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长乐曲]这场戏只能一条过 第28章 28.宫宴文试魁首

安王殿下带着福乐郡主，贤王殿下和张相同时抵达，分别入席之后不多时，太皇太后带着皇帝陛下也到了。

「太皇太后驾到、陛下驾到。」

殿内众人起身跪拜:「拜见太皇太后，拜见陛下。」

「诸位请起。」

「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笑道:「今日宫里难得再次举办七夕宫宴，哀家和陛下与诸位同庆佳节，诸位不必太过拘礼，文武比试，哀家期望看见我大苍的好儿女一展长才，若夺得魁首，哀家与陛下都有赏。」

「谢太皇太后，谢陛下隆恩。」

太皇太后点头，说道:「开宴吧。」

御前太监高声道:「开宴。」通知宫女和太监们开始上菜。

之前桌案上的点心一一被撤到桌案旁的小几上，如果有宾客不留的点心盘或空盘就撤下，沈渡帮她留了一盘桂花糕给她欣赏比试表演的时候当点心，还有一盘他刚刚帮她剥的葵花子和核桃，一盘蜜饯。

桌案基本清空之后开始陆续上菜，燕窝鸡丝汤、鱼翅螃蟹羹、糟蒸鲥鱼、烤鹿肉、油炸猪羊肉、挂炉烤鸭、麻辣虾球、蚝油油菜、小黄瓜酱菜、香菰水芹、清炒荇菜、银耳莲子甜汤、白玉奶糕，共计十四道菜色，最后还有一盘果盘。

太皇太后体恤颜芷夕身体尚在调养，特地给他们这桌添了一壶小炭炉温着的养身茶，沈渡撤下了比较烈性的酒水，只留了一壶桂花酿，打算给她喝一小口满足她的好奇心，其馀的他没打算要喝，而是陪她一起喝养生茶，那壶桂花酒就被陆垂垂要去了。

沈渡宴上一直为她剔除鱼刺、片肉夹菜，油炸的猪羊肉他没有多切，只是各切了两一片夹进她面前的盘子里，烤鹿肉切了两片和烤鸭切了五片，知道她喜用汤和青菜，计算着她的食量帮她佈菜，颜芷夕只帮他夹了一颗虾球和一筷子青菜他就不让她忙碌了，他自己晓得找时间吃。

就在连太皇太后都要怀疑他是其他人假扮的时候，众人吃饱了，尤其今天莫名觉得撑，沈渡还在帮娘子剥橘子……

「沈大阁领……好像跟传闻中的不一样。」

「他对娘子真温柔。」

「看起来并不吓人。」

许多被眼前这幕特例蒙骗的无知少女交头接耳，各家夫人对着丈夫的眼神也多少有些不满，偶尔还有大人们相自家夫人解释的话语:「沈大阁领平时不这样的，那只是对着阁领夫人不同。」

但通常都会受到白眼:「至少人家知道对自己夫人好!」沈大阁领全程仔细周到，无半点不悦与不耐烦，大苍能有几个男子能做到?更何况大阁领身居高位，一点大男子劣习风气都没有，太难得了!

男人们觉得撑，女子们觉得撑但是好甜，出席过这场宫宴的闺阁小姐们，择偶条件都提高不少，害苦不少大苍单身男子。

「冷吗?」沈渡用手帕把手擦乾淨，伸出手指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询问。

颜芷夕摇头，他特地让她坐在内侧，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挡殿门口的来风，靠坐在他身边，哪有可能会冷。

「夫君你也吃。」剥了一片橘子递到他唇边餵他。

沈渡从善如流吃下，帮她添了一杯养生茶，添完还转身关心坐在身后那桌的岳母，问她要不要也用一些茶。

「好，那就帮我倒一杯。」唉唷妈呀，这可是白无常给她倒的茶，这杯茶，简直就像在发光一样，三个月前，她哪里能想到今天这场景，从刚才开始看着自家女儿女婿恩爱，她脸上的笑，就没合拢过嘴!

