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长乐曲]这场戏只能一条过 第31章 31.愿与君同往

沈渡护着颜芷夕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所有行人在太过靠近他们的时候，都会被沈渡用技巧挡开，颜芷夕一路畅行无阻，开心的看着琳琅满目的花灯不时发出惊叹，差点没被迷花了眼。

沈渡的外袍在出宫后就穿回身上，帮她换上披风，手炉也帮她取来了让她拿在手里保暖，至于他给她赢来的宫灯，则是被他拿在手上，这盏宫灯精美华丽，她正稀罕着，一边欣赏街道上百姓们製作的花灯五花八门，一边欣赏几眼宫灯比较不同的美感。

看到有些摊位好玩，将手上的东西先给婢女和小厮拿着，两人先玩套圈圈，沈渡拉着她的手教她套中了两个小物件，然后让她自己试，她玩了两串圈圈才套中了一个，不过东西不是重点，玩的是过程。

玩过套圈圈，两人又盯上了射箭的摊位，一筒十支箭，射完按积分兑换奖品，沈渡在这个摊位也手把手的教她射了几箭，然后多买了两筒箭让她自己玩，对第一次摸弓箭的人来说，准头还算不错，只脱靶了三支箭，最后换了一只纯银镶崁珍珠的珠花。

沈渡在襄安可是位熟面孔，没人敢不让他玩，但也没人敢让他敞开了玩，怕亏得血本无归，沈渡也无意打扰人家做生意，每个摊位都只是教她几回便会让她自己玩。

换了射箭摊位上的珠花之后，两人逛了几步，颜芷夕对一家酒楼挂出来的一盏花灯感兴趣，那是一盏流光彩溢的水晶花灯，整条街上就只有这麽一只水晶做的花灯，附近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在猜灯眯，见她想要，沈渡主动出马，揽着她走进人群中来到花灯下，灯谜的谜底比较冷僻，需要熟知时事还要动点脑筋。

「流川萤火，绘于晏川船上，绘者不明。」

「恭喜这位公子，这盏水晶灯正是出于对此画的灵感所製，故而谜底为此画……唉唷?这不是大阁领……参见大阁领，小的方才没认出来……」酒楼里的负责人将花灯递给沈渡一边解说，抬眼一看发现眼前之人十分眼熟，差点把手里花灯惊掉在地，幸好被沈渡及时接过。

颜芷夕兴冲冲的伸手从沈渡手里接过花灯，迫不及待的端详起来，沈渡一手揽在她背后，看她两眼被灯光映照得水灵灵的，嘴角微勾，摆手表示没有介意，带着她走向下一个摊位。

沙包投篮、翻对牌、对对联、玩抽籤兑奖，还跟小贩买了几支仙女棒烟火玩……一连玩了好几个摊位之后，沈渡担心她太累，第一次行使特权，背着她爬石阶登上城楼，手炉再次取代她手里的花灯，将她环在身前背靠他搂着，两人就站在城楼上欣赏灯火通明的街景，街上到处都有杂耍的人，也有许多店家举办的双人活动，还有热闹的花灯游街。

官府筹办的烟火一个个往天上放，绽开一个个奼紫嫣红的美丽花火，颜芷夕站得高望得远，能清晰的将烟火尽收眼底，她侧头朝他看去，发现他似乎没有在看烟火，疑惑道:「夫君怎麽一直看着我?看烟火啊，你看，多美啊。」延指係望着天上，一脸惊叹。

沈渡依言朝天上望了眼，视线又回到她身上，看着她被烟火照亮的脸庞，说道:「不及夫人好看。」

颜芷夕笑容为顿，轻吸了口气，羞涩的嗔了他一眼，想挣开他双臂站旁去，却又被他往怀里拉得更近，笑闹间，烟火放完了，她欢喜的回身抱住他，撒娇道:「我想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沈渡抱着她表情前所未有的柔和，相拥了一会，低身将她打横抱起。

