伸。他一定是想了太多奇怪的事，才会做这样稀奇古怪的梦。

迪克讪讪道：“杰森昨晚在写剧本。他几乎整晚没睡。”

“剧本不是早就写好了吗？”彼得疑惑地问，“毕竟今天就要拍了。”

他眨眨眼：“我可以兼职摄影师。我的朋友有教我怎么拍摄。”

杰森冷笑一声：“那种东西也配叫剧本？”

他掏出一本A6笔记，正是他彻夜写就的心血之作。时间有些紧张，所以他并未写完剧本，只写了大纲、人物设计和前半部分。

彼得满怀敬意地接过。他知道杰森的业余爱好：未来的黑邦巨鳄红头罩私下里喜欢搜刮上世纪的文艺小说，可谓博览群书，手不释卷，文学素养大概抵得上十个蜘蛛侠。

他不知道杰森会写什么。《雾都孤儿》？《基督山伯爵》？还是《佐罗》？

扉页上写着一行漂亮的花体字，漆黑的墨水晕开一点。

——其实世事并无好坏，全看我们如何去想。

“有点耳熟。”彼得道，“我应该在文学课上听过。”

他一拍脑门：“哈姆雷特！”

又名《王子复仇记》。布鲁斯·韦恩的养子确实配得上王子一词。因为他有富可敌国的家产继承。

“所以这是一个莎士比亚式的故事吗？你用一晚上写了一篇莎士比亚悲剧？而且取材自迪克的经历？”彼得语速飞快，“天呐，杰森，不愧是你。你绝对会是最棒的作家。你写的书一定会登上纽约时报推荐书单的。”

“怎么可能。”杰森道，“世界上只有一个莎士比亚。”

以少年泰坦的水平，根本读不懂莎士比亚的精神内核：他们只配看小猪佩奇。所以他仅仅只是写了一个通俗的、浅显的、简单易懂的故事，把少年泰坦五人组塞了进去，试图把情节限定在不会毁灭世界的范畴。

这很难——比写一个逻辑通顺、情节完整的故事难得多——这踏马可是少年泰坦。

新晋导演死侍一目十行，飞速看完了杰森写的全年龄向童话，表示剧本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乏味，完全不符合杰森drama queen的人设。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戏剧性情节呢。”死侍道，“比如他爱她她爱他他爱它或者怀孕打/胎车祸癌症之类的。市面上的青春疼痛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而且也没有紧张刺激的动作戏。少年泰坦不拍罗宾大战达克赛德，简直就像MCU不拍钢铁侠。”

杰森青筋直跳：“你踏马能不能别贫嘴。”

死侍又道：“我总觉得有一种既视感。迪士尼不会告你侵权吗？”

“又不是迪士尼才有公主。”杰森冷冷道，“星火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

“她有魔法的长发，魔法的双手，能和动物说话，曾经被绑架或者囚禁，而且碰上的困难全部和某个男人有关。”杰森道，“这不是公主是什么？你还能找到比她更像公主的演员吗？”

“夜翼啊。”死侍道，“他遇上的困难也都和某个男人有关。顺便一提，我指的是蝙蝠侠。”

迪克表情无辜：“你们拌嘴可以不要扯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