「岳母若是喝着喜欢，这个方子我晓得，我让府里配好茶包拿过去给您，这养生茶，平日里也适宜喝，宜养气。」这其实就是陈太医开的方子，颜芷夕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用太多药，所以用趋近食补的方式调养。

「好啊，我爱喝。」金姨娘高兴得不行，女婿的心意，她当然喜欢喝，使劲喝。

大殿上的歌舞表演停下，一群宫女太监们罗列而出，开始布置场地。

「有意参加文试比试者，请到此处报名。」一名礼官高声说道。

「娘子，妳在位置上等一会儿，为夫去给妳赢花灯。」沈渡想夺魁首的彩头宫灯给颜芷夕，文试和武试的成绩是併计的，两场都要参加。

「好。」

沈渡一动身，全场的焦点就几乎集中到他这里，有意参赛者隐隐有些骚动，其中也打算参加比试的潘驰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喔?沈大阁领也要参加文试?」

沈渡走到他旁边，一脸轻松的负手等待:「帮七娘赢盏灯玩玩。」

这麽自信能赢?潘驰才想怼他，被人打断。

来罗织今晚一直很安静，看到沈渡要参赛，勾了下嘴角，新奇道:「从来只知沈大阁领精通兵法、武艺超群，没想到笔墨方面竟也擅长吗?」

沈渡耳力好，更何况距离也没多远，回他说道:「一般一般，应该比你强些。」

来罗织闻言怎麽可能忍得了，顿时起身走到沈渡另一边的桌案站定，拢齐袖子，说道:「今逢佳节，本官也来凑个热闹。」

沈渡今日心情还算不错懒得继续搭理他，在考题宣布后开始在画纸上挥墨，主题必须与七夕有关，他从小到大今天还是第一次正经过七夕节，以往他也从未关心过七夕节日的一切风景，考题一公布，他脑海中浮出的画面，是妻子开阳盛会那天，在台上跳舞的一幕。

画纸上随着他的运笔渐渐画出了一位美人在一轮明月下翩翩起舞，其身姿曼妙、面貌倾城，神韵之美，跃然纸上，好像随时要往月上飞去。

有幸得见开阳盛会那日惊鸿一舞的人们看着那幅画，脸色逐渐变得古怪，沈大阁领的作画神韵刻画得十分传神，很轻易就能认出那名带着面帘的画上美人，就是开阳盛会那位[神女]，虽然衣着不一样，但风格是一致的，那双眼眸，只要见过一次就忘不了。

阁领夫人还在那坐着，大阁领就画别的美人?

虽然许多人想等着看他们夫妻的热闹，却不妨碍这幅画拔得头筹，潘驰画的是七夕街市上人群中，逛着灯会的自己与颜幸，众生百态，活灵活现是第二名。第三名是韩世元，他画的是鹊桥上相聚的自己与颜采薇，头三名都与颜家有那麽一丝半点的关係，堪称一网打尽，颜阔没亲自下场也乐得很开心。

来罗织排在第五，开头放话却输了沈渡，他表情也没恼，毕竟他跟沈渡一样是武职，一个头名，一个第五，另外还有两个尚未考取功名的学子位列第二第三，其中一个还是寒门学子，比他面上无光的人大有人在，他来罗织名次第五可不差。

前十名的画作被依次展示在左右两边的台阶上挂着，正如来罗织所料，今晚许多文官的脸色可不好看，很多有父母长辈在场的年轻公子们都在被他们暗中瞪着。

颜芷夕看着沈渡那幅画，双颊有些微红的笑了，原来那天他有看到吗?她昏迷甦醒之后他竟也没同她提及过，一直以为他只有听旁人转述呢，只不过……衣服好像包得有点紧……虽然风格是那个风格，但看起来不是很适合跳舞的样子……

想看他们夫妻俩热闹的「知情」人士有些失望与疑惑，他们来回琢磨也只从她脸上看到笑意和甜蜜?就是没看到想看的醋意，什麽毛病?颜氏女这麽贤良大肚的吗?