颜芷夕有点害羞缩在他怀里，问他道:「我重不重?」

沈渡挑眉，气息一丝都没乱，回她说道:「太轻了，娘子得好好补身体。」

「我现在喝的补汤好多种了，喝不下了。」颜芷夕虽然觉得不难喝，可太多了还是有些吃不消。

沈渡思考了下，说道:「我明天再和两位太医询问一下，补汤用太多反有影响正餐进食之虞，是否过犹不及。」

「多谢夫君费心~你放心，如果太医还是觉得补汤对我比较好，我肯定还是会乖乖喝。」颜芷夕甜甜的将手环到他肩上，说道。

沈渡微笑，俯首往她额上亲了一下，说道:「奖励很乖的娘子。」

颜芷夕盯着他，撑起脸往他颊上也回了一吻，古灵精怪的赞道:「那我也奖励夫君。」

沈渡故作讶异，问道:「喔?奖励什麽?」

「当然是……奖励夫君长得这~麽好看!」一脸正经的说完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渡抱着她正好走到马车前将她放下来，弯身把脸贴近她，说道:「只有长得好看有奖励?那为夫今晚还帮娘子赢了宫灯，猜了灯谜呢?」

「嗯~」颜芷夕手指撑在下巴，装模作样想了下，说道:「有道理啊，那就……」抬脸在他贴得很近的脸上左右各亲了一下。

「奖励夫君今晚表现得好，帮我赢了奖赏，还带我逛灯会看烟火。」那道懿旨俨然已经成为史前无例的旨意，与颜家众人临分开之际，垂垂姐都还兴奋的拉着她，直说这段佳话以后肯定会变成七夕这天最唯美的传说。

毕竟，就算是赐婚，也不会要求人家夫妻一定要恩爱非常，谁家圣旨会管人纳不纳妾?不能另娶、不能另嫁，就代表万一他们两人有一人先走，活着的那个也只能守寡，还不能和离，不能异心，这道懿旨直接在七夕这天封神。

往后要是还有七夕宫宴比试，说不定会有哪对爱侣或者夫妻为了求旨而拚双魁首呢?

沈渡扶她进马车，跟在她身后进到车厢里，在她身旁刚一坐下便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俯首吻上他想了一整晚的柔软之上，颜芷夕初时微愣，随即启唇回应他，两人气息交融，半晌唇分。

车厢外的车夫策动马车回到府邸，累了一整天了，沈渡抱她下马车之后就径直抱进府里走回正屋，颜芷夕虽然已经有些睏倦，但精神还算不错，她今天晚上可是还有重要事项没有完成，为了办成此事，她还抛却矜持询问两位太医关于自身的身体状况，得到委婉的肯定，所以她今天必须完成她人生中早该完成的大事!

侍女们为坐在梳妆镜前的颜芷夕卸下簪钗和妆容，将头发解开梳顺，再用一条丝带拢在背后束着，衣服换下穿着白色的浴衣。

和浴佛的文化有关，大苍人喜沐浴，盛行用各种香料製成香水再兑进温水当中，香汤沐浴时热水和香气放松、淨化身心，因此境内温汤甚众，浴场特别多，高门大院、皇宫贵族家中都有沐浴汤池，沈府也有，只是过去沈渡嫌弃花太多时间在沐浴上很浪费时间，因此一直都只用浴桶，连着主屋的浴池还是最近为了让颜芷夕泡温泉改善血液循环才重新启用的。

颜芷夕从内屋相连的门走进浴池，已经早一步过来浴池这边洗好澡，泡在水里等她的沈渡靠在浴池边，看见她来，伸手扶住她放到掌心的手撑着她进到水里，颜芷夕在他身旁坐下，舒了口气歪头靠到他肩上闭眼倚着他。

沈渡对她总是很有耐心，拿着梳子为她梳洗头发，只要他有空陪伴她，这些他就从不假他人之手，一直都是亲力亲为，帮她抹胰子淨颜、洗发、洗澡，颜芷夕抱住他，软软的说道:「夫君，你这样不怕会把我宠坏啊?今天听到很多大人聊天说到家中儿女和妻妾，多是嫌弃他们太被娇惯，说要给他们吃点苦呢?」

沈渡挑眉，回想了下，说道:「妳是在说汪统领和吴侍郎?」

「我不认得人，好像还有南阳郡守?」宫宴某种角度上看还挺像大型联谊的，在这样的场合大家都不谈国事只谈家事，最常拿出来说的就是自家儿女，所有人都在互夸或自贬，听了一耳朵完全没有参考价值的八卦。