沈渡作完画回到座位，颜芷夕待他坐下，侧头询问他:「开阳盛会那天你有在?」

沈渡眼神不怒不喜的朝她凝睇过来，说道:「为夫躲在角落暗中保护神女。」

颜芷夕眨眨眼，移开视线，轻咳了声说道:「那件舞衣製作的时候，没打算要穿给任何人看，六姐对乐舞不感兴趣没学过，我担心你不能在时限内抓到凶手……」

那件事发生之后沈渡一心都为她的伤势和中毒之事担忧，无心责备她，现在也没打算要秋后算帐，只是话到这里，把握机会叨唸她几句:「内卫府承办之事，大多错纵複杂，牵扯甚广，如果每一个难解的案子都要以身涉险，那内卫府早就不存在了，你六姐的法子太过激进并不可取，我希望以后妳做任何决定，都先和我商量，不要轻易将自己置身危险当中。」

「好。」沈渡就是这点令她心折，他的出发点都是出于忧心，而不是被人违背的不悦，责备之时，教导大于训诫，总是挡在前方撑出一片天地，扛起重责大却又不会自负，懂得信任，懂得合作。

颜芷夕由衷感到:「能嫁给夫君，芷夕三生有幸。」

沈渡挑眉:「嘴巴再甜，这点也没得商量。」

颜芷夕不禁失笑，略带调皮地道:「那，那件舞衣?」

沈渡眉头一皱，严肃表示:「烧了。」

「那好吧，本来想着单独为夫君舞一曲，但……我听你的。」颜芷夕语气惋惜。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头我让人置办一个带锁的衣箱给妳，钥匙放我这，除了穿给我看以外，只能关在里面。」沈渡不由分说地拍板。

「遵命，夫君。」反正她除了那件舞衣，还有不胜其数的其它件呢……沈渡是君子，即便是夫妻，他也不会翻动她的物品，所以没被发现。

男子的文试评比完，接下来的是女子的文比和武比，由于男子的武比需要比较大的场地，安排在大殿外的广场，所以放到最后一环比试。

轮到颜芷夕起身，对他说道:「夫君稍等，妾身去帮你赢把宝剑回来。」男子的彩头是花灯，女子的彩头是宝剑，此安排意味不言而喻，用来互赠给另外一半的。

沈渡被她逗笑:「好。」

罗列的桌案上铺了新画纸，笔墨也都整理过了，颜芷夕随意挑了其中一张桌子站定，颜采薇在她旁边，颜幸则是不打算参加。

颜采薇和颜芷夕都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才女，尤其颜阔又格外喜爱鑽研书、画，耳濡目染，两人在画道上有各自独到的技法与见解。

颜采薇画了一对在姻缘树下执手相看的恋人，姻缘树上挂着无数红色籤纸，天上飘着升起的许愿天灯。

颜芷夕的画风比较特殊，画面是很有层次的，她先画了一幅繁星点点的星空图，就如夜晚的星空与银河，正当大家都以为这是一幅星夜景的时候，她又在画里添上了缭绕飘淼的云雾，以及有远有近、若隐若现的天上宫阙与亭台楼阁，距离最近的荷花池畔凉亭里，坐着一对恋人，看装束，赫然就是沈渡与颜芷夕今日的打扮，水中映着星空和两人的倒影，彷彿就好像两人是星空中相会的牛郎织女，如梦似幻的良辰美景。

太皇太后对这幅画是爱不释手，颜芷夕看她在赞扬的时候，面上表情似有怀念，于是将这幅画送给了她，太皇太后欣然收下，把这幅画先展示在沈渡的画作旁边，他的画太皇太后也一併要走了，两位头名互为夫妻，这寓意在七夕这天更加美好圆满。

这场比试，颜芷夕的画作拿了头名，第二名太皇太后点了颜采薇的画，第三名是张相家的女儿，女子文试前十名也挂到了台阶上展示，文试到这里便已全部结束，桌案很快被搬走清空，有些女子为了表演要换衣服，暂时离开大殿到准备好的房间更衣，颜芷夕没打算要换，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副面帘让沈渡帮她戴上，然后又往额心上贴了三颗小蓝宝和两颗小珍珠做额饰，两边眉尾上缘和最尾尖各贴了一颗细小的鑽石，本就灵动的眉眼变得更加夺目。

颜芷夕仰起脸来，左右稍微转动了一下展示，询问他道: 「夫君，好看吗?」今天她还画了一个极淡的眼影，让双眼有股朦胧感，点缀上细小的鑽石之后，又添了一股媚眼如丝的神采。

「很好看。」沈渡抬手抚了下她颊畔细发，因为两人坐的位置角度，大殿中的众人视线刚好被沈渡遮掩，虽然好奇他们夫妻俩在做什麽，但看不清。