沈渡对这些一向都是充耳不闻，说道:「为夫巴不得能把妳宠坏，这样妳身边就少不了我了。」

他观她每日里都把自己安排得井然有序，就能看出来她很有自主性，行事都有自己的计划，也注意到她其实并不依赖他，她自从嫁入沈府以来，除了看病解毒这方面，还有他偶尔几次陪她出门逛街时用的花费，她几乎花不到沈府的公中，让下人去帮她买东西的时候，用的都是自己的小金库。

她做许多事会为他着想，譬如下厨，做点心，製衣服，这些无一不是想着他在打算，可却从来不要求他为她做任何事情，唯一一次算得上的，还是她为了帮助她六姊到金铺要帐本查案，出门逛的那一次街。

还是分得太清了，他想，他期望她更加倚仗他、依赖他，期盼融入她生活中每一件大小琐碎事情里，也期盼她加入自己的生活轨迹。

颜芷夕拧眉疑惑，一脸[你怎麽会这样想]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少不了你了，哪里需要你宠坏。」

「那就是为夫自己想宠妳。」执起她的手带她出浴池，跟她一起先换一件乾的浴袍，回到寝室里坐在榻上，用梳子和布巾慢慢把她的头发梳顺擦乾，跟她一起把寝衣换上，这时自己的头发也晾得半乾了，再唤小厮来梳乾头发。

待到两人可以就寝时，时间已是亥初三刻，以往这个点颜芷夕早睡着了，沈渡搂着她刚盖好被子，刚闭眼就突然感觉衣带被人解开，倏地睁开眼睛……

「夕儿?」垂首看她，她趴在自己怀里，笑眼弯得好看，裏侧的衣带也被她探手拉开了。

颜芷夕笑眼盈盈的看着他，眸光湿润明亮，说道:「夫君……我询问过陈太医和何太医了……」

沈渡一愣，握住她贴在自己胸膛欲往腹部滑的小手无法继续撩拨，惑道:「什麽?」

颜芷夕的双手被制，一本正经的解释:「我们已成亲多时，我知道你体恤我体弱，可是我想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夫人，还是说……你不愿意?」

沈渡听懂她的意思，露出苦笑，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以为娘子知道为夫每日都忍得很辛苦，哪点像不愿意的样子了?」

「那……太医都说可以了……而且，今天是七夕……」颜芷夕咬着唇看他。

「妳居然还自己去问太医了……」沈渡耳朵有点红，心弦备受触动，松开她的手往下探，将她的衣带子也拉开，翻身将她带到身下，撑着身体看她，说道:「那娘子可做好心理准备了?」

沈渡目光深邃，暗藏炙热，唇角勾着一抹温润的淡淡笑意，询问她道:「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就算妳以后后悔，我也绝对不会放开妳。」

颜芷夕抬起一隻手贴到他的脸上，凝视着他的眼，说道:「我知你身上背负的一切，知你心里藏着的沈重，知道你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这些，我都想跟你一同承担，这条道路上，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走，我想陪你一同前行，虽然……」

沈渡看着她的眼裏盈满水光，抿着唇微笑，对他说道:「虽然我不懂官场複杂，不通人情事故，帮不了你多少，可是如果，可以让你有一处安宁之地可以休憩，有那麽一个人，能让你感受到温暖，让你一往无前也知道回头望，有一个人她每天都会等你，她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会支持你，能让你心有牵挂，知道不能牺牲自己，要爱惜自己。」掌心贴到他的心口，续道:「我……想要成为你心里这样的存在，我不会后悔，绝对不会离开……」

沈渡情不自禁吻住她，他一直没碰她，除了因为担心她身体，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因素，那就是他还背负着沈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当年他告发己父，为父亲承认他到死都不肯承认的罪名，都是为了查明真相，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可是不包含她……

若是有一天，他不能继续保护她，至少还留有放她走的馀地……但是她不想要，她说她不会后悔……

这一吻带着彼此的泪，沈渡将她抱得很紧，在心里叹息，她愿与他同生共死，他此生便不会松开她的手，他要她一辈子都在他身边，为她撑起她想给他的此心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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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愿与